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
清冷的燈火無法為夜色帶來一絲溫暖。
四周很靜似乎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些異動的東西並非人類。
風很冷很急。
華裳微揚艷如天邊的雲霞在風中飛舞彷彿輕若無物。
突然間飛揚的衣袂彷彿一瞬間變得無比沉重毫無懸念地垂直滑落在地面任憑風如何肆虐也無法在動彈一分一毫。周圍的空氣霎那間變得凝重起來如水般的流淌月光也如同冰封一般僵冷。天地間似乎唯有那一派肅殺之氣。
連青石帶著一隊人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忍不住環住雙臂好像那森森寒意會化為實質、化為利刃刺入她的肌膚一般。不僅僅是她隨她而來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們感覺睜開眼睛也無比艱難。即使如此!他們也無法將目光移開分毫。
對於這些曾親眼見識過九寶齋的第一高手燭夫人的實力的人而言如此氣勢已算不得震撼。可當他們看到站在對面的那個女人也就是燭夫人的對手居然也毫不遜色時不禁動容。對他們而言那個如同火焰蝴蝶一般高貴的女子已經是個奇跡而此刻在他們的眼前奇跡又出現在另一個人身上。
對峙只生在那一刻對旁觀的人而言時間卻似乎無比漫長。
就在他們還在懷疑下一刻究竟會生什麼時眼前情景終於有了變化。
燭夫人動了。
所有的人包括陌月在內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先動的居然是燭夫人!
沒有人比陌月本人更清楚。二人短暫的對峙中無論從氣勢上還是策略上自己都落了下風。守不如攻一味防守地她幾乎是處於被動的狀態。儘管她可以在對手攻勢動的瞬間做出反應以奇詭難測地變化轉守為攻。化解劣勢這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可是對上燭夫人這個對手她沒有信心。
能瞬間化解攻勢的前提是用最短地時間看透對手的動作猜出對手的招式。才能做出正確的應對。但是燭夫人的動作根本無需多看無論是誰只消一眼便能看懂。沒有任何多餘地變化、沒有任何花樣只有一式!早在劍這種兵器最初在人們手中誕生時所有的攻擊也只有這麼一式而今這件兵器流傳已久經歷無數錘煉之後到了她的手上又返璞歸真了。
當所有人以為先動手的將會失去先機時。只有陌月知道面對這千錘百煉的一式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劍光黯淡如無星月點綴的蒼穹。浩瀚無限。陌月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黯淡的劍光也從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劍勢。與微不可見的劍光相反。劍勢卻如墜落星辰般迅疾、如朝陽初升霞光籠罩大地那一瞬間如斯燦爛輝煌。華麗飄逸地宮裝衣帶飛揚如同一團火焰組成的蝴蝶。纏繞、環抱著那一點黯淡劍光螢火飛矢一般向陌月直刺過來。
只是一刺!僅僅一刺之間已挾劍勢封死了陌月所有的退路殺意幾乎無處不在無論陌月如何變化招式都逃不出這一點森寒地籠罩之下更不用說反守衛攻。
所以她根本不躲也不逃看著劍鋒逐漸逼近卻紋絲不動。
頃刻間劍光已近在眼前!只消一剎那陌月的咽喉就會被刺個對穿然後毫無痛苦地死去。
燭夫人地氣勢依舊凌厲顯然餘勢尚足。
到了這個關頭陌月終於動了!她不動時連絲也不見飄動半分一動便迅如閃電。
燭夫人尚未察覺她地動作眼前就已經多出了一隻手手中捏著一支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落雨梅花針針尖正對著她地右眼。落雨梅花針本是一種罕有人使用的暗器整支看來就像一把小型的匕只是比匕窄、比針又略寬兩側有鋒刃鏢處有一朵梅花只是便於人們拿取。但陌月的這支落雨梅花針卻異常得長倒像是一把真正的匕只是匕身又實在太窄且鏢處仍然是一朵梅花只消兩根手指就可以夾住。
針尖處尖銳有光顯然比一般做暗器的針要銳利許多通常人眼睛正對著鋒銳之物時會本能地躲閃。可當燭夫人看見這支梅花針時卻恍若未見腳下手上絲毫不見遲疑。一支暗器再長也遠比不上長劍若是陌月要以這支梅花針破敵只怕當燭夫人的劍刺穿她的喉嚨時針尖還距離燭夫人很遠。
陌月自然不會這麼傻但見那支落雨梅花針突然如上了弦的利箭一般憑空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對著燭夫人的右眼刺去。燭夫人不慌不忙將頭微微一偏避開鋒芒手中長劍仍穩穩地又向前送了幾分陌月幾乎已經能感覺到自己咽喉處肌膚的傳來的刺痛感。
只是陌月的飛針又豈是如此容易避開只見那支分明已經避開的落雨梅花針竟如有生命一般方向也是一偏仍徑直向燭夫人的右眼刺去。燭夫人這才驚覺不對雖說要再度避開飛針並不難但誰又知道這支詭異的針會不會再拐幾個彎而燭夫人這一劍卻被它一攪氣勢已弱再堅持下去已經沒什麼含義。於是燭夫人當機立斷立時收劍後退避讓。可那飛針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竟緊隨其後刺了過去目標仍是她的右眼。
接連避讓數步燭夫人才終於看出一些門道那飛針可上可下可左可右幾乎可從任何角度出攻擊靈活若飛蟲、狡猾若蛇信但若仔細去看會現針尾的梅花處連著一根細長透明難以察覺的絲線。能將一根絲線當做武器練至如此奇詭靈巧不知要下多少苦功當真難得。只可惜無論如何巧妙也只是一根絲線罷了。
燭夫人低低地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已是站在落雨梅花針側面未等落雨梅花針轉向青金長劍已如長虹般揮落剛好能將那根絲線削成兩截。
居然一章沒寫完……話說u不常寫打戲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佔用那麼多字數。要是覺得不精彩大家罵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