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失魂落魄,僅剩下的三四百人,尼堪內心有股吐才半天的功夫,他又丟了一千多人,這次可是丟得乾乾淨淨,連傷員也沒有,其還損失了一名梅勒章京
「明狗,本王與你們誓不兩立。」尼堪氣急的道,他這純屬廢話,明清兩朝本來就是誓不兩立的關係。
「王爺,事已至此,也不必太過煩憂,只要緊守糧車,皇父攝政王見我們遲遲不歸,自然會猜到我們被困,到時自會出兵救援。」希福安慰道。
尼堪斜著眼望了希福一眼,他正是聽了希福的話他才派出二千人想衝出去求援兵,造成慘重的死傷,雖然嘴上不說,心中難免有芥蒂,明知希福此次的話不假,尼堪即沒有點應承也沒有拒絕,不過,隨後尼堪的命令卻無一不是打著緊守糧車的主意。
已經是下午了,天空中烏雲已經散去,遠處天邊露出了一絲明亮的光線,接著久違的太陽從雲層後跳了出來,草木葉子上殘留的雨水在陽光照耀下變得晶瑩剔透。
二千多輛大車::成了一個大圓形,車上是用油布緊緊覆蓋的糧草,圓圈的中間是數千名受傷的清軍和抱著頭蹲在地上的民夫,圓形的外圍,七千餘清軍全幅武裝,緊張的注視著四周。
從這幾規律來看,越雨停下來的時候,越是危險,下雨時明軍的火槍雖然可以用,可是容易進水,開過數槍基本上就成了燒火棍,必須找到乾燥的東西將裡面擦乾,雨停後卻沒有這個顧忌,而且雨停讓人視線更遠。
對於清軍來,弓箭比火槍更受不得潮,雨停對弓箭也有利,可是地面地乾燥卻不是一兩個時辰之事,與火槍相比,除了少數神箭手,弓箭明顯處於劣勢。雨停了,對於清軍並非是好事。
高傑將口中一塊肉乾咬碎吞下,接過一名親兵遞過來的水囊,撥開水囊的木塞,咕咕的大喝了幾口才滿足的將水囊重新丟到親兵手中,向旁邊李元胤問道:「我們出來多久了。」
李元胤一愣,大帥怎麼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馬上道:「回大帥,已經六天了。」
「已六天了。大家地口糧沒有多少了。」高傑地語氣中充滿了遺憾。如果能夠襲攏數天後起攻擊。仗就要輕鬆地多。可惜眼下把韃子弄得筋疲力盡之時。明軍也到了作戰地極限。他們地乾糧配給只有七天。人是鐵。飯是鋼。最強地軍隊也不可能空腹作戰。
這確實是一問題。李元胤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前面地戰術確實很成功。只是眼看要將敵人逼上了絕境。只要再堅持幾天就會收穫勝利地果實時。突然現了自己要先堅持不下去。這實在讓人鬱悶。
「大帥不用太過擔心。雖然出時只準備了七天口糧。不過。將士們在外面都知道盡量節省口糧。多支持三四天不成問題。」李元胤安慰道。
高傑聽得心中一動。叫來幾名普通士兵一問果然如此。大多數人身上還有二到三天地。若是省省。全軍用三天不成問題。
需要再等三天嗎。三天當然不行。高傑號稱翻山鷂子。對敵人一向死纏爛打。卻不會將自己弄入絕境。或許兩天。高傑最終還是否決。雖然將韃子派出去地人或殲滅。或堵了回來。可是焉知沒有漏網之魚。兩天過後。說不定韃子地援軍已經到了。
「傳令翁之琪和王公略兩位將軍。全軍起攻擊。明日之前全部解決這批韃子。」高傑臉上殺氣一閃而逝。
「遵令。」數名傳令兵匆匆下去。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明顯是大隊人馬出動的聲音,所有清軍都抬起頭,緊張的看著前方,不一會兒,一排排紅色的身影就在他們面前出現,接著整個視線都是紅色地身影,這些紅色身影有一半左右握著讓清受盡苦頭的火槍,另一半卻是長矛手,閃亮的矛尖和烏黑的槍口都露出森森殺機。
儘管雙方已經交戰了四天,只是明軍這樣黑壓壓的欺上來還是第一,許多清軍都下意味的吞嚥著口水,將手中的兵器緊握,彷彿這樣才會更安全。
尼堪瞇著眼,打量著這四天來讓他吃盡苦頭的敵人,牙齒格格作響,心中恨不得馬上剿滅這些該死的明軍,只是看看自己僅剩下的七千多完整士兵和四千多傷員,尼堪就像是洩了氣地皮球,只是暗自勸自己忍耐。
看著明軍越來越近,清軍一陣騷動,許多戰馬不安的打著響鼻,一些清軍也忍不住想翻身上馬,向明軍衝去。
「弓箭手
沒有本王的吩咐,不得出擊。」尼堪雖然也很想沖明軍碎屍萬段,可是看到明軍混雜著一半長矛手,尼智的採取了防守。
雙方越來越近,在百步左右時,明軍陣內哨聲響起,前進的明軍停下了腳步。
「射擊!」
「放!」
兩邊地命令幾乎同時下達,
「砰!砰!砰!」
「咻!咻!咻」
炒豆一樣的聲響起,「,噗,」無數地清軍胸前突然汩汩的鮮血直冒,一栽倒在地,明軍上空箭支落下,同樣有不少人中箭,這些中箭地士兵馬上被扶出陣列,由後面的明軍遞補。
「砰!」明軍第二輪射擊開始同時清軍地弓箭手也不甘示弱,射出第二輪箭雨,雙方又有不少人同時倒下,兩軍就像是互相鬥毆的兒童一般,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區別的是清軍用的是弓,明軍用的是火槍。
「王爺,這樣不,我們的傷亡太大了。」希福大聲道,兩輪過後,清軍已經倒下了三四百人,而明軍扶下去的傷員才一百人左右,多數箭支落在前面的空地上,彷彿收割過的麥茬。
尼堪臉色難,這樣下去,不到天黑,他的部下就要一個不剩了,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乾脆下令部下退到糧車之後,這樣,有糧車的掩護,傷亡會很快下降,只是這樣如同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後面,簡直是奇恥大辱,即使能守到援軍到達,尼堪也不會原諒自己,他揚起長刀:「棄弓,全體上馬,衝上去殺了明狗。」
「嗚,嗚。」蒼涼的牛角聲響來,聽到牛角聲,所有前線的清軍都丟下弓箭,翻身上馬,抽出馬背上的長刀前指,明軍的槍聲依然在響,不時有清軍栽倒在地,可是一跨上馬背,剛才還一臉疲憊的清軍彷彿打了雞血一般,精神一下子提了下來:「殺!」
「轟隆。」悶雷一樣的馬蹄聲響起,數千清軍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向明軍衝了過來,馬蹄踩在堅固的石子地上,速度越來越快,整個清軍衝鋒的陣隊氣勢如虹,彷彿要把前面的明軍碾碎
「長柔手,三步進!」
「卡嚓,卡嚓,卡嚓。」三步過後,長矛手越過火槍兵,站立不動。
「抬矛!」嘩啦一聲,長達一丈餘多的長矛立了起來,剛才的火手換在了一片鋼鐵叢林。
「律律。」正在衝鋒的清軍馬匹大叫起來,叫聲中充滿恐懼,又彷彿是哀求,馬是有靈性的生靈,它們知道,若是自己的身體撞到長矛上,會痛,會死,可是它們的主人完全是鐵石心腸,控制著韁繩,拚命的用馬剌敲打著坐騎,讓馬速加的更快。
「噗!噗!!」最前面的清騎撞進明軍的鋼鐵叢林中,長矛深深扎進戰馬的肚子,連帶著馬上的清軍也被扎得全身是窟窿,人馬的鮮血一起噴湧而出。
「卡嚓。」這些清軍並沒有白死,不少長矛桿子承受不了戰馬的衝擊,斷成了兩段,數輪衝擊過後,雖然最前面的清軍死傷慘重,可是剛才還整整的鋼鐵叢林遭到了巨大的破壞,許多地方凹陷下去。
「殺!」後面的清軍越過自己同伴的屍體,手中長刀揮舞,將失去陣式保長矛手砍倒,「砰!」後面的火槍手不甘示弱,將衝上來的清軍紛紛射下馬背。
火槍聲,兵器撞擊聲,喊殺聲,戰馬嘶吼聲交織一起,整個戰場一下子變得白熱化,此時人命如同草芥,鮮血很快將地面染紅,不少積水的窪地鮮紅一片,彷彿成了血池。
雙方都是捨生忘死的進行著這場血戰,除了傷員,尼堪已經將自己手中所有籌碼都投了進去,只是除了開頭憑著一番血勇之氣堪堪與明軍不分上下之外,隨著時間推移,明軍長矛,火槍的組合漸漸取得了上風,許多清軍由於太過疲勞,打著打著就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一名清軍剛用長刀砍斷明軍的長矛,正要結束失去兵器的明軍性命時,「砰。」的一聲槍響,那名清軍反而栽下馬。
這樣的事情在戰場各個地方上演,只是彷彿老天不願清軍敗得太早,太陽下落的飛快,眼看天色黑了下來,高傑命人敲響了退軍的鳴聲,面對明軍的退軍,清軍也失去了追擊的動力,兩軍很快分開,暫時回去舔著各自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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