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壕溝的好處還不止前面兩條。羽林衛在柵欄後設下三道壕溝。每道壕溝都和後面有直道相連。即使柵欄被攻破。羽林衛可以通過壕溝迅速轉入第二道,壕溝前面的胸牆可以阻止騎兵一下子跳過。大大減少騎兵的衝擊速度。第二道破。接著又可以轉入第三道。王福就是要利用這三道壕溝來給清軍放血。山上又是火炮重的。又是皇帝的龍旗所在。清軍就想不攻也不成。
半個時辰後。清軍重整旗鼓。這次清軍改變策略。出動的是重甲騎兵。這些騎軍人馬皆全身包裹在漆黑的鐵甲之中。只留下兩隻眼睛在外面。山頂上羽林衛的大炮依然在響。一旦被大炮擊中。縱使是包裹在鐵甲中也無用。必定是人仰馬翻。成為一具死屍。
看著鐵甲兵就這麼在明軍的炮擊下倒下。多鐸等人心都在滴血。能入選鐵甲兵的必定是最勇猛的精銳。以整個滿清的財力也不過總共打造了一支不足四千人的隊伍。可是這支隊伍在戰場上往往都是決定性的力量。一旦出動鐵甲兵。無論是先前的蒙古人也好。明軍也好。基本上都要崩潰。如今這支隊伍卻在明軍的火炮下如糕羊般屠殺。
讓多鐸等人心裡好受一點的是鐵甲兵只要衝出離柵欄不遠的距離。明軍的火炮作用已不大。只有一些小炮發現稀稀疏疏的炮彈。明軍將大炮安放在山頂。固然有射程遠的優勢。但是到了近距離就無法形成威脅。
「射擊!」
「砰!砰!砰!」羽林衛的子彈打在鐵甲兵的身上。一連串的火花響起。只是最多在鐵甲兵身上留下一道痕跡。除非能直接打中眼睛。否則羽林衛手中的火槍對鐵甲兵無可奈何。
「噗。」衝到柵欄前的鐵甲兵從馬上跳了下來。開始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對柵欄砍伐起來。雖然羽林衛帶來的木頭非常粗大。可是被清軍這麼砍下去。早晚也要將柵欄砍倒。
看到這種情形。王福和山上的諸將臉色都一變。若是前面的柵欄就這樣讓清軍破壞掉了。下面的戰事就困難了。王公略站了起來:「皇上。末將請求出戰。將這些縮在烏龜殼內的韃子斬殺!」
「准!」王福知道。不短兵相接肯定不行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長矛手。跟我上。」
王公略也顧不的客套。率先向山下衝去。一隊長矛手緊跟其起。
「停止射擊!」見到自己人躍到前方。加上火槍面對韃子的鐵甲兵殺傷實在有限。前線軍官下令停止了火槍射擊。一時之間。除了火炮的響聲。整個前線只剩下鐵甲兵揮動長刀砍伐木頭的聲音。
「剌!」
王公略手持一支鐵槍。順著柵欄的空隙向一名正在砍柵欄的鐵甲兵咽喉剌去。那裡是鐵甲兵防護最薄弱的的方。見到一支鐵槍剌來。那名鐵甲兵眼中大駭。拚命想將腦袋偏開。只是鐵甲兵一旦下馬卻是笨重無比。哪裡來的及躲閃。只聽噗的一聲。王公略手中的鐵槍直接插入了那名鐵甲兵的咽喉。
「收!」將鐵槍撥起。一股鮮血從那名鐵甲兵咽喉濺出。搖晃了數下。啪的一聲。那名鐵甲兵倒在了的上。
與此同時。其他長槍兵也幾乎同時剌出。雖然沒有王公略如此乾淨利落。有的剌在鐵甲上將槍桿折斷。反而被鐵甲兵所殺。有的剌在關節處。卻是將鐵甲兵的關節剌穿。倒在的上大聲慘叫起來。也有的剌准了咽喉部位。鐵甲兵軟綿綿的倒下。總體看來。卻還是長槍兵佔據了優勢。
「嗚!嗚!嗚!」清軍中撤軍的信號又響了起來。一個長槍手只要訓練三個月就可以合格。一名鐵甲兵不但裝備費錢。就是光訓練選撥。沒有數年的時間根本形成不了戰力。多鐸哪願意這樣和明軍交換。
清軍的鐵甲兵徐徐退走。柵欄後的羽林衛也是無可奈何。也馬上退了回去。前線一時事恢復了寧靜。只是不時傳來一兩聲柵欄前還沒有完全死絕的清軍呻吟聲。
一番清點。這次鐵甲軍沒有死那麼多。依然少了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比原先的一千人還讓多鐸心痛。接下來。多鐸又試探了數次攻擊。大盾、沖車。多鐸將這道柵欄當成了攻城。卻依然損兵折將而回。眼看天色已晚。多鐸只的收兵。
初次的勝。整個羽林衛上下都士氣高昂。白天韃子傷亡至少超過二千人。羽林衛自身傷亡不足二百。比是與鐵甲兵對戰時的傷亡。偶爾一些被清軍的流矢射中。
一比十的傷亡率。這可是了不的的勝利。開戰前的擔擾頓時一掃而空。先前挖壕溝時還有人以為無用。只是這是皇帝的旨意眾人才遵守。沒想到這道柵欄加上壕溝。簡直比城牆還要管用。皇帝的威望在軍中更是大幅提升。
與明軍中興奮相比。多鐸的大帳內就有一點陰沉。一下子死傷了二千多人。而且包括三百多名鐵甲兵。這樣的損失已經可以和攻濟南城的損失相比了。濟南城下雖然損失了數萬人。可是多是剛投的明軍。滿人也不過死了一千多。這二千人可是清軍實打實的精銳。
大帳中。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幅憋屈的表情。清軍也不是鐵人。淮安城下眾人已經是焦頭爛額。不過。淮安好呆是一個城池。而且快要攻下。眾人正在想著攻進城後如何在城中大搶一番時。多鐸突然作出撤軍的決定。儘管大家都知道大明皇帝遠比一個淮安城重要。可是心中依然失落無比。就像是行房時正在到**卻給人中止一樣難受。
若是進攻順利也就罷了。他們可以重新興奮起來。可是在明軍幾道簡單的壕溝與柵欄面前。連鐵甲兵都出動了。依然碰了個頭破血流。無論他們的神經如何堅強也感到了一絲疲憊。已經沒有剛聽到大明皇帝親征時的興奮了。甚至有些人心中轉著念頭。大明皇帝如此給豫親王傳說。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各位。眼下偽明皇帝就在山上。只要抓住他。大清一統江南就指日可待。如何攻取。諸位可有什麼好主意?」若是平時。以多鐸的高傲決不屑於如此向眾人詢問。只是接連的挫折。讓多鐸對明軍的狂傲收了起來。
「王爺。不能再這樣硬攻下去了。否則沒有攻下山頭。我們的人馬就要耗光了。」塔瞻站了出來。神色激動的道。
多鐸聽的一陣氣悶。這簡直是廢話。只是念在這次攻山。除了鐵甲兵死的都是塔瞻的兵力。多鐸才沒有擺臉色:「本王知道了。諸位還有什麼建議?」
「王爺何必為止發愁。反正明狗多的是。明天奴才派出兵馬。四處掠一些明狗過來。就是用屍體填也要把明狗前面的柵欄、壕溝填滿。」
鰲拜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在他看來。攝政王被那幫投降的漢人大臣忽悠了。什麼民心不民心都是假的。凡不服的漢人皆可以殺。殺的多了。漢人也就服了。若是淮安能早用驅民攻城這一招。早已將城攻下了。城下也不用死那麼多的滿洲勇士。
多鐸並不是沒想到驅民來填明軍的工事。只是這次來的急。連大炮也沒有帶。淮安城下抓捕的百姓當然也都沒有來的及帶過來。白天又太過急於進攻。才直接出動精銳。看著各人臉上都是一幅深以為然的表情。多鐸馬上下定決心:「好。就照鰲拜所言。明日暫停進攻。各軍出動抓捕漢人百姓。」
「遵令。」各人都齊聲應道。
淮安城頭。一隊隊民夫、士兵依然在忙碌不停。無數的磚塊石頭從城下運了上來。各處塌陷的城頭基本已經修好。只是城牆殘留的斑斑血跡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清除。城下屍體橫七豎八的倒臥。裡面有清人。更多的卻是普通百姓的屍體。訴說著前些日子攻城的慘烈。
雖然清軍已經撤離了三天。可是誰也不知道清軍會不會再來。城中的軍民都拚命修整城牆。暫時也顧不上城下屍體。好在現在是冬天。屍體不會腐爛。暫時不用擔心會傳播瘟疫。只是每天在城頭看著這麼多的屍體。總是讓人滲的慌。
葉羽將最後一塊大石放下。靠在城頭大聲的喘著氣。他已經提撥成一名什長了。對於陞官。葉羽卻絲毫沒有興奮之情。這些天。死在他面前的人實在太多了。林建、吳志明、席老爹、江老爹、孫老爹、郝老爹、江娃子。如今他的手下唯一熟悉的只有一個席芽子。也就是原先的席大哥。難怪他老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
葉羽以前的理想是長大後接過父親的攤子將生意擴大。再擴大。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名軍官。如今他的理想已悄然改變。該死的韃子。連百姓也不放過。有遭一日。葉大人一定要領兵踏平這些狗韃子的老巢。把漢人遭受的血淚再加到韃子身上一遍。
「大人。大人。那是什麼?」一名部下驚慌的用手指著前方。打斷了葉羽的意淫。
葉羽站起身向前方看去。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前方無數的黑影連成一片。鋪天蓋的的向淮安方向移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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