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殺手鑭
    劉飛鵬這幾天心情很不好。

    嚴格說起來,劉飛鵬自從當上省委書記之後,心情就一直都不見得如何的痛快。這個真是奇怪的事情,反觀以前在明珠市做市紀委書記的時候,雖然不是一把手,卻走過得威風凜凜,十分愜意。劉飛鵬這些日子,也一直在反思自己博失誤。

    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己做了省委一把,卻比做省長的時候更加陣手陣腳?

    當然,最大的原因毫無疑問是柳俊。正是因為這個自己以前一直不怎麼放在心裡的「紈褲」給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但是柳俊,又是怎樣做到的呢?

    短短時間內,竟然就在省委常委裡佔據了多數優勢?

    這個事情,才是令劉飛鵬百思不得其解的。還不能說出口未,不能向大佬們「訴苦」0那樣,只會更加襯托出自己的無能!

    接受了瞿浩錦五年經營的班底,以省委書記之尊,竟然屢屢受挫於一今年輕的代省長,除了證明劉飛鵬自己無能,還能證明什麼?

    一想到這裡,劉飛鵬就很憤懣,在客廳裡不住來回踱步,連《新聞聯播》也看不下去了。

    新聞聯播裡,正在播報的是南方某省展開的廉政風暴,又有一名副省級的幹部落馬了。劉飛鵬記得,這個幹部前段時間還公然發表過反對宏觀調控的言論,結果這麼快就被拿下了。

    柳晉才雖然溫文爾雅,而且所處的位置決定了他不能做太嚴厲的反擊。他的老朋友嚴玉成的性格,可不平和。嚴玉成正是因為這種不平和的性格,才被派系裡的大佬們一致推舉到了那個位置之上,目的就是為性格相對溫和的李治國主席保駕護航。

    面對明珠系咄咄通人的攻勢,嚴柳系應對的措施也是越來越強硬,與「戰爭」發起前,本派系高層硌估計大相逕庭,並沒有絲毫忍讓退卻的意思。

    如果說,在零二年換屆選舉之前,嚴柳系那邊還是軟抵抗,換屆之後,就是硬抵抗了。甚至不滿足於防守反擊,主動發起了進攻。第一次,劉飛鵬對於大集團採取的策略產生了懷疑。這個想法令得劉飛鵬悚然而驚。

    但是,他又很固執地堅信自己的懷疑。一開始的時候,劉飛餓堪稱鬥志昂揚,認為根據現有力量對比,自己終將是獲勝的一方。然而現在,他動搖了。

    至少在a省,省委書記的光環,並沒有給他帶來愉悅,相反每天都處於焦慮之中。反觀柳俊,卻是舉重若輕,輕輕鬆鬆便將自己的攻勢化解了。這今年輕人,還真的是捉摸不透。周成培、吳忠、甚至向晗,都相繼表明了態度,到底是為什麼?

    正當劉飛鵬鬱悶不已的時候,他的夫人季青青從外邊回來了。以往李青青不會回來得這麼晚,通常會在下班之前趕回來,和他一起共進晚餐。

    李青青五十歲左右,衣著打扮很是時髦前衛,一點也看不出高級領導夫人的保守,頭髮也燙了小波浪,精緻的香奈兒名牌,包裹著依舊窈窕的身材,脖子上的鑽石項鏈閃耀著華貴的光澤。

    李青青自來就是如此的,當年正是李青青這種青春活力,徹底俘虜了劉飛瞞的心。現在也偶然還能撥動劉飛餓的心弦。

    李青青的心情看上去也非常不好,一回到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將小坤包甩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也不和劉飛鵬說話,一個人坐在那裡生悶氣。這種奇怪的現象,近幾年來非常罕見。

    隨著劉飛鵬在體制內步步高陞,李青青的行情也是一路看漲,走到哪裡都被一堆人眾星捧月般捧著,各種奉承討好的言語,誘滿了李青青的耳朵,聽得她心花怒放。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青青很是在意經營自己和劉飛鵬之間的夫妻感情。她十分清楚,自己所享受的這些,全都是劉飛鵬帶來的。沒有劉飛鵬頭上「省長」、「省委書記」的大帽子,焉能有她李青青的風光顯赫?所以,李青青很少在劉飛鵬面前甩臉子,就算在外邊有些不如意的事情,也盡量自己消化,不給劉飛鵬添堵。今天可著實透著奇怪了。

    劉飛鵬放下自己的心思,走到沙發對面坐下,點起一支煙,輕聲問道:「怎麼咱i?」「沒事!」李青青悶聲悶氣地說道。」有事就說嘛,悶在心裡幹什麼?

    劉飛鵬有些不悅地說道,不過心裡也著實很是好奇,難道在a省,還有人給省委書記夫人難受啊?柳俊和他在審委會上「鬥爭」的時候,自然是氣勢如虹,但私下裡交往或者在大的公眾場合,柳俊還是能夠謹守規矩,並不隨便越,很是注意維護班子的和諧形象。

    許是劉飛鵬不悅的語氣刺激了李青青,李青青一下子就炸了,猛然坐正了身子,盯著劉飛鵬問道:「我問你,a省的省委書記,到底是誰?」劉飛鵬一聽,頓時重重「哼」了一聲,神情變得十分不悅。「對,我知道,a省的省委書記還是你,劉飛鵬同志。不過這也就是文件上寫的罷了,實際上,到底是誰,恐怕別人比我們清楚!」李青青大聲說道,聲音甚是氣憤。劉飛鵬益發的不悅了,黑著臉說道:「你今天怎麼回事?不會好好說話!」「嘿嘿,人家查賬都查到我頭上了,你叫我怎麼好好跟你說話?」李青青也不示弱,大聲說道。

    家政人員見了李青青回家,原本是要過來沏茶倒水的,見了這般情狀,嚇得躲進了自己的房子裡,不敢出來。

    劉飛鵬不由一愣,暫時未曾回過神來,奇怪地問道:「什麼查賬?你又沒做生意,又不在單位管財務,人家查你什麼帳?」

    也不怪劉飛鵬有此一問,李青青尚未退休,正式職務是省政協研究員,技術幹部,享受副廳級待遇。基本上就是個領工資不幹活的虛職,誰也不會當真安排省委書記的夫人去幹活的。

    「呵呵,劉書記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那個黃山慈善基金會可是您親筆批准成立的,成立一本多來,劉書記也沒怎麼過問,難怪會忘記了!」李青青冷笑著說道。

    劉飛鵬這才恍然大悟,貌似是有這麼一回事情。李青青當初向他提出這麼個建議,劉飛鵬是有些顧慮的。他在明珠市工作的時候,明珠市的幾位「一品夫人」也搞了這麼個慈善基金會,那個時候,李青青也是基金會的常務理事之一。不過劉飛鵬不是正職領導人,李青青只能附於驥尾,和幾位一品夫人唱和,有點小跟班的意思。這對於心高氣傲的李青青來說,有時候很難忍受。好不容易,劉飛鵬終於調a省擔任了一省之長,還是非常強勢的省長,李青青心中大喜,迫不及待的要求在a省依樣畫葫蘆,也成立這麼一個基金會,組織架構,管理模式甚至內部人員的構成,基本上和明珠市那個基金會是一致的。當然,黃山基金會,由李青青說了算。

    劉飛鵬架不住妻子軟磨硬泡,再說成立基金會,為社會做善事,是好事,劉飛鵬也就不再反對,批准成立了這個公募基金會。

    經營一段時間之後,聽說基金會很是為公益事業做了一些貢獻,劉飛鵬也就放下心來。李青青大概也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理吧,由得她去!這下子,李青青忽麩說出查賬的事情,劉飛鵬很是奇怪。「你把話說清楚。」

    「好,我就跟你說清楚!」李青青坐正了身子,一板一眼地說道:「今天,省審計廳的人專程來到我們基金會,要求對我們進行審計。我跟他們說明了基金會的性質,他們也一樣堅持要審計,說這是省政府的統一命令!嘿嘿,劉書記,在a省,到底是省委領導省政府,還是省政府領導省委啊?」

    劉飛鵬的雙眉立即蹙了起來,渾然不將妻子的「譏諷」放在心上,沉聲問道:「那你們的基金會,到底運作正不正常,經不經得起審計?」「怎麼,劉書記,我是你老婆,你不相信我?」李青青沒想到劉飛鵬是這個態度,頓時更為生氣,尖聲叫嚷起來。劉飛鵬伸出右手,止住了妻子的「歇斯底里」很嚴肅地說道:「現在我們沒時1昝談論這些無聊的話題。你一五一十回答我的問題,記住,這個很重要!」

    李青青頓時被劉飛鵬嚴肅的神情嚇住了,忽然意識到,丈夫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聯想到這幾天外面流傳的洪天敬被雙規的消息,以及今天審計廳來人強硬的態度,李青青估計,問題可能真的不簡單。

    「那,你問吧……」

    李青青嘀咕道,情不自禁的端正了坐姿。在他們兩口子多年的夫妻生活中,都是這樣的,只要劉飛鵬嚴肅起來,李青青就不敢倔強了

    劉飛鵬想了想,沉聲問道:「審計廳來的是誰?」

    「帶隊的,好像是個廳長,叫潘知仁……

    劉飛鵬點點頭,果然連潘知仁都派上第一線了,柳俊的目標非常的明確了。「那麼,你們的基金會運作是不是正規化的,經濟上面,是不是經得起調查和審計?」

    李青青臉色一變,猶豫起來,半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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