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沒有幾人知道衛的身份所以也反應也算平平唯獨沈大盟主心裡有些犯嘀咕他與衛素來交好雖然只是基於生意上的原因但至少他不會懷疑衛會來拆自己的台。雖然衛看起來與往日大不相同但在他的印象中也不過是個比較有能耐的江湖中人罷了充其量也就是傳說中夏輕泓的私生子。
倒是知道內情的連青石臉色微變匆忙對沈孤眠耳語了幾句頓時沈大盟主的臉色也是變了數變。半晌的功夫他才打著哈哈道:「不知太傅大人有何見教?」
大約是那些尚武輕文的江湖中人對滿口「之乎者也」、酸氣十足的文人一向沒什麼好感衛的出現反倒不如沈綠衣出現時帶給眾人的反應強烈而眾人中僅有的幾名官員更是對他避之不及。就算一品大員當一輩子官的俸祿只怕買不起拍賣會中的一件東西所以當官的到了這裡哪怕是親戚也互相之間誰都不認識誰了就算看見也只當沒看見。
衛和顏一笑對陌月說道:「秦夫人別來無恙吧?」
他叫她秦夫人……陌月被他這一稱呼叫得心情起伏難定久久不能平靜。她僵硬地牽動嘴角笑了笑小家碧玉似的一低頭盈盈還禮:「妾身拜見太傅大人。」
衛匆忙伸手攔下:「夫人免禮。」
陌月驀地一抬頭正對上他的雙眼那目光是如此炙熱令她的五臟糾結似的絞痛。頓時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便如跌落塵埃一般斜斜倒下。
「夫人!」隨著陣陣驚呼聲衛大驚之下想也沒想便伸手去扶。陌月整個人便靠在他身上。
粉衣少女驚叫一聲大喊道:「秦姐姐你怎麼了!」
暈眩感不過是一瞬很快陌月便察覺到自己正姿勢曖昧地靠在衛懷中全身的重量全靠他雙手在支撐。身前身後都是人她吃了一驚忙欲將自己與他分開誰知微微掙扎了幾下。覺自己的手在寬長的袖子掩飾下被他死死地握住。
怕被人察覺出端倪陌月不敢再掙扎。只好繼續裝暈。衛自小體弱她不是不知道不欲增加他地負擔只好虛倚在他的身上不讓他承受過多的重量。
一直緊隨陌月身後的夜霜華也是一驚急忙上前檢視陌月的狀況。hTtp://在別人看來。就是秦夫人突然暈倒而離她最近的太傅大人立刻施以援手將她扶住夜霜華與粉衣少女則圍在兩旁查看。
只聽得耳邊有人義憤填膺道:「七年前秦夫人為救天下蒼生已經身受重傷七年為曾踏出過七閒山莊半步偏偏有人喪心病狂毀莊殺人難道非要將秦夫人逼死不可!」
有人搭腔道:「正是!沈大盟主。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清楚何必一定要去後面去!」
「難不成這裡面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陌月不知道自己這一暈居然還能引了眾人的憐憫之意紛紛為她說話殊不知她絕世姿容與平和地微笑亦為她在人們心中的印象加了很多分。似乎漂亮地人就一定不會說假話一般再加上沈大盟主的奸商之名在外人們都本能地選擇相信看似弱小的一方。
正在她思索這樣的變化不知是福還是禍的時候耳邊傳來低低的話語:「沒關係只管靠著便是。」
衛情急之下扶了她一把久違地氣息和味道頓時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居然不由自主握住她的手。且鬼使神差地不願放手。待他覺了自己的舉動已經是遲了。好在陌月掙扎了一下後便順從地繼續裝暈這令他又喜又憂。再加上陌月不欲他受累的體貼舉動令他既是感動卻也心痛。
陌月沒有說話頻繁的對話即使用很低的聲音也會被人察覺只是用指尖輕輕地在他手心劃過。
如同海浪拍打著沙灘沙沙作響心無聲地感到悸動靈魂在不易察覺地震顫。「你想通了……」對不對衛似乎聽見她如此問他。
不錯他徹夜未眠無望的感情令他無時不刻不在深受煎熬但終究他還是豁然開朗了。
他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聽見懷中的人輕歎的聲音似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隨後手中一動那雙纖柔得令人不忍放開的手突然離開短暫的溫暖漸漸遠離心中頓時感覺缺了一塊空落落地但隨即又覺手心不知何時多了一件東西似乎……是個紙團。
陌月在夜霜華的攙扶下裝作稍稍恢復一點的樣子扶風弱柳一般站起低著頭歉意地言道:「妾身失儀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衛忙道:「夫人不必多禮家父與秦五公子乃是舊交說起來夫人還是本官的長輩。」
眾人恍然大悟這一句不但解釋了衛與五柳夫人的關係也告訴眾人他出面作證的資格。而說道這位太傅大人地父親人們自然有想起那位傳言中地人厄山之主魑明王與五柳公子是舊交也絕非衛編造據說在不久之前還有人聽過魑明王對秦五大加讚譽。
陌月微微一笑明亮的雙目與他坦然地對視。既然已經動心了又何必在意別人地目光或自身的枷鎖只是有些事必須要做的她不能不做他知道了、也理解了她的想法。所以他也坦然地放手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她感激他的理解但正如她必須揪出幕後元兇一樣此刻她又多了一件她必須要做的事。
那就是凝墨寶盒中的東西她一定要拿出來親手送到衛的手中只怕除了她以外再無人知曉凝墨中所藏的的確是可治百病奇藥只是與人們想像中的有所差距罷了。
就在人們幾乎都倒向陌月一方的時候卻聽一個人「咯咯」笑了一聲媚聲道:「我怎麼聽說這位姑娘其實是太傅大人的表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