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柳省長嚴局長父舁翁婿二人在書房裡皺眉的時候一少也在廣安俱樂部的按摩床上皺眉。
「哥,這個柳俊是不是太囂張了?江漢有的事,他也要管?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高二少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個按摩師豐滿柔軟的懷具,皺著眉頭,哼哼唧唧地說道。
隔壁的按摩床上,高長宏也和高二少一般姿勢。細看之下,摟抱著高長宏的那位按摩師,不如摟抱著高薦宏的那個女子豐滿,如果站直了,身林應該是很高挑苗條的。
這也是高家兄弟欣賞眼光的差異。高長宏比較喜歡那種高挑苗條的女孩子。身材勻稱;高二少不一樣,他喜歡豐滿的,只要沒有游泳圈,越豐滿高二少越喜歡。「玩骨頭架子有啥意思?」
這是高二少的名言。當然,這句話不能當著大哥的面不能當著大哥的幾個女人說。大哥的那幾個女人,在高二少眼裡,都有「骨頭架子」的趨向。但見了這幾個,「骨頭架子。」高二少卻是笑瞇瞇的,滿口誇獎之詞,什麼「楊柳小腰掌中美人」的言語,衝口而出。高二少好歹也讀了個大學的,雖然現在基本上忘了個精光,誇人的話倒還記得幾句。
這是高苕宏的過人之處。不但對大哥恭恭敬敬,對幾位大嫂。也是毫不含糊。依照高長宏的吩咐,生活費供應得足足的,不時送些珠寶首飾、房屋地產之類。至於對幾位侄兒,高二少那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叔叔,比對自己兒子還親,要什麼給什麼。甚至不開口」二叔。也硬塞。
高德宏這麼做,倒也不全是拍大哥的馬屁,多少有些感激之意。
大哥對他那是真的好。
沒有高長宏罩著,高二少不知給人收拾多少回了。凡是得罪過柳俊的紈褲,就沒一個有好日子過的,唯獨高二少,得罪了柳俊很多回,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
全都是高長宏的大牌子管用。
據高二少所知,柳俊儘管跋扈,對自家大哥,可是一直客客氣氣。當然了。高長宏對柳俊也是客客氣氣,甚至還與柳俊遙相呼應,在江漢省進行平抑房價的操作,隱然有與那邊對著干的意思。
政治上的事情,高二少不大懂,不過聽爸爸和二叔的談話,大哥在江漢省著實幹得不錯,有口皆碑。照這個樣子下去,過兩年換屆。大哥鐵定要上省長的了。
柳俊都已經是省長了嘛!
在高薦宏心目中,柳俊可比不上他大哥。
「你好好做你的生意,這些事別管。」
高長宏淡然說道,語氣倒也不是特別嚴厲。只要高蔣宏不犯二百五脾氣,高長宏一般也不會對他疾言厲色。貌似近端時間,高薦宏也懂事多了,並不胡來。
或許,高二少有些累了,不想到處惹是生非。
高二少歎了口氣,說道:「不管不行啊。你也知道,我老婆那個德行,總是在我耳朵邊念叨。說她姐夫如何如何的委屈!」
高長宏這才想起,自己的弟媳婦也姓余,余淑君的堂妹。
起來,高二少的正房,其實是很守規矩的,明知道高薦宏在外邊胡來,從來都當做不知道。在家裡相夫教子,頗得高家長輩的好評。高二少的兒子,也並不像老子一樣紈褲,而是品學兼優,深受高敬章的喜愛。
這一回,余淑君到處「告狀。」她的堂妹在家裡和老公念叨幾句,倒也十分正常。
得知柳俊盯住了這個案子,近來此事也成了高長宏的一塊心病。上回為了宋小蕾被三江市公安局拘押,柳俊親自打了電話過來,高長宏二話不說,就給彭勇學打了招呼,叫他不要胡來。雖說常務副省長未必就比省委政法委書記的權力更重,但作為高系外戚的女婿,高長宏一到江漢省,彰勇學便很自覺的向高長宏靠攏。
現在雙方身份地位相當,再過得幾年。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宋小蕾聽了梁雪平的勸告,承諾不再管這個案子,彭勇學得到匯報,頓時長長舒了口氣。宋小蕾不足懼,但她身後的那幫人,卻是誰都不能小覷了。能夠不得罪梁國強,那還是不得罪的好。
但高長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反應與彭勇學迥異,不但沒有絲毫的輕鬆,反倒深以為憂。他儘管與柳俊打交道不多,對柳俊的性格,也大致有個瞭解。柳俊既然插手了此事,怎麼可能在宋小蕾被抓之後悄然」敗退」偃旗息鼓?
柳俊如果是這樣的性格,部惟清也不至於做了一年多省委書記就灰溜溜回了京城。
解釋就是!柳俊將有更厲害的後續弄只是不願意讓宋小薦明著吃虧罷了。不管怎麼說,宋小薦是梁國強未來的兒媳婦,柳俊在電話裡說得非常清楚了。
高長宏沒有急著答話,示意按摩女郎給他拿了一支般過來,點小上,緩緩抽著,沉吟不語。
高二少也便閉上嘴巴,不敢去打擾他。大凡高長宏露出這個神態,就表示這個事情很嚴重。大哥需要好好籌劃一下應對之策。
一支煙堪堪抽了一半,高長宏徐徐說道:「苕宏,你回去跟筷君說一聲,叫她不要跟著摻和。很多事情,她不懂的,不要被人利用了。」
所謂披君,指的自然是高薦宏的妻子余筏君了。
高薦宏笑著說道:「沒事,她也不會跟人家去說,就是和我念叨一下。她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從不惹事,算是賢妻良母吧。」
看得出來,高二少對自己這個正房妻子,觀感還是很不錯的。高二少儘管胡鬧,卻不糊塗。家裡有這樣賢惠的妻子,是他的福氣,他甚至因此在老頭子面前掙了些面子。
高長宏點點頭。事實上,高長宏對這位弟媳,很是讚賞。
「余淑君這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讓筷君不要跟她來往太密集。」
高長宏又吩咐道。
高二少料不到大哥對余淑君是這麼個評價,不由吃了一驚。實話說,依照高二少的眼光來看,余淑君很是不錯,為人講義氣,雖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可是不小家子氣,在女人中算是比較難得了。不料大哥如此瞧她不上眼。
看來,政治人物看人的角度,和他們這些紈褲確實是完全不同的。
「還好吧,」這人除了嘴巴上喜歡胡咧咧,也沒其他的毛病」
高二少忍不住為余淑君辯解了幾句。無論如何,余淑君也要算是他的親戚,還是朋友,高二少得講義氣。大哥對余淑君的觀感不好也許有可能影響到彭勇學日後的進步。
大哥在老爺子和老子眼裡的份量,那是越來越重,很大大事都能說得上話的。正因為如此,高二少很多拆爛污的屁事,均是大哥一個電話就擺平了。
高長宏瞪了兄弟一眼,不悅道:「你懂什麼?鹿門市那個案子。如果不是余淑君催著結案,也不至於冤殺人家了!」
高二少大吃一驚,說道:「真是冤殺的?」
高長宏重重「哼」了一聲。滿臉不悅之色。
自從這個案子被披露另有真兇之後,高長宏就很是關注,進行了比較深入的瞭解。案發當時,在鹿門市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死者家屬糾合了很多人,一再到市政府、公安局請願,要求早日破案,嚴懲兇手。那個時候,彰勇學正處於爭取入常的關鍵時期。
市公安局局長高配,是副廳級,市委政法委書記也是副廳級看上去級別一樣,沒什麼區別。實際上,能不能擔任市委常委,不但實際權力區別很大,對於今後的進步,影響更大。
可以說,這也要算是一道坎了。
彭勇學要向正廳級邁進,先就必須上這個市委常委,否則還要多耽誤幾年。
這亦是國內官場的慣例。
這個強*姦殺人案匆忙定奉、結案,最終槍斃賈任雄,彰勇學是關鍵人物,而余淑君則是幕後推手。沒有她的一再「念叨」或許賈任雄不至於冤死!
瞭解真相之後,高長宏很是憤懣。
也有些無奈!
這也是柳俊一個電話過來,高長宏滿口答應的原因。
已經製造了冤案,不能再製造另一個冤案來掩蓋錯誤。
「那,,哥,這個事情,柳俊要是不肯干休,那怎麼辦呢?」
高二少就有些擔憂起來。原先還以為柳俊就是想要出蟲蛾子,跟他老高家過不去,高二少是很氣憤的。如今看來,還是自己這方理虧在先啊。柳俊要是咬住不放,就麻煩了。實話說,高二少是真的恨柳俊,但也是真的怵柳俊。
這人端的好手段!
高長宏再次「哼」了一聲。側過身子。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沉著臉說道:「都說了,這個事情你別摻和。好好做生意就是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高二少聳聳肩膀,果然不再提此事。轉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哎,哥。爺爺過生日,禮物我給你準備好了,回頭給你瞧瞧,你看滿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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