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試探與交鋒
「要開始了。」厚厚的雲層，籠罩了庫拉斯特的核心區域崔凡克，這裡就是昔日最高評議會的總部所在，墨菲斯托強制之球的所在，天空上血紅色的戰雲是斯特沃會長的傑作，領域空間內用，而在一處平行空間的外層，另外一個龐大的領域空間同樣存在著，兩個空間只隔著一層紙張樣的空間障壁，一紅一黑，對比鮮明。
於庇護所世界乃至地獄的強者們而言，人們通常只知道領域空間的外用，甚至魔王都不會，因為在這片空間，從未出現過這種力量，當日天空之主就憑藉著這種力量，從一張紙穿透另外一張紙，直接進行斬首，將海皇擊殺，更輕易破壞了赫拉森的化身。天空之主殺的輕鬆寫意，事實上，這種戰法遠沒有想像那樣簡單。
「陸鴉，現在你來指揮。」李智對陸鴉說道，然後緩緩起身，他是不打算呆在這團雲彩中的，因為這樣無法將真正的力量發揮出來，只有外層界面，才是他發揮的好去處。「斯特沃會長，這一戰，交由陸鴉來指揮。」
說話的同時，李智的話語傳達到所有人耳中，此時在場無有任何一個人反對，赫拉森就不消說，其他人更加沒有理由，因為這話是他說出口，而天空之主幾千年來，帶領森林之王與地獄作戰經驗之豐富，也絕非他們想像，此時一切自然是要交給能者。
「溫斯特你？」斯特沃疑惑道，而在這一瞬間，陸鴉已經透過戰爭王座開始行使指揮權利，然後所有依附戰爭王座施展力量之人眼前一亮，目光頃刻之間穿透了虛空，竟然是自庇護所世界的內層看穿了外層，直接將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一覽無餘，此時，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之中，集中了近二十位地獄領主，還有一位魔王督瑞爾的分身在旁邊協助，有強制之球為依托，又有地獄力量加持，此時他們的力量也是空前強大，除此之外，以百萬計的地獄軍團此時正嚴正以待。
他們的目光穿透虛空看過去時，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學校裡做操，不到千人站在操場上就是站的滿滿的，可想而知，上萬人，上十萬人是什麼景象，而此時，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中竟是集中了上百萬的軍團，其核心是地獄軍團，也有最高評議會昔日的騎士團、狂戰士，其他大部分都是被魔化的平民。
百萬人聚成一團，整個大地密密麻麻的站滿，光是這個數量就已是極為恐怖，這裡許多人甚至從未見過這樣多生命聚集，一看過去，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就是站在那裡讓我們殺，也得殺到手軟啊。」他們不自覺的想到，事實上，他們忘記了他們有強大的戰略巫術，這麼多強者一起釋放，他們越是聚集越好，砸翻幾十上百萬根本不成問題。
看著這密集的地獄軍團，更多人心中無比沉重，這些地獄軍團大部分都是昔日庫拉斯特的平民，但是現在……如果他們還在領域空間之外，一切還好說，摧毀強制之球之後，入魔比較淺顯的還有拯救的餘地，入魔深的，那就是沒救，只能毀滅，而進入到這領域空間中被魔化的平民，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的毀滅。心情沉重之餘，更多的是對墨菲斯托的痛恨。
「放開你們的力量，一切由我來指揮，跟隨我的引導發力。」許多年後，陸鴉再次站到了這滾滾戰車之上，這是庇護所世界的戰爭王座，但是他對這力量一點也不陌生，昔日，他曾經在蚩尤兵主的王座之上，駕馭著戰車以及戰車中的一切，他兵車之所向，橫掃如同卷席，此時庇護所世界的這架王座比起蚩尤兵主的鐵血浮屠要差的多，但是卻並無礙他的使用。
當陸鴉的視野打開之前，原本許多強者還有疑問，為什麼要由他來指揮，但是視野一開，大家再無疑問，陸鴉的命令，赫拉森第一個就執行了，他將自己的力量盡數透過戰爭王座依附而去，隨時準備接受他的引導和指揮，被陸鴉屠雞殺狗一樣殺過一回，他對陸鴉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疑問，同樣一分力量，在他手裡一分當一分用，在人家手裡一分是要當十分用的。
「赫拉森賢者。」戰爭王座此時全面運轉，所有人都可以透過戰爭王座進行交流，甚至共享自己的感知和其他，當赫拉森將力量交給陸鴉，頓時引起人群中議論紛紛，一陣嘈雜，赫拉森賢者都將力量奉上，其他人自是再無意義，透過戰爭王座，整團戰雲，甚至連斯特沃的力量也彙集到他身上。
李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身形一晃，絲毫沒有引起戰雲的任何動盪，下一刻，於陸鴉共享的視野中，他已經出現在外層空間，自外層向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俯視。鴉一聲殺字出口，整個雲團中彷彿響了一個炸雷，響徹內外，透過庇護所世界的空間障壁，陸鴉已經鎖定了打擊範圍，開始準備發起衝擊，兩個龐然大物，居於障壁上下兩端，終於要開始碰撞了。
障壁的另外一端，墨菲斯托透過強大的精神掃蕩著整個世界的內層，這時候，他終於可以確定，這東大陸或許要不保，腐蝕的計劃似乎前景不妙。「庇護所世界竟可凝聚出這樣一股力量，實是讓人意外啊。」相比幾百年前，此時赫拉迪姆兄弟會擺出來的陣容，世是讓他大為意外，這股力量甚至超出了他的想像。
不過，想要贏他，哪有那麼輕易和簡單？墨菲斯托臉上帶出一絲微笑，精神繼續掃蕩領域內用這種全新的領域空間運轉方式，這種方式赫拉森或許一時間參不透，但是，卻是難不倒他，只是需要花些時間罷了，不過，陸鴉哪會給他那麼多時間參考，一個殺字出口，戰雲已經開始瘋狂湧動起來。「轟。」
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猛的強烈震動起來，一瞬間，陸鴉同時重點盯住了五個點，戰雲力量透空而達，戰雲之中，所有強者的腦海中都浮現出陸鴉一系列的戰鬥指令，並且給出了引導，他們各自盯住了五個點的目標，戰雲透空，由內而外向外突擊，瞬息間，那五個點所在的領域空間即被戰爭王座的領域擊破，諸強者的權柄幾乎同時開始發力。
此時，他們的攻擊幾乎沒有動用什麼強大的法術，儘是以權柄直接發起衝擊，力量雖然不及戰略法術強大，但是，卻是高度凝聚，他們儘是盯住了五個目標，幾乎是以三個四個盯著一個地獄領主打，其他五階六階的法師也透過戰爭王座提供的標準化法術輸送法力。墨菲斯托眼皮一跳，只見領域空間中五個小區域在瞬間崩潰。
他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領域空間崩潰的同時，十數個領域強者的權柄已經猛的出現在崩潰區域所在。「啊」數聲慘叫傳來，僅僅是一瞬間，竟是有四位地獄領主被擊殺，一時間，強制之球彙集的力量銳減一成。「這種手法，是天空之主，天空之主也加入了赫拉迪姆兄弟會了？」四位地獄在瞬間被擊殺，原本戰雲中還持懷疑態度的強者們此時哪還有半點疑問，將力量盡數交給陸鴉分配，按照他的命令全力運轉起來。
墨菲斯托和天空之主可沒少打交道，天空之主雖然不能拿他如何，但是幾位魔王麾下在庇護所世界死在他手中的地獄領主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實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此時，他一眼就在這手法上看出了這個老對手的存在。
墨菲斯托當機立斷，一邊破解對方領域空間的奧妙，在這同時，身軀猛然膨脹起來，他周邊的領域空間急劇收縮，席捲著剩下的地獄領主，盡數進入了他龐大的軀體內，這法相天地的運用對尋常傳說領域幾乎不可能，但是於他而言卻是沒問題，他的魔神形態，本身就是一種法相，將地獄領主都收入體內，借他的身體在領域中發力，這就是他對天空之主的應對之法。
「看來，那個計劃該提前動用了。」化身法相，將陸鴉的斬首之法破了個一乾二淨，陸鴉斬首之法再厲害也不可能一擊破滅他的魔神法相，而有著強制之球的不斷補充，硬碰硬，他又怕得誰來，只是墨菲斯托絕不敢掉以輕心，甚至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要動底牌，這卻是沒辦法，赫拉迪姆兄弟會此時聚集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他的想像，而指揮者還是那個難纏的天空之主。
域空間再次震動起來，這一次，沒有地獄領主可以攻擊，陸鴉竟是集中了所有力量直接展開了領域衝擊，由內部直接瘋狂向外擴展，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前面的還未還原修復，其他地方再次出現局部的崩潰現象，血色的紅雲順著崩潰之口直接席捲而來，無數大小惡魔於雲層中呼嘯間就向領域空間中的地獄大軍發起來的攻擊。
「戰略巫術準備。」沒有地獄領主斬首，陸鴉的目標轉移，趁著墨菲斯托還沒醒悟過來，要乘勝追擊，取得更大戰果。「簡直就是一場遊戲一樣啊。」赫拉森和諸位強者感知著整個戰況，以他們的能力，無論是哪個操持起來，都不可能取得如此戰果，而各自為戰，那只會打成持久戰，他們誰能想到，一開局就擊殺四位地獄領主呢？
緊接著，陸鴉開始調動整個戰爭王座麾下的軍團，開始瘋狂向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發起衝擊，以內部向外重點滲透，形成局部優勢，戰爭王座麾下十萬軍團瞬息間就透過戰雲在墨菲斯托的空間中開始肆虐。
一團團的火焰開始在天空聚集，凝聚出億萬群星向下墜落，大地開始怒吼，好似大海一樣翻騰，狂風呼嘯，夾雜著無數鋒利的小刀，空氣中氣溫驟然降至冰點以下，在數千年裡都難得見過幾次的戰略巫術不要錢般在墨菲斯托領域空間中釋放起來，對領域空間存在的生物和空間本身進行無差別打擊。
地、水、火、風，四種力量從未如此密集的被人釋放，這些力量相互作用相互影響之下，開始猛烈的增幅，力量被以十倍計算的放大了，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劇烈的震動著，地水火風四大力量空前的肆虐，讓他的空間彷彿世界末日一樣，所有人能夠想像的末日景象都在空間中不斷重現，造成空前的破壞。
「實在是太強大了。」似科特迪瓦還有許多傳說領域甚至不相信這等力量是他們釋放出來，當第一輪攻擊告一段落之時，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中一片狼藉，數以百萬的軍團，竟是被毀滅的近半。「這樣下去，只要再來的幾回，墨菲斯托的力量就要被削弱到極限，昔日，單純依靠數位傳說領域和傳說強者圍攻就可以擊敗他，現在，只要我們集中力量，就可以輕易將他們埋葬。」
戰爭進行的如此順利，許多人一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到此時，勝利似乎已經在眼前了。「沒有那麼容易，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戰爭王座中，陸鴉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一樣倒在眾人頭上，只見透過陸鴉視野所見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裡又發生了全新的變化，先前被戰略巫術毀滅地獄軍團有大半，竟然隨著領域空間的修復盡數復活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許多強者難以置信道，唯有斯特沃和赫拉森等人沒有太大的意外。「在領域空間裡，只要稍微強大的靈魂都可以借助領域的力量凝聚身體而重生，在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裡，他們能夠重生並不意外，不將他們的靈魂徹底粉碎，根本就不可能真正消滅他們，戰略巫術可以破壞靈魂，不過那強制之球對靈魂的束縛太過強大，他們身體一破壞，靈魂就已經被強制之球收走，所以許多地獄生物的靈魂沒有隨他們身體而消亡。」斯特沃於戰爭王座中解釋道。
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急劇的復甦著，戰略巫術的破壞是無比巨大的，哪怕是以墨菲斯托借助強制之球聚集了空間的力量，又將領域空間收縮，等到完全將領域空間修復，將死去的軍團復活之後，細細算來，法力消耗竟是極大，若是幾百年前，恐怕對方一輪攻擊就可以將他打趴下，但是時移勢轉，現在卻是不足畏懼了，地獄本源源源不斷的支撐，強制之球彙集的力量，就是他充足的底氣。
傳說級戰略巫術肆虐之後，地獄軍團也不盡然完全復活了，傳說級戰略巫術力量極端強大，能夠破壞靈魂並不意外，不過畢竟是在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中，而這強制之球在收斂靈魂方面強的沒話說，許多地獄生物一身死，法術力量還來不及破壞就將靈魂收走，只要靈魂本源在，就有力量根基，再次復活也不奇怪。
一輪攻擊過後，兩個領域空間忽然變得平靜起來，陸鴉的第一輪攻擊不過是試探，此時情況大致明白，接下來，正戲才上場，平靜之中，真正的殺手才開始醞釀。陸鴉掃視著下方嚴正以待的強者們，意志思維空前運轉，還在回憶先前地水火風四大力量相互交織增幅的情況，將各位強者的力量一一納入心中，要計算出一輪力量不斷增幅的毀滅。
陸鴉心中在計算，墨菲斯托也沒有閒著，一段時間之後，領域空間內外運用的奧秘對他而言已經不再是秘密了，他不知道這力量的奧秘，只是因為以前從未見過，有認知的障礙，但是一旦見了，那就不一樣了，畢竟是地獄至高的強者之一，對天地自有一番理解，這種領域內外運用之法，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太高明的力量，墨菲斯托花些時間，就已經搞清楚了。
「這種力量雖然好用，但是對於敵人而言也是如此呢。」墨菲斯托冷笑道，同樣準備給天空之主來頓開胃大餐，領域空間不處於同一個層面，相隔一個屏障，從內可以定點打到外面，但是同樣精通這種力量的人，也可以自外打到內，雙方的優勢其實還是一樣的。墨菲斯托的精神借助強制之球的增幅急劇的掃蕩著外面的領域，也試圖來個斬首戰術，奈何他的精神掃瞄比起天空之主的那雙眼睛卻是差的遠，竟是找不到戰爭王座的核心所在。
「先試探一輪再說。」墨菲斯托猛的運轉強制之球，開始有學有樣，自外而內的開始向戰爭王座的領域發起了衝擊，只是衝擊之時，並不似天空之主那樣顯得有序，不過卻也是集中力量突破戰爭王座的領域空間開始攻擊。「什麼？」攻擊一開始，墨菲斯托就大為震驚起來，他的攻擊竟是直接落空了，領域空間自外層集中向內層延展攻擊，竟然是打空了，好似那裡從來就不存在一個領域空間一樣，他輕易的就將領域空間延伸過去了，沒有碰到絲毫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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