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下的人果然乖乖地轉過身甚至不帶半分猶豫。
此人身形比她自己還略高半寸身上穿著一件殘破的衣裳到處都是刮破的窟窿夙心怎麼看怎麼像是她如今的東家——九寶齋的侍女衣服。黑暗之中看不清對方的臉但除了一雙眼睛的眼白還能看出是白的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灰撲撲。
女的?夙心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只見她也正在上下打量著自己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對夙心很好奇的樣子。
「是你!」那女人突然尖叫了起來話音未落她急忙摀住了嘴似乎現自己說錯了話。
「你認識我!」夙心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厲聲大喝道。
「我不認識!」對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無辜的雙眼眨呀眨呀眼珠子還偷偷轉了兩圈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夙心哪裡會給她機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將劍向前一送劍鋒幾乎已經陷進對方的皮膚裡她冷冷道:「別耍花樣老實交代誰讓你到這來的?」
「哪有什麼人讓我來?」陌月暗自嘀咕誰知脖子突然一痛她痛得連聲大叫「好吧好吧!是有人叫我來的行了吧這個人姓趙!」
「叫趙什麼?」
「叫……不照。」
夙心一愣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她默念:「趙不照……找不著?」她頓時氣得抖厲聲道「你找死?」
陌月很無奈地一攤手道:「我說沒人讓我來你不信要殺我隨便說一個你又說我找死你就那麼喜歡看別人找死啊!」
「那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找人!找我二師兄。有一個混蛋告訴我他在這兒。」陌月實話實說左右夙心也不知道她二師兄是誰。
誰知夙心突然怔住了頓了一下剛想開口說什麼突然間二人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轟轟」聲似乎是有什麼重物砸落地面的聲音。也許原本聲音並不太響。但地道內安靜而且空曠回聲反覆迴盪便顯得聲音響得驚人。
「糟了!一定出事了。」陌月驚呼一聲一把推開夙心的劍便向更深處奔去。
夙心被那一聲巨響攪得有些心慌劍被推開了也無所覺。只匆匆跟著陌月繼續向深處跑去。一路看中文網再往裡便是夙心也從來沒進去過她根本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在等著她們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有了這個女人在雖然夙心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但好歹不是一個人獨闖再加上這個女人一驚一乍的反而將她心中的緊張感一掃而空了。
二人夜視能力俱是上佳。既不點火折子也沒有放慢腳步度居然比她們方才單獨前進時快了一倍不止。
陌月暗自咋舌若不是這一突如其來的聲響她哪找這麼好的機會脫身。只是她玩玩沒想到自己跟蹤了許久地居然是這個可怕的女人她一直以為是慕容或是他的手下。
好死不死的怎麼跟她撞在一塊了。這女人一看就是個眼尖的自己跟她打過一次萬一被她認出來麻煩可就多了。
這一路跑下來她連頭都不敢回一下生怕被夙心看出端倪。
誰知天不遂人願。越是向裡行去暗道裡便越是光明起來。再往裡走沿路都掛著一些閃著青光的石子陌月一看便知道這些石子跟方才拍賣會上的蒼螢是同樣地東西但是這裡只有一些雞卵大小的碎片而已價值上就是天壤之別了。
當二人第八次轉彎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起來溫度也驟然下降四處都結滿了冰霜。寒氣源源不斷地從更深的地方湧出來就好像洞窟的核心處有一塊巨大的寒冰在向周圍散冷氣。
「見鬼!這什麼鬼地方?」陌月穿得單薄便有些瑟縮。
夙心冷笑:「哼!這就受不了了還敢闖進來!」
陌月回頭望了她一眼道:「有資格說我嗎?嘴唇都白了還逞什麼能!」
夙心向來不擅長與人爭辯白了她一眼便懶得再和她吵。暗道深處已經十分明亮只見陌月一張臉滿是泥土沒沾泥土地地方倒也挺白淨臉上似乎有一道很恐怖的傷疤。夙心不喜歡揭人短也不願盯著別人的傷疤看便急忙收回目光不去看她。但口中卻不放過她又問道:「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誰告訴你你要找的人在這?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所在!」
陌月道:「我不知道是一個……朋友一個沒什麼交情的朋友告訴我這兒可能有我二師兄地線索我也不清楚是真是假便跑來碰碰運氣了。你呢?」陌月斜了夙心一眼「你也來找人?」
夙心卻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又問道:「你那個朋友姓甚名誰?」
「他姓……」還沒把慕容兩個字說出口二人現自己已經走到頭了暗道的盡頭居然什麼也沒有只有光禿禿地一堵牆。
陌月愣住了倒是夙心對珍寶閣十分瞭解她當即道:「一定有機關找!」
一個「找」字兩個原本可以在江湖中呼風喚雨的人像做賊一樣趴在牆上一寸一寸地尋找可能是機關的東西。偏偏這裡奇寒無比牆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就算有什麼機關也很難找到了。
「不可能……」夙心側思考著「若是這裡真的關了犯人每日一定會有人送飯過來機關上怎麼會結冰?」
「也許機關根本不在這。」陌月道「我可冷得不行了就算古怪點我也顧不得了。」
夙心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便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從腰間解下一個包裹從裡面抖落了一件衣裳出來就要套上身。待她看清了那件衣裳瞳孔猛然收縮一聲尖銳的大喝道:「你想幹什麼?」話剛出口連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陌月也被她地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回答道:「當然是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