宣和元年入冬之際,真符派在各縣鬧得紛紛揚揚,各縣難壓其勢,只是真符派也只是賺錢,沒有鬧得過頭。反正這時候,各縣的官府與真符派,達成了一個相當默契的平衡。
但是平衡這東西,從誕生開始,便是用來打破的。比如離崇德縣不遠的地方一個叫安定的縣城,在這縣城發生了一相當扯淡的事情。
話說這安定知縣喜歡到妓寨去玩,這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宋很多官員都喜歡這調調,像是白漸臣這樣完全對此無興趣的到是例外,而同樣的,真符派在此地的綠龍真人,也喜歡這調調,沒事到妓寨湊湊。
妓寨嗎,大家去就去,也沒啥。
但是奈何最近妓寨出了個紅牌,當時安定知縣和綠龍真人相爭,那時安定知縣穿著便裝,財大氣粗,力壓綠龍真人一頭,直把綠龍真人氣得,綠龍真人最近在安定縣囂張得很,當下便指使手下,毆打安定知縣。
可憐的安定知縣,去妓寨穿便服沒帶多少人,再加上真符派的人囂張無邊,堂堂的一個知縣,居然被活活的打死了,直接讓人相當無語得很,綠龍真人也是打死人後才知情。
知道情況後,立即知道這是殺官,當下就差點要逃跑,只是後面一想,逃跑之後,自己一輩子流犯,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不如一不作二不休,反了再說,之後立即糾結民壯,攻打縣衙。
可憐這安定縣衙,居然就被這樣攻打下來了,當下安定縣城失守,綠龍真人居然相當奇跡的造反成功。
「真扯淡啊,這種都會成功。」說話的人濃眉大眼,似乎有著無窮威嚴一般,穿著布衣,立在果園中,卻如同天神一般,反手而立,頗有種淵停嶽峙的味道。
此人便是江湖第一高手,明教教主方臘。
因為真符派說白了,就是方臘手底下的一支力量,所以對於真符派最近的行為,方臘到是清楚得很。
立在方臘旁邊的是個陰柔之極的秀士,這秀士號稱陰懷柔,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是知道這人以陰狠毒辣著稱,也是一位相當不好惹的人物,在明教中地位極高。
「聖公,這一次如何辦,我們替朝廷把真符派壓下去?畢竟因為此事可能牽連到我們的。」陰懷柔問道,陰懷柔不是沒有策略,只是聰明人都會適當的裝笨。
「壓下去幹嗎,看樣子,朱勉這位肥頭大耳的東西,並不想讓真符派鬧出的亂情報知朝廷,就讓真符派的去玩一玩吧,另外,讓真符派其它縣城的,也去安定縣城集合,鬧就要鬧大一點。」
「也讓本座看一看,這東南朝廷到底還有多少實力,碰到這種情況,反應的速度如何。」方臘如此說道:「反正真符派的用處,基本消耗得差不多了,收集到足夠的銀錢,再多也收集不了多少了。」
「就讓他們試一試吧,反正損了真符這一宗也無所謂,對於我們龐大的明教來說。」方臘如此言道。
心狠、手辣、心思謹密,這些都是方臘的特點。
「是,聖公。」陰懷柔立即告退,隱入黑暗,發佈命令去了。
由於明教教主暗中發佈的這個命令,真符派其它的地方力量,相當多的向著安定縣城湧去,使得安定縣城的人越來越多,勢頭越來越盛,綠龍真人也是越鬧越大,不知自己的一切都在明教的控制之中,反而得意之極,自封綠天王。
「綠天王,這名字取得真不怎麼樣。」發出如上悠閒評論的,正坐在崇德縣的縣衙上,此時也沒有審案,便這樣悠閒的坐著,聽著手下李酸才報安定縣的情況。
發出如此評論的同時,白漸臣也明白,估計現在明教是把真符派當成一招棄棋來用,用來試探一下朝廷的反應力,以及真正的軍力是多少,平時的時候,是絕對看不出朝廷的軍力來,但是在這種有教派亂來的時候,要出兵平亂,自然可以看得出其軍力。
明教方臘這一招,說不上多厲害,多奇巧,但是相當的實用。
不過雖然說真符派是方臘的一招棄棋,但是也讓白漸臣不好受,因為安定縣城就緊挨著崇德縣,說白一點,也就是說,安定縣城掐著崇德縣的脖子,讓白漸臣不爽得很。
明教真是財大氣粗,隨便的一掐,便可以掐住自己的脖子,白漸臣如斯的想道。
這時來報,說林節級來了,林節級指的就是林宏圖,節級為步弓手頭目的官方叫法,當下白漸臣傳讓林級節進來,林宏圖進來之後便道:「稟大人,手下本來就有底子,故而僅一個月,便已經初步成軍,可堪使用。」
聽得林宏圖這樣說,白漸臣點點頭,一個月成軍,差不多滿意了,而且白漸臣去步弓手營地看過,林宏圖的手下,比一般的步弓手還要強些,實力更強於趙虎那邊。
這時傳來了上命,上命說白了就是東南王那邊傳下來的命令,命得白漸臣白知縣,攻打安定縣城,以免賊人坐大,為禍一方,這上命其實不僅發給白漸臣,和安定縣相鄰的縣城都發了一道。
當然,東南王朱勉的主力並不是這些知縣,而在另處抽調了一些兵馬,只是那些兵馬還要時日趕來,所以先發這道命令給各地知縣,小小真符派,敢和朱勉朱大人玩,找死。
簡單的來說,白漸臣現在也想練兵,所以收了這道旨意後,到是未如其它知縣一般的愁眉苦臉,先拿真符派這種小打小鬧練些兵再說,白漸臣如是想著,所以對於這道旨意,安然接受。
當然,在白知縣安然接受的時候,其它有些縣城的知縣,是愁眉苦臉啊,又要打仗,一般知縣喜歡撈錢玩女人,可是對打仗沒有任何的興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