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向密門那頭:「這邊潮濕一點,長了許多青苔,另一邊……相較之下稍微乾燥些。」
衛道:「就這些?」
見他不緊不慢的神氣,陌月跺腳道:「就別賣關子,都什麼時辰了!」
衛看了她一眼,似乎覺著有些無趣,只低聲歎道:「果然還是……」便只冷笑也不再多話。
陌月機敏地豎起耳朵,也沒聽清他最後說了什麼,忍不住問道:「你說果然什麼?」
衛卻像沒聽見一樣,壓根也不答話,只自顧自地在牆壁上尋找著什麼。
見他如此舉動,陌月先是惱火,但隨後又是一陣疑惑,但很快便也看懂了他意思,於是放棄追問在另一面牆壁上尋找了起來。不出片刻,一塊略微鬆動的青石便被她用力一推,一扇黑洞洞的石門應手而開,洞內沒有一絲光線。
「找到了!」陌月忍不住喜悅之情,驚呼起來。
卻聽衛淡然道:「我也找到了。」
說罷,手掌用力向內一推,另一面牆上也打開了一扇門。
看著兩扇漆黑的石門,陌月愣住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出口卻有兩扇門,也不知哪一扇是真的。今兒個一大早麻煩的事就一個接一個,往後出門一定要先看看看黃歷。」她抱怨道。衛似乎對黃歷二字有些不屑,說道:「看黃歷還不如問我,我比黃歷准多了。…wAp」
陌月楞了楞,沒接話。
又聽他輕笑一聲道:「兩扇門自然都是真的,但出口是朝上的這個。根本不需多做考慮。」
陌月指著她找到的暗門問道:「那這邊呢?是通向哪的?」
「我想,應該是……真正地密室。」衛輕輕道,「用滿室的財寶來隱藏一間密室的存在。沈財神好大地手筆。」
陌月望著兩扇似乎沒有盡頭的石門,目光有些茫然。
密道一半潮濕。一半略微乾燥,說明只有後半截密道常有人走動,所以青苔才會少些,顯然密道地中間某處藏著另一處出口,而此處才是平日真正常用的通道。萬萬想不到的是。密道中不但藏著一個出口,還藏著另外一間密室。
原以為假寶庫的存在只是為了隱藏真的寶庫,卻不想其中還另有玄機。無論是誰都不會在看到滿室地財寶之後,還會懷疑這裡藏有其他什麼秘密。那麼這個令沈孤眠不惜以滿室的財寶為幌子,刻意隱藏的究竟是什麼驚天之密。
「想進去看看?」衛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當然想。
她不是不好奇的。只是她還不至為好奇心而忘了更重要的事情,反正這密室又跑不掉,有幾乎再來探探好了。
「走吧。」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她有些不捨地關上那扇密門,「不然天該亮了。」
暗門在身後轟然關閉。陌月不清楚他們下面要面對的會是什麼,只是若然她知道此刻放棄查看這個秘密,會使她未來的日子裡。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悔恨中度過,她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決然。
「外面是什麼地方?」陌月透過縫隙向外看了一眼。走過長長地通道。發現通道的另一頭竟是一間十分清雅的房間。
「財神爺地書房。」衛很快地回答了她的疑問,見她疑惑。便解釋道,「就是你口中地沈奸商。」
陌月恍然大悟,皺眉道:「那我們不是等於自投羅網?」
衛道透過縫隙看了許久,才笑道:「看來你以後出門當真該看看黃歷了,也免得連累其他人跟你一起倒霉。」
陌月臉一黑,沒好氣道:「你有話說清楚點,別跟我拐彎抹角地。我又怎麼招你了,偏生要說我連累你倒霉,跟你趕了一趟子船,我才真的倒了大霉呢!要不是你,我還未必會被追得像老鼠似地,見縫就鑽。」
衛被她說得頭昏腦脹,只得連聲道:「罷,罷。當我說錯話了還不成,我也就是一句玩笑,你又何必那麼當真。」
玩笑!又拿玩笑來搪塞!陌月可不想就這麼罷了,這些日子她本就一肚子憋悶,偏偏這小子乍一見她起,說的話中每一字一句都隱透著譏諷,每每看她的眼神不是冷笑、就是譏笑。若是惹惱了她,便立刻隨便找個借口敷衍過去,明顯只是嫌麻煩。就像現在,一句玩笑,就準備把她打發了,當真是覺得她笨到可以隨意欺負的地步嗎!
陌月冷冷道:「怕不是當你說錯話,照我看你壓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你若對我有意見,或者有什麼怨氣沒處發,只管照實得來,我不閃也不躲。你現在這算什麼!指桑罵槐?還是看我笑話你覺得愉快了!」
衛立刻眉頭大皺,不由沉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現在是你耍大小姐脾氣的時候嗎!燭夫人的功力深不可測,她現在就在隔壁,你這麼大聲嚷嚷,是嫌我們死得不夠嗎!」
陌月心中一陣冷笑,果然不出所料,他根本懶於面對她的質疑,只想隨便找個借口岔開話題、矇混過去,或者他根本不屑於對她解釋什麼。原本對他還有的幾分同情,此刻全部化為烏有,,果然孟蝶對他的評價隻字不差,就算他的命運比別人坎坷些,此時在她看來也只是活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說得當真一點不假!
頃刻間,密道內的空氣像凝固了一般。兩人都不是好脾氣的主,就在二人俱是冷然僵持之際,忽然密門外的書房隔壁,沈孤眠的臥室裡突然傳出一陣激烈的爭論,和幾下打破東西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