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幾乎以為自己看錯她在衛錯愕的目光下扭頭向醉香樓中看了一眼。
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沒看錯裡面的那個人真的是……
她尷尬的看著衛匆匆道:「實在是對不住這頓飯算是我欠你的吧!我……我現在有事必須要先走了。」
衛驚訝地望了她一眼他實在想不通這個連珍寶閣都敢闖的女人有什麼東西能攔住她的腳步竟使她連醉仙樓的門都不敢進便要逃之夭夭。
他莞爾一笑問道:「裡面有什麼妖魔鬼怪不成?」
陌月跺跺腳苦笑道:「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
她心裡緊張也顧不上滿足衛的好奇心急不可耐地向他告別左右瞧見似乎沒人盯著這裡便逃也似的一溜煙跑了。
衛望著她的背影血色黯淡唇線輕輕一抿隨即展顏。
待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目光下他才轉過身向醉仙樓中望去。
如今時辰尚早醉仙樓內卻已是人聲鼎沸只是這其中不少客人卻未必都是來吃飯的衛一向都很清楚酒樓的雅間、包廂的作用有很多。
只一眼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其中一間門上。
門外筆直地站著兩個人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四周的人。大戶人家常會聘用護衛、武師這樣的情況在醉仙樓中並不少見但是這兩個人明顯與其他的武師有所不同。這兩位身周似乎散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在他們凌厲的目光掃視下方圓兩丈遠地地方被清出了一塊空地。
衛徑直朝那扇門走去。對四道直射而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目光僅是掃過他的臉便立刻由戒備轉為了驚訝。
二人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禮衛對他們點了點頭。無需他開口其中一人便急忙敲開身後地門側身走了進去。
不消片刻。那個進去的護衛便已經彎腰退出了房間二人隨即讓開一條道對衛道:「大人請進。」
衛溫顏一笑便跨入了那扇門。
包廂裡坐著兩個人左邊那人見他進來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右邊那人一揖笑之。衛雖不認識他卻覺得此人和煦如春風、溫潤似玉給他地感覺甚是熟悉於是也頷致意。
隨後衛微笑著對左邊那人恭敬地一揖口中道:「六殿下多日未見殿下近來可好。」
東揚昊容色有幾分憔悴然而俊逸的臉龐展顏一笑時。卻又神采逼人、氣勢張揚他笑道:「太傅安好?這些日子又跑去哪裡逍遙了?」
衛輕笑一聲道:「哪裡。雲顯還是不如殿下逍遙啊……」
氣氛陡然沉寂了一瞬間片刻後二人同時相對而笑。只是笑容卻都未到眼中……
狼狽地逃回客棧。陌月一頭栽到床上重重地喘著氣。久久不能平靜。
那該死的混蛋好死不死幹嘛偏偏挑這個時候跑到天錦城來。
到現在為止陌月從不擔心自己會被人認出來不僅是因為天錦城中無人認識五柳夫人她自己的容貌也改變了更因為她這次離開竹溪以後根本就沒見過幾個人。
但是東揚昊卻不一樣他可以說是自她此次離開竹溪以來與她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不但對她異常熟悉而且也知道她精擅易容之術和臉上被劃傷地事。陌月幾乎認為只要她出現在揚昊面前無論化裝成什麼樣他都能立刻認出自己。
然而這種還沒有影的事不是最重要的最令她心煩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那一夜他在她身後說話時的氣息似乎還殘留在她的頸邊。
面他如此痛苦的感情她選擇了逃避。
以前的她一貫都是如此遇到難題便撒手不管不是逃之夭夭就是丟給別人去煩惱。習慣了這種行事方式當真遇到難題時她反倒不知所措了。
陌月歎了口氣這些日子她已將這個毛病改了大半凡事已經不需要再依賴他人但也只是因為形式所逼她能夠狠下心做一些以前不願做的事。
但是如今她大概又要頭疼了……
「啪」一個東西突然從天而降砸在她地頭上陌月抬頭一看卻是一隻竹筒。
竹筒的樣子有些眼熟陌月疑惑地向窗外望去果見某只花蝴蝶悠哉游哉地坐上窗上手中還拿著另外一隻竹筒。
「東西給你送來了你準備拿什麼來感謝我呢?」他嬉皮笑臉地看著她道。
陌月惡狠狠道:「給你那一邊臉上也加個印章如何。」她心情正不痛快剛好孟蝶自己送上門來找罵她自然是不罵白不罵。
孟蝶跳下窗戶湊近了用一臉的無賴相嬉笑道:「我知道你不會那麼恨地。我這人也大方不用你拿出什麼實際的東西只要向以前那樣甜甜地說一聲多謝孟公子就夠了。」
他學女人說話倒是惟妙惟肖只是那聲音嗲得令人渾身起雞皮陌月打了個顫然後匆匆打開手中地竹筒只當沒聽見他地話。
「不然你就揭下面紗讓我瞧一眼也成。」孟蝶倒是毫不氣餒。
陌月甩了他一個白眼便不去理他。孟蝶望了她半晌突然間指出如電一把抓過她的面紗就要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