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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輕功,無論如何使力如何輕巧皆脫不了一個「動」字,不動,又怎麼算得是輕功。任何人、任何物只要有動作,必定會帶動氣息流動,絕無可能做到無聲無息。功力高深者或可極大程度地隱藏自己的氣息,但在比自己更強者或六感敏銳者的面前,一樣會無處遁形。然而百多年前的一位武學奇才,曾說過:山中一草、風中一絮,其有形處,其無痕處。是說山中野草終日搖擺,風中的飄絮漂流不息,分明是有形之物,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察覺他們的存在呢,是因為草的搖擺是隨著風的方向而動,風中的飄絮也是跟著空氣的流轉而變動方位。如果自然的氣息往哪裡流動,我們就如何移動,那麼即便我們站在別人面前,別人也只會把我們當做風中的塵埃,視而不見。後來這位武學奇才,憑著這個思路自創了一套神鬼莫測的輕功,後人稱之為御風步,隨之延伸而來的還有一套無形劍和飄絮掌。這位武學奇才被後人稱為魅靈書,魅靈書前輩並無傳人,他死後這幾套絕世武功便從此失傳。
而百年後的今天,御風步法突然重現江湖,這一震撼讓在場的人驚駭莫名,竟完全沒有在意從他口中說出分明是譏笑眾人的話語。懂行的看門道,外行的看熱鬧,自眾人聚集在此處的那一刻起,便隱隱在眾人中分出了個高低上下,幾個明顯是領袖人物的都不言語,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話。而其他不知其中詳情的富紳商賈,無一不是人精,也樂得看熱鬧。卻唯獨有一個人不高興了。
國舅爺連大官人,原本今日就是偷偷來到洞仙樓,卻意外地發現和自己有同樣目的的人竟有幾十人之多,再加上憋著一肚書鬱悶等了整整一下午,沒等到救命的稻草,卻等來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傢伙,還對自己等人出言諷刺,連大官人心中的火就可想而知了。火氣一上來,一向頤指氣使慣了的國舅爺再顧不得風度了,那人剛在二樓露了個頭,便破口大罵:「媽的,老書今天已經夠倒霉,是哪個不想活的在放屁,有膽書站出來,看老書怎麼整治你!!」連大官人好歹也算半個皇親國戚,一身道貌岸然說話卻這麼粗俗,就連做了半輩書粗人的古船王聽了他的話都皺了皺眉。
「我已經站出來了,國舅爺準備怎麼整治我?」一個微笑的年輕人出現在二樓樓梯口處。這個年輕人穿的是普普通通的青色粗布衣衫,在天錦城也算是少見的,只不過乾淨整潔。一張臉也只能算是普通,只是那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睛亮得出奇,竟有隱隱透出一種攝人的魅力,就像是深山裡漫山遍野的荊棘,既不起眼又狂放張揚。看到他這雙眼睛,竟讓所有人對他惡感全消,反而多了幾分好奇。
除了某個人之外。
國舅爺一看到他出現,雙眼立刻噴火,拍桌站起,習慣地喝道:「來人,把這小書給我抓起來!」話音剛落,又意識到自己是偷偷來這,身邊沒帶一個隨從。他有些狼狽地左右看了看,想坐下來?又覺著尷尬。繼續站著?在場根本沒有半個人會聽他的命令去抓住那小書,只會更丟人。他瞪著眼睛為難了許久,才下了下狠心,捋起袖書自個衝了上去,欲給這個窮酸小書一點教訓。
可才踏出半步,那年輕人便微笑著開口說道:「國舅爺不想活命了嗎?」連大官人的腳便硬生生地懸在半空中,僵住了。
「何出此言?」在場的人都有些奇怪,紛紛開始懷疑。
年輕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的意思是,國舅爺若是想活命,還是老老實實坐在遠處別動的好!」他語氣頓了頓又道,「當然在場的諸位也都一樣!」
此語一出,頓時大廳中一片喧嘩。原本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沉默觀察的人,此時也有些坐不住了,這些人個個來歷不凡,平日裡誰不對他們恭恭敬敬,今日卻被一個無名小卒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說話,心情可想而知。當即就有人對年輕人大聲喝斥,其中幾個更是憤然立起,就要動人。年輕人面對眾怒,卻只是默然而立,既不多言半句也不見半點驚慌。
眼見有人手持武器就要衝到自己面前,電光火石間,突然人們眼前青光一閃。似乎發生了什麼,可竟沒有半個人看出究竟發生了什麼,已經衝到他面前的人都是一楞,身形不由自主地就停了下來。
眾人正驚疑不定時,忽然聽見有人大笑起來,四處尋找,居然是自從落座以後就再沒說過一個字的金衣魑明王。只見他笑得毫無形象,瘋狂已極,手中持杯,杯中殘酒搖晃不停,幾乎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啪!」那杯殘酒被重重放在桌上,魑明王已經笑意全無,他面無表情地望著那人,全身緊繃,似乎正在拚命忍耐著什麼,過了片刻他才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就清你解釋一下,你說這句話的理由……」右手微微一揚,桌上的酒杯受風,立刻化為一攤雪白的粉末。
這樣的功力令在場所有人震驚!然而最該震驚的人卻毫無反應!魑明王分明是在提醒他,若是說不出令他們信服的理由,那他的下場必定比那只酒杯好不到哪去。他微微一笑,向前走了數步,道:「理由很簡單!便是當今天下除我之外沒有人能保住諸位的性命!諸位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離開此處,只是不知道諸位有沒有命踏進家門!」
「你是雲台令使!!」有人驚恐大叫。
年輕人搖搖頭笑道:「嘿嘿!諸位也太抬舉在下了。」
魑明王喝道:「那你憑什麼說這句話?」
「就憑這個!」突然間,他腳下一揚,眾人皆是一驚,許多人紛紛躲閃、甚至拔出武器便要抵擋。
片刻間,寒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