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軍。前進!」
見到剩下的一百多名清軍終於知道害怕。裹足不前時。下達了前進的命令!
「前進!前進!」
前面河灘層層疊疊的清軍屍體極大的增強了初步使用燧發槍對敵的近衛軍士氣。對於有一點冒險的命令執行的毫不猶豫。踏踏的腳步聲響起。近衛軍踩著整齊的腳步滾滾向前。
看到明軍竟然動了起來。剛才失魂落魄的清軍眼睛重新找到了焦距。每個人的面孔漲的無比通紅。明軍的這種行為是對他們赤裸裸的羞辱。
「正黃旗的巴圖魯們。你們的勇氣到哪裡去了?衝上去。殺光明狗!」圖賴的話更是火上添油。即使是攔住主將的戈什哈也不知不覺將手鬆開。今日之事。唯有鮮血才能洗清自己的恥辱。否則即使逃了出去。也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衝啊。殺光明狗!」一百多名清軍發起了衝鋒。
還擔心剩下的清軍會逃。見到清軍重新衝鋒起來。心中大喜。手中的長刀揮下:「停止前進!」
剛才還滾滾向前的明軍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一點散亂的隊伍。方陣重新變的齊整起來。手中黑洞洞的火槍直指著前方。
為了不讓這些清軍逃走。這次沒有在清軍進入射程後馬上下令開槍。而是用眼睛死死盯著衝在最前面的那名清軍身上。默算著雙方的距離。
那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清軍。面相凶狠。高舉著的長刀發出雪白奪目的光芒。由於太過用力。舉刀的手青筋根根暴起。長刀刀尖彷彿有一根殷紅的血線。這是一柄曾飽飲過敵人鮮血的長刀。
閃亮的刀光、兇惡的面容、騎兵衝鋒時一往無前的氣勢。無不一一考驗著近衛軍的神經。一百步時。第一排的明軍手指已經扣上了板機。只是見到沒有下令。各人只的死死忍住。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還是沒有下令。各人扣著火槍板機的手忍不住抖動了起來。
六十步。五十步。一名近衛軍再也無法忍耐。「砰。」的一聲。扣響板機。隨著這聲槍響。其他槍聲陸續響了起來。槍聲顯的有一點雜亂。只是由於距離的接近。雜亂的槍聲還是取的了很大的效果。看到。最前面衝擊的那名清軍胸口冒出一大片血花。先是手中的長刀掉落。接著整個人向馬下栽去。
忍不住心中歎了一聲。他理想的距離是在前方四十步左右射擊。這樣即使是清兵想逃也來不及撥動馬頭。不過。這種要求對近衛軍顯然還是高了一些。
「第二隊。射擊!」
「砰!」
這次射擊整齊了許多。取的的效果也更好。一大片清軍從馬上栽了下去。
「第三隊。射擊!」
又是數輪射擊過後。整個前方只剩下了孤凌凌的七八名清軍。他們牢牢的護著圖賴在中間。中間一人高舉著一面黃色大旗。旗幟上佈滿大洞。上面還瀰漫火槍射擊留下來的硝煙。破碎的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整個戰場一片蒼涼。
「降!」
「降!」
「降!」
任誰都可以看出中間的圖賴是韃子大官。眼見沒有了威脅。羽林衛上下都生出了活捉的念頭。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槍擊。若是能抓到一名韃子大官送到南京。不知道會多露臉。
正黃旗八百名最精銳的官兵衝擊人數差不多的明軍。竟然落到一個全軍覆滅的下場。圖賴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噩夢之中。羽林衛的勸降聲將圖賴和剩餘的清軍從噩夢中驚醒。望著圍上來的明軍。圖賴不甘心的發出一聲怒吼:「殺明狗!」從護衛的中間衝了出來。
「砰!」數聲槍響。圖賴的胸前濺出點點血花。他的目光留戀似的打量了最後一眼戰場。砰然一聲從馬上栽了下來。
「軍門!」
「軍門!」
剩下的戈什哈聲音說不出來的悲愴。他們不敢相信。這個跟隨太宗皇帝征戰數十年。從無敗績。入關後。先敗明將唐通。再敗大順將領於望都。敢和攝取政王多爾袞頂牛的正黃旗旗主。大清一等公圖賴就這麼死了。
「衝啊!」剩下的幾名戈什哈發出最後的衝鋒。他們的眼神一片絕望。
「砰!」又是一輪槍響後。最後幾名清軍終於全部倒了下去。整個戰場剎時間安靜下來。只有一些失去主人的馬匹不住的發出嘶鳴同。天上幾隻烏鴉聞到了死人的氣息。在空中盤旋起來。不時發出一兩聲呱呱的大叫。
「可惜!」沒有活捉那名滿清大官。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多麼勇敢而愚蠢的東方人。」布加路的意洋洋的道。見到眼睛瞪了過來。連忙改口:「是韃靼人。愚蠢的韃靼人。」
譚泰領著兩千多正黃旗的旗兵已經到達西門口。他們焦急的望著城門。先前的明使已經用吊藍進了城。正黃旗能不能立下大功。就看城門會不會如願被明軍自己打開。
遠處明軍的槍聲隱約傳來。譚泰卻毫不在意。這些孱弱的明人只會隔的遠遠的使用火器。如何能和大清將士弓馬嫻熟相比。
雖然只過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正黃旗上下卻覺的過了一年之久。他們死死的盯著城門。
「好。好。」聽到信使回來說清軍已經全部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時。田雄和馬的功兩人相視一笑。馬的功轉向吳星:「吳將軍。下令把城門打開吧。」
吳星臉上閃過一絲毅然之色。他突然向前一縱。邊跑邊喊:「他們是叛逆。要投降韃子。快拿下。」
「該死!」馬的功大怒:「殺了他!」
剛剛跑出十餘步。吳星「啊」的一聲發出慘叫。一支長劍明晃晃的插在吳星背上。吳星的身體晃了幾下砰然倒的。
「將軍!將軍!」守城士卒惶然的叫了起來。
「快。我是總兵官。聽本將命令。將城門打開」看到吳星被殺。馬的功鬆了一口氣。連忙對守門官兵下令。
吳星一死。剩下的一員參將就成為主官。外面是數千清軍。裡面是自己曾經的上級要開門投降。那名參將咬了咬牙:「上。將叛逆拿下。交大帥處置!」
「殺!」數百名明軍朝田雄、馬的功的親兵殺來。
剛才派人出去時。城門口的明軍已經感到不對。兩位本應休養的總兵大人突然來到城門。即不勞軍。也不守城。一來就派人出城。這是什麼道理?
等到使者出城返回身後卻跟著大量韃子時。差不多所有人都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許多普通士兵心中充滿了憤怒。他們的家眷都在南京。沒有和田雄。馬的功一樣捨家投韃的覺悟。只是主將吳星一直待在兩位總兵身邊。無人挑頭。他們憤怒歸憤怒。卻不敢有什麼動作。
如今吳星眼睜睜的死在他們面前。又有參將下令。明軍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毫不猶豫的向田雄和馬的功兩人殺來。這個變故讓兩人大吃一驚。不過。兩人能在黃的功手下當上總兵。也不的草包之輩。他們馬上就作出一個決定:「把城門口的人殺散。打開城門。」
「錚、錚、錚。」兩隊明軍在大門前打成一團。他們一個要奪城門。一個要守城門。前一刻還是袍澤兄弟。這一刻卻成了生死仇人。
田馬兩人的部下都是從軍中挑選的精銳。他們只忠於主將。絲毫不管是否是賣國求榮。打起來毫不留情。相比之下。守城的軍士雖然激於義憤。只是他們的素質本來就不如田馬兩人的親兵。又要擔心外面的清軍趁機攻城。一心兩用。很快落了下風。
「什麼聲音?」城外的清軍聽到動靜面面相覷起來。
「不好。可能是出了變故?」譚泰身邊的一名副將道。
這麼一說。譚泰臉上也一下著急起來。只是望了望高大的城牆。他們只能無可奈何。這次來的突然。他們連雲梯也沒有帶一架。聽著裡面的喊殺聲只能乾著急。城門吱呀一聲還是打開了。終究是田馬兩人的人馬佔了上風。正等的不耐煩的譚泰大喜:「衝!」
數千清軍迫不及待的向城門衝去。見到大勢已去。除了一些被圍的明軍。只餘明軍一哄而散。當譚泰的馬蹄踏進城門的一剎那。他恨不的高聲大叫起來。自己終於先多鐸攻入濟南。
北門。清軍的攻城正烈。黃的功親自站在城頭。監視著清軍的攻城。城中火炮稀疏。好在經過這麼多天的攻城。清軍的炮彈也好像剩餘不多。大炮發射越來越慢。明軍依仗著大量火槍。才擋住清軍的攻擊。
張天祿。張天福站在離戰場不遠的一處高台上。看著前方攻城的清軍一波一波的倒在城牆下。欲哭無淚。投靠多鐸時。兩人部下一共三萬多人。如今不到一個月。兩人的部下就死的只剩下三分之一。如今濟南城依然沒有攻下。天知道攻下濟南城時他們的部下還會剩下多少。手頭若是沒有兵力。他們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會成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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