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省長,請喝茶!」
三個人在畫舫船頭一字排開,柴紹基最靠裡,小羽先就將茶水奉給了他。小羽如今是一等一的大老闆,加上柳俊是省長,對於a省的政壇大人物,小羽還是比較熟患的。柴紹基以前又是長河區的管委會主任,小羽和他算得老熟人了。
「謝謝!」
柴紹基微笑致謝。
羽嫣然一笑,說道:「不客氣。今天天氣不錯,你們多釣幾條魚,我待會做給你們吃。」
「呵呵,小羽啊,你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嗎?」
羽有點羞澀地說道:「很久沒有自己做飯了,可能手藝退步
了。
柴紹基便有點詫異,這麼羽現在不是柳俊的「保姆」了?不過這種詫異,柴紹基不會臉上帶出來,只是笑笑。
「劉書記,你好,請喝茶。」
羽依照禮節,先招呼客人。在鳳凰影視城的地頭上,她是絕對的「地主」
劉光興就更詫異了,人家認識自己,自己卻不認識人家,有點被動啊。看小羽和柴紹基的對答,兩人之間似乎是很熟忌的。卻不知道他們在何處相識。這個時候,劉光興可還沒有將小羽和柳俊聯繫起來。
「劉書記,我叫楚羽,你叫我小羽吧。」
羽這也是頭一回與劉光興面對面,不過柳俊能和他們一起到畫舫上釣魚,肯定也是很好的關係。不然,他也不能接替柳俊玉蘭市委書記的位置。小羽知道,繼任的玉蘭市委書記,鐵定得是柳俊的人。
玉蘭市這面旗幟,不能倒!劉光興便微笑點頭。
羽來到柳俊身邊,輕輕將茶杯和水果放下,見柳俊的衣領有點亂了,自然而然的伸出纖纖素手,給柳俊整理了一下,低聲說道:「少抽煙,多吃水果。」
柳俊笑著點頭,目光中滿是憐愛之色。
「省長,合水水庫的水質越來越好了,還增加了一些水上的景點
這都是鳳凰影視公司的功勞啊,林總那邊,很捨得投入。」
柴紹基眼望水庫優美的湖光山色,讚歎道。
柳俊笑道:「這個現在跟林海仁沒多少關係了,都是小羽的功
勞。
昝紹基詫道:「小羽的功勞?」
「是啊,小羽現在是鳳凰影視公司的總裁,這些事,都是她在管的。林海仁現在一般不管這些日常事務。他一門心思搞互聯網。」
柴紹基和劉光興都是大吃一驚,瞪著小羽看個不了。
合著這個嬌怯怯的,還帶著三分羞澀的清純女郎,是鳳凰影視公司的總裁?
羽便有些臉紅,低聲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事,都是公司那些管理人員做的,我就是點個頭簽個字,平時很清閒的。」
劉光興笑道:「這話說得,深得上位者的真諦……慚愧啊,省長,我們都要好好向小羽總裁學習呢。人家那吝叫做領導。我們每天忙得兩腳不沾地,還很多事情出漏子。」
「說得是,我們確實應該向小羽學習。
柳俊哈哈一笑,也不避諱,伸手輕輕撫了撫小羽略略有點波浪形狀的小卷髮,神情很是讚賞。當初胖大海將鳳凰影視公司全部交給小羽去管,自己只掛個董事長的銜頭,多少還有點擔心小羽不能勝任,現在看來,這個擔憂是多餘的了。
有一個高效的管理團隊和幾名能幹的副羽這個總裁,做得像模像樣的。小羽天性善良,善待手下職員,正暗合上位者的馭下之道。
見了這般情狀,劉光興自也心裡瞭然,微笑不語。
正在這時,柳俊下在水裡的浮子,一下子沉入了水中,柳俊隨即抓住釣竿抖,魚線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一條渾身亮閃閃的銀魚,掛在釣鉤上搖頭擺尾的,在孟春的陽光下發出耀眼的銀光。
「呀,這條魚很大,怕不有七八兩呢,再釣兩條,就可以烤來給你
們幾個下酒了。」
羽立即笑逐顏開,將銀魚從釣鉤上取下來,放入身邊的魚簍,高
興地說道。
柳俊笑道:「放心,光興書記的釣技很高明,他肯定會大有收穫
的。
至於柴省長,釣技上就差了些,柳省長也不好「表揚」他。
劉光興哈哈一笑,說道:「省長,你這是給我施加壓力啊。看來我今天要是不釣上一條魚來,要辜負領導的信任了。」
「有點那意思。出來一天,總也不能一點收穫都沒有吧?」
「行,我就專心致志釣魚了,不然好真是會挨批評。」
話是這麼說,釣魚是個耐心活,柴紹基又不大喜歡這個活動,坐在那裡倍感無聊。
羽走進艙裡去預辦酒菜,不能老是依賴自然資源。資源城市的經濟轉型,要抓緊。不能老是依賴自然資源。」
因為柴紹基是從宋都市委書記升任副省長的,柳俊便將北部資源城市經濟轉型的工作,交給他去負責。
起工作,柴紹基頓時來了精神,說道:「是啊,宋都市問題是不大了。蘇傑和仇用之配合得很好,幹部班子也比較得力。煤炭資源公司能夠提供比較充足的財政收入,用於城市基礎建設的改造。再過三五年,宋都市的經濟轉型,就能從根本上完成了。當然,馬頭鋼鐵公司那邊的煤炭供應,是要保證的。如果合理開採,提高開採的技術水平,這些城市的煤炭資源,還可以支撐二三十年。」
「二三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啊。關鍵在有資源可采的情況下,不要把財政收入都浪費了,要做一個長期的規劃,把這些錢用在刀刃上。不能把一個爛攤子留給我們的子孫後代。
柳俊沉思著說道。
「是啊,保持政策的延續性,才是關鍵。我們現在的體制,換一個班子,就要換一種發展思路。這個對於長期建設規劃,是很不利的。現在很多班子,都是搞的中短期規劃。」
柴紹基深有同感。
劉光興說道:「這個也不能怪他們。長期規劃做出來沒用嘛。不要說市裡,就算是省裡,做個二十年之後的規劃,能夠保證執行得了嗎?今年又要召開黨代會了。」
著,劉光興就瞥了柳俊一眼。
對於劉飛鵬「攤牌」之後,a省今後的政治佈局,大家說不關注,那是假的。劉光興其實也很想知道,柳俊到底打算怎麼應對這個事情。
還有,嚴柳條高層的態度。
涉及到省級班子的配置,a省本身的博弈,或許還不是那麼重要的。關鍵要看高層博弈的結果。
「省長,關於第八屆全省黨代會的籌備工作小組,你和飛鵬書記是怎麼溝通的?」
見柳俊沒有吭乒,劉光興徑直問道。
柳俊眼望水面,淡然說道:「暫時還沒有溝通。」
「可是我聽說,自立書記和趙丹同志,已經在做準備工作了。代表的資格審查文件,正在起草。」
劉光興有些憂慮地說道
這就說明,劉飛鵬不但向高層「攤牌」省也加快了行動的步騾,準備全面掌控即將在今年年底召開的八屆省代會。劉飛鵬之所以這麼做,總應該有點原因吧?說白了,他是不是得到了某種暗示,認為在今年的黨代會上,可以穡操勝券?
果真如此,這邊也該預為之所才行,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就算高層最終顧忌到一些所謂的「潛規則」,將柳俊調離a省,也不代表著劉飛鵬就能全面獲勝。柳俊在a省有崇高威望,他調離a省的話,固然會令得大集團在a省的實力受損,卻不可能布匕此將a省拱手相讓。柳俊留在a省的強大班底,依舊是可用的。如果嚴柳系另外派一位干將過來接任柳俊的位置,情況不至於過分糟糕。
甚至於他劉光興就具備了這個「繼任旗手」的資格。
一念及此,劉光興胸間洋溢起一股豪情壯志。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這些準備工作,先做也是應該的。無論怎麼變,這些工作總是要做好。」
見了柳俊篤定的神情,劉光興心裡頭又沒了底。他瞭解柳俊的性格,不是那種喜歡故作高深的人,尤其在親近的朋友和部屬面前說話都比較直接。劉光興與柳俊交往多年,很清楚,但凡柳俊露出這種氣定神閒的架勢,那就表示,整件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只是劉光興有點想不出,柳俊這個把握,到底由何而來。
「光興,很多事情,不是孤立存在的。a省的事,也不僅僅只和
省的人相關。再看看吧,也許事情會有變化的。」
柳俊顯然理解劉光興在想些什麼,微笑著說道。
劉光興便仔細琢磨著柳俊話裡的意思,浮子沉下去了好一會,都沒有察覺。
柴紹基忽然說道:「省長,聽說吳西有意要向明珠學習,建造一個摩天輪,相關立項的報告,都已經送到汪國釗那裡了。」
柳俊笑了笑,說道:「這個摩天輪,他建不起來。就算明珠那個,建起來了,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哎,光興,你那裡咬鉤了,再不起竿,到手的魚又跑?。釣魚,可是要把握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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