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具體的我沒看出來什麼。那傢伙脾氣很大。一夜之間成了總經理之後。逮誰罵誰……」
「他似乎誰也不相信。我倒希望他背後有什麼人能真心幫他一把。不過從目前來看。那些在公司有一定實權的人。除了利用他的火爆脾氣互相攻擊、排除異己之外。沒見到有誰真心幫他。」
「公司除了李嘉誠。還有哪些人掌握著實權？」我接著問了一句。雖然這些信息我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化。但多瞭解一些情況。終究不是壞事。
「首先是財務部的李總監……」張麗華看了我一眼：「以前她很少來公司。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直到你爸爸過世之後。大家才明白了。原來她是你爸爸法律上承認的現任妻子……」
「李總？她叫什麼名字？」我聽到張麗華的話很有些震驚。
「李玲。就是你剛才給我畫的結構圖中的那個小玲啊……」
「哦……」我立刻明白了過來。只是以前沒想到。這個小玲姓李。
那個小玲。姓李。那麼她很有可能是奶奶改嫁的那個李家爺爺的什麼親戚。死老太婆這麼做。恐怕為的是親上加親。加緊對我老爸的控制。
畢竟老爸姓陳。不是他們李家的人。強行塞個李家的人給他做老婆。正好加強李家對華威的實際控制。
另外一個問題馬上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秦玲和老爸究竟是什麼關係？
記的老爸以前和我提到後媽的時候。一直都是說小玲小玲之類的。並沒有說秦玲……
「這個李玲和李嘉誠之間為了公司的一些事情。經常發生矛盾。李玲覺的李嘉誠的有些費用投入過於冒險。總是從財務上卡住李嘉誠。李嘉誠不止一次在公司大會上和她吵起來……」
「這麼亂？」
「是啊。真夠亂的。有時候廣告部的李總。也就是李嘉誠和你的叔叔。會出面勸他們幾句。不過沒什麼用。其他部門的。大多數都是在看李家的笑話……」
「目前在公司的還有哪些李家的人？」我聽的有些混亂。想先理清楚一些基本的情況再說。
「剛才提到的。財務部有個李總。應該算是你和李嘉誠的後媽。廣告部李總。你們的叔叔。保安部李總。你們的小叔叔……他就是個在這裡混吃混喝的。可以忽略不計。另外就是我們在開發區裡建的廠。目前是你們的一個姑姑在負責……」
張麗華的那個你們指的是我和李嘉誠。不過我聽著總是感覺很彆扭。
「這些人的為人都怎麼樣？」我接著問了一句。當然。隱含的意思張麗華應該明白。
我是想知道。誰最有可能從我老爸去世中的益。
「這些人都還好……待人都很和善。因為是關係照顧進來的。業務上面一般。所以平時在公司都不怎麼說話……」
張麗華的回答讓我有些鬱悶。主要是一時半會兒。我有點兒感覺自己找不準目標了。
如果那些人沒有嫌疑的話。真正想謀取華威的。難道是李嘉誠和李玲？
至少從犯罪學的角度來講。他們兩個是老爸去世後的既的利益者。而且是最大利益。
公司裡的情況沒有我想像中的複雜。搞權力鬥爭的兩個主角。居然是李嘉誠和李玲。
這兩個人。我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從那次在步行街做活動。我就知道李嘉誠並不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充其量是個脾氣暴燥的草包罷了。
而那個李玲。喜怒、好惡全都形於色。是個嘴巴很賤的婦人。倒不見的有多麼深的心機。
「公司裡的其他人呢？比如掌握要權的市場部和銷售部？」我一直沒聽張麗華提到這兩個部門。
「市場部萬總調去了W市分公司。任W市分公司總經理去了。現在的市場部。是我在負責……」張麗華臉上現出一些尷尬的神情。
我聽到張麗華這句話。心中不由的一驚……不過我還是本能的恭維了她一句：「沒想到李嘉誠還做了件正確的事情……」
我好像先前就沒考慮過會有這麼一件事……
如果這樣的話。張麗華算是被提升了。多半也已經成了李嘉誠的心腹……我居然向她打聽關於李嘉誠的事情！
「你別以為那個李嘉誠多麼重用我……銷售部王總監走了之後。W市分公司的林總被提拔上來。做了銷售部總監。萬總主動要求去了W市分公司。市場部就我算是資格比較老了。所以暫時讓我兼管著……我一直催著讓李總再另外找人呢！」
張麗華大概是看出我的內心的變化。連忙向我解釋了一下。
聽到張麗華剛才的話。我心中再次吃了一驚。原本我以為林總辭職或者被辭退了。沒想到他竟然被李嘉誠調到總公司來了。
「你負責市場部也好。至少可以確保市場部這一塊不要亂了。這對公司很關鍵。」我回了張麗華幾句。腦子裡的思路暫時有些理不清了。
「沒用……」張麗華歎了口氣：「李嘉誠太年輕了。脾氣大。又很容易被人利用。公司總有一些喜歡搬弄是非的小人。在他面前挑來挑去。他馬上就被點燃了。經常不分青紅皂白。才討論通過定下來的東西。都能馬上否掉……我現在也只能說。盡自己的力量。讓市場部出來的東西盡量能被執行下去……別的。我想管也管不了……」
聽張麗華一說起公司裡的這些事情。我的腦袋也大了。
感覺就算是我坐在那個位置。很多事情一樣很難處理。
林總還在。不過我對他倒是沒有多少好感。
當然與電腦中白瑾的那些艷+照無關。對他印象不好。主要是那次楊飛三十萬的事情。做為分公司的總經理。居然都不多問上幾句就全額批了下來。
估計他就是一個老好人而已。
再回頭說說這個張麗華。拋開她和我的私人關係不說。在工作上面。感覺她不太喜歡承擔責任。有點兒只掃自家門前雪的感覺。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張麗華見我半天沒吱聲。試探性的問了我一句。
「我要調查我老爸出事的真正原因。另外。華威是我父母的心血。我不能看著她這樣被這樣毀掉……」
「你剛才說。你連戶口都不在陳總的戶口本上？」
「是的。」
「我先找個律師朋友問問吧。看看你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才好。感覺你們家的情況很有些複雜……」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張麗華剛才的話。
「不過我覺的根據你說的情況。你現在想拿回華威中屬於你的那部分。從法律上來講。勝率很小……除非陳總活著的時候。另外立有遺囑……」
「我知道。」我抬起了頭：「謝謝你剛才告訴了我那麼多事情……」
「說謝字就見外了。從私人感情上來說。我更你入主華威。從我和你們兩人的接觸。感覺你至少比那個李嘉誠要有主見多了。我幾年前就跟著你爸爸做事了。最早的時候。是和他一起在一家公司打工。那時候我是他手底下的一名業務員。這兩年多。我是看著他一點一點把公司做起來的。我不希望華威走向沒落……」
「如果不想華威沒落。在公司的決策上。多給李嘉誠提些有用的建議吧。他聽不聽是他的事情。你提沒提是你的責任心。」我從側面敲擊了張麗華兩句。
「嗯。我明白。」張麗華向我點了點頭。
我喝了口手中已經變冷的咖啡。心中又開始鬱悶了。
和張麗華的談話。很顯然。並沒有達到我預期的目的。
公司內部沒有我想像中那麼複雜。當然。如果張麗華沒有騙我的話。
這些事情。她也沒必要騙我。
李嘉誠。還有那個李玲。他們真的是害死老爸的元兇嗎？
動機何在？
我覺的老爸死了。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處。難道象電視劇中的那樣。老爸立了個秘密遺囑。把他們排除在繼承人之外。所以他們提前下手殺人奪權？
可能性很低。
一來老爸正值中年。立遺囑的可能性很小。二來我覺的老爸也不會把他們排除在繼承人之外。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不能查出老爸被害的真相。找不到真正的元兇。我就沒辦法找到關於秦玲失蹤的線索。
「你現在生活上……沒有什麼問題吧？不行先到我那裡去住好了。」過了一會兒之後。張麗華又開口了。
「還好。真過不下去了。我會去找你的。」我向張麗華笑了笑。又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去了。
雪兒那條線錯了。張麗華這條線似乎堵了。我應該再從哪裡入手？
再去和奶奶談一次嗎？
老太婆肯定還是瞞了我什麼。特別是關於老爸的綁架案。
王姨說公司不肯給錢。報了警。導致綁匪撕票。報警的決定多半是老太婆做出來的。
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或許只有去問老太婆了。
不然我去問李嘉誠和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