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鐵軌被碾壓發出的獨有卡嚓卡嚓和匡當匡當的聲音,陸青就極為陶醉,只手托著下巴瞧向窗外。
火車剛開不久,沒能看到別樣的風景,往後飛退的還是一幢幢打著夜燈的高樓大夏,只是偶見一些大型工廠,看來離郊區也不遠了。
陸青身邊坐著一名大叔,大叔頭髮比較稀疏,也抹了不少的嗜喱膏,把額前稍多的頭髮全往後梳,遮掩住腦袋中間的荷包蛋,他雙眼微閉,似睡非睡,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陸青的對面除了急急趕上車的少女外,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名長的有點猥瑣的年輕小伙,聽著MP3,跟著動感音樂左搖右晃的,總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碰到少女細滑的手臂,每一下的碰撞,都給他的臉上帶來一絲淫蕩的歡快,對此,他樂在其中。
少女的年紀與陸青相仿,都屬年輕一族,她並沒有讓人驚艷的姿色,長的很普通,很少惹人注意,細看下卻又覺得不普通,因為她有著大多數人缺少的一種氣質。
那是一種很難說的清道的明的氣質,是貧苦人少有的一種能吃苦耐勞和堅毅不屈的獨有氣質。
少女和陸青一樣,也是直盯窗外,她看的卻不是路邊的建築物,而是遠處的夜空,無邊無際的蒼穹,夜空中繁星點點,她陷入了沉思,彷彿有天際中的星星一樣多的憂愁。
車廂的通道處不停的有列車員推著狹長的小車子叫喚著小商品,花生、瓜子、泡麵、礦泉水,應有盡有,但價格也是賊貴,尤其是像陸青這種全身只有十八元的人更覺天價。
這十八元,他最多還能用去四五元錢,因為下了火車他還得換短途汽車,車票也得十元左右,看著泡麵、八寶粥在他眼前飄過,他只能視而不見。
讓人氣憤的是,那猥瑣的小伙竟然自帶了一大堆的零售,把原本乾淨的小桌子弄的滿是他瘋狂掃蕩後的果皮垃圾,讓人惱火。
一人在動,三人靜坐,動的人可畏吃的滿嘴是油,精力充沛;靜的人可說飢腸轆轆,萎靡不振。
火車開進了隧道,整個車廂暗淡了不少,一顆心也隨之提起,忽然,對面的少女低聲叫了一下,「誰?」少女面容轉冷,似要發作,可她剛才和陸青一樣也是瞧往窗外,並不能確定是誰摸了她大腿一把,只好忍下發作,暗叫倒霉。
外面的燈火又亮了起來,長長的隧道已被列車拋到後方,陸青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這笑容似乎比別人的怒髮衝冠更加可怕。
火車終於到站了,這是第三個站點了,四人中誰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看來這站並非他們的終點。
擠上車的有不少人,他們都已經沒有位置,只好分散開來站在車廂的通道裡,靠在椅子的邊緣,苦等終點。
列車員開始叫著,離開動已經非常接近,這時,陸青突然站了出來,二話不說拉起對面正坐的猥瑣男子,強制拖他出去。
「你要幹嘛!」小伙子還是有點力道,可在陸青這種惡魔變身的強悍下,他只能做被拎起的小雞,任其擺佈。
陸青在列車員詫異的眼神下,狠狠的把他給擲了出去,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他自己製造的一袋垃圾,陸青仍下這麼一句話,「你破壞了我賞風景的雅興,所以你必需提前下車。」
列車員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這長的極美的陸青,搖了搖頭,緊關車門,回到列車員的專用車廂裡,意思很明瞭,這事我不會管的。
回到自己的坐位時,小伙子上的位置已經被一名少婦取代,少婦姿色不俗,穿著清涼,領子也開的老大,居高臨下看去,衣內的春色一覽無餘,特別是她左耳處掛著一個很顯眼的鑽石耳墜,起碼值個萬把塊錢,她滿臉喜氣,應該是新婚不久。除了她和大叔外,少女兩眼直盯著陸青看個不停。
剛坐下不久,少女輕聲開口:「謝謝你,我叫古心蘭,你呢?」「叫我陸雲青就行!」陸青想了會,決定日後就用這個名字。
兩人都沉默了會,忽然異口同聲道:「你工作了沒?」,兩人又是會心一笑,有點尷尬,陸青打破這尷尬道:「我還是個學生,再過幾天就得高考了,你呢?」
「我在外打工,家裡出了點事情,這次就是請假趕著回家。」說到最後一句,古心蘭的眼裡閃爍著淚光,看來家中一定出了大事。
兩人再次沉默,陸青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同樣的辛酸,同樣的堅韌,情緒不由自主的上來了,大腦也隨著痛了起來,陸青趕緊放棄思念姐姐情緒。
忽然列車一個急剎,匡鐺一下,所有人都被慣性給搖晃了一下。
車廂通道裡的旅客更是不濟,有好幾人都差點被晃倒,場面有點混亂。幸好,沒過片刻,列車又開始勻速行駛,一切又還原了先前模樣。
這時,古心蘭身旁的少婦大叫起來:「我的鑽石耳墜呢?求好心人幫我找找!」周圍的一群旅客都圍了上來,真正熱心幫忙找的沒幾個,而光明正大的來偷瞄少婦胸脯的倒是不少。
但不管如何,好心人還是有的,至少有個阿姨親自跑去餐車處叫了兩名乘警出來,兩名人高馬大的乘警很負責的進行盤查詢問。
可一番盤查下來,卻絲毫沒有結果。
正一籌莫展時,那名少婦忽然一聲驚叫,從他的腳底下發現了自己掉的鑽石耳墜,立馬撿了起來,對著乘警感激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弄掉了,謝謝你們的幫助!」
兩名乘警乘也替這名少婦高興:「小姐,下次得注意點,這種貴重飾品最好別再戴出來了,這年頭,總是不怎麼太平,天下有賊呀!」同時,兩名乘警人員還提醒了一下圍眾要提高防範意識,說完後,提起腳步,正要回餐車處。
就在這個時候,陸青卻不時宜的站了起來,看其樣子,似乎有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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