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不覺得,何阿姨過去,是最好的結果嗎?
「呵呵,恐怕只是針對你而言的吧?」
白楊就扁了扁嘴巴,神情依舊似笑非笑。別人不知道這人與老何家的關係,白楊能不知道嗎?一念及此,白楊又有些感慨。這個小頑童,早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他的根基,遠不止大家看到的那麼一點點。儘管外界傳聞柳衙內「跋扈」,然而白楊清楚,除了嚴柳系,何武系和邱睛川所在的政治集團,對柳俊都是支持的。近來甚至高系都有靠攏過來的跡象,據說高長宏與柳俊過往甚密。
也就是說,柳俊已經獲得了絕大部分政治勢力的認同。
這一切,都是在不顯山不露水之間這步完成的,頂著一個「跋扈」的名聲,在外人眼裡強硬到十分的柳俊,偏偏在一個講究「團結和誅」的大環境裡,獲得了多數勢力的認同。
似乎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柳俊自也知道白楊有調侃的意思,笑了芙,說道:「其實這對他們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白楊嘴角輕輕上揚,說道:「我怎麼看不出來?」
在別人眼裡,白楊是典型的明珠系後備干將,根據一些觀察家的分析,此番接任a省省長,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不出意外的話,十年之後,白楊有可能走進最高權力中樞,佔據一席之地,成為那邊的頂級大人物之一。
白楊這個輕顰薄笑的神情,對柳書記依舊構成很強大的「衝擊」,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抗議」道:「姐,你再這麼誘惑我,我不管了啊一一r一一一」
白楊又是吃驚又是好笑,幾乎就要伸手敲他一個爆栗了。正談著國家大事呢,惠然也會心中癢癢!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之中,這人想f嘛?「正書點,要不下次不和你齒-來了!」
白楊深知柳俊的脾性,連忙「威脅」道,隨即端正了一下坐姿,以免引得他繼續心猿意馬。跟這人講道理沒有用,就得來硬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你到a省來……」
柳俊不由嘀咕道。
白楊笑著搖搖頭,說道:「哎,別胡思亂想了……跟你說正事呢。聽說這個事情,最終是那位同意了的?
所謂那位,柳俊自也是心知肚明。
或許不是每一位政治局委員的調任都要那位同意,但明珠市委書記,沒有那位同意,還真是不好決定。
柳俊笑了笑,說道:「這事,你問白伯伯,他比我清楚。」
白楊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我爸跟我說了。我只是奇怪,你怎麼能在一年前就預見這個結局?你拿得定那位一定會同意的?」
白楊到a省之後,與老爺子之間,自然要經常保持聯絡。從白楊的工作經歷來看,她主政地方的經驗略略欠缺了些,只擔任過一段時間的縣委書記,其後就是在國家部委工作。主政一省,非同小可。雖然是和柳俊搭檔,也還是必須要小心謹慎。
白楊碰到難以委決的問題,除了請教柳俊,就是請教自家老爺子。
特別是有關大派系博弈和高層人事佈局,白老爺子會主動和女兒溝通。到了這個層級和地位,單純的做好本職工作,已經遠遠不夠了,必須得有長遠的政治眼光。
中央決定何延安出任明珠市委書記背後的「文章」,白老爺子就在電話裡給白楊點了幾句。
據老爺子說,為了這個事,柳俊主動和很多重量級大人物進行了溝通,當然是和親近的人溝通。畢竟一個省委書記,去干涉政治局委員的任職,是大犯忌諱的事情,所以溝通也只能是私下的,很德梅的提上一兩句。
但這就已經夠了,高層政治,無須說得過於直白。柳俊表達了這個意思,那些大人物,誰都要慎重考慮他的意見。
白老爺子在電話裡很感慨地說了一句:「柳俊這小傢伙,我看著他長大的……是真的長大了!」
白楊當時有點駭然。老爺子這句話,那是極高的讚譽。在白楊的記憶之中,老爺子只有在很久以前,以同樣的語氣,「表揚」過嚴玉成。
身為原任中組部長,白老爺子相人的眼光,自有獨到之處。
白楊理解老爺子話裡的意思,不僅僅是指柳俊「干涉」此事的本身,更主要的在於,那些大人物,都已經在心裡接受柳俊和他們比肩的事實了。對於本派系的大事,乃至是事關全國政局的大事,柳俊均有了充足的話語權。
這對於一個不到四十歲的新任省委書記來說,是難以想像的。也就柳俊能夠
柳俊笑道:「這個不難理解。自己人上不去,那麼就只能是何阿姨去了。這個結局,是大家都能接受的。」
白老爺子在電話裡,也是這個意思。這是太上最終首肯的主要原因。
相對於其他派系來說,何延安的派系痕跡,不是那麼明顯。邵邊接受何延安出任明珠市委書記,也有向何武系表示友好的意思。
作為最強大的軍方勢力,何武系的態度,任何一個大派系都是必須慎重考慮的。對於明珠系和嚴柳系這樣有意競爭「無上」位置的大集團,尤其如此。沒有軍方的支持,上位者將很難穩住局面。何延安赴明珠任職的動議,據說老薛家也是鼎力支持的。
柳俊在一年前就開始佈局,只說明了一件事一十所有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此人對全國大局的把握,對各方勢力心態的瞭解,竟然如此精準。
對於柳俊這個動作,白楊心裡頭德隱浮起了一個猜測,柳俊已經在為十幾年後佈局。他此番動作,和他前不久「出訪」遼東,其實是背道而馳的。
只是這個猜測,白楊不會說出口來。或許換一個環境,白楊才會無話不說。現在環境不對!「哎,小俊,你運段時間,好像手伸得■太長了啊,別干涉行政事務
白粉又喝了一口冷飲,換了一個話題,如果不是戴著太陽錠,柳書記就能發現,白省長a.\-實是在「瞪著」他的。
貌似柳書記這段時間,頻頻召見省政府的副省長和下邊的一些市委書記市長,還親自參加了農口的會議,對防旱抗旱問題,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關注。這些可都是省長的本職工作,防汛抗旱,亦是柴紹基分管的。
柳書記確實免不了「手長」的嫌疑。白省長自然要抗議了。
柳俊便瞪起了眼睛,說道:「姐,別把好心當驢肝肺啊,我這是在幫你!你運段時間,為了江淮能源集團的事情,忙得暈頭轉向吧?防旱抗旱這樣的小事,我順手幫你管管。」
江淮能源集團在去年年底掛牌成立,原玉蘭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記韓勁武出任江淮能源集團董事長兼集團公司黨委書記,級別由正廳級調整為副部級。這是柳俊振興a省經濟的一個大手筆,統一管理煤礦資源,統一分配利稅收入,才能將全省煤礦資源的利用卒提高到極限,最大限度的防止!$源利潤流失到私人老闆手中。
財政收入上去了,才好集中精力辦大事。
白楊對這個事情十分上心。她很清楚,這是柳俊在全省推行平抑房價的堅強後盾。土地出讓金收入減少了,經濟發展速度勢必要放緩,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純粹的依靠強制命令在全省平抑房價,那些市委書記市長們嘴裡不敢說作&,心裡頭不定怎麼腹誹柳書記呢!
江淮能源集團成立之前,經過了嚴格的研究論證,制定了詳細的可行性方案,但這些都是「紙上談兵」,一段正式掛牌運作,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便紛紛冒了出來。尤其是利益分配和職工分流,更是令人頭痛。
韓勁武為此忙得焦頭爛額,不時向柳俊求援。這也是韓勁武這些「老派」幹部的習慣,儘管江淮能源集團是歸口省政府管理,白楊才是他的頂頭上司,韓勁武還是習慣性地向柳俊匯報。
柳俊便親自約見了他,請他吃飯,言辭很客氣,但話也說得明白,這些工作,必須請示省政府,請白楊同志做決定。
於是乎,白楊同志也就跟著焦頭爛額了。
地方上的工作,尤其是涉及到利益知人)$的工作,歷來是最難做的。
「其實,這個水利設施年久失修,是我的工作失誤。現在我當然
要將功補過了,怎麼好麻煩省長同志呢?」
柳俊笑嘻嘻地說道,也虺起飲料喝了一口白楊又瞪他一眼,嘴角浮現起一絲笑紋。她知道,柳俊這是心疼她,怕她累壞了,主動幫她解決一些問題。
而且,實話實說,就具體的工作處理能力而言,柳俊確實遠在她之上。以前在寧北縣的時候,柳俊作為分管黨群組織的副書記,也是這麼「僭越」的,四處伸手,把書記縣長的工作都做了。
不料柳書記剛剛「溫情」了一下,馬上5il「原形畢露」,說道:「白楊同志,你要抓緊學習,盡快熟悉工作。不然,萬一哪天我調走了,你怎麼辦?」
一貫!8柔的白楊姐姐,也對他猛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