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陌月稍為遲疑才叫破來者的身份。
夜霜華認得秦斐然於是忙起身盈盈一禮。
秦斐然的精神看起來還算不錯白了大半的頭以及微微下陷的臉頰只是讓他變得比以前更加憔悴與成熟。
師兄老了……陌月的心裡冒出這麼一句話。
可是她還沒有老……這樣的狀況只令她覺得無可奈何。
秦斐然的腳步很輕給人一種無力的感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臉上隱含著怒意不是非常瞭解他的人絕對看不出來。大概是因為他看起來實在太疲憊了疲憊到連情緒都懶得表現在臉上。
「二哥……」是因為他受了太多的苦吧!陌月心中一酸眼淚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轉乾脆像小時候那樣飛撲過去拽著他的衣角便大哭起來。
秦斐然略帶慍怒的臉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
幾乎是在同時另外兩張臉黑了半截其中一個是江小輕這樣的場面對他而言不比太陽打西邊出來要來得尋常而另一個自然是緊隨秦斐然身後而來的夙心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師傅的身上直接將她忽略不計了。hTtp://
見陌月哭得愈加地不顧形象幾乎要將大把的眼淚擦在自己身上秦斐然心中出一聲輕歎。手輕輕抬起不著痕跡沿著她地、她的頸輕輕安撫著一如十多年前的日子她與那個口不對心的師弟吵架後的短短時光。他在她的面前永遠像一個長輩……一個長輩該做的事他都做得很完美。
收回那一縷淡淡的哀愁秦斐然笑著言道:「完了完了。小七見到二哥就大哭難道是二哥變醜了嗎?丑到能把小七嚇哭回頭見了那幾個可有地他們說道了。」
在場之人俱是莞爾這個秦二果然如傳說中那般……有趣。
唯獨陌月聽到「那幾個」三字臉色微變這一切並未逃過細心的二師兄雙眼。
「怎麼了那幾個有事?」
不顧夙心以凌厲的眼神警告陌月將這些日子生的事稍作刪減。向秦斐然敘述了一遍。
聽完陌月的話秦斐然默然了許久半晌他轉身對夙心說道:「心兒。你去門口看著別讓任何進來打攪我們。」
夙心正與陌月眼神交鋒中一時沒聽清他的話待她回了神才一臉不情願走了出去。臨走還不忘狠狠剜了陌月一眼。
陌月眼睛瞇瞇的。開心地看著夙心離開她的視線。秦斐然歉意道:「你這個師侄實是給二哥寵壞了。她那脾氣……這些日子恐怕沒少給你氣受吧?」
陌月笑瞇瞇道:「沒關係啦二哥夙心師侄本來也跟小七差不多大嘛。」見慣了夙心穩妥、淡漠的一面。驀然見她露出孩子氣地神情與自己鬥氣偏偏在二師兄面前她又敢怒不敢言著實讓她爽快了一下。
又聽秦斐然道了一句:「呵呵果然還是小七懂事。」陌月幾乎可以想像到某人站在門外吐血的表情。
隨即又瞪了江小輕一眼習慣於屈服於她的「淫威」下的江小輕幾乎是跳起來奔出客房不一會在夜霜華錯愕地目光下最好的香茶、茶點便66續續送進了客房。
陌月慇勤地燙了杯子倒上茶問道:「二哥的身體可都好了。」
秦斐然接過杯子在手中轉了轉笑道:「見了那位夏城主我才算知道天外有天……」言下之意該是已痊癒了但陌月知道就算毒素盡數清除身體所受損傷已經無法恢復。
好在夏輕泓果然守信雖然她失蹤了數日他也盡心為秦斐然驅毒這一回……該是再無牽掛了吧!
她心中一痛腦中恍恍惚惚有個人影在晃動。還有什麼需要掛念罷罷罷……都忘記吧!挖個深深的、深深的坑將她心心唸唸地所有都深深埋葬在一捧土一捧土地蓋上蓋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也許十年、二十年、三十後還有機會再將它們找出來只希望到了那一天再回想起這些記憶時傷痕已經消弭於無形。
她不由伸手想摸一下臉上傷痕心念剛起臉上已是一涼便對上了一道疼惜地目光。
她心中一暖。
本以為已經失去了所有親人誰知偏偏這時老天又送來一個一瞬間她覺自己險些又生出逃避地念頭逃進這令人沉溺的溫暖中。她知道只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放下一切將所有的擔子都拋開因為一定有人願意為她挑起所有擔子。
但是她不能。
「二哥聽說這都是小七地功勞二哥該怎麼謝謝小七呢?」秦斐然微笑著說道他不知道為了救他的命他的小七付出了二十年的自由。
陌月嚥下心中的苦澀笑道:「二哥真會繞彎子沒見這一屋子的人都等著你開口呢?你說的那個罪魁禍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道五年前的事江小輕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忿之色:「你憑什麼說少主是罪魁禍。」
秦斐然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問陌月道:「你見過他了?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陌月錯愕地搖搖頭:「我跟他不熟只見過兩面而已。」其實是三次但最後那一次她莫名地不願提起。
秦斐然好似鬆了一口氣:「五年前就是這個慕容凌宣害苦了……你還有我們師兄弟也險些讓江湖再起風波。舊事重提是非我所願若不是他又出現在你面前。」他頓了頓望著陌月微微一笑道「小七並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所以當初他們商議請裴玄若出手借助他的神針絕技控制你的記憶二哥是不同意的但也沒有阻攔。但在這之前二哥還是要確定一下你真的想知道嗎?五年前事對你而言絕對是沉重的負擔你確認你已經有能力去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