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就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的暗器擊中蕭靈芷,卻依然沒有收手,眼睛直盯著韓漠,左臂抬起,又要打出暗器,就在這時,卻聽得「咻「的一聲響,破空疾鳴,一支雕翎箭直射入小君的左肩頭,小君剛剛抬起的左臂頓時便垂了下去,可是她卻似乎發瘋了一般,左臂被羽箭射傷無法攻擊,她卻再次抬起右臂,但是第二支箭此時卻已經射到,射入了她的右肩胛骨之中,小君兩隻手臂頓時便都失去了攻擊能力,那鮮血從肩頭溢出,沾染在黑色的衣襟。
射出兩支雕翎箭的,自然是箭術無匹的朱小言。
韓漠那邊陡出意外,朱小言天生的警覺性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在其他風騎兵士尚坐在地聊天吹噓之時,他已經在瞬間便從地起身,取弓搭箭,直射向小君。
若是換做一般人,朱小言必定會一箭取其性命。
但是他已經知道出手的是小君,心中的震驚不比韓漠小,在臨陽關西北大營之時,每天夜裡,韓漠身邊的親信都會在一起用餐,朱小言也是與小君同桌而食,都是極為熟悉的。
換句話說,小君在朱小言的心中,不算是外人,而且相處時間不短,他也大致瞭解小君對蕭靈芷的忠誠,是個十分善良的姑娘。
今日小君出手偷襲韓漠,朱小言不得不出手,可是卻又不忍射死小君,他的直覺告訴他其中必有隱情,所以只是射中了小君的兩邊肩胛骨,讓她不至於繼續攻擊。
兩箭射出,他整個人也如同一頭獵豹般衝刺過去,而此時那些風騎士兵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拔出大刀,跟在朱小言這頭獵豹身後,如同一群兇猛的野狼,直往山崗撲過去。
……
小君雙臂被廢,她最強的便是暗器功夫,此時無法攻擊,呆呆地站在當地,黑紗下那一雙眼睛,直直地盯在韓漠身。
韓漠看到蕭靈芷被暗器打中,摔落到地,心如刀絞,飛奔前,也顧不得小君,抱住蕭靈芷,聲音瞬間哽咽:「芷兒,你怎樣了……你怎麼這樣傻……!」
三枚寒星,一枚打入蕭靈芷的手臂,一枚打入她的腿中,最後一枚則是打入了她的小腹。
蕭靈芷面無血色,艱難睜開眼睛,她望向呆呆站在那邊的小君,用盡全身力氣抓住韓漠的手臂,顫聲道:「不……不要……不要傷她……!」
「她怎會這樣?」韓漠眼睛赤紅,痛苦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靈芷只是緊緊抓著韓漠的手臂,凝視這韓漠的眼睛,柔聲道:「韓郎,你……你不要傷心……芷兒……芷兒本就活不了幾日,芷兒……芷兒不能給你生孩子……!」
「不行!」韓漠緊抱著蕭靈芷,不知不覺中,他的淚水已經從眼眶中滾落下去,滴在蕭靈芷蒼白的臉,「你答允的事情,不能不算數……你一定要給我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
蕭靈芷嫣然一笑,如同最美麗的花兒,她艱難抬手,可是氣力衰弱,韓漠急忙握住她手,聽得蕭靈芷輕聲道:「韓郎,讓芷兒……芷兒再摸摸你的臉……!」
韓漠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龐,他看著蕭靈芷如同最美麗的花兒一樣即將凋謝,心中充滿了酸楚,他出生到如今,內心從無此刻這般悲傷。
「芷兒……答應你,等下輩子……下輩子,芷兒會……會一直等著你來娶我,芷兒下輩子會……會為韓郎生很多很多孩子……!」蕭靈芷的氣息越來越弱,臉卻始終保持著溫柔的笑容:「但是……但是你也答允芷兒一……一件事……!」
「只要你好好地,便是一千件一萬件,我也都依你。」韓漠痛苦道:「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蕭靈芷輕聲道:「韓郎,你答應芷兒,等到……等到明天天一亮,便……忘了我……!」
說完這句話,蕭靈芷再也撐不住,一雙美眸無力的合。
韓漠心一沉,嘶聲叫道:「芷兒,芷兒……!」
朱小言此時已經衝過來,幾名風騎戰士已經圍住一動不動如同呆子般的小君,便有一名戰士將刀架在了小君的脖子。
朱小言看著韓漠跪在地抱著蕭靈芷,心中也是一沉,他四下看了看,卻瞥見草地之有一枚暗器,前去,從地撿起一根很細小的枯枝,捏成兩段,如同筷子般夾起了那枚暗器,他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似乎想到什麼,朱小言飛步到得韓漠身邊,從懷裡取出一隻藥瓶子,打開來,倒出一顆藥丸,沉聲道:「打開她的嘴巴,讓他吞下去!」
韓漠此時正痛苦不堪,表情有些猙獰,朱小言過來,他已經厲聲道:「你要幹什麼?」
「她還沒死!」朱小言冷冷地道:「暗器有劇毒,若再不服下這顆藥丸,必死無疑!」
韓漠聞言,先是一驚,但是眼眸子深處終是顯出希望,知道不可耽擱,伸手掐住蕭靈芷下顎,打開她嘴巴,朱小言立時將藥丸丟進了蕭靈芷的嘴中。
這藥丸倒也奇怪,見水而化,丟進蕭靈芷嘴中之後,瞬間便即融化,變成藍色的水汁,流入了蕭靈芷的喉管之中,進入腹髒。
朱小言起身來,從身撕下一小塊衣襟,過去重新將那暗器夾起,回過頭,一雙眼睛射出犀利的光芒,直盯在小君的身。
小君此時就如同沒了魂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呆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朱小言緩步走過去,一隻手夾著那枚暗器,另一隻手則是探出去,取下了小君頭的斗笠,小君那張清秀的面容頓時顯露出來。
只是這張往日裡充滿靈性的俏臉,此時卻一片呆滯,那一雙本來靈活無比的眼眸子,此時如同死魚一般,竟是不知道轉動。
她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呆板而僵硬。
朱小言凝視著這張清秀的臉龐,神情凝重,終於道:「你們先幫她的傷口止血!」轉過身來,逕自走到韓漠身邊,肅然道:「你只有十天的時間,十天時間一過,便是大羅金仙在世,蕭姑娘也必死無疑!」
韓漠抱著蕭靈芷,盯著朱小言的眼睛,沉聲道:「你知道一些什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小言回頭看了小君一言,緩緩道:「偷襲你,非她本意,她被人控制住了!」
「控制住?」
「不錯,她中了失心散!」朱小言聲音冰冷:「而且她被人控制住了心!」
韓漠眉頭鎖在一起,感覺懷中的蕭靈芷還有氣息,問道:「控制住了心?難道你想說,小君被人催眠?」
「催眠?」朱小言顯然對這個詞十分的陌生,想了一下,才道:「失心散讓她神智不清,在這種情況下,有人對她施以幻術,可以指揮她作出違背本心的事情!」
「幻術?」韓漠皺起眉頭。
這種邪門的功夫,他卻是很少聽過。
「幻術者極其稀少,除非一流的幻術者,普通的幻術者只能依靠失心散控制人的心智。」朱小言平靜道:「小君中了失心散,而且被幻術者操控意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幻術者在施幻之時,定然是將你的畫像放在了小君的面前,讓小君對你產生了仇恨,再操縱她前來偷襲你。」說到此處,頓了頓,才道:「他們知道,小君是你身邊的人,她出手偷襲,便有成功的可能!」他看了韓漠懷中的蕭靈芷一眼,道:「蕭姑娘服下的,是十心丸,如果沒有十心丸暫時護住內臟,那麼毒性很快就會遍佈全身,或者說……沒有十心丸,她現在已經死了!」
「幻術者,我並沒有聽說過,他們到底是誰的人?」韓漠聲音冰冷,眼中殺機陡現。
「黑旗!」朱小言淡淡道。
韓漠一怔。
「幻術者是黑旗的審訊人員。」朱小言道:「嚴刑逼供如果不行的話,黑旗便會對囚犯下毒,讓他們服下失心散,然後幻術者便可以對囚犯施以幻術,只要囚犯的意志稍微薄弱一點點,便會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一五一十全盤托出,等他們清醒過後,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交代了一切,除非意志極其堅韌,否則很難抗拒幻術者的幻術!」
韓漠此時明白過來,所謂的幻術者,無非還是催眠師而已,並非什麼玄奇的法力。
但是他卻十分疑惑,自己身為西花廳廳長,都不曾聽說過黑旗還有幻術者,為何朱小言卻能對此一清二楚?
「幻術者是黑旗最隱秘的力量,人數不超過五人,從不用來執行外派任務。」朱小言神情淡然:「這一次他們竟然派出幻術者,那是真的要取你的性命了。」
韓漠神情冰冷,他只是一瞬間便想到黑旗對自己下手的理由。
大破鐵馬騎,將三千鐵馬騎全殲,這固然讓韓漠威名大震,但卻也成為了魏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且聯軍佔領亭水關後,隨時有繼續向前進攻的可能性,魏國黑旗在這種時候刺殺韓漠,一來或許是為三千鐵馬騎復仇,另一個原因,只怕也是要造成聯軍內部的動盪,更準確地說,是要造成西北軍的動亂。
如果此時的西北軍沒有韓漠鎮住,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你為何知道這一切?」韓漠盯著朱小言的眼睛:「你說我只有十日時間,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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