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迷茫而沉默著。
陌月的心中早已沒有了恨只剩下……夜一般的死寂。
「我……」大約是忍受不了令人幾近崩潰的沉默幾乎在同時他們都開口了。
陌月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你先說吧。」她低語道。
「我們講和吧!」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懇求陌月的心不由的一軟但終究還是狠下了心腸。
「你能讓死人復活嗎?」
衛不語。
「……你不能正如覆水難收死去的人再也不能復活。」
良久無言。
終於……衛無聲長歎:「我明白了……」
他根本不明白!陌月的手緊緊地握著不知是糾結還是氣惱。
他不明白他奪走她朋友的生命又欺騙她她的心情比當初以為自己被聽雪等人背叛更痛苦。
他不明白即使她身心俱是萬般煎熬也從未想過要向他追討什麼公道。
公道是什麼?他是兇手的話那麼她也脫不了牽連。
他亦不明白當她知道她的命是以世間絕無僅有的血玉之髓換來或者說是以他的命換來她何其感動也何等氣惱……她惱他不知珍惜他人的命也不珍惜自己的命!!
「方纔你想說什麼?」衛沒有注意到她起伏不定的情緒問道。
陌月遲疑了一瞬終於緩緩閉眼。聲若飄渺的歎息:「你放我離開吧!」
然後她靜靜地等待答案她不期望能得到肯定地回答但是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一定要離開。
這一歎彷彿是隔了億萬年的疲憊。一朝在這一歎間消弭。
冬季即將結束她冬眠日子快要結束了。
無法施展武功是她留下的借口然而卻不是原因太傅府不是皇宮有的是辦法離開。不過身心皆疲的她需要休息於是她令自己在淡漠中沉眠現在她已經徹底清醒。
猛然間她對雲台會自創地那神奇的冰息術感到很能理解。
那簡直就是將消極逃避揮到極致的手段。她實在自愧不如!若是在平時她大概會為這個想法忍不住大笑。
但是她並沒有等太久便得到了他的回答。
「好-小-說-網」了!
「走吧!」衛轉身向門外走去。
「去哪?」陌月愕然地問道大腦對現在的狀況還沒能反應過來。
「你不是要走嗎?現在就走吧……」衛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道。大街早已被寒冷的風驅趕了所有人氣放眼望去看不見一個人影。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就這樣離開了困住她三個月的府邸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天地茫茫她竟不知該往何處去。
踏足在薄薄的積雪上亦步亦趨咯吱聲不絕於耳。
這是她想要地自由嗎?
為什麼她不覺得高興。
迎面而來的是一點墨綠。在雪白的天地中緩緩移動陌月微微瞇起眼睛看清那是一乘小轎黑色的流蘇在寒風中輕輕晃動。
小轎漸漸靠近然後停在她的面前。
「夫人請上轎。」
陌月聽見有人這樣對自己說。
她錯愕地回頭衛依舊站在她的身後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
「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放我離開。」她問道。
「我答應的說到做到。」衛依然望著她彷彿要用盡一生的心力將她的記在心中「所以你可以選擇不上轎……不過這轎子並非我安排的。」
「我若是上了轎他們會將我帶去何處?」
衛不語。半晌。才道:「他們也許會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能保護你地人。」
陌月定定地望著他的雙眼直到他忍不住避開她的目光。
「這是你的意思?……」
衛垂望著一側。始終沒有回答。
良久陌月走向小轎轎夫立刻慇勤地為她掀開轎簾。
「我不會原諒你。」鑽進轎子前陌月低低地說道。
衛全身一震胸口地某個位置開始失去知覺。
「但是我……」風雪攜來臘梅的清香似乎還將她的聲音埋藏其間。
衛急道:「但是什麼?」
小轎漸行漸遠終於化作一個墨綠的點消失在視線內。
唯有黑色的流蘇始終在茫茫雪白中地搖晃遙遠地似有似無……
「你記住我不會放棄!-
耳邊是彷彿永不會停歇呼喊她坐在轎中抱著雙臂恍若未覺一般說著:「但是……我……我……」
轎子不知行了多時終於停下。
陌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忘記走出去直到轎簾被人揭開積雪反射的刺目光芒令她醒覺。
她揚起頭看見那只揭開轎簾的手乾淨修長地手指給她帶來一絲熟悉的溫暖。
視線向上移去沿著隱約可見的木槿花暗繡的衣裳邊緣白底黑紋的衣領然後是一張溫和地望著她微笑的臉。
「玄若?」陌月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禁不住叫了一聲以確定真偽。
裴玄若地笑容依舊溫和:「是我我來接你。」
他向陌月伸出手陌月也不自覺地伸手任由他牽著走出轎子。
「這是哪裡?」忽然由暗轉明令她的眼睛很難適應一時間看不清左右。
「宣王府地門口。」溫和的語聲恍若從天上傳來。
貌似很久木有瘋狂推薦了
情醉
就當第四卷的配樂吧呵呵
ps:對於本月不能正常更新u感到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