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眉頭微皺,順手將門關上了,這時候一個人伸頭出來看了看,正是呂成強那廝。
呂成強見到袁昊先是一愣,然後猛然記了起來,他脫口就道:「操,你怎麼來了!」
袁昊抽了抽鼻子,說道:「穿好衣服,跟我走。」
呂成強也是個聰明人,見狀登時知道行動失敗了,他伸手抓向一旁的衣褲,掏出個手機就撥。
袁昊見手邊有個花瓶,撈起來就砸過去,這下子砸得又狠又準,花瓶把手機打落,花瓶也碎了,破磁片跟冷水四下裡撒開,登時驚起了數聲尖叫。
這時候其他人才知道袁昊是來找麻煩的,在場的女人尖叫著躲到了一角,那兩個男的急忙站了起來,也不顧渾身赤裸,就隨手操起椅子什麼的朝袁昊衝去,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
「住手!」呂成強大吼一聲,他把臉上濺的水一抹,就朝袁昊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袁四少啊,今天怎麼有空來找小弟開這麼大的玩笑啊?」
另外兩個男人給他吼得一愣,訕訕地放下了手中的傢伙,眼珠子轉了幾轉,終於猜出了袁昊的身份。
袁昊仰首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冷冷地說道:「把衣服穿上,我懶得看你們的醜樣。」
「有話好好說……來來來,袁四少,我敬你一杯,算是對上次的不恭賠罪!」呂成強與那幾個人飛速穿上了衣服,然後端起一隻酒杯向袁昊賠笑道。
儘管那幾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很少,而且一個個年紀輕輕也頗水靈,然而袁昊對她們卻視之無物,他大步走到呂成強面前,接過了酒杯後反手就把酒液潑到了他臉上。
氣氛徒然又緊張了起來,呂成強臉上的假笑消失無蹤,他沉著臉伸手將潑了個滿臉的酒抹乾淨了,冷笑道:「袁昊,我給足了你面子,你還想怎麼樣!」
袁昊冷笑道:「我不要你給面子,我嫌髒!我三哥說見你一次就要揍你一次,我還奇怪呢,現在終於明白了,你這種人渣見了不揍簡直就是助紂為虐,你明知道柳清顏是我要定了的女人,你還敢跟我玩陰的想搶人,我看你是活膩了,三哥不在就讓我替他把他那一份也給你整出來吧!」
呂成強的臉上出現了得意的笑,隨後他終於大笑了起來,對袁昊道:「就憑你?別以為仗著背後有後台就能欺負人,在這裡你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揍扁了你交給昆哥,然後把你送警察局,說你未成年人泡吧、喝酒還酒後打人,嘿嘿,那麼多證人在這裡,就算你爺爺出面也奈何不了我!你這書獃子比袁旻蠢得多,他揍我都是在公眾場合,抓住了我小辮子的時候,嘿嘿……」
那兩人臉上卻出現了訕笑,他們已經知道袁昊是誰了,別的不說,桂州府新科市委書記的兒子在他們這裡給打了,他們還用混嗎?
袁昊覺察到了這一點,於是冷笑道:「虧你也好意思說不仰仗後台的話,既然已經報出了我的身份,你以為他們敢跟我動手嗎?倘若真的敢,也不會容我們在這裡說那麼多廢話,呂成強,你要麼跟我乖乖地去公安局裡自首,要麼就讓我把你打成廢狗,隨便你挑吧!」
呂成強此刻也覺察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佔到地利與人和的優勢,他一咬牙,目光中凶芒畢露,他獰聲道:「那你去死吧!」
呂成強操起桌上的啤酒瓶,掄起來就朝袁昊腦袋砸去。
兩人距離不足兩尺,要說呂成強這樣做也不是第一次了,萬無一失的一擊竟然落了空,呂成強但覺自己的手肘給人托了一下,他那狠狠的一啤酒瓶莫名其妙地就砸在了站在一旁的自家兄弟腦袋上。
那男人本來已經置身事外準備看看熱鬧,然後制止呂成強過度傷害袁家那個『瘦弱』的學生以免將事情鬧大,沒想到啤酒瓶憑空就來到了他自己腦門上,匡啷一聲響,他翻著白眼,一臉泡沫混著血水,就那麼倒了下去。
「喲,沒打著,反而把你自己的朋友給打了,呂成強,你不會是騎馬玩遊戲玩眼花了吧?」袁昊站在原地就像沒有動過似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悠閒地說道。
呂成強也懵了,不過看到手上只剩半截,斷口參差鋒利的玻璃瓶,呂成強立刻甩手將半截玻璃瓶兒狠狠地朝袁昊心口戳去。
這啤酒瓶的破口鋒利得很,若是給捅上了絕對就是個重傷,呂成強眼見袁昊根本來不及躲閃,臉上不由露出了得手的獰笑,然而面前景物突然晃了一晃,鮮血狂湧,呂成強的另一個夥伴痛的大聲厲叫起來,因為那只剩半截的玻璃瓶兒正插在他的右胸上。
「呂成強,你不會是是想借此機會把你的人全殺了滅口吧?」袁昊依然站在原地,雙手就像沒離開過褲袋似的冷笑道。
呂成強兀自不死心地將那玻璃瓶拔了出來,受傷的男人見到自己胸口狂噴鮮血,立刻被嚇暈了過去。
呂成強正待再度行兇,袁昊一巴掌就把他打暈了,對那幾個哆嗦著又躲到了一旁的女子說道:「你們都看到了吧?這個姓呂的小子把他們兩個打傷了,你們要不要報警啊?反正呂成強我要帶走了,另外,告訴這裡的老闆,我帶走呂成強的事最好不要聲張,這地盤挺不錯的,應該有不少人眼饞著呢,我跟市裡面幾個領導叔叔都挺熟悉的,倘若我聽到什麼風聲……嘿嘿……」
在那幾個女子眼裡,穿著一生學生服顯得有些瘦的袁昊比躺在地上的呂成強可怕多了,他不但能在氣勢或者說家世上死死壓住呂成強,甚至還有點神秘而恐怖,否則呂成強怎麼會莫名其妙打傷自己的朋友然後就一頭載到地上暈過去?她們可是沒看到任何細節的過程。
袁昊也知道這種地方出點小事絕不會報警,不過自己帶走了呂成強卻有可能會洩露風聲,因此才警告了一聲,反正他不會借呂成強多久,估計不用半小時就會將他扔到某處垃圾堆裡讓他自生自滅。
那幾個女人如何敢攔阻他,於是袁昊便將呂成強輕輕托起,攙著他就像攙著一個醉倒的酒鬼,反正現在呂成強身上也已經滿是酒氣渾身癱軟,像足了酒鬼。
夜總會裡人人都在瘋狂地玩樂,沒有誰注意到袁昊攙著呂成強走了出去,就連那個看門兼賣票的都沒注意到。
該如何處置呂成強呢?袁昊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呂成強只不過是呂家一個二世祖,不涉及呂家的深層內幕,根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然而若是把他毀了,呂家的反撲也是一個大問題,真的是一個麻煩的傢伙。
袁昊叫了輛的士,一面趕往柳清顏家一面仔細思索著,試圖找到一個又安全又能發洩憤怒的最合適的方法來處理這個麻煩垃圾。
下車的時候袁昊都還沒想出好辦法來,倒是呂成強有甦醒的跡象,袁昊順手給了嗅了點忘魂花的花粉,這是比一般強得多的蒙汗藥,黑苗巫醫給人動大手術的時候往往會用這個讓病人昏睡過去減少痛苦,嗅足了的話足可以讓人睡上幾天幾夜,袁昊只給呂成強嗅了一點,讓他一兩個小時醒不過來就足夠了。
迷暈呂成強後袁昊將他往綠化帶黑暗處一塞,然後按響了柳清顏家的門鈴。
「誰?」門裡有人緊張地問。
「我,袁昊。」袁昊答道。
門開了,同時別墅的門也被推開,孟雪珍飛快地跑了出來,柳清顏卻只是倚門而望。
「我沒事,只是跟一個朋友喝了杯酒,身上沾了點臭味。」袁昊見孟雪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於是好笑地安慰道。
柳騰霄的胖頭也出現在別墅門口,袁昊進了屋後也不理睬柳騰霄的寒暄,正色對柳清顏道:「清顏,你帶阿莎去你臥室欣賞一下,我有話要和你爸爸商量商量。」
柳清顏的眼裡露出了無奈與祈求的神情,袁昊朝她點了點頭,她歎了口氣就拉著不怎麼情願的孟雪珍走上別墅的第二層。
「袁公子一句話足抵我七八句,袁公子還真是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慚愧啊!」柳騰霄沒話找話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是真心對她好……」袁昊淡淡地說道,他瞧見柳清顏的媽媽端著一盤茶具出出來,對她和顏悅色地說道:「伯母,您不用忙,有需要的話我會自己來的,我有些事情想跟伯父商量一下,您不妨去清顏房裡跟她聊天,或者回自己臥室去吧。」
柳清顏的媽媽是絕對的賢妻良母型的,袁昊真不知道柳騰霄為什麼會對這樣的好女人動輒拳打腳踢,她聽慣了男人的話,聞言只是看了柳騰霄一眼,然後默默地就上樓去了。
客廳只剩下柳騰霄與袁昊兩個人了,柳騰霄揉著拳頭,渾身不對勁似的扭來扭去,明知袁昊要跟他談什麼,然而他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護。
「剛才我跟呂成強談了談。」袁昊坐在柳騰霄的旁邊,翹起二郎腿,伸手摟住了柳騰霄的胖肩,很親熱地說道:「我們聊得很開心,開心得都見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