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是?」馬彩彩的母親唸唸叨叨的說著馬彩彩和湯圓之間的故事,馬彩彩的弟弟馬念彩卻注意到了馬建華身後跟著的男秘書和女科員,看著二人那身正式的著裝,不由有些奇怪的望向了馬建華。
「哦,我來介紹一下。」聽到馬念彩的詢問,馬建華這才錯身站到了一旁,神色異常複雜的朝馬彩彩的家人介紹道:「這兩位是縣政府過來的人,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你們不是已經把我姐姐的案子給忘了嗎?」不等馬建華把話說完,馬念彩一聽到是縣政府的人,立刻臉色一變,帶著濃濃的怨恨望著男秘書和女科員,語氣很不客氣:「你們還要過來做什麼?我家不歡……」
「念彩」馬彩彩的父親也已是滿頭白髮,黝黑的臉上溝壑密佈,他很不滿的瞪了馬念彩一眼,打斷了馬念彩的話,繼而撐著桌沿從長板凳上站了起來,對著那男秘書和女科員道:「我兒子脾氣比較沖……」
「沒事的,老人家。」男秘書和女科員對馬念彩的這種反應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展露出任何的不滿,對著馬彩彩的父親微微一笑之後,男秘書道:「今天我們過來,主要是想請你們跟我們一塊去一趟寶荊鎮鎮上……」
「阿伯、阿姆、念彩。」這時,馬建華也插了進來,忍不住道:「當年殺害彩彩的兇手已經被抓住了,他們是想讓你們一起過去當面對質」
「什麼?」陡然間聽到馬建華說出的話,不僅馬彩彩的父母愣住了,就連馬念彩和他的妻子兒女也一塊愣住了……
屋內陷入了一陣難言的沉寂當中,馬念彩那已經上高中的小兒子遲疑道:「爸,建華叔說,殺姑姑的兇手被抓住了……」
「抓…抓住了……」馬念彩臉上頓時湧現出了無比複雜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卻是滿腔的仇恨,他那滿是殺機的眼神把男秘書和女科員嚇了一跳
男秘書道:「現在只是抓住了嫌疑人,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調查後才能確定,我希望你們能夠保持克制,等會兒和那幾個嫌疑人當面對質的時候,千萬不能動手傷人,能做到嗎?」
「當然可以」馬念彩現在滿腦子的念頭就是盡快見到那幾個被抓住的嫌疑人,對於男秘書的告誡完全就當成了耳邊風,點頭答應下來的時候,他朝男秘書和女科員道:「你們能等會兒嗎?」
「等會?」男秘書一愣,繼而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
本想詢問馬念彩想做什麼,但是,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馬念彩就已經風風火火的衝上了樓,很快,他拿著一根長長的,用白色布匹包裹起來的物體從樓上走了下來,衝著男秘書道:「現在就可以走了嗎?」
「可以……」男秘書警惕的看了一眼馬念彩拿下來的東西,遲疑著點了點頭,他可不相信馬念彩只是上樓拿什麼當年留下來的證據而已,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不想說的太明白了,甚至在本心的立場上,他也希望看到那幾個犯罪嫌疑人被痛打的場面。
沒有追問馬念彩手中拿著的是什麼東西,男秘書轉身準備帶著馬家人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馬建華不知道何時離開了馬彩彩家,院子裡也沒有他的蹤影,面對這一情況,男秘書和女科員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是說要一起去嗎?怎麼突然就跑了?
「媽,爸我們走。」馬念彩和他的妻子、兒女一塊攙起了早已因為過度激動而渾身輕顫不止的父母,馬念彩自己的聲音也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跟他們一起去,姐姐的案子……終於可以了結了」
說著,馬念彩這個已經四十歲的漢子也忍不住落下了滾滾熱淚,當年馬彩彩出事的時候,他只有十七歲啊
一晃眼,二十三個春秋就過去了,當年的仇恨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得以削減,反而在時間的醞釀當中,越來越濃
抬起手,重重的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馬念彩略有些哽咽的說道:「媽、爸,我們都不能哭,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走在最前面的男秘書和女科員心中多了幾分感觸,雖然這件案子並沒有什麼需要他們插手的地方,他們現在也僅僅是充當了一個跑腿的角色,但是,激動的心情,他們也有。
帶著馬彩彩的家人順著溪邊的小路朝著小坑巒村得村頭走去,等他們繞過一排整齊的水泥房時,村頭的一幕將他們徹底的驚呆了……
麵包車、轎車、皮卡車、拖拉機、摩托車、電瓶車……整個小坑巒村的村頭停滿了車子數十個年紀在三十多歲到四五十歲之間的小坑巒村村民開車聚集在了村子的村頭,並且,還有源源不斷的鄉里人從各個方向趕來集合
見到男秘書和女科員從馬彩彩家回來了,馬建華也從一輛黑色的奧迪A6上躍身跳下,朝著男秘書走了過來,他道:「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這……」男秘書腦子已經開始發懵了,他總算知道馬建華怎麼會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這哪裡是不過去了,根本就是去叫人了
男秘書也不知道這些村民一起過去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但是他知道,車子是他們自己開的,就算他拒絕讓他們一起過去,他們也能自個兒開車跟過去更重要的一點是……眾怒難犯啊
勉強答應了讓這些小坑巒村的村民一起過去,依舊穿著當時下田打理樹苗的裝扮,馬建華拉開了自己那輛奧迪A6的車門,臨上車之前,大喊道:「兄弟們,上車,走了」
浩浩蕩蕩,聚集了各種車型的車隊從小坑巒村的村頭出發,發動機的轟鳴聲驚天動地
開車帶著馬彩彩的父母、弟弟,坐在駕駛座上的男秘書心驚肉跳的聽著身後傳來的轟鳴聲,心中暗暗的祈禱起來,可千萬別出什麼大亂子啊
正當智仁鄉上百個村民湧向寶荊鎮鎮上的時候,周家門前的空地上,葉陽城也推開車門從車上鑽了出來,站在車旁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後,他抬腿朝著那三十多歲的警服男子走去。
「葉先生。」這近半個小時當中,警服男子可算是徹底的想通了,甚至為了和周家劃清界限,和陳海斌撇清關係,在陳海斌起身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他還上前幾步狠狠的踹了幾腳
控制著周家人,壓制著陳海斌和他手底下的那些小混子,警服男子覺得,自己這也算是投名狀了。
此刻見到葉陽城下車走過來,原本陰沉著的一張臉立刻雨過天晴,燦爛的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親爹一般,屁顛顛的就迎了上去。
「嗯,你給你們所裡打個電話吧。」葉陽城將手中拿著的通訊器揣回到口袋裡,朝這警服男子說道:「就說縣局的黃局長和刑警隊的劉隊長已經帶人過來了,大概三分鐘後到這裡。」
「啊?」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此刻聽到葉陽城直截了當的把話挑明了,這警服男子還是難免的一陣驚愕,繼而就媚笑著點頭答應道:「是是是,我這就通知所裡,葉先生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暫時沒了,打電話去吧。」葉陽城搖頭,擺了擺手,交待好這警服男子通知寶荊鎮派出所後,他才側頭看了一眼靠在牆上,面色呆滯的周家大伯,繼而將目光投向了周衛軍,嘴角微微上挑,朝著周衛軍走了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被葉陽城幾乎打成了豬頭的周衛軍這會兒腦子還有點犯暈,見葉陽城又走向了自己,嚇得連退四五步,滿臉警惕的望著葉陽城,擔驚受怕的模樣,哪裡還有毆打王慧慧時的瘋狂與自得?
「我不打你。」看了一眼滿臉驚懼的周衛軍,葉陽城扯著嘴角輕笑一聲,站在了距離周衛軍近兩米左右的位置,朝他道:「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你對慧慧做的那些事情,等會兒你自己主動點全部坦白出來,或許還能讓你少判幾年,如果你覺得我拿你沒轍的話,你也可以儘管胡扯,不過後果我也跟你挑明白了,最少十年」
「我……」聽到葉陽城的話,周衛軍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訥訥的望著葉陽城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陽城確實是把他給打怕了,但是,讓他就這麼去坐牢,他也是心有不甘,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促使他把葉陽城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周衛軍覺得,只要自己咬緊牙關,不承認虐待了王慧慧,也不承認迎娶王慧慧要的就是她陪嫁的嫁妝,他就不會有事。
反正這些事情一沒證據二沒證人,只要自己誓死不從,難道還有人會不講法律就把他給判刑了嗎?
心裡這麼想著,周衛軍卻感受到了一陣隱隱的不安……
「哼,看你能拿我怎麼樣」壓下不安,望了一眼葉陽城的背影,周衛軍在心中暗暗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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