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勇士是風國守衛神山內城的守衛軍,屬於風國精銳的武士,衛旗本是風勇士的中級將領,在風國的軍隊中,也算是比較有份量的人物了。
兩名守關武士更是恭敬,其中一人已經稟道:「回稟衛旗本,這是燕國的商隊,屬下二人護送他們前往關氏貿易行!」
伊連列「哦」了一聲,掃了掃商隊眾人,邁著步子走過來,到得最前面的鐵奎身前站定,問道:「你們就是燕國商隊的護衛吧?某倒是聽說,燕國的商隊入關,都要派上燕國高手護衛……你的本事在燕國人中是不是很強?」
鐵奎下了馬,拱手道:「不敢當,只是老老實實做生意!」
伊連列嘿嘿笑著,問道:「某心情不錯,不如你與某比試一番,看看是你燕國武士厲害,還是某風國武士厲害!」
鐵奎神情鎮定,搖頭道:「我們只是來風國做生意,並不是來與風國的武士較量武藝!」
伊連列顯出輕蔑的冷笑:「莫非你是害怕了?害怕敗在我風國武士的手中?」
鐵奎凝視著挑釁的伊連列,不卑不亢:「如果大人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我燕國找尋我大燕武士較藝……如果大人的興趣只是向燕國的商人挑釁,在下很為失望!」
韓漠聽鐵奎所言,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來,本以為鐵奎是個武夫,未必會說話,但是現在看來,鐵奎的口才還真是不差。
伊連列豁然變色,大手握緊刀鞘,這時候旁邊的守關武士急忙上前來,恭敬道:「衛旗本……他們確實是商隊!」
伊連列本來被鐵奎一句話頂的很有些惱怒,但是守關武士一句話,頓時讓他醒悟過來。
風國對於外來商隊是有保護政策的,身為內城守衛的風勇士,自然更要遵守風國的規矩,絕不能為難外來商隊,在這裡若是明目張膽對燕國商隊動手,回頭別說他這衛旗本的官職保不住,只怕性命都堪憂。
只是鐵奎那種波瀾不驚的表情,讓伊連列的面子很有些過不去,就這般退卻,卻也有些不敢,恰好這時上來一名武士,稟道:「衛旗本,死了一個!」
伊連列皺了皺眉頭,衝著鐵奎冷冷一笑,這才回去,只見方才體力不支栽倒在地的黑衣男子一動不動,伊連列用腳踢了踢,隨即蹲下探了探鼻息,卻是沒了呼吸。
「衛旗本,屍首是否也帶回去?」身邊有人問道。
伊連列罵道:「一天的路途,帶上一具死屍有個屁用!」回頭向不遠處的兩名守關武士吩咐道:「你們將這具屍首找個地方埋了再上路!」衝著旁邊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黑衣女子道:「某讓人將你的同伴埋葬起來,那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為了這份恩情,今天晚上,你可要用你的大屁股好好伺候某,哈哈哈……!」
幾名雙羽武士將那具屍體抬過來,丟在商隊旁邊。
伊連列一揮手,道:「押了他們回去領賞!」風勇士們這才押解著黑衣女子和另一名黑衣人,在伊連列的帶領下,折返回去。
等風勇士們離開,兩名守關武士這才上前抬起那屍首往林子裡去,鐵奎皺了皺眉頭,但終是吩咐幾名鏢師跟著進了林子,幫著一起處理屍首。
車隊眾人也就暫時歇息,取出水袋子來飲水。
「鐵鏢頭,紅頭人是什麼意思?」韓漠終於問道:「這幾名黑衣人都是紅頭人嗎?我聽著不大明白!」
鐵奎沉吟了一下,才回道:「紅頭人……是風國人口中的叛黨。」頓了頓,才輕聲道:「風國在一年之前開始內亂,分成兩派,一派頭上紮著黑頭巾,一派紮著紅頭巾,打了大半年,紅頭巾一派被打敗,實力也越來越弱……如今還有不少紅頭叛黨沒有被清剿,所以黑頭巾正想方設法四處搜找紅頭巾的餘黨……!」
韓漠皺眉道:「為何打起來?」
鐵奎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風國人的事,我們知道的越少越好,求財而已,不必捲入風國的是是非非之中!」
韓漠微微一笑,也不多問。
等到埋好屍首,天已昏暗下來,鐵奎召喚眾人迅速趕路,高聲道:「前面是苗伊寨的塔裡落,到了那裡,可以借宿一休,都快著點,風國森林裡,不要走夜路!」
好在商隊眾人都是騎著駿馬,不過一會兒,就遠遠趕上了早就出發的風勇士們,他們是徒步而行,再加上黑衣女子好她的同伴渾身是傷,行走的極慢,韓漠駿馬恰好從那黑衣女子身畔經過,雖然只是一瞬之間,卻也看得清楚,那女子臉上儘是不甘之色,咬牙切齒,行路時一瘸一拐,臉上卻毫無畏懼之色,瞧那模樣,倒像是一名趕赴刑場的女烈士一般,那一雙眼眸子裡,透著骨子裡的不屑。
商隊片刻間就超過了風勇士們,馬蹄聲聲,很快就將風勇士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
南郡苗伊寨,是南郡四大寨之一,在這綿延不覺得森林國度中,苗伊寨連綿方圓有百里之地,在這百里的森林之內,卻聚居著幾十處落,有的落已處森林深處,最靠近這條商道的一處落,是苗伊寨的塔裡落,塔裡落的人們都是塔裡家的人,有七八百人,在風國無數的落中,只能算是一個中等的落,一些大落,能有上千落人,不過也有三四百人的小落,在風國大寨中,小落的聲望,自然也是低的多。
日落西山,林子裡自然顯得更是昏暗,越往林中深處行,車隊甚至能夠隱隱聽到遠方傳來的虎豹吼叫聲。
風國百姓的房舍,都是樹木所建,塔裡落的聚居地,依山而建,山腳到山腰處,層層疊嶂著上百間大木屋子,而這裡的樹木比之其他地方,稀疏了不少,雖然依舊充滿著風國難以改變的盎然綠意,但是在這山林之間,卻也能夠盡情地品味著風國人獨特的建築藝術。
風國人的房舍,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充滿了靈氣,或許是娟秀美景給風國人帶來了天生的靈氣,他們的房舍雖然人工建造,但卻似乎能與山林融合,不顯得僵硬刻板,渾然就是山林的一體。
商隊每年都要經過這處道路,所以對這裡的規矩很是清晰,到了塔裡落,鐵奎帶著一名風國武士一起去落裡交涉,其他人則是在原地等候,沒過多久,兩人便即回轉來,還帶著一名塔裡落人,在塔裡落人的帶領下,眾人來到山腳下的幾間房舍前,而這個時候,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塔裡落已經是燈火點點,從遠方望去,就如同點綴在山林中的星辰一般。
「這是塔裡落專門用來接待商隊的房舍!」沈老三指著山腳五六間房舍道:「不過住進去之後,卻不能在落裡隨意走動,最好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屋子裡,若是被他們察覺我們的人四處走動,那是要惹出麻煩的。」
韓漠點了點頭,下了馬來,向山腰望去,只見一群風國的少年赤著腳裸著上身,正坐在山腰一間房舍前的木製地板上,遠遠地瞧著商隊。
鐵奎令人將馬車趕到了房舍前集中起來,分派了人手守護,又分發了乾糧,囑咐眾人早些歇息,切不可自己單獨出門。
等鐵奎囑咐過眾人之後,兩名風國武士又囑咐了一遍,顯得很是嚴肅,車隊眾人大部分也知道規矩,都是點頭稱是,分出七八人就在屋前守護貨物,其他人則是分在三間房舍歇息。
韓漠用過乾糧,這才出門站在屋前透透氣,雖然不能去干擾塔裡落人的生活,但是屋前屋後轉一轉,卻也是允許的。
往山腰望去,只見得燈火點點,幽靜的很,並不喧鬧,雖然也看到塔裡落人的身影在房舍中來回,但是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經歇息。
山裡的空氣異常清鮮,一陣風吹來,鑽進鼻中,韓漠不但沒有睡意,反而精神了不少。
就在此時,卻見到不遠處出現一隊人馬來,點著火把,雖然看不清那群人的臉,但是那身裝束卻是看得清楚,正是後面的風勇士們趕了上來,瞧他們的樣子,顯然也是要在塔裡落歇息一夜。
風勇士不同於商隊,是風國的精銳將士,待遇自然和普通商隊不同,早有落裡的落長帶著人出來迎候,更是將那一群人都迎到了山腰的大房舍之中去。
恰好兩名隨商隊而來的守關武士出了門來,見到那邊的情形,便有一名武士低聲道:「他們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卻要自己掙辛苦錢……侍三家的人,當真就比我們民家的武士要強嗎?」聽他話中的意思,對於那群風勇士,顯然是很為不滿。
韓漠眼珠子轉了轉,忽地從旁過去,向那兩名武士拱拱手,微笑道:「一路上正是辛苦兩位大哥了,還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呢?」
兩名武士手握著佩刀,在屋前的木板上坐下,倒也憨實,一人道:「某是圖裡野!」另一人道:「某是米昊元!」
韓漠手中不動聲色中,已經多出了兩錠銀子,那都是二十兩的銀錠子,一人一個,塞進了兩名武士的手中。
兩名武士握著銀子,一時間竟是呆住,互相看了一眼,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他們活到現在為止,從未得到過如此大的銀錠子,風國的軍餉本就極低,這一錠銀子,比他們一年的軍餉還要多,暮然間送到他們的手上,他們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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