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雙方的意料之外
這世間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正義就有邪惡，那麼，什麼是正義？在許多年前，泰瑞爾的正義是屬於自己的絕對正義，那時候他只是依靠信仰力量自無數天使中脫穎而出的一位大天使，無數年後，泰瑞爾早已經脫離了絕對正義的層次，明白了真正的正義，自人道拓展而天地，成為天堂最強的五位天使之一，正義天使泰瑞爾。
在高階天堂，大天使層出不窮，但是，無數年來，自芸芸眾生中脫穎而出，真正登臨絕頂成為諸大天使之長的卻只有五位，這五位天使分別是，英勇天使伊姆帕裡斯、正義天使泰瑞爾、希望天使奧利爾、命運天使伊斯瑞爾、智慧天使馬薩伊爾，五位天使各自掌控者天堂的至高權柄，只是此時，真正下到庇護所世界的天使長只有正義天使泰瑞爾。
五位天使生於天堂，由人道而天道，登臨絕頂，其各自領悟不可避免的有著天堂本身意志的印記，極度排外，英勇是屬於天堂的英勇，希望是天堂的希望，命運是天堂的命運，智慧是天堂的智慧，唯獨泰瑞爾，在對正義的領悟中有自身絕對正義追溯天地之正義，最終領悟了正義的極致……公正，有此一悟，泰瑞爾實是有了超脫之機。
正義是相對的，絕對的正義與邪惡沒有分別，什麼是真正的正義，泰瑞爾心中唯有公正，這天地宇宙之間，一切存在都是有其存在的意義，無所謂正邪，更無所謂正義，正因為領悟了公正，他才不會如其他幾位天使長那般極度排外，只是，生物皆有自身之執與私念，出身於天堂，泰瑞爾的公正也不盡然是完全的公正。
許多年前，當庇護所世界進入高階天堂的視野，庇護所世界的人類為天使所發現，對於這種生物，天使們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了研究，很快，天使們拿出了方案，這個方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滅這種體內充斥著原罪的生物，就好像毀滅他們的對頭惡魔一樣，雖然，這生物中不但有原罪，也有其他，但是，只要有原罪，那就是有罪，就必須審判，更何況，惡魔們也看上了這種體內有原罪的生物，欣然yin*他們成為惡魔的一員呢？
泰瑞爾降臨庇護所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只是那時候的泰瑞爾早已經不是昔日的泰瑞爾，他是公正之泰瑞爾，秉持著公正之心的泰瑞爾對人類沒有絲毫偏見，他在人類中看到了原罪，也同樣看到了他們人性中更多的閃光點，由此，在最終決定是否對庇護所世界實施最終淨化的時候他投上了反對的一票，只是五位天使，一票反對能抵什麼事？
不過，很快，天堂想要以毀滅手段淨化庇護所世界的心思隨著事態的演變熄了，庇護所世界不是天堂。正如深入地獄，長時間在地獄久呆之下天使會被地獄所改變一樣，在庇護所世界也是如此。
當發現這種事情的時候，高階天堂議會緊急召回了所有在庇護所世界的天使，即便是這樣，很多天使都被庇護所世界所腐蝕而墮落，為天堂帶來巨大的損失，為此，他們不得不改變對庇護所世界的策略。泰瑞爾的淨化計劃也隨即上馬，千年來其取得的成果也是非凡，為天堂帶來了大量消耗性戰斗不說，也在庇護所世界開辟了一片神聖之地。
在無盡漫長的歲月中，天堂與地獄天生的敵對使得他們征戰了無數年，雙方之間互有勝負，但是誰也不能奈何得了誰，天堂一方曾經攻入地獄核心熔爐，其結果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堪比天使長的大天使在地獄熔爐徹底墮落，地獄一方也有類似的際遇，這種結果充分的說明了一個問題，天堂不適合地獄生物生存，地獄也不是天堂天使久留之地，除非登臨絕頂，個人的力量不會是天地的對手，只會被天地所改變。
在發現這個事實後，無盡漫長的戰爭被迫停止了，只在群魔堡壘周邊小打小鬧，再無攻入地獄核心又或者地獄打入天堂中央的大戰事，因為戰爭除了給雙方都帶來巨大的損失之外沒有絲毫意義，打下來的領土也不適合你生存，甚至在那片土地上呆久了還會被世界侵蝕改變，這樣的戰爭有什麼意義？
促使天堂和地獄再次大打出手的是雙方各自研究出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地獄的投影侵蝕和靈魂掠奪，天堂的天國降臨秘術就是各自解決問題的方法，天地可以改變生物，生物強大了也可以改造天地，泰瑞爾的淨化計劃就是以天國降臨之術改造天地，自根本上解決問題，於是，薩卡蘭姆的光明教義開始在庇護所的大地上傳播開來。
敦克雷領域空間的上空，泰瑞爾巨大的身體被諸位大天使眾星捧月般團團環繞，只是，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於此，而在對面的赫拉迪姆兄弟會上，在幾百年前，這赫拉迪姆兄弟會是他一手在背後推動而聯合組建，卻想不到數百年後，這赫拉迪姆兄弟會竟是成了他的大敵。
“這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事情。”對於與赫拉迪姆的敵對，泰瑞爾並不感到意外，他雖然領悟了公正，但是出身於天堂，這公正也是相對的，而非是絕對，從他當年暗中動手剪除赫拉迪姆兄弟會諸傳說領域的時候，雙方早已敵對，只是沒有擺在明面上來。
那時候，赫拉迪姆兄弟會實力大損，薩卡蘭姆教派盛極一時，只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勞動果實卻被墨菲斯托那個囚徒摘取，否則，薩卡蘭姆真正占據了整個世界，淨化計劃全面展開，那些庇護所世界本土的傳說領域哪怕再次重生也是無用，世界都被淨化了，他們也只能認命，被天地改變，要麼就是徹底的毀滅。
“我主泰瑞爾在此，更有十八位傳說領域相隨，這一次，赫拉迪姆兄弟會真是自取滅亡。”宮殿的廣場上，烏爾班率眾各自起身，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就是為了今天。“真是期待赫拉迪姆兄弟會一眾人展開領域空間，准備進行領域大戰之時發現他們面臨局面臉上當是如何精彩。”
“諸位，赫拉迪姆兄弟會的進攻就要開始了，大家各自做好准備。”烏爾班雄心勃勃的喊道，這一役，赫拉迪姆兄弟會核心將會隕落，而天使降臨大地，庇護所世界還有誰可抵御薩卡蘭姆聖庭，到那時候，薩卡蘭姆聖庭將君臨整個大地，這樣大的事業在他手中完成，他烏爾班的成就將會媲美昔日建立薩卡蘭姆教會的阿拉卡特，這是何等的榮耀。
“科特迪瓦院長，可以開始了。”敦克雷地區外的法師塔下，隨著李智的話音一落，科特迪瓦施展法術，意志透過鎖龍鏈直接鎖定了鎖龍鏈與敦克雷地區地脈主干的斷點，煉金術的運用下，操縱鎖龍鏈猛的一接，敦克雷無盡地下深處的一支地脈主干大部地脈力量直接順著鎖龍鏈向法師塔傳導過來，向法師塔的核心處匯集，就在這一瞬間，敦克雷核心領域空間之中立起變化。
懸於領域空間上空等待赫拉迪姆兄弟會發起攻擊，准備以領域空間戰斗將赫拉迪姆兄弟會一網打盡的泰瑞爾敏感的感知到神聖之地的力量正在急劇流失。“怎麼回事？”隨著神聖之地力量的流失，他身旁環繞的十八位天使中的其中一位因為力量供應不足，不足以支撐他成為傳說領域，身後凝聚的能量光翼在一陣震顫中猛的消失了。
“啊”這種情況，他從未遇到，力量與翅膀一消失，身體直接就從天上向下掉，嚇的他不知所措，雙手胡亂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只是這雙手亂抓絲毫不能改變他的處境，其他大天使一來處於震驚之中，二來，哪怕是沒有羽翼，掌握超凡力量者也是絲毫不懼高，完全可以施展法術對抗重力而漂浮，然後緩緩落下，所以也沒想到去救，天知道他被嚇的連法術都忘記施展了呢。
眼看著這位大天使就要如同斷了翅膀的草雞一樣摔落在地，眾天使才反應過來，准備對他施展救援。“啊”就在這時候，旁邊一位大天使身上的翅膀也忽然消失了，這一聲尖叫還沒落音，接連又是兩位大天使翅膀消失了，將眾天使的目光盡數引到他們身上，諸位天使之中，只有三位大天使是真正的傳說領域，他們自是無用擔心，但是其他十五位天使呢？
一時之間，眾天使注意力盡數集中在失了羽翼的天使身上，同時也人人自危起來，時刻准備施展法術抵抗重力，竟是將先前掉下去的那位天使忘在腦後。“一點小事就驚慌失措，成何體統，要將天堂的臉面都丟盡嗎？”泰瑞爾抬手一召，駕馭著整個領域空間的規則進行改變，直接免去了他們身上的重力，驚慌失措的眾位天使各自散去了懸浮的法術，只是泰瑞爾駕馭規則免去了他們的重力，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慣性。
“啊”先前那位驚慌過度的大天使雖然不再受重力影響，但是也僅是失重，可是先前下落的慣性還在，失去了重量，他的身體依舊在慣性的帶動下向地上落下去，一頭栽在宮殿中的廣場上，幸好在危機關頭他本能的施展法術強化了身體，否則這一下，他的血肉之軀非得砸個七零八落不可，哪怕是如此，這一頭栽下來，也撞的他眼冒金星，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竟是將厚實的場地撞出了一個洞，裂紋以他為中心四向擴散著。
“怎麼回事？”諸主教和聖騎士們正准備備戰，卻不想隨著一聲淒慘的叫聲，一位天使的翅膀忽然消失，竟然是自天上一頭栽落在地，腦袋直插入了廣場的地裡，眼見此種情況的發生，烏爾班原本興奮的心中竟升起不祥的預感，他不禁抬頭向天上看去，只見原本環繞在泰瑞爾天使長身邊的大天使，包括摔下來的這位竟然有六位失去了他們的羽翼。
“科特迪瓦院長，展開法師塔的領域空間，向敦克雷領域空間方向擴展，此次對敦克雷一戰，法師塔盡由院長掌控。”法師塔抽取地脈之時，李智全程感應，這次抽取也有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敦克雷地區這座法師塔，輻射范圍遠大於溫斯特領那一座，力量也非是溫斯特領那一處領域空間可比，法師塔一建成，在未抽取敦克雷地區地脈之時力量就已經堪比兩位位傳說領域，此時一對敦克雷地區的地脈動手，這股力量急劇的攀升著。
原本李智只考慮削減了薩卡蘭姆聖庭神聖之地的力量，倒是忽略了一件在削減對方力量的同時，己方力量也會相應增長的事實，不過雖然忽略，卻不是什麼大問題，這狀況對李智更為有利，薩卡蘭姆聖庭神聖之地力量起碼削減了六位傳說領域的力量，而這座法師塔力量的壯大，如此一減一增，薩卡蘭姆聖庭還有抵抗之力？哪怕是泰瑞爾和他下界的天使，也無回天之力了。
“諸位，隨我入法師塔的領域空間，以法師塔的領域空間為核心展開領域空間。”李智一聲令下，科特迪瓦直接運轉法師塔的領域空間將空間之力降臨到早就准備好一舉踏平薩卡蘭姆聖庭的諸位強者身上，法師塔頂端地脈凝聚的晶石上白芒一閃，帶動一陣肉眼難見的波紋向四周擴散，法師塔下諸人在頃刻間已經消失無蹤，已然盡數進入到法師塔的領域空間中去。
庇護所世界的外層界面，虛空與庇護所世界的障壁間，一個晶瑩的小氣泡正在急劇壯大，這個小氣泡就是法師塔的領域空間，氣泡的不遠處，還有另一個氣泡，氣泡壯大間，兩個氣泡眼看就要碰撞，就在這時候，另一個氣泡忽然猛的急劇顫抖起來，瞬息之間消失於無形。
以法師塔為中心，科特迪瓦、凱恩、艾弗尼斯、泰坦、克裡斯特、金烏再加上兩位地獄領主的投影，法師塔聚集的力量堪比八位普通傳說領域，其他傳說領域聯合起來就是七位，如此龐大的力量，哪怕李智不發力，法師塔領域空間急劇擴張之下，正常范圍足足可以達到方圓一千五百裡，這樣大的范圍，完全可以輕易將敦克雷地區的領域空間籠罩在內，與之接觸碰撞。
一進入領域空間，諸位強者就已經做好了領域空間交戰的准備，只等領域空間一交接，就全力向薩卡蘭姆聖庭的領域空間發起攻擊，只是領域空間幾乎擴張到正常領域的極限，竟然也沒能與薩卡蘭姆聖庭的神聖領域接觸。“溫斯特會長，情況有些不對。”
李智自是知道情況不對，按照艾弗尼斯的經驗，這麼大的領域空間已經完全接觸了才對，可是現在領域空間擴大到了極致，領域戰也沒能打起來，實是頗為古怪。“你們在這裡稍等，我出去看看。”在場諸人之中，唯有李智沒有展開領域空間，他展開的領域空間可不是尋常領域空間，而是天地法相，李智說完，席卷著天地洪流，直接朝著穿出了這片領域空間，出現在外層界面中。
氣泡之外，盡是無盡的虛空，虛空中沒有任何事物，只有無盡的元氣，朦朦朧朧猶若薄薄的霧氣，李智的身體穿過領域空間，直接出現在領域空間的氣泡之外，立於虛空中，李智向敦克雷方向看去，只見那裡到現在哪裡還有其他領域空間氣泡？這裡只有以法師塔為中心展開的一個空前龐大的空間氣泡。
募得，李智隱約看到虛空之中有什麼東西，當即運轉規則凝聚目力向那個方向看去，只看到原本空無一物，只有元氣的虛空中竟然有一只船存在，此時這船正於虛空中緩緩移動。“這虛空中也能行船？”
巫師可以在虛空中生存，為什麼虛空中就不能行船，果然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這泰瑞爾不愧是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傳說領域，定然是察覺到赫拉迪姆兄弟會實力過於強大，臨時改變了策略，將領域空間直接收斂，又將空間中的人群轉移到了船上，竟是駕馭船只逃走了。“姜還是老的辣啊。”
當李智在虛空中遙望之時，正好一道目光也自虛空中傳來，渾天印中來自天使之心的力量微微動了動，不用猜，李智也知是泰瑞爾，兩道目光在虛空中交匯，李智仿佛看到了泰瑞爾本人似是在對他說。“這一陣算你贏了。”
“贏了嗎？”李智不置可否，只覺全力一拳落在了空處，上一次，他打破敦克雷的領域空間自虛空中逃逸，現在，集中了絕對的力量准備將薩卡蘭姆聖庭一網打盡，泰瑞爾自知不敵，在領域空間碰撞之前直接選擇了自虛空逃逸，無盡遙遠處，虛空中的那艘大船上猛的燃燒起無盡聖光，化成了一顆小太陽一樣，驟然間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虛空中，直向外層界面的邊緣射去，只留下一道光芒的殘影在李智眼中緩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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