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相關人等,九大掌門俱已死在碧羅江邊,如今秦氏一門的傳人又陸續失蹤。七年後華宗奚在謠言傳開後不久也失去蹤跡,與此案相關的人中唯一得知寶匣來歷的沈盟主如今也生死難料。而剩下的那些,看似遍地可尋的線索,可一旦深究起來,就會發覺這些線索就好像重重疊疊的煙霧,越是查下去便會離真相越遠。」
沈綠衣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但三人的心中都十分明白:這一切就好像是要令所有的知情者,都消失在人間一般。
如果這一切陰謀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那麼這個陰謀家心思縝密,強大狡猾之處幾乎令人絕望!
無論這一切與陌月的所有遭遇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其中的相關聯的環節卻不言而喻。陌月的心情逐漸沉重起來,只有孤身一人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
如果……她不是一個人,如果她擁有權勢,如果她擁有號令天下的權勢,她自信完全有與其一決勝負的能力……
沈綠衣又道:「其實除了打開寶匣將其公諸於眾之外,下官還想過另外一個方法,只可惜這個方法太過冒險,且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所以下官一直也只是想想而已。直到前些日子,下官突然發現了一個適合的人選……」他抬頭望了陌月一眼,欲言又止。
陌月心中一凜,對沈綠衣的計劃腦海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輪廓,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吧?」
「正是!」沈綠衣肅然正色道,「下官曾想過。網.電腦站www若要令天下人都相信這一切都是個陰謀,除了讓他們親眼看見真相外,還有一個方法!如果有一個真正的知情者。且能夠令天下人都信任的人出面說明一切,問題自然可以迎刃而解了。」
衛不解道:「當年地知情者不是已然亡故。便是生死不明,到哪去找這樣一個人?」
沈綠衣道:「若是找不到,這個方法下官自然絕口不提,如今便有一個適合的人選,就在我們面前。」
二人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陌
陌月渾身一僵。緩緩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望著沈綠衣。
衛上下打量了陌月半晌,才緩緩說道:「莫非你是想令人假扮……」
沈綠衣道:「正如大人所言!我們的對手是個高明地陰謀家,若我們只用正常的方式調查,只會拿他們毫無辦法。既然他們可以編造謠言,我們為什麼不能編造出一個假地知情人呢?這些日子下官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選,卻一無所獲,直到那日表小姐將下官和孟……」他瞄了陌月一眼,停了片刻又道。「直到那日親眼見識到表小姐出神入化的易容術與演技,才發覺原來最合適的人就在這裡!」
出神入化的易容術?若論易容,陌月拍馬也趕不上沈綠衣。姓沈地不過是吹捧罷了。真正讓他看得入眼的,恐怕是她的演技罷……至今為止。她不知說過多少謊。編過多少種不同的身世,從沒有人懷疑過她。對於自己的演技她的確充滿自信。
「不錯,不錯……」衛似笑非笑道,「表妹扮美人,則風華絕代;扮少年公子,亦是風度翩翩;扮個酒醉之人,也豪放不羈,令人難忘啊……」
陌月不想他居然將自己那日的所作所為,從頭至尾看了一清二楚,不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卻暗道:幸好他們看不見自己的臉。
「只不過……」衛臉上表情一凜,道,「這個方法是否太過凶險!萬一被人拆穿,表妹還豈能有命在!」
沈綠衣一愣,急忙正色道:「下官自會將一切安排妥當,絕不會在計劃中出現一絲遺漏,即便發生意外,下官願以性命維護表小姐的安全。」
衛皺起眉,搖了搖頭,道:「不妥,不妥……此事凶險萬分,還是先擱一擱,容後再談吧!」
沈綠衣默然片刻,見衛態度十分堅決,終於暗暗長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下官遵命……」
由於沈綠衣公務繁忙,昨日已經耽擱了一整日,所以隨意聊了幾句後,便匆匆告辭了。衛傷勢未癒,陌月作為主人,只好親自出門相送。
二人各懷心思走在蜿蜒地小道上,誰也不說話,行至半道,沈綠衣便請陌月留步。
「表小姐放心,下官將手頭的事忙完,必定前來為小姐恢復容貌。」不用陌月提醒,沈綠衣便先開口讓她安心。
陌月盈盈一笑,謝過他肯出手相助,二人約好三日之內陌月不隨意離開客棧,先行做好準備工作,三日之內沈綠衣必定會再次登門拜訪。
見陌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綠衣突然笑道:「表小姐請放心,衛大人足智多謀,絕不會令自己身處險境。」
陌月心中好笑,沈綠衣自作聰明,她哪裡是在擔心那個人。
卻又趁問道:「沈大人,雲顯究竟在朝中擔任何職?我聽說京官是不允許隨意離京地,為何他卻可以離京數月,也無人約束?」
沈綠衣笑道:「衛大人無論學識、才情俱可稱是本朝第一人,曾在當今聖上還是太子時,做過太傅。」
太傅?皇帝的老師?雖然有幾分驚訝,但更多地還是失望。從沈綠衣地言辭中推測,本以為衛在朝中權勢滔天,卻不想只是個無權無勢的虛銜。
見陌月一臉愕然,沈綠衣又道:「只是當今聖上對衛大人百般信任,幾乎可說是言聽計從。雖說大人如今是頂了個太傅地頭銜,其實朝中無人不知大人是皇上身邊的第一親信之人,也是首席智囊,便是當朝宰相也要讓他三分,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離京數月這種區區小事,皇上又豈會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