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春節過後,正月十一,二月十七日,柳俊到了首都。先去白楊那裡呆了一個晚上,次日就住進了長城俱樂部不遠處的那套單元房,何大小姐準備的愛糶。
何夢瑩不知道小色魔這個時候跑到首都來幹什麼。貌似黨委和政府各部門已經開始上班,正是一年的工作需要佈置的時候,小色魔卻公然蹺班,未免過於囂張。「哎,玉蘭市的工作,不需要做的嗎?你這麼悠閒?」何大小姐趴在小色魔強健的胸口,笑嘻嘻地說道。
屋外寒風肆虐,室內自是溫暖如春。床上用品,何大小姐似乎對紅色比較(8愛,被褥床單,都是老紅色。白楊那邊,則是素雅的汽藍色被褥。
柳俊笑了笑,不吭聲,粗糙的大手在何大小姐光潔的脊背上慢慢來回拖動。
見了柳俊這個神態,何大小姐就有些莫名的緊張,問道:「是不是有事情要發生了?」
柳俊實在不應該在此時長期羈留京城,除非當真有大事即將發生。但何夢瑩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異常。
「明天吧,我們住回家裡去!」柳俊說道。何大小姐心裡咯登一下,知道真的有事情要發生了。」出了休麼事?」「暫時還沒有。不過快了……柳俊的語氣依舊平淡。何夢瑩就悶了一下。這叫什麼話!神棍?未卜先知?
不過想起小色魔過往的非凡表現,何夢瑩又有些不托底,貌似這傢伙,某些時候,還真有點未卜先知的能力。對後事的預測,與准之至。柳青和梁巧那邊的千億家產,多半是靠此人的預測賺到的。連帶何大小姐,幾年之間,優哉游哉,莫名其妙就成了億萬富豪,讖多得沒處存放了。「給我說說嘛,到底又怎麼啦?」
何夢瑩就摟住柳俊的脖子,膩聲相求。和小色魔在一起的時候,何大小姐總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的年紀,比柳俊小,而且是小很多。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老成,與他的實際年齡,相差實在大遠了,天壤之別。因此何大小姐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當成了小女孩,膩著柳俊,柳俊微笑道:「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柳衙內原本想說「明天你就知道了」,說出口來就變了。柳俊漸漸察覺,今生的歷史進程,與前世的歷史進程,已經開始出現差別。九五年董老辭世,就比他上輩子經歷的時間,要晚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偏差。老天爺的安排,誰知道呢?
那麼明天,是否還依舊會發生那件舉世震驚的大事,現在也很難說,至少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柳俊必須要做這個準備。這幾年,國際國內,都是多事之秋。
上輩子,柳俊不過一介草民,對國家發生的大事,所知有限。最高層的動靜,基本上對平民百姓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不過由此也可看出,無論高層如何博弈,對政局的掌控都是非常到位的,對人民群眾的生活沒有構成多少衝擊。這個就非常了不起。
重生之後,嚴柳和柳俊自己,都步入了政壇,身居高位,對高層內幕的瞭解,自然遠非前世可比。眼見行將發生重大事件,柳俊這個時候,自然要呆在京師。
何長征、何延安、嚴玉成、柳晉才這些軍中重將,封疆大吏,守土有責,越是發生大事,越是不能擅離職守。柳俊此時呆在京師,無疑可以起到一個很好的橋樑作用。第一時間溝通音訊,至關重要。「德行!不說拉倒!」
柳書記的小心謹慎,在何大小姐眼中看來,自然就是故意賣關子了,登時撅起了嘴巴,很不樂意。小色魔這個傢伙,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討厭,神神道道的,將何大小姐當成大笨妞!
不得不說,柳書記確實有這個毛病,大男子漢主義嚴重了些。不過柳書記自己,覺察不到。
柳俊輕輕一笑,緊了緊手臂,將何夢瑩摟得更緊了些,又伸出左手,握住了何夢瑩的一顆高聳,慢慢愛撫,腦海裡盡想著明天即將要發生的大事。
何大小姐生了一會氣,又高興起來。只要小色魔在身邊,何大小姐就心情愉悅得緊。蛇一樣的手臂順著柳俊結實的胸膛慢慢往下,握住了要害部位,輕輕套弄著,笑嘻嘻地說道:「哎,我跟你說,我想要個孩子了……「喔……」小色魔心不在焉,漫應一聲,明顯沒有聽清楚何大小姐在說些什「你……」何大小姐又大為忿怒,手上加了一點勁,狠狠掐了那個不老實的小「喂,謀殺親夫啊?」這一下總算是把小色魔從沉思中弄醒了,叫起來,惡狠狠的盯著她,何夢瑩扭轉身子,將豐滿的翹臀和光潔的脊背給了柳衙內,不理他了。
柳俊拍了拍腦袋,似乎是想起何大小姐說的話來了,然後就眉花眼笑,從後面一把摟住了何夢瑩,小兄弟挨擺擦擦的,伸手擰住滑膩柔軟的高聳,笑嘻嘻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何大小姐「哼」了一聲。
剛才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要給小色魔生個兒子,見了他這種態度,何大小姐又沒了興趣。柳俊笑了。何大小姐還是逕麼任性。既然她不想說了,自己就權當沒聽見好了!
歷史並未發生誤差,柳俊前世經歷過的那件舉世震驚的大事,依舊發生了。柳俊是十九日下午到的何家四合院,何老爺子情緒很平靜,見到柳俊很是高興。畢竟還是在新春期間。「呵呵,柳俊啊,你來了……」何老爺子微笑點頭。「爺爺,新年釋!」柳俊照著規矩,向老爺子鞠躬問好。「好好,來,坐吧,陪我聊一會!」
何老爺子說著,眼神在何夢瑩臉上掃過。何大小姐沒來由的心裡一緊,貌似爺爺的眼神裡,夾雜著一些難以琢磨的神色。難道連爺爺也知道自己和小色魔的關係了?
老實說,與柳俊之間的關係,想要瞞住家裡所有人,難度不小。譬如何勝利,人精似的,老早就猜到大姐與柳俊關係不一般。只是高門大戶裡頭,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大姐平日裡對弟弟妹妹等人就十分的關照。只要她和柳俊在一起開心,又有什麼不好的?當然,何勝利知道,與老爺子知道,那是完全的兩碼事。
只是,老爺子何等樣人?戰爭年代,那腦袋瓜子,人家十個綁在一起,也抵不上老爺子一個。柳俊每次到京,都是和自己一塊出現,老爺子能沒有一點察覺?「爺爺,你們聊,我……我去給你們泡茶……何夢瑩慌慌張張地跑掉了。何老爺子微微一笑,眼神又落在柳俊臉上。
許是受了何夢瑩慌張神包韻影響,饒是柳衙內臉皮甚厚,心灰甚堅,不禁也略略有些慌神,訕訕地笑了一下,說道:「爺爺,身體還好吧?」何老爺子淡淡說道:「你今天來,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吧?
柳俊心中一凜,頓時將剛才的尷尬拋到了九霄雲外,臉色凝重起來,沉吟道:「爺爺,老人家身體如何?」在何老爺子面前,當得起「老人家」三字稱呼的,普天之下,一人而已!
老人家身體不好,外界無從知曉,類似何老爺子等元老重臣,老人家當年最鐵桿的追隨者,如今國家的泰山北斗,卻是肯定清清楚楚的。何老爺子眼睛瞇縫起來,淡淡地掃了柳俊一眼,雙眸之中,精光閃爍。柳俊坦然相迎,微微吞頭。稍頃,何老爺子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了!」「今天嗎?」柳俊緊著問了一句。
何老爺子渾身猛地一震,雙目中精光大盛,定定地望向柳俊。很顯然,柳俊這句話讓老爺子吃驚了。雖然他們這幾位元老,都清楚老人家時間無多,但柳俊竟然直指令天,卻叫老爺子如何不吃驚?貌似這個小年輕,在這樣的大事上,有著異常奇特的預知能力。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提醒了何長征,繼而何武兩家開始加緊了在軍隊佈局的力度。一年下來,不說毫無紕漏,起碼也已基本完成了應對非常事故的佈局。
在最高層的博弈之中,預為之所,乃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尤其是軍隊內部,更是緊要。
柳俊忽然在此時到來,忽然冒出這麼一句石破天驚的言語,絕不會是信口開河。「你肯定?」何老爺子盯著柳俊,鄭重地問了一句。柳俊點了點頭,說道:「我有預感!」「來人,備車!」何老爺子不再遲疑,籐木枴杖在地板上輕輕墩了一下,低沉地吩咐道。
很快,車子就已經備好。
柳俊上前兩步,攙扶何老爺子起身。這一s1,原本和藹可親的老爺子,忽然就變得殺伐之氣四溢,彷彿回到了戰火紛飛的年伐,成了那位叱吒風雲的無敵戰將。「在家裡等我!」臨上車前,何老爺子扭頭叮囑了一句。柳俊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