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匆匆而過,眨眼之間,一年多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聲敲響了十二下時,意味著又過去了一年,大明已經進入弘光四年。
弘光三年是平穩的一年,也是風調雨順的一年,更是大家感覺賦稅最輕的一年,說是平穩,並不是不打仗,天下依然亂成一團,只是比起以前來,戰事規模要小很多,
李自成與滿清在山西爭奪了一年多的時間,雙方終於累了,李自成主動撤軍,只佔據了山西邊境數城,滿人也沒有能力將李自成趕出山西,各守一邊,積蓄力量,張獻忠幾次想攻下雲貴等地,還是被官兵趕了回去,只能繼續在四川做著土皇帝,山東的義軍起義更是一撥又一撥,不得消停。
真正平穩的是南直隸、湖廣、浙江、江西、福建、廣東數省,這幾省都是現在大明的精華之地,也是人口最多的省份,這些省份都平穩,大明就平穩。
在弘光三年,東海艦隊、南海艦隊聯合出動,收復了台灣,經過兩年的努力,東海艦隊和南海艦隊實力大漲,官兵共五萬餘人,大小戰艦千餘艘,火炮一千餘門,朝廷海關的收入一半用來養水師,面對如此強勢的力量,台灣的荷蘭人僅僅抵抗了半個多月就繳械投降。
弘光三年收復台灣,已經超過當初皇帝給鄭森的一年時間,不過,這是由於皇帝自己一再推遲時間,王福總覺得要收復台灣必須慎重再慎重,一再壓下鄭森出兵的請求,出兵前,王福還擔心東海艦隊單獨攻取台灣會受挫,要求兩支艦隊聯合出動,哪知道台灣的荷蘭人這麼不經打,連半個月都守不住。
若是荷蘭台灣總督知道大明皇帝的想法肯定會氣得吐血,他們雖然天啟年間就盤據在台灣,可是離剛剛驅逐西班牙人,佔據全台才四年的時間,島上所有荷蘭人加起來總共二千八百人,這個力量對於歐洲各國在殖民地上的力量已經算空前了,可是面對數萬大明正規軍,上千門大炮,數萬支火槍,荷蘭人的力量連明軍十分之一都不到,武器又毫無優勢,島是還有十多萬盼著明軍勝利的民眾,能守得住才怪,守了半個月已經是奇跡,大明皇帝竟然認為他們不經打,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收復了台灣,王福本來以為給鄭森、顧三兩人一同封爵順理成當,沒想到卻遭到大臣們堅決反對,收復一個小小的台灣就可以封出二個爵位,日後收復北方各地怎麼辦,有多少人要封爵,大明的爵位豈能如此不值錢?
儘管王福一再向大臣解釋台灣的重要性,不過,大臣不這麼認為,台灣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島嶼,再怎麼重要又如何比得上陸地,甚至連鄭森、顧三兩人自己都認為收復一個小小的台灣實在受不起封爵的大賞,一再請辭。
以王福的威望,真要給兩人封爵大臣們也無法攔阻,只是心中不服氣卻是肯定,既然當事人都如此認為,王福只得作罷,只是心中不免怏怏不樂,看來這個民族英雄也要分什麼時候。
這場在皇帝看來足可以載入史冊的復台戰役,在大臣們看來卻多少有點殺雞用牛刀,除了福建沿海百姓,其他人甚至不把這場戰事當成談資,問及台灣在哪裡,十個人至少有九個茫然無知。若不是海關收入除了養海軍還有大把盈餘,說不定有海軍剛剛取得勝利就會有大臣上奏將海軍裁減。
藉著兩淮鹽政地**。弘光二年八月。皇帝在朝廷掀起了一場反腐倡廉地風暴。兩淮鹽政使司大部分官員被判斬立決。一部分被流放海南。鹽政司由吏部選派官員重新上任。原先鹽丁一個不留。由軍隊中裁減下來地士兵擔任。重新釐清鹽政。
除了鹽政系統外。這股風暴又刮進朝堂。當年錄用地新科進士一共三百多人。數月一直沒有分配官職。皇帝旨意一下。加上羽林衛地選撥。組成一隻六百人地隊伍對全國各地進行巡查。凡是壓搾盤剝地方。對朝廷賦稅層層加碼地官吏都被巡查之人揪了出來。當年一共有三百多名官員被免職。流放。降職留用地五百多人。被點名批評。勒令陰期整改地官員更是多達千人。
這輪前所未有地風暴震攝了所有官員。皇帝也不是一味地對官員嚴苛。王福自然知道不可能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太祖時。對貪官剝皮充草。貪官依然前赴後繼。關鍵還是官員俸祿實在微薄。手中又有巨大地權力。總有人心存僥倖。
高薪未必養廉。只是低薪官員卻一定會不廉。寒窗苦讀十年。又從層層選撥
條路地官員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守住清貧。朝廷急增地)&幅增加官員薪俸地底氣。弘光二年底。在處理完大批官員之後。官吏地新俸給予了大幅度地提薪。在原先地基礎上。基本增加了一倍還多。
這樣地薪俸比起貪污所得自然是遠遠不如。可是格守廉政地官員們至少不必象嘉靖年間地海瑞一樣。只有母親過生日時才能割兩斤肉。只要不是太奢侈。基本可以養活一家老小。縣一級地長官。靠著俸祿。也有餘錢在家中雇上數名僕人。
弘光三年,朝廷再次對官員加薪,這次的幅度沒有弘光二年大,可是也增加了將近五成,最為高興的是京城那些都察院的御史、國子監、翰林院這些清水衙門的官吏,他們沒有撈外快的機會,基本靠薪俸過活,朝廷反腐反不到他們頭上,增加的薪俸卻是實實在在的,這些人掌握著言論,許多人更是道德楷模,紛紛對皇帝歌功頌德起來,皇帝的名聲竟然一時大好,絲毫不受先前面一下子處罰數百上千名官員的影響。
這種大規模的加薪,並沒有造成朝廷財力太大的負擔,弘光三年,朝廷財政收入創記錄的超過四千萬兩,其中農稅加上其餘各種稅收還是佔了大頭,達到一千五百餘萬兩,海關稅收九百餘萬兩,銀行除去自身發展外,貢獻了利潤九百五十餘萬兩,增長最快的是鹽稅,由弘光元年的五十萬兩一下了增長到七百五十萬餘兩,合計四千一百餘萬兩,即使除去留給地方三成正稅四百五十萬兩,朝廷的收入還是達三千六百五十餘萬兩。
這個收入超過大明成立以來最好的時期,不過,除去銀行和海關收入,只記田賦、鹽稅等稅種收入,離永樂年間的三千三百萬石還是有很大差距,釐清吏治後,百姓並沒有感覺到加重,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鹽稅提高到每引二兩銀子,允許鹽商對鹽自由買賣,朝廷不再對鹽引進行限制,鹽商少了重重盤剝,鹽價反而下跌了不少,由原先的二十四五,七八文一斤下跌到二十文以下,正賦由弘光元年的七百餘萬兩增加到一千五百萬兩,多是一些地方壕紳瞞報,少報,這個數字不過是恢復到萬曆年間南方的水平,少了官府層層加派和數目極大的火耗,普通百姓的負擔普通有所減輕。
弘光三年,朝廷對官吏薪俸的支出達到九百餘萬兩,真正的大頭還是軍費的支出,弘光三年軍費一項,朝廷開支達到二千二百餘萬兩,除去水師五百餘萬兩,陸軍的支出還是高達一千七百萬兩,加上教育,道路,河務等各項支出,朝廷收入雖高,只是略有盈餘。
這種略有盈餘正是王福需要的,無論是鹽稅、海關、銀行,這幾項的稅收或利潤潛力還沒有挖出來,預計至少十年內,王福不用擔心會覺得無錢可用。
沒有層層加派,又沒有了火耗,年景又好,許多普通百姓都感到鬆了一口氣,到了年底,家家戶戶幾乎都有了一點餘錢,缸裡也有了存糧,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到了年底,家家戶戶都要磨幾升上好的白面,買幾斤大肥肉,另外還要給自己的老婆,孩子扯幾尺布,做上一件衣裳。
大年第二天,天色剛剛濛濛亮,鞭炮聲就一陣緊一陣,整個南京都沉靜在一片熱鬧之中,幾乎所有小孩都穿上了新衣,不顧寒冷走出家門,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的夥伴炫耀。
皇宮裡也是一團喜氣,解憂公主和她的弟弟已經滿二週歲,一大早,王福剛剛梳洗完畢,解憂公主和弟弟已經一蹦一跳的來到王福寢宮外,人還沒到,解憂公主稚嫩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父皇,父皇,快起來,我們要向皇奶奶拜年。」
聽到女兒的聲音,王福的心情一片溫馨,弘光三年,朝局的平穩讓王福有更多的空閒時間陪著一兒一女玩耍,看著兒子和女兒從呀呀學語,蹣跚走路到順利的開口叫出父皇,走路如同風一樣,那種做父親的自豪絲毫不比治理一個國家欣欣向榮遜色。
王福走出寢宮,兩個如同粉雕玉琢的娃娃已經站在哪裡,他們身後是兩名雍容華貴的少婦,王福一手一人,將兩個娃娃的手牽住:「解憂,兒,走,咱們去給奶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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