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零章生命之源
費傑滿頭大汗，用手扇了兩下風，哈哈乾笑道：「今天天氣還真熱啊！」
四女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看費傑的眼神帶上了一絲絲的幽怨，心裡都在想一個問題：「公子不肯說的那句『我愛你』，會不會是我呢？」
「走啦走啦！」費傑不敵四女目光，嘴裡叫著，有些狼狽地往前逃去。
四女相視一眼，均忍不住撲哧一笑，跟上費傑。
而在這時候，費傑腦中傳來聲音：「你找我？」
這聲音不陰不陽不男不女，還帶有「地球」那十分有特點的平板語調，讓人想不分辨出來都難，費傑心神微微外放，立刻與「地球」取得了聯繫，回答道：「我曾見過你將天地元氣轉換成生之息，我想問你有沒有辦法解決月瓊姐身上的問題？」
「地球」立刻回答道：「如果你指的是她生命力不斷流失的情況，回答是『有』。」
費傑心中一喜，他就知道以「.地球」的神通，想要幫助紀月瓊不是問題，連忙道：「那你可以幫她解決嗎？」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她行逆天.之舉，受此懲罰乃是該然付出的代價，我不能幫她。」
費傑忍不住狠狠翻一個白眼，.對方既然不是人，他也就懶得客氣，道：「少跟我說這個，自然規律還說你不能出手對付生靈，現在你借助我來對付太初，雖然換了種方式，但你也不能脫開干係……既然有第一次了，你就不能為了她再破例一次？」
一陣的沉默，就在費傑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地.球」才再次出聲，道：「一滴生命之源可以解決她身上的問題，那本是我將會給你的報償，你可以選擇將那滴生命之源給她。」
費傑先是一喜，隨即**都氣歪了，「地球」琢磨這麼.半天，居然是把算盤打到他的頭上了，摳門到這個地步也是一種境界。
不過對於那生命之源費傑倒沒覺得有多可惜，.能夠救到紀月瓊就很好了，無所謂地道：「給她就給她吧。」
「好。你現在就想要嗎？」
地球」擺了一道，費傑頗有些鬱悶。
「請左轉，建築物.牆角處的一棵青草葉面上，會有一滴露水一樣的液體，那就是生命之源。」
左轉之後，費傑找到了「地球」所說的那顆小草，蹲在牆角，瞪著眼睛看那小草上的露珠，怎麼看怎麼是一滴再普通不過的露水。
「地球那傢伙不會是在忽悠我吧？這露水會有那麼神奇？」費傑心裡琢磨著。
「公子，你在看什麼啊？這顆草有什麼特別嗎？」知夏湊過腦袋來好奇問道。
其他三女也好奇地看著費傑。
「沒什麼特別。」費傑回應一聲，運出一股元始力，將那滴露水小心地包裹起來，起身回走。
「公子，這是要去哪？這是我們走過的路啊？」
「回去找殿首。」
紀月瓊對費傑的去而復返很是疑惑，道：「阿傑，你怎麼又回來了？」
費傑攤開手掌，一滴液體飄浮在手掌上方，道：「月瓊姐，你把這滴水服下吧。」
「這是什麼？」紀月瓊疑惑地打量著那滴液體，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費傑也不好解釋太多，只是道：「你先服下，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紀月瓊對於費傑倒是沒有多少懷疑，疑惑地接過那滴液體之後，送入嘴中。
費傑一臉緊張地看著紀月瓊，道：「怎麼樣？是什麼味道？酸的還是甜的？有沒有尿騷味？」
「沒什麼味道……但好像……」
話未說完，紀月瓊身上突然爆出白色光華，整個人突然散發出強烈的生命氣息。在費傑的注視下，紀月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年輕光彩，原本蒼白的頭髮也快速變得烏黑。
成功啦？費傑心中頓時一喜。
而一切並沒有停止，在費傑目瞪口呆中，紀月瓊的身形突然開始縮水，而且臉蛋也越變越年輕。
這、這又是怎樣？
意外的狀況，讓費傑有些措手不及，卻無法採取任何措施，只能眼睜睜看著。
當光華斂去的時候，費傑看著眼前的紀月瓊，徹底傻眼了。
眼前哪裡還有費傑印象中那個成熟端莊的女子，分明就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可愛蘿莉塔，唯有稚嫩的面容依稀可以辨出紀月瓊的影子！
「阿、阿傑，這、這是怎麼回事？」饒是紀月瓊身為武神殿之首，看著被大大的衣服所籠罩露不出手腳的自己，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聲音十分嬌嫩，完全是小孩子聲音。
手輕輕一揮，內息鏡面出現眼前，映出小女孩稚嫩的面龐以及嬌小的身軀，紀月瓊一張嘴張成了圓形，傻眼。
金屬門突然打開，被生命氣息所驚動的四名武神衛闖了進來，看到裡面的兩人，臉色頓時一變。其中一人急忙對費傑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費先生，殿首呢？」
費傑有些呆滯地伸手往嬌小版紀月瓊一指。
四名武神衛瞪著眼睛，傻眼看著身體被寬大殿首衣服所覆蓋的、和殿首有幾分神似的小女孩，均是面面相覷。
「地球……」回過神來的費傑咬牙切齒地咒罵一聲，放聲大喊：「我愛你！我愛你！我真他**愛你！」
「有事？」「地球」的聲音在費傑腦中響起。
「你倒是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費傑怒氣沖沖地回應道。
「她的隱患已經解除了，而且生命力比以前更加強大，有什麼不妥麼？」
「我說的是她的身體，她怎麼變成小孩了？」
「這是正常現象，雖然只有一滴生命之源，但也遠遠超過了她耗損掉的生命力，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返祖現象，不過她以後還是會慢慢長大，這並不是問題。」
「問題可大了！你怎麼不早說？」費傑很有點抓狂。
「你沒有問我，其實只要三分之一滴生命之源就可以解決她身上的問題。生命之源是很寶貴的東西，你太浪費了。」
「……」
費傑突然真的有將**插入地球的衝動。
兩人之間的對話是用心神交流，所以只是一瞬時間。
回過神的費傑突然發現蘿莉版紀月瓊臉色微紅，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由一摸臉，道：「你怎麼這麼看我，我有什麼不對嗎？」
「阿傑，即使你這麼說，可我真的很愛石舟，我雖然很感激，但也很難接受……」紀月瓊紅著臉道。
目光一轉，發現那四名武神衛都是用見鬼似的眼神看著自己，費傑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了，悲劇再次重演，那三句「我愛你」竟讓紀月瓊也誤會了。
連受刺激的費傑頓時有撞牆的衝動。
費傑看著返老還童的紀月瓊，無力地捂臉，道：「石舟知道了，肯定會殺了我……」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也不准說出去，知道嗎？」紀月瓊轉頭對那四名武神衛道。
是稚嫩的聲音，但相似的語氣，讓武神衛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隨即就感覺不對，其中一人小心地道：「你……真是殿首？」
紀月瓊淡淡一笑，內息外放，身上猛地爆發出強烈氣勢，道：「還需要別的證明嗎？」
四名武神衛再無懷疑，立刻身形一正，同聲道：「誓死捍衛殿首！」
費傑聽到之前紀月瓊的話，又有些想要吐血，眼下還是先走為妙，要是等石舟也趕過來，就不知會是怎樣場面了，乾咳一聲道：「月瓊姐，你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內急，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也不等紀月瓊回應，身形一晃，就飛了出去。
紀月瓊一愣之後，看看自己的小手，嘴角露出一絲不知是苦惱還是歡喜的笑容：「看來你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呢……」
費傑剛飛到一樓，正巧遇上石舟，不由暗叫一聲倒霉。
兩人已經有許久沒見，石舟乍見費傑，頓露喜悅笑容，道：「費小子，好久不見啦！怎麼有空來搞我老婆呀？一起上去聊聊吧！」
費傑現在心虛得很，哈哈一聲道：「不了不了，練功為要，練功為要。」說著就用眼神招呼了一下四女，故作鎮定地飄身飛出大樓。
石舟疑惑地看了狀似逃離的費傑一眼，有些想不明白，搖搖頭後便進了飛行通道。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啊？」知冬見費傑飄得那麼急，不由出聲問道。
費傑頓時一愣，停了下來，發現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仔細一想，費傑突然理直氣壯起來。再怎麼說這次幫助紀月瓊解決生命力流失的問題，全是他費傑的功勞。那生命之源又是他幫助「地球」抗擊太初的報酬，現在全部給了紀月瓊，沒找石舟要好處就已經很夠面子了，雖然中間出了一絲絲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問題，卻也是功大於過，自己哪還需要跑？
費傑不禁搖搖頭，看來自己是被石舟追怕了，跑路都快成為習慣。
想到這裡，費傑大手一揮，道：「回去！等人上門！」
費傑心裡想的是，要是這次石舟還來興師問罪，非得義正言辭地指責對方忘恩負義一番，以找回前兩次被追殺的平衡。
費傑一行人回到住處沒多久，石舟果然就找上門來了，除了他之外，紀月瓊也一起前來。
石舟瞪著費傑，半天都不說話。
費傑擺出一副我是豬我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怎樣？想打架？」
他的目光掃過石舟和紀月瓊，突然有點想笑。還別說，一個小正太，一個小蘿莉，比起以前的正太與老婦組合，實在是登對多了。以前的紀月瓊看去比石舟大許多，現在的紀月瓊反而比石舟矮半個頭，一副剛上小學三年級的模樣。
石舟和紀月瓊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向費傑鄭重躬身一禮。
這一變故讓費傑始料不及，**被蟲咬一般跳起，蹦到一邊，叫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擔當不起！」
「擔得起擔得起！」石舟原本緊繃的臉一下變成了嬉笑，「這一禮算是我們夫妻謝過你的，但是你讓月瓊變成蘿莉塔也是事實，所以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費傑的**再次歪了一下，他發現石舟的無恥比起「地球」來那是絲毫不弱。
紀月瓊瞪了石舟一眼，對費傑微笑道：「別聽他胡言亂語，阿傑，這次真的很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給我吃的是什麼，但想必那是十分寶貴的東西，剛才那一禮，遠遠表達不了我們對你的感激。」
費傑連忙擺手道：「月瓊姐你言重了，能夠見你們都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隨即露出一絲苦笑，「只是我也沒想到，那東西的作用會那麼強，居然讓你也返老還童了。」
「沒關係啦！以前都是我仰視她，現在輪到她仰視我了，哈哈！」石舟得意一笑，摟住紀月瓊的肩膀，嘴一撇道：「就是感覺她沒發育好，身上沒肉，咯得慌。」
「你找死啊！」紀月瓊臉上一紅，一拳擊在石舟的肚子上。
以紀月瓊現在的實力，隨便一拳也讓石舟吃盡了苦頭，呃地痛苦呻吟一聲後，連忙告饒：「我錯啦，我錯啦！這樣剛好，我們一起長大，等成年了再結一次婚！」
「你還說。」紀月瓊嬌羞地再捶了石舟一下，不過這次倒是沒多少力道了。
費傑笑看著幸福的兩人，然後掃向紀月瓊的胸口，比話筒的電腦主板還平，不禁呃了一聲，總算知道石舟的抱怨在哪裡。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看上去**歲的小女孩，你能期望她有發育多好？只是不知道，眼下這一個正太一個蘿莉，又是結了婚的，會是怎樣去做*做的事情呢？
之後的氣氛其樂融融，由四女下廚做了一桌好菜，眾人圍在桌前飽餐一頓。而心情大好的石舟不知死活地和費傑拼起了酒，最終以石舟疲軟倒地告終。
送走石舟夫婦，半夜時候，費傑站立在庭院之中，抬頭看著天空簌簌落下的雪花，目光似看向極深遠的地方。
沒有阻擋落下的雪片，片片雪花落在費傑的頭上肩上。此刻的費傑，彷彿完全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了。
夜深人靜，他突然有些懷念起當初還是天廢人時的生活來。那時候的費傑，雖然不會功夫，遭人嘲笑，但似乎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煩惱，不像現在，肩膀上挑著的，竟是保護人類的重擔。種種輝煌和傳奇，讓人們逐漸忘記了他的年齡，說到底，他也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而已。
晃了晃腦袋，費傑知道現在不是感懷這些的時候，三月期限一天天臨近，必須不斷地加強自身實力，才能有足夠的本錢對抗太初。
太初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不但擁有仙境修為，而且心機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屆時太初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又有怎樣的算計。而自己這方，卻只能被動防禦，所以必須得有足夠的實力，才有資本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
費傑又開始想那個讓自己苦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究竟怎樣才能讓丹流的性質產生變化呢？
「公子。」
伴隨著輕輕的腳步聲，一個人來到了費傑的身後，輕輕拍去他頭上和肩頭的雪花，將一件碩大裘衣披在了他身上，剛好蓋住身子。
雖然修為到了費傑這個境界，早已是寒暑不侵，但他卻依舊有溫暖的感覺。
費傑對女子一笑，道：「春兒，你真好。」
知春絕美的臉上現出酡紅之色，不敢去看費傑的眼睛，輕聲道：「公子是有解決不了的難題了麼？」
費傑一愣，隨即微笑道：「被你看出來了？是啊，功夫上遇到了一些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知春偷偷看看四周，沒發現有別人，鼓足勇氣似的道：「公子，可以說給知春聽嗎？春兒雖然那很笨，但也想為公子分憂。」
雖然不覺得知春能夠解決這個難題，不過害羞的春兒能夠這麼主動倒是少見，費傑忍不住拂她的好意，便道：「也好，情況是這樣的……」
知春聽完之後，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公子，春兒不懂多少功夫，但春兒卻覺得，公子似乎弄錯方向了。」
「呃……這話怎麼說？」費傑意外地看著知春。
知春被費傑盯著，心裡有些緊張，俏臉不禁更紅，低聲道：「知春很笨的，說得不對公子不要笑話……我覺得公子雖然想將丹流像內息一樣改變性質，但根據公子剛才所說，公子根本不能調動丹流啊，就算公子能將丹流改變性質又怎麼樣呢？」說到這裡似乎越說越順了，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一些，「公子用來對敵的是元始力，所以春兒覺得應該將精力更花在元始力上才對。公子說元始力是由丹流和內息混合而成，說不定就能像內息一樣改變性質呢……」
突然發現費傑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知春不禁手足無措，忐忑道：「公子，春兒說錯什麼了嗎？」
「我真是傻蛋！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費傑狠狠地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面露懊惱和狂喜之色，隨即一下抱住知春的小臉，在上面重重一親，興奮道：「謝謝你！我的好春兒，你真是幫了大忙了！你好好休息吧，順便跟知冬她們說一聲，就說我去修行台了！」說罷身形一晃，已是向修行台的方向飛掠而去。
彷彿是做夢一樣，知春站在雪地中，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滾燙的面頰，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公子親我了，公子居然親我了……」臉上不自覺露出半是羞澀半是甜蜜的笑容。
公子讓她休息，可是長夜漫漫，心兒跳動不停，她又怎能睡得著？
正懵懵懂懂間，其他三女不知從哪跑了出來，一下就把知春給圍住了。
「好啊！我們看到了！春兒你好狡猾，居然偷偷來會公子！」
「就是，快告訴我們，你說了什麼，才讓公子親你的？」
「居然讓你搶先一步！」
知春沒想到三女居然一直躲在暗處，那公子親她的畫面豈不是全給人看到了？想到這裡，知春啊一聲低呼，摀住臉龐，羞澀難當。
費傑不知道身後的鬧劇，之前雖然已經知道其他三女就多在不遠處，但他還是故作不知，全是為了顧及知春太過害羞的特性。而他現在，已經落在二十二倍重力修行台上。
或許真的是當局者迷，費傑發現自己一直思考的，都是如何將丹流變性，竟是走入了死胡同，卻沒想過元始力既然集丹流與內息兩者大成，當能具備一定的內息性質，從理論上說，將元始力變性要比降丹流變性更有可行性。知春一番話可以說是一句驚醒夢中人。
靜下心來，費傑回憶著自己看到過的關於內息變性的方法。
一般來說，因為功法和體質的不同，修煉出的內息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性質，而當武者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便將這種性質更加深化甚至蛻變，變成具有獨特攻擊力的內息。比如雷猛的雷性內息，任伊娜的冰魄內息，陸望秋的劍性內息，余伯起的音性內息，張賢的金性固化內息，等等等等，都是內息性質變化的結果。
不同的內息，改變其性質的方法也多有差異，有時候方法的不同，就會直接導致性質變化程度的差異，威力差異更是懸殊。就拿任伊娜的冰魄內息來說，就應該算是天演大陸上冰性內息中的佼佼者。
武神殿武學典籍無數，關於這方面的竅門費傑都以超強記憶力記在心裡，只是費傑現在卻犯了難，因為他不知道元始力究竟適合那種性質的改造。
思量之後，費傑決定先往極寒方向嘗試。因為在他印象中，太初的化身諸葛天齊曾使用過名為熾天之炎的火焰，而南極溫度反常，導致海水常年不退，恐怕也是因為封印之下的太初不斷散發熱氣的緣故。可見唯有將元始力轉化成極寒能量，才可能將熾天之炎克制住。
心思既定，費傑就開始從諸多冰屬性內息轉化方法中，選擇了一門最厲害的一種，開始嘗試對一絲元始力進行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