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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飄渺看見眾人臉色都變了,撲哧一下笑了,「我們你們,風暴厲害,還是蠻人厲害呢?」
聞藍天無奈地說:「風暴之下,船隻傾覆,屍骨無存,還是風暴厲害。」
湯層則苦著臉說:「我寧可二者都不選。可惜不成的啊!」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楚飄渺見眾人恢復了樂觀,笑道:「那好,現在便開始積極準備。就靠近陷仙島行駛,實在不行,便等陸避難。既然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風暴。那麼立刻通知下去,讓全體準備。」
聞藍天卻制止說:「我讓全體船工準備就是了。不過大風暴的事情,還是緩緩再告訴他們吧!省得有人受不了打擊,會發瘋影響軍心。」
楚飄渺點了點頭,同意此事。畢竟聞藍天海航經驗足,必定有他的道理。
楚飄渺等聞藍天一走,便和意環珮開始準備,又吩咐她們的隨從做好應變的準備。她們帶的人,不歸聞藍天管。她們必須親自下命令才行。不像那些船員,由聞藍天代其告訴執行命令就行。
這時添衣忽然從船舷下走上來,楚飄渺看見,這才想起她不在身邊時間不短了。治療添衣的傷那些日子,因為二人住在一起,等她傷好了,以後楚飄渺便讓她貼身服侍。此時看見她,才發覺剛才有些不習慣,原來是她不在身邊。
看見添衣欲言又止的模樣,楚飄渺皺了皺眉,「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添衣喃喃地說:「弟子人輕言微,又知道了一些不該我這種低賤弟子知道的事,說出來怕受到責罰。」
楚飄渺想起三位執事商議事情的時候,提過王意的名字。一直告誡這丫頭不要去見王意,看來她消失不見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昭然若揭。
「恕你無罪。有話快說,你也知道我的性子。」
楚飄渺容貌雖美,但是語氣一冰,雖然話語無害,但是氣勢仍舊傷人。
添衣渾身發抖,顫聲說:「方纔我去甲板透氣,聽了三執事和王意師兄一番話。他說遇到了風暴,應該直言告訴船員,山主親自去說,才能消除恐慌和流言。有流言說」偷偷抬眼,瞄了一眼,便不敢再說。
楚飄渺一聽這事是正事,便壓下她不聽話,偷偷去見王意的責怪念頭,笑道:「我有那麼可怕嗎?我對外人就算再厲害,難道對身邊人,對我的弟子還會厲害不成?你聽到什麼儘管說,我也不是隨便遷怒別人的人。這麼久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要說惱恨,我最恨心裡有花花腸子,嘴上謊話不斷,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添衣伺候人可是從小打起,察言觀色,逢迎的本事不小,見楚飄渺顏色緩和,還帶著笑容,立刻湊趣,「我知道您待我好,只是這事弟子本沒有資格參與,這才不敢唐突。我聽有些流言,說是您殺了黑海神,所以才引來了風暴。說是海神要來報仇呢!王意師兄說,您親自出面告誡大伙,大伙必定會聽您的。他們雖然愚魯,可也不都是傻瓜。您連黑海神都殺了,他怕您怕的要死,躲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敢再來呢!」
楚飄渺沉吟片刻,下了決斷,笑了一聲,「好個伶俐的小丫頭。難怪王意捨了性命也要救你。你去傳話,讓大執事敲響鳴鼓,我要聚眾訓話。」
添衣被楚飄渺救活,就以為是楚飄渺給王家面子,不知道其中的秘辛,一聽楚飄渺話中有話,臉色頓時一變,不過她應變也速,立刻躬身說了聲是,便去傳話了。
聞藍天接到命令,不知道楚飄渺要做什麼。可是楚飄渺是特使身份,是船上最大的首領,她吩咐下來的事情,只好照辦。
楚飄渺把除了必須堅守崗位的人都召集齊了,便開始訓話。她把將要遇到大風暴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眾人。又說起了誅殺黑海神,和此事無關,大家不要輕信謠言。
她面色如水,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有誰不相信我的話。定要以為是因為我殺了黑海神,才引來大風暴。那麼現在就請站出來。如果有誰堅持這麼認為。那麼我立刻跳海,再也不登此船一步。不過風暴已久來臨的話,那時候大家都知道我是受到冤枉的,那麼就請把此人丟下海,為我報仇。」所有人都呆住了,就算有些還是固執地認為楚飄渺是禍水的,可也不敢出聲指責。再說真的出去指責,楚飄渺要是一怒把他殺了,那也是白殺。
「特使千萬不要亂想,特使是為了我們海船不被襲擊,這才殺了黑海神的。不能怪特使。」
「黑海神是自殺的,它想襲擊我們,被特使殺了,歸根到底,還是它的錯。」
「特使下海殺敵,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們,否則我們的巨無霸早被撞翻了,特使是我們的恩人,誰敢說特使的壞話,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他。」
聽見大家都一起擁護她,楚飄渺這才露出危險,然後肅穆地說:「這次我們遇到了大災,但是並不可怕。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度過難關。聞執事,湯執事,廖執事三位都是海上的老前輩,生命風浪沒有見過?早就想好了對策。大家只要遇到危險的時候,聽從命令,便一定能保得巨無霸的安全。」
所有人想起三位執事的厲害,懸著的心也都放下來。再說特使都清楚地把將要遇到的風暴有多可怕,清楚地告訴了大家,必定有對付的辦法。否則一定會隱瞞。
謠言止於智者這話不對,謠言止於透明。如果一切都透明公開,這樣才沒有了謠言的土壤。相反什麼事情都不是公開透明的。那麼便不會斷絕謠言。而且謠言多半都是真實的。
這次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接下來要遇到什麼危險,只有齊心合力,才能度過這場難關,並且楚飄渺也當眾說她會和大家生死與共,所有人的擔心都沒了。
低賤的人最怕的就是上位者自私,只顧讓下人保他的命,不管其他人死活,楚飄渺表明在危險的時候,要和他們一起對付風暴,他們都很感動。再說楚飄渺不顧自己的安危,毅然進入海中誅殺黑海神,那可全是為了全體船員啊!
她要是懼怕危險,不是產生了保護大家之心,為何不顧安全地衝入海中呢?
試想元神境界的高手再厲害,在大海裡面對黑海神那樣的龐然大物,仍舊有被它一口吞掉的危險的。
聞藍天原本還懼怕船員們聽到噩耗,膽小不能做事,見楚飄渺幾句話便激勵得眾人恢復了自信,臉上都帶著戰勝風暴的笑容,膽氣也壯了起來。
楚飄渺讓他給大家吩咐,他也笑著說:「如果我猜的不錯,呵呵,但願我錯了,那樣才好呢,最多大家白擔心一場。但這次如果真的遇到的是千年才有一次的超完美巨風暴,我會盡力帶大家渡過難關。如果真的不幸抵擋不住。老朽一定和大家一起罹難,不會獨自逃生。巨無霸就是我的家,我家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希望大家不要讓我這把老骨頭和家一起葬在大海裡。」
眾人看他說的輕鬆,都笑了起來。完全沒有大難來臨前的恐懼。反而都是戰勝風暴的信心。
三位執事都興奮起來,看到群情激昂,都有了莫大的信心。有時候便是這樣,你越強,敵人才越弱。即使他再強大,你有信心和決心。也必定能戰勝他。
接下來全體人員都開始了積極的準備。
楚飄渺因為接受了王意的意見,覺得此子有勇有謀,不是那麼簡單,便把他叫來,詢問他該如何做。
王意說了一些如何應對災難的辦法,楚飄渺見他侃侃而談,當真有不少學問,心裡越加疑惑。
最後臨走,王意請求風暴來臨的時候,讓添衣和楚弦兒和他在一起。
楚飄渺冷著臉道:「我知道你對添衣會不顧一切地救她的。但是你記住,弦兒若是掉一根毫毛,你記得,別來見我。自殺省事。」
王意苦笑著答應了。
楚飄渺擺手讓他下去。又把他叫回來,「記住,風暴來的時候,你們三個都在我身邊。不許離開半步。」
王意一愣,心裡一陣感動,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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