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在西邊的天空燒成燦爛的紅霞,波浪般的翻滾著,近這片小區那鱗次櫛比的屋頂上、街道間,都染上了令人心曠神怡的晚霞光芒。
正是學校放學、工人下班的時間,街道上、市場中的人流也多了許多,自行車的鈴聲、機動車的喇叭聲間或響起,遊戲室裡聚滿了背著書包的學生或是年紀稍大的小混混,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在這片落日的繁囂之中,兩名混在人流中的學生少女,也在等待一輛卡車駛過之後過了馬路,朝遊戲室這邊跑來。
這兩名少女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已經發育完全的身材,在同齡的女生中,相對更加高挑和苗條許多,清麗的面孔使得她們成為了人群中最為引人的存在。其中一名女子上身是湖綠色的外套加白色襯義,下身則是綴著細碎小花的白長裙,長髮飄散,樣貌文靜柔美,另一名女子則是白色帶黑直條的休閒裝、運動鞋的打扮,腦後的馬尾飛揚,使得她整個人充滿了活力與清新的感覺。背後都背著同樣的書包,一面說著話,一面快步朝遊戲室這邊走來。
遊戲室中,幾名同樣背著書包的高中生倒是先一步注意到了兩名少女,看他們的打扮卻不屬於聖心學院,想來是從其它學校過來玩遊戲的。望著金黃色的夕陽中兩名少女那長髮飄揚的模樣,幾人在遊戲室門口笑著說了一陣,待到兩名少女走近,其中一名高個子從遊戲室裡衝了出來。眼看便要撞上那穿碎花長裙的少女。女子卻是伸出手,將他擋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
「嗨,美女,你撞到我了耶。」這樣的碰撞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是故意地還是無意地,背著書包的少年笑著說話,後方他的一名同伴卻是調侃般的吹了聲口哨。手指還沒離開唇邊,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後方,「啪」的一巴掌。悅耳動聽。同時也將他直接打懵了,身體晃了好幾下,回頭看去。卻是一個身材高大,臉上有刀疤的男子,與此同時,遊戲室裡地不少人也朝這邊圍了過來。
看這些人的架勢,顯然都是比較專業的流氓。跟他們幾個還在讀書地學生是完全不同地兩個概念,五六個人回過身。都忍不住地退後幾步,那先前跑出去撞人的少年臉上也是一陣抽搐:「這、這位大哥,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下一刻,這傢伙已經被那刀疤男一腳踢飛在馬路上,幾輛自行車連同路邊地行人連忙繞開,「你當然沒做,你如果真的做了什麼,就不是我來打你了!」
「有病……」嫌惡地望了一眼被踢倒在地上少年,兩名少女指教轉向遊戲室旁邊的樓梯準備去往二樓,那走在前頭、相對清秀文靜的少女回頭說道:「水哥,謝謝了啊,別打的太厲害了。」
後方那有著馬尾辮地少女回頭一笑:「給他們放點血,冷靜一下也就可以了,真的不能太厲害哦,哈哈。」
隨後,街道邊哀嚎一片,幾個背著書包地高中生,就在夕陽之中被拖進了黑暗的後巷當中,承受著一群混混的……施暴AND蹂躪。
那樣貌文靜的少女雖然相對溫和,但平素也算是聽說過不少的故事和傳聞,對於這樣看似無聊的搭訕男,沒有多少惻隱之心可言,他們一開始或許只是好玩,這次遇上了強勢的被打一頓,但如果遇上沒什麼力量的少女,或許就是女方吃虧,而大多數的猥褻、強姦案,或許就是從這樣好玩的小事裡最終玩到不可收拾的。走到二樓門口,她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米飯將熟的香氣就從房間裡飄了出來,兩名少女都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家明,你先到家啦?」
進了客廳,換上拖鞋。頭髮上仍有水漬的少年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起來剛剛洗過澡,已經換好了衣服,眼見著兩人回來,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下午有點事,所以我先回來了,考試都沒能考完。沙沙你不是說考完試有一場排球賽要打嗎?」
扔下書包,沙沙坐到長椅上脫下襪子,聳肩一笑:「還說呢,考完之後跑去找你,結果說你得罪了一個什麼外國女人,被追殺到後山去了,我哪裡還顧得上球賽啊,被靈靜拉著就跑回來了。」
「沒事吧?」靈靜順手從廚房門邊的牆壁上取下帶機器貓圖案的圍裙,一面繫上,一面輕聲問道。
「小事情,搞定了。」家明對兩人打了個O的手勢,隨後對靈靜說道,「你煮菜嗎?青菜那些已經洗了,買了些排骨也剁好了,看你們喜歡怎麼吃。」
沙沙從長椅上跳了起來:「青菜弄碎煮瘦肉湯!紅燒排骨!」
「你倒是會吃。」靈靜繫好了圍裙,回頭一笑。
「反正也沒什麼時間熬排骨啊。」她一面說著,一面脫下了外衣,「廚房的事就交給兩位愛妃了,朕中午打球出了汗,洗個澡先。」從房間裡拿了衣服,嘻嘻哈哈地跑進了廁所裡。
對望一笑,家明與靈靜走進廚房,靈靜拿著刀將砧板上的排骨移到一邊,從水盆裡撈出青菜葉開始剁碎,家明將爐火蓋上,隱約聽見外面傳來的聲音,愣了一愣:「好像有人在後巷打架……」
「呵,剛才我和沙沙回來,在遊戲室門口差點被調戲,現在應該是水哥把那群人拉進後巷打呢。」靈靜扭頭一笑,髮絲飄散間,夕陽從窗戶上照射進來,渲染出美麗又俏皮的側臉,她柔聲道,「哎,以前可從來沒有什麼人這樣跑到學校去找你的麻煩,沒什麼事吧?」
「沒事,只是些小意外,不過今天晚上得出去一趟。」從背後摟住靈靜纖細的腰肢,靈靜笑著撞他一下。他卻是將雙手抱得更緊了。從後方嗅著少女髮絲間的香氣。
「那晚上還回來嗎?」
「談妥就回來,不會太久地。」
浴室中傳出沙沙一邊洗澡一邊唱出地歌聲,靈靜笑了出來:「我是不想知道你在弄些什麼事,不過你當心啊,我和沙沙都很擔心你的……」
夕陽之中,家家戶戶都傳出了飯菜的香氣,那是溫馨與相守的氣息。當然,在那條黑暗的後巷中,也正有些人目光凶狠地走出來。留下了仍在裡面掙扎呻吟的傷者。與那家家戶戶的飯菜香氣一起,匯成人世地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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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起來,顧家明鑽進了後山。然後就甩掉他們,跑回家了?」
當夕陽斂去,同樣的疑問,出現在了江海市內許多人的口中,這其中。有方之天,有東方凌海。有天雨正則,也有在這兩天才抵達江海地一位名叫應子嵐地男人,擺在他們面前的,基
同樣的情報,以及隨之而來地疑問。
與上次江海之行一樣,方之天目前正下榻在東方家的別墅中,已經吃過了晚飯,他陪了坐著輪椅的東方若在別墅陽台上乘涼,一面喝著茶水,一面聽著收到的情報。如果在以往,這樣的事情他是盡量不會讓病弱地侄女參與進來的,不過看起來侄女兒對那個叫顧家明地少年似乎也有些感興趣,這次的事情又沒有什麼暴力血腥的鏡頭,因此便與她一塊聽了。
「這樣說起來,那位凱莉-佛尼姆小姐給出的理由是我們的家明小弟騙了她兩年,到底騙了她什麼呢……」
這樣的疑問,近似於自言自語了,沒有盼著有人會給他解答,方之天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東方若,因為這個侄女兒,對於顧家明,他的確是存了一些難以明說的私心的。因為這一年以來,從某些談話中,他似乎察覺出來,侄女對這位只見過幾面的少年有一種相當特殊的關注,原因為何很難說得清楚。但作為一名十幾歲的少女,對另外一名男孩子表示了好奇,他就很難不將這種感情與愛情聯繫起來。
侄女有可能對這名少年產生了淡淡的好感,或是別的什麼——至少在方之天的心中,有著這樣的認知。而在他來說,對東方若,他是看得比自己的親女兒還要親的,在另一方面,她的情況又極為特殊,經過了曾經那錯誤異能試驗,侄女的生命隨時處於消逝的邊緣,任何能夠讓她感興趣的東西,他都會作出重視。即便在炎黃覺醒的情報中,顧家明是個腳踏三隻船的感情騙子,他也並不在意,侄女能夠得到的並不是什麼天長地久,因此只要她能對某個少年人產生好感,進而讓她感到幸福的話,對方的品行這些東西並不是問題,只要能在她短暫的生命中留下幸福的痕跡就夠了。
當然,要將這樣的思考作出結論,目前來說還為時過早,他想了想,輕聲詢問身邊的侄女:「若若,對於那個將要給你治療的凱莉小姐,你有什麼印象嗎?昨晚你們也已經見過一面了。」
「呃……很有趣的外國姐姐吧……」
「有趣?」方之天皺了皺眉,侄女的感覺一向是最敏銳的,但這樣的形容太過籠統,不過,當東方若點了點頭似乎沒有補充的想法,他也就不再追問下去,東方若的病症來自於腦部的異能,對她來說,任何的思考,都等同於在燃燒生命,與其引導著她思考這些事情,讓她安安靜靜地進行一些關於愛情啊、幸福一類的美好幻想,或許才是更有價值的事。
「不過……那個顧家明倒是跑得很快,是吧?不愧是簡素言的弟子啊……」
「是啊,我覺得他能跑掉的。」
東方若笑著,點了點頭。
太陽終於在西方的天際湮沒了最後一絲光亮,天色暗下來,遠遠近近的燈光,別墅範圍外,能夠在更遠的地方看見那座終於亮起來的巨大城市,少女的目光空洞,就那樣安靜地看著整個世界,折射出仿似能洞察一切的光芒……
時間流逝,再向後推行半個小時,故園大酒店的一間房間中,八名男子正在房間裡各自擦著傷藥,他們有的赤膊著上身,有的只穿著一條短褲,身體的各個不同的地方,都出現了驚人的紅腫與瘀血,這些傷勢原本掩蓋在衣物之下,讓他們可以完全裝成沒事人般的回來,當到了無人處,他們才有時間給自己的身體上藥,並且回味著那短短幾分鐘時間內的驚險戰鬥過程。
雙手托著下巴,名為凱莉的少女坐在角落裡的一張小板凳上,看著一幫猛男在她的面前展露著解釋的軀體,雖然她的性取向是同性戀,但這些人鍛煉得很出色,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充滿著力量,她也看得很過癮。
「吶吶,我早就跟你們說過,要殺了他,就算你們下不了手,至少也得拿出殺人的態度來,現在知道錯了吧。」一邊過癮,她一邊說著風涼話,「沒來的時候一個兩個表現得好像是阻止裡的第一人,結果……八個人!就這樣被人家弄得灰頭土臉!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現在你們可以佩服我了,我在他面前大吼大叫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哎。」
「這不是生死決鬥,而且如果用槍……」
「用槍?」作為智商超過一百八的天才,凱莉一直將冷笑和打斷別人說話的習慣貫徹得相當徹底,「如果我告訴你他的火力壓制技巧差不多跟源賴朝創一樣嫻熟,你還敢在他面前用槍嗎?你們本身就是體術優秀,說到用槍,你們八個人加起來就有信心面對源賴朝創了?」
「不管怎麼樣啊……」她撇著嘴很是不爽地站了起來,「這次的事情,對任何人都必須保密,你們追進樹林,然後就找不到人了……別把這個秘密不當一回事,套用一句老話,我不希望你們喜歡我,但必須服從我,因為只有我這樣的天才少女才能給你們生存下去的保障,如果你們不能意識到這一點……我就先殺掉你們!」
她的話音剛落,空氣中風聲一緊,前方的三個人身體陡然向後一腿,竟是狼狽非常,因為在那一瞬間,凱莉的身形快如鬼魅,纖細的手指同時劃向三個人的脖子,雖然只是象徵性的,但那一瞬間的速度,三個人,竟然都沒能躲開!
門鈴忽而響了。
眾人被這片刻間的出手給嚇到,依舊訝然的目光當中,少女踩著高興的步子跑向門口,出現在外面的,是酒店的一名經理,領著一名捧著許多錄像帶的服務員:「凱莉小姐,這是你要求的蘇菲-瑪索的電影錄像帶,我們是應該將它送到小型的電影室還是你的房間……」
「不用你們拿了,我自己捧回去,來,給我吧。」
從服務員手上捧過一大堆的黑盒子,她有些艱難地用腳勾上門,一路去往自己的房間:「說我像蘇菲-瑪索……也不知道到底漂不漂亮,如果敢損我,哼哼……」她先前對於家明的形容表現得很高興的樣子,恐怕誰都沒想到,她對於蘇菲-瑪索這個名字,根本沒有太過具體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