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砍了吧。」
短短幾個字。已決定了這些俘虜的命運。兩名信使滿心歡喜。應道:「是!」
這些俘虜中。有兩名貝子。有韃子的重臣。或許留著他們能夠有更大的利益。只是面對著羽林衛初次交戰如此巨大的傷亡。王福想也不想的下令將他們處死。也即是告慰犧牲的羽林衛。也是替那些歷年來死在韃子燒殺搶掠下的大明千萬百姓報仇。若是以一命抵一命。所有韃子死十次也不夠夠償還他們對漢人所犯下的罪行。
「慢。回來。」
在兩名信使剛要下去傳達皇帝的旨意時。王福突然叫住了他們。兩人以為皇帝改變主意。只得重新轉身:「皇上有何吩咐?」
「先行烤問。烤問完後留下一名韃子。將他的手筋挑斷。讓他回去告訴多鐸。大明皇帝有旨。讓多鐸洗淨脖子等死。」
「是!」兩名信使這下回答的更大聲。
鞏阿岱、錫翰等一行清軍垂頭喪氣的跪在一邊。他們望著四周正藍旗精銳的屍體暗暗心驚。正藍旗算是完了。雖然只死了四百多人。可是從固山額真到左右梅勒額真、甲喇額真等將官幾乎被一網打盡。
鞏阿岱、錫翰等人是生生被**名明軍一直堵在房中。直到戰事結束之後才當了俘虜。看到豪格、何洛會和那些戈什哈的下場。二十多名大小將領不敢越雷池一步。除了他們。明軍只抓到一些零星的俘虜。
鞏阿岱、錫翰兩人從小生活在父輩的羽翼下。即使每次上戰場也有戈什哈護住兩旁。往往輕鬆獲勝。他們從沒有過像今日這樣地處境。尤其是豪格、何洛會兩人就在他們面前被明軍不知用什麼兵器射殺。更是讓兩人恐懼非常。才會下令其他人和他們一起做了俘虜。對於明軍的審問更是有問必答。生怕明軍一生氣就將他們殺了。
誰說明軍都有如豬狗。可以任意斬殺。他們只不過跟著肅親王一起出來搶點東西而已。怎麼就會碰到大隊的明軍。早知如此。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出來。眼下。他們只希望明軍能看在他們老實的份上。放他們回去。哪怕要拿出巨額的贖金。他們也願意。
兩匹快馬從後方駛來。每一次蹄聲都像踏在兩人的心上。很快他們的命運就會作出決定。這兩騎奔到孫克鹹幾步遠的地方才停下:「報將軍。皇上有旨。這些俘虜只需留下一個傳話。其餘全部砍了。」
「饒命!饒命!我是大清的貝勒。可以出大筆金銀贖回。」鞏阿岱一聽就癱了。錫翰卻大聲叫了起來。往日他們抓到明軍或者漢人百姓要處死時。對這些人地求饒不屑一顧。甚至有種貓戲老鼠的快感。沒想到今天輪到他們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呸!真是丟大清愛新覺羅子孫的臉。」一名滿是鬍子。野人模樣的清軍將領忍不住向鞏阿岱。錫翰兩人地方向吐了一口口水。若非這兩人堅持要投降。他們縱使戰死也好過現在的處境。
「斬!」孫克鹹嘴中冰冷的道。
數十把鬼頭刀同時揚起。「噗、噗、噗。」的聲音傳來。鞏阿岱、錫翰等人的頭顱咕咚咚滾到了一邊。兩人眼睛睜得大大地。彷彿不相信自己會就這樣死去。唯有一名看上去臉上還有一點稚嫩的清軍留了下來。親眼看到這麼多大人物死在自己面前。那名只是戈什哈地清軍已經是臉如土色。
「挑斷手筋。給他一匹馬。讓他傳達皇上的旨意。其餘人等打掃戰場。」
「是。」
那名清軍很快被依言處置。當手筋被挑斷時。那名戈什哈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卻堅持著沒有暈過去。他的眼中全是恨意。幾名動手的明軍卻毫不在乎。將他扶上馬背後。用力在馬身一拍。那匹馬馱著清軍向遠處駛去。至於手筋挑斷。如何控制馬匹。路上會不會出事?那就是這名清軍自己的事了。
天剛濛濛亮。外面的濃霧尚沒有散盡。馬頭莊的村民還沉浸在夢鄉之中。這裡離牛家村只有不到二十里。屬於淮安境內。不過。或許因為運氣好。或許偏離運河有些遠。馬頭莊竟然沒有遭到清軍地騷擾。
馬頭莊不大。只有二百多戶左右的人家。村子左右有兩座無名的小山。這兩座山彷彿是替馬頭莊把守的兩扇大門。山不高。也沒有什麼樹木。只有一些矮樹叢。山下有許多村民開出的坡地。山頭不過數十畝大小。因為土地有點貧。加上又不能送水上去。村民們就任由其荒著。平時供一些放牛的娃子玩耍。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清晨的這寂靜打破。十名外罩白色大裘。頭插白翎的騎兵從濃霧中鑽了出來。他們分成兩隊。直接登上了兩座小山。四下打量著。只是視線卻讓細霧遮擋。兩邊的騎士都緊皺眉頭。好在霧慢慢散盡。露出了整個地貌地輪廓。
兩座小山前後都是大塊平地。平地分成一籠一籠。分明是大片農田。只是因為莊稼早已收割。農田也已乾枯。後面就是二百多幢房屋左右地村莊。村莊的地形也明顯比周圍地地形高出不少。村子側面還有一塊數十畝大小的森林。
整個村莊稍一佈置就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地形。唯一遺憾的就是村莊太小。難予容納數萬人。不過。用來當作指揮和堆放物資的場所倒是不錯。而這兩座小山。正可以安放大炮。兩座小山上的騎士遙遙相望。互相點了點頭。撥馬向山下衝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遠處。馬頭莊雖然有人好像聽到了馬蹄聲。只是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腦袋一沉。又睡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整個馬頭莊已是一片人喊馬嘶。一隊隊穿著明亮軍衣的騎士駛進這個小村莊。馬頭莊即使睡得最熟的人也被驚醒。他們第一個反應就是緊閉大門。然後用梯子爬上圍牆。從圍牆上伸出腦袋。驚疑的打量著進村的騎士。
馬頭莊村長並不姓馬。而是姓孫。名叫孫萬財。事實上馬頭村也沒有幾個人姓馬。大部分人都姓孫。關於馬頭莊名字的來歷。據說是本朝太祖時一員大將領兵從這裡經過。看到外面兩座無名小山。隨口道像兩匹駿馬探頭。村民們儘管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兩座小山和馬頭相像。還是將原先的孫家莊改成了馬頭莊。有外人問起。就引以自豪的說出這段往事。連帶著兩座無名小山也叫馬頭山。
此時孫萬財戰戰兢兢的打開家門。打量著兩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官兵道:「不知官爺從哪裡來。有什麼支應。儘管吩咐一聲。」
「嗯。你這座房子朝廷暫時徵用。另外你召集村民。收拾細軟。將中間的一半房子讓出來。如果有親戚可投。也可以投親戚。沒有親戚。暫時擠在其他人家。凡是願意讓出房屋者。朝庭可以補助十兩白銀。」
馬頭莊比起牛家莊來說不算富裕。孫萬財這個村長的房屋也不過兩進的院子。當初建房時大概花費一百多兩銀子。至於其餘村民。多數人的房子也只值個二三十兩。十兩白銀的補償已經不少了。聽到自己的房子要徵用。孫萬財先是一驚。接著又摸不著頭腦。官兵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徵用房子既然有補償。
「這位官爺。不知大軍要在此駐紮多久?」孫萬財硬著頭皮問道。
「這就難說了。或許十幾天。或許幾個月。這裡很快就要變成戰場。打完仗。大軍自然會離去。」
「打仗?」孫萬財眼前差點一黑。他一輩子老老實實。最害怕的就是打仗:「這……這老朽馬上通知其他村民。」
不提羽林衛的士兵勸馬頭莊村民搬離。此時王福正帶著一干將領立於村口外的山上。從這裡看去。方圓數十里的地形盡收眼底。一隊隊的羽林衛趕著各種牲畜。正在往村莊搬運物資。這裡到運河大概有五里左右的路程。羽林衛差不多要半個多時辰才能往返一場。
另一部分人則用工具正在挖掘壕溝。構建營寨。所有人都幹得熱火朝天。大家都知道。眼下每一刻都彌足珍貴。多抓緊一點時間。對付清軍就多一份把握
此時正是消失豪格部的第二天。從俘虜嘴中得知。豪格手中足有五萬多人。其中真正的韃子就有三萬多人。其他蒙古八旗和漢八旗也堪稱精銳。經過昨天的戰事。誰也不敢打包票若是行軍途中。四萬羽林衛能擋住五萬多滿蒙聯軍的進攻。
既然行軍時沒有把握。那麼最簡單的方法不如自己先構建陣地。讓滿蒙聯軍來攻。有皇帝親自出餌。相信韃子得知這個信息後肯定不會放過。
留給羽林衛的時間不超過三天。眼下這個戰場並非太理想。不過。王福已經沒有時間再找更理想的戰場。有三天的時間構築陣地。安放大炮。勉強夠用。
前面後面的月票都在唆唆往上漲。唯獨老茅不見漲。手中還有月票的書友趕快救命。將票投下來!
最後感謝一下余天使兄。竟然打賞了5888起點幣。打賞是作者額外收入。大家量力而行。能訂閱已經讓老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