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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開始都只看到是一片金色霞光自廳外飄入,待看清後,這才發現,哪裡是什麼霞光,乃是一名身著金色縷衣的女子翩然而入。
那金縷衣就如同金色的漁網,極有規則地顯出一個個菱形小孔,那小孔之間,顯出女子裡面肉色的緊身內衣來,女子頭上戴著小金箍,金箍邊沿飄下金色的簾子,將女子的容貌遮擋住,但是女子的身形卻是遮擋不住。
她的身材猶若魔鬼般,前凸後翹,腰肢纖細的就如同一陣風吹過便要折斷,兩條粉嫩嫩白生生的玉臂顯露出來,如同蛇一般扭動著,渾圓的臀部圓潤異常,那金縷衣到得膝蓋處,下面的小腿處完全現露出來,白得耀眼,曲線起伏有致,那腿肚子上的白肉兒看起來結實無比,只看上一眼,就知道充滿了彈性。
金色的衣裳,肉色的內衣,白色的肌膚,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感,更讓人感覺到誘惑的是,這名女子飄至廳中,便開始跳起舞來,舞姿妖艷,動作之間,竟是夾含著不少曖昧的體態,時而跪在地上,撅起渾圓的翹臀在地上爬動,時而雙手拂過豐滿起伏的高挺酥胸,嘴中甚至發出一陣陣似有若無的低吟聲,那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裡,就如同此女便是湊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歡愛發出的嬌.吟,直讓人血脈噴張,呼吸急促。
廳子裡不少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眼也不眨,看著女子那曖昧無比的舞姿,妖艷誘惑,那金縷衣金光閃閃,愈發讓這火辣身材的女子更加神秘。
凌壘是一個閹人,但是見到這樣的女子,也是睜大了眼睛,那司徒靜更是嚥了嚥口水,不知這樣讓人色授魂予的火辣女子從何而來。
韓漠卻是微微皺起眉頭來,倒不是他不欣賞這樣的女子,相反,食色性也,韓漠從不覺得自己對性感的女人有排斥的心態,他和大多數正常的男人一樣,喜歡美女,只是這個妖艷的女子,卻讓他生出一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並不能看清這個女子的樣容,但是她的動作,卻讓韓漠發現了一絲熟悉的痕跡。
韓漠仔細地看著這女子的動作,希望能從她的動作間發覺出更多熟悉的東西,這看在賀學之的眼中,還以為韓漠也對這女子動了心思,嘴角泛起得意的笑意,撫摸著光禿禿的下巴,伸手拿起酒盞,自己獨飲了一杯
那女子就如同一條金光光閃閃的美女蛇,嬌軀宛若無骨,做出各種讓人吃驚的高難度動作,而且這些動作愈來愈讓人不可思議。
韓漠瞧在眼裡,也頗是吃驚,這女子的動作,竟似乎是他聽說過的「柔術」。
柔術是一種人體達到極致的特殊本事,表演起來,就似乎真的沒有骨頭,柔韌性超出普通人的想像,與後世的瑜伽極為類似,但是卻比瑜伽難度還要高。
當然,在場大多數人當然不知道何謂「柔術」,他們只是感覺這名女子做出各樣不可思議的動作,正應了那一句「天生媚骨」之言,不少人心中已經齷齪地想著:「此女身體可以隨意做出各種動作,若是與之交.合歡好,箇中滋味當真是美妙異常,少活十年也是樂意的,卻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這樣的女子?」
那女子靠近到韓漠的案前,韓漠頓時便聞到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味道,卻見到她伸出一隻白玉般的手兒來,要往自己臉上摸來,韓漠神情淡然,一隻手卻是握住酒盞,揮手間,竟是擋住了女子伸過來的手兒。
那女子輕聲一笑,身體又如蝴蝶般,飄至了場中。
韓漠動作雖小,但是卻有不少人看見,心中都是嘀咕:「人都說年少好色老年貪財,韓漠一個年輕人,本就該喜好女色,更何況這等尤物,他卻為何阻止這佳人伸手摸她,難不成他卻不喜歡女人?」更有人想道:「這韓漠雖是年少,但行事卻謹慎,不讓這美人去碰,只怕是提防美人傷他!」
眾人癡迷間,等那女子飄然而去,尚有許多人沒有回過神來,只感覺到廳子裡瀰漫著那女子留下的餘香。
韓漠是練過《長生經》的,心神自然比一般人要淡定得多,他承認這個女子確實也讓他的血液在方才有些沸騰,不過當那女子飄然離去之時,他的心神也就靜了下來。
滿廳沒有聲息,韓漠卻是拍起手來,道:「好精彩,好精彩,果真是好節目,舞姿優美,人間難得啊!」
他一拍手,頓時驚醒不少人,也都紛紛拍起手來,連聲誇讚。
賀學之瞇眼笑道:「韓將軍還看得上?」
「何止看得上。」韓漠笑道:「想不到世伯的府上還有如此佳人,我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舞姿了。」
司徒靜喉嚨動了動,轉頭問賀學之:「大爺,這這女子從何而來?」
賀學之輕輕笑道:「諸位尚未看到她的容貌,若是看清容貌,只怕諸位更是驚歎了。」向韓漠笑道:「韓世侄,你可願與她見一見?」
廳中眾人都不是蠢笨之輩,聽賀學之這樣一說,立馬明白過來,看來賀學之是想以美人計來拉攏韓漠了。
能夠拉住韓漠,一起對付蘇克雍等人,那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以如此佳人使用美人計,看來賀學之還真是下足了本錢,賀學之既然這樣說,都知道這個女子是為韓漠準備,所以每個人便息了那齷齪的念頭。
司徒靜似乎有些肉疼,他對那女子也是有著極強的慾望,但賀學之的意思,看來自己是享用不上了。
韓漠心中還在尋思那女子的來歷,聽賀學之這樣說,不由四周看了看,見到不少人都以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世伯,這唔!」
「哈哈哈!」賀學之還當韓漠不好意思,大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世侄青春年華,那佳人方纔已是向世侄傳情,看來對世侄也是頗有情義了!」
韓漠立刻道:「世伯,這這!」他故作矜持,臉上甚至帶著羞澀之意。
賀族的勢力,他已是從剛才的場面看出來,他可不會糊塗到與蘇克雍一般,與賀家直接對抗。真要正面相對,那麼身為地主的賀學之這一幫子人非但不會畏懼自己,反而會對自己嚴加提防,自己要想做些什麼事請,那就更加困難了。
賀族在這塊土地世居百年,關係錯綜複雜,根深蒂固,韓漠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正面相鬥中佔到太大的便宜。
賀族主動顯出拉攏之意,韓漠豈能不知他們的心思,想來是要聯手自己先對付蘇克雍,更是希望自己對宜春郡的事務不要過多參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然對方有這個意思,韓漠自然是要虛與委蛇,靜觀其變,只有如此,或許才能有一些收穫。
賀學之對韓漠的反應似乎很滿意,已經起身過來,附耳低聲道:「世侄隨我來,我有好寶貝請世侄觀賞!」
韓漠不動聲色,輕聲問道:「卻不知是什麼寶貝?」
「既然是寶貝,那先說了,反而沒意思了。」賀學之輕輕拍了拍韓漠肩頭:「你隨我來!」
韓漠向苗武那邊看去,二人對了一個眼色,韓漠才起身來。
「郡守大人,這邊就勞煩你先陪陪凌大人和苗將軍了。」賀學之微笑著,向凌壘和苗武抱拳道:「失陪一下,失陪一下!」
不少官員看著韓漠隨同賀學之從偏門離開,都是一陣妒忌,看來賀學之是在拉皮.條,要成就韓漠與方纔那佳人的美事了。
司徒靜眼中掠過艷羨之色,端起酒盞,向凌壘笑道:「凌大人,請,來,苗將軍,咱們乾一杯!」
韓漠隨著賀學之從側門出了大廳,抬頭望天,夜色之中,天空竟然有一彎明月,月光幽幽,灑射下來。
「韓世侄,今日你也看到,蘇克雍這一夥人打著聖上的旗號,來我宜春郡,那可是來者不善啊。」行走在寂靜的走廊裡,賀學之忽然輕聲歎道:「我待他們為上賓,可是他們哎!」
韓漠已經笑道:「世伯切莫因此生氣!」
賀學之微微點頭,輕聲道:「宜春受災,我賀家受創之重,外人是不明白的。東部三縣無數災民流離失所,我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的。今日迎候世侄之時,世侄也曾問我們,為何災民吃不飽,我也不瞞你,實在是糧食短缺,無可奈何災民餓死,也確實屬實,但這種景象,實非我所願見到這老天無情,我輩除了盡心挽救,又能如何,大災之下,死一些人,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兒!」
韓漠神色平靜,輕聲道:「世伯說的是,老天無情,人力如何對抗?」頓了頓,才輕聲道:「世伯,你既然如此誠懇,韓漠也就有話直說了。」
「該當如此,該當如此!」賀學之頻頻點頭,一臉笑意:「世侄,蒙你稱一聲世伯,我這人是極重情誼的,你以禮待我,我更是要以禮待你,你我之間,有話但講無妨。」
韓漠肅然道:「世伯,自我進入宜春境內,經過那災民區,見到的是孤鴻遍野,哀號連連,實是讓我震驚!」他瞥了賀學之一眼,見他神情鎮定,瞇著眼凝視自己,於是繼續道:「臨來前,我也是受過戶部的囑咐,聽說宜春這邊的地方存糧不少,足可支撐災民很長一段時間,災民是不會挨餓,可是可是事實所見,卻是出入甚大啊。韓漠是晚輩,這些話本不該多說,但是朝廷裡也是囑咐下來,我做這護糧官,就是要看到百姓吃飽,不至於出現局勢混亂的狀況!」
賀學之輕輕拍了拍韓漠的肩頭,溫言道:「世侄,你這都是實在話,我是明白的。我們宜春郡,倉庫的儲糧那一直是捉襟見肘,並無太多的存糧。而且宜春郡地方倉糧的賬目,那都是在宜春清吏司!」壓低聲音:「戶部說宜春存糧甚多,我看不是戶部出了差錯,而是我宜春清吏司出了問題,清吏司官員只怕是為了功績,虛報了儲糧的數目!」
韓漠皺眉道:「哦,會有此事?」
賀學之歎道:「世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要說整個宜春郡的官員都是清廉無比,這是連我都不信的。世侄放心,司徒郡守近日也正徹查清吏司,只要清吏司真的存在問題,哪怕是我賀家的官員,我也必不容情!」
「世伯公私分明,韓漠欽佩萬分!」韓漠恭敬道,心中卻冷笑:「看來你們早就準備好替死鬼了。」
賀學之輕聲道:「蘇克雍他們已經開始著手徹查清吏司,雖然他們今日無禮,但是若真的秉公辦理,我是全力支持的。不過!」更是湊近韓漠,一臉真誠道:「韓世侄,蘇家自持勢力,仗勢欺人的事兒那是舉國皆知,蘇克雍前來查案只怕是幌子,我看是想在這邊鬧出點事情,以公報私而已。我想世侄如今的心思與我一般,都是要宜春郡順利渡過災情,中間不至於出現波瀾,從而讓百姓受更大的苦楚!」
韓漠立刻點頭道:「正該如此!」
賀學之輕輕一笑,道:「世侄果然是與我一般心思,那便好。我明人不說暗話,蘇克雍他們若是秉公辦理,我們賀家絕無二話,他們若是想挑起事端,禍害百姓,那我賀家可就不能坐以待斃任他們宰割到時候還要世侄主持公道,為我們賀家做主,可不能由他們胡來!」凝視韓漠,輕聲問道:「卻不知世侄意下如何?」
韓漠知道,這句話實際上就是在間接詢問自己是否願意和賀家聯手對付蘇克雍。
「世伯,韓漠年幼,不會說話,但是有一點卻肯定!」韓漠輕聲道:「如果蘇克雍真要因私廢公,在宜春挑起事端,我韓漠是不會眼看他禍害百姓的!」
他這話模凌兩可,頗有太極之道。
賀學之卻以為韓漠是靠近自己,嘴角泛笑,點頭道:「有這話就好。世侄,你我兩家從前若是有什麼誤會,自今日起,你我都不必放在心上,當務之急,則是要一起為災民排憂解難才是!」
「世伯說的是。」韓漠顯得很謙恭。
有些話點到為止,賀學之對於韓漠的回答已經頗為滿意,知道也是該給甜頭韓漠的時候,只有那樣,才能真正拉近雙方的關係。
他二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一處極雅致的小院子,院子裡有一小閣,閣內燈光明亮,院中更是植滿紅花綠柳。
站在院門,賀學之指著小閣子,笑瞇瞇地道:「世侄且自己進去,那裡面便是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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