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一本正經地感受著慶後胸部帶來的愜意,忽然感覺那暖暖軟軟的地方離開,慶後的身體已經移過去,韓漠瞥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神色淡定,似乎真的不知道剛才她的胸部在韓漠的肩上磨了許久,心中更是疑惑,實在不知道這個高貴的女人究竟是欲拒還迎地勾引還是真的無意識地親密接觸。
「這首詩……是為本宮而作?」慶後沉吟了片刻,終是抬起頭,看著韓漠,鳳目眨了眨,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韓漠微微點頭。
這一首詞詩,乃是李白的《清平調》,本來是李白在長按供奉翰林時奉詔所作,是為楊貴妃所寫,但是此時用在慶後畫像上,卻也是應景。
「雲想衣裳花想容」,把畫中人的衣服,寫成真如霓裳羽衣一般,簇擁著她那豐滿的玉容。「想」字有正反兩面的理解,可以說是見雲而想到衣裳,見花而想到容貌,也可以說把衣裳想像為雲,把容貌想像為花,這樣交互參差,七字之中就給人以花團錦簇之感。
接下去「春風拂檻露華濃」,進一步以「露華濃」來點染花容,美麗的牡丹花在晶瑩的露水中顯得更加艷冶,這就使上句更為酣滿,同時也以風露暗喻君王的恩澤,使花容人面倍見精神。
下面,想像忽又升騰到天堂西王母所居的群玉山、瑤台。「若非」、「會向」,詩中故作選擇,意實肯定:這樣超絕人寰的花容,恐怕只有在上天仙境才能見到。
玉山、瑤台、月色,一色素淡的字眼,映襯花容人面,使人自然聯想到白玉般的人兒,又像一朵溫馨的白牡丹花。
與此同時,詩句又不露痕跡,把楊妃比作天女下凡,真是精妙至極。
慶後本就是聰慧至極之人,於詩詞一道也是很有造詣,這首詩的精華,她自然是品味出來。
韓漠既然這般寫了,慶後如此問,他自然不能說不是為慶後而作,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道:「若是唐突了皇后。還請皇后恕罪!」
「怎會唐突?」慶後嫣然一笑,又念了一遍,眼眸子裡閃著光,竟帶著一絲欣喜,終究是女人,無論身份為何,都不會反感男人誇讚她漂亮。
更何況這首詞極有特色,以這首詞誇讚一位佳人,自然是更能讓佳人高興喜悅。
「韓將軍當真以為本宮……有此風采?」慶後嫵媚一笑,轉頭看著韓漠。
韓漠只覺以慶後的身份,今日所行所言都很有些怪異,他不知慶後為何會對自己如此的溫柔,這中間究竟有個目的?
在這個女人的面前,韓漠絕不會以為是自己的俊朗外貌吸引她,更不會以為是自己的才能吸引她,她貴為一國之母,在慶國權勢滔天,若是要美男子,多如牛毛,若是說才能,慶後可還真沒見識過自己究竟有什麼才能,便如此親近,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皇宮內苑,看起來是天下最富貴之地,但是身為貴族的韓漠,心中卻是清楚得很,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之內,不但陰謀詭計多如牛毛,處處陷阱,而且亦是天下最為淫.穢之地,只是所有黑暗的人和事,都掩飾在金光之下,能有幾人清楚其中的醜惡。
古往今來,皇帝固然是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但是宮中的妃嬪宮女無數,皇帝自然不可能每一個都寵幸,孤枕難眠,其中少不了暗通款曲淫.穢後宮的事兒。
如果有人說慶後在私下裡也養著幾個面首,韓漠還真不覺得奇怪,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這些有權勢的女人,偶爾男人,卻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只是韓漠想不通慶後為何會對自己垂青。
慶後今日的所言所行,明顯已經超出一個皇后和一個外臣禮儀內的言行,實際上已經是很犯忌諱的曖昧。
慶後雖然並無太露骨的言語,但是那眉目間,以及話裡行間,明顯透出一種讓人很容易捕捉到的勾引。
這樣的勾引,乃是一國皇后向他國外臣表現出來,這就透著詭異了。
也正是因為雙方的身份,韓漠感覺心中有些蕩漾之時,卻沒有放鬆警惕,他甚至運起《長生經》,通過自己的敏銳五感,探聽這樓上樓下可還有其他人隱藏其中。
萬一這裡埋伏了人,自己只要稍微衝動,與這慶後湊得太緊,保不準便有一群人衝出來,扣上一個侵犯皇后的罪名,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只是以他敏銳的聽覺,竟是察覺不到這裡有埋伏,這樓裡,或許真的只有自己與慶後了。
……
慶後凝視著韓漠,等他回答,卻見韓漠似乎在想著什麼,一直沒有說話,頓時幽幽歎道:「韓將軍在想什麼?」
韓漠終是回過神來,笑道:「皇后,其實外臣是在想,此詩也未必能夠形容您的美麗……外臣在想是否有其他的詩詞可以形容,想來想去,這俗世中,似乎並無詞彙可以形容皇后的美麗。」
慶後聞言,「噗嗤」一笑,丰神冶麗,「韓將軍,你誇其他的女人,也是這般說嗎?」
韓漠立刻搖頭道:「天下間,能夠值得誇讚的女人,並不多!」
「倒也不用再想了。」慶後將畫冊捲起來,「本宮喜歡這樣的誇讚,只要你是真心這樣說,本宮就很高興!」
韓漠只是淡淡一笑,問道:「還有畫作要題詞嗎?」
「留著以後吧。」慶後道:「今日你在片刻間便能作出這兩首絕世佳作來,本宮已經知道你的才華橫溢了。有這兩首詞題在這兩幅畫上,足以讓這兩幅畫成為整個聚寶閣的鎮閣之寶了。」她眼波流動,輕輕一笑:「貪多必失,有些東西多了,反倒不是什麼好事了。這畫兒多了,就稱不上至寶,人多了,也就是非多。」
韓漠含蓄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是否該回去赴宴。外臣只怕聖上等久了!」不知為何,竟是忍不住道:「若是遲遲不見皇后,聖上只怕會想念!」
話一出口,韓漠就覺得有些後悔,這話兒調笑意味十足,若是對一般女子倒也罷了,可是對著堂堂慶後,是很失禮數的話。
果然,慶後聽韓漠這樣一說,白了他一眼,嗔道:「好你個韓漠,敢這樣對本宮說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嗎?」
韓漠忙拱手道:「外臣失禮,皇后恕罪。」可是卻明顯聽出,慶後雖然斥責,語氣卻無絲毫的惱意。
慶後幽幽歎道:「江山輩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江山俊傑如此,這後宮難道不是一樣?本宮人老珠黃,後宮佳麗如雲,聖上怎會一直想著本宮這個老太婆……!」
韓漠心中卻知道慶後這話言不由衷了。
慶後本就是國色天香,其姿色和氣質,天下罕見,而且她正是風華正茂之年,擺脫了青澀稚氣,卻有著更吸引男人的嫵媚成熟,更加上那股子並不做作的妖媚,當真是絕代的紅顏禍水,想要對這樣一個絕世尤物產生厭倦情緒,那絕對是很難做到的。
即使慶帝有著大多數男人喜新厭舊的習慣,但是以慶後的權勢,不可能會讓別的嬪妃奪寵,所以慶後這句話,絕非實言。
「皇后正值芳華,艷奪群芳,怎會是老太婆。」韓漠微微一笑道。
慶後沉吟了一下,終是道:「韓將軍,本宮聽過一個傳說,不知是真是假,想問問你!」
「皇后請講!」
「本宮聽說,韓將軍出生之時,生有異相,右手三根手指,色澤純金,卻不知是否有此事?」慶後嫵媚笑道:「本宮還聽人說,在燕國,不少人都稱韓將軍時天上的星宿下凡!」
「所謂星宿下凡,無非是市井流言而已。」韓漠歎道:「只是手指有些特殊,這倒不假。」
慶後眼波流動,道:「今日恰好在此,韓將軍能否讓本宮看一看傳說中的三根金指?」
「只怕要讓皇后失望了!」
慶後微蹙眉頭,有些不悅道:「韓將軍是不願意讓本宮看到?」
韓漠搖頭道:「不敢。只是……傳言說外臣有三根金指,並不真實,其實外臣只有兩根異色手指而已。」他抬起帶著異金屬手套的右手,便要將異金屬手套取下來。
慶後卻道:「韓將軍且慢!」
韓漠不解地看著慶後。
慶後輕柔一笑,道:「本宮既然有機會看到這樣的異相,自然想看個究竟。」
「皇后的意思是?」韓漠有些不解。
慶後並沒有說話,她緩步走到一旁,取出一疊黑紗來,身形飄逸,將手中的黑紗往牆壁上的夜明珠罩上去,這一層樓四壁共有十顆夜明珠,都被黑紗罩起,屋內頓時便黯淡下來。
韓漠皺著眉頭,看著慶後將牆壁上的夜明珠一一罩起,又看著慶後將閣樓的幾扇窗戶都閉起來,一時間,韓將軍的心兒竟是「撲通撲通」直跳起來。
一個熟透了的美婦,一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獨處一室,關窗戶,蓋明珠,這不得不讓韓漠心中浮想聯翩,心神蕩漾。
只是這個時候,韓漠在心神蕩漾之際,卻更是存了小心,他趁慶後在關窗戶的時候,目光如電,私下裡掃視了一番,確實沒有任何的動靜。
等慶後轉過身來時,那張美艷的臉上,帶著嫵媚的笑意,臉頰上更是有一絲潮紅。
「本宮只想看看,韓將軍的手指,在漆黑之中,是否真的能閃出金光來。」慶後聲音柔軟,走到韓漠面前,看了桌邊的油燈一眼,微曲身子,摘下燈罩,將燈罩放在一旁,隨即輕輕一吹,便將那燈火吹滅。
屋內,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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