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振中接過趙國棟遞討來的一瓶滄浪典藏冰川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著搖頭:「老嘍,身體吃不消了,倒轉去幾年,藍光青必是我的對手,現在不服老不行啊。」
趙國棟也笑著道:「振中書堊記,你說老可能還有點早了吧?老藍的體力我在寧陵就見識過,在那時候寧陵市委班子裡也是有目共睹的,這幾年也沒見他落下過,這傢伙身體保養好著呢,你不能和他比啊。
「嘿嘿,也是,只不過新陳代謝也是自然規律,我們都要理性面對這一現實。」苗振中點點頭,「國棟省長,還記得**時候我到永梁和寧陵檢查工作麼?寧陵和永梁是天壤之別,這讓我大感意外,本來以為永梁無論是哪方面前要比寧陵強,但是結果卻是相反,那一次你給我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
每個時段的敵人和盟友都在發生變化,這一點作為官場中人都心知肚明,最早的好感和很深的印象並不代表兩人後來就可以走到一起,就像是在後來的一系列事件中苗振中從未站在趙國棟一方一樣,隨著局勢的變化,現在他們倆又可以如沐春風般的大談特談昔日的好印象了。
苗振中問及了趙國棟對巫丹的印象,趙國棟也沒有遮掩什麼,讚許巫丹思路觀念開闊,創新意識濃厚,在西江的表現證明了她自身能力,苗振中也順理成章的介紹了巫丹和自己的關係,並不無感慨的說自己很希望看到巫丹能夠有更好的平台供她發揮。
趙國棟揣摩著苗振中的心思,毫無疑問苗振中是希望巫丹能夠在他走之前獲得一個更高的平台更好的位置,但是巫丹現在只是西訌區區長,如果只是想到那個縣擔任縣委書堊記,他想苗振中也不至於這樣和自己提出來,給鍾躍軍一個暗示,這也不是問題。
這樣鄭重其事和自己提出來顯然是要求得一個比較大的躍升,那麼也就是說要上一格,副廳級。
剛才自己和巫丹的交謐中也覺察到巫丹並不想離開寧陵,也許是覺察到寧陵的發展正處於蒸蒸日上的勢頭,或者是覺得寧陵方面的發展理念比較符合她內心的觀點,趙國棟覺得巫丹更希望留在寧陵,這樣看來巫丹要上一個更高的台階最好莫過於接任劉如懷的位置了。
劉如懷是西江區委書堊記,同時也是市委常委,巫丹如果能夠接任西江區委書堊記,那麼進市委常委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看起來也不算突兀,就算是有些人會對巫丹如此快就升任市委常委有些看法,但是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只是劉如懷往哪兒櫚?這倒有些費思量。
不過苗振中既然提出來這個想法,他自然也就有他的考量,劉如懷往哪裡走不是問題」一個副廳級幹部可以擺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苗振中之所以要和自己提出來也就是想要提前溝通」如果在這個問題自己和他達成了一致意見,趙國棟相信即便是凌正躍只怕也不會在這個問題設置什麼障礙。
「振中書堊記,如懷同志在西江區委書堊記位置上也有幾年了,我覺得也可以考慮讓這個同志動一動,如果可以的話,離開寧陵也不錯,讓這個同志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位置鍛煉一下,我覺得也有利於他的成長啊。」趙國棟含笑道。
苗振中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趙國棟這小子是人精,自己稍稍提一提」他就能品出其中真味,難怪這個傢伙到哪裡都能如魚得水,這也難怪,到滇南擔任了一年組織部長,攪得風雨大作,滇南格局也為之一變,這傢伙在其中也是充當了頭號功臣。
「國棟省長對如懷同志應該是很瞭解的」我也聽巫丹經常談到她和如懷同志配合相當默契,也從如懷同志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的確就像你說的,一個幹部是需要到不同崗位上鍛煉磨礪才能迅速成長起來,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也不利於他的發展,我贊同你的意見。」
似乎事想了一想,苗振中沉吟著道:「前一段時間老齊和我談到一些幹部在今年下半年年齡都要陸續到了,其中好像建陽市委組織部長好像就是下個月吧」我覺得如懷同志長期在寧陵工作,也可以到安西地區去鍛煉鍛煉,建陽是我省工業大市,李晉同志剛剛到建陽主持工作,也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組織部長去協助他開展工作,我覺得如懷同志去建陽對於李晉迅速打開工作局面會很有幫助。」
趙國棟輕輕一笑,好一個苗振中,你可真是老而彌堅啊,李晉是凌正躍的嫡系,把他安排到建陽擔任市委書堊記也是凌正躍苦心孤詣佈置的,你這個時候要把劉如懷安排到建陽,這不是有意不讓李晉專美麼?凌正躍難道會覺察不出來這樣明顯的動作針對性?
見趙國棟似乎在認真思考,苗振中淡淡一笑:「國棟省長,不要把問題想得那樣複雜,建陽幹部歷來外派居多,很多幹部在建陽都能迅速成長起來,我相信正躍書堊記也會意識到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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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景松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趙國棟,他本來走到找苗振中和齊華匯報工作的,但是兩位領導都不在,他打算回懷慶,沒想到卻在門口碰上了從凌正躍那裡出來的趙國棟。
趙國棟不由分說的拉上殷景松就要上自己車,如此的熱情讓殷景松也有些感動。
兩人在懷慶工作期間算是比較投緣的了,趙國棟到了能源部之後兩人也都還通過電話,後來趙國棟下了寧陵也通過一兩次電話,再後來就漸漸淡了。
殷景松本人性格很方正,不太喜歡結交外邊人,做事也是一絲不芶,所以他在懷慶市裡邊真正關係密切的人並不多,但是在懷慶市裡各縣的幹部裡威信很高。在懷慶紀委書堊記上干了七八年,一直到呂秋臣接任市長之後,他才有機會升任市委副書堊記。
這年ω]最快頭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誰有多大本事,誰好哪一口,誰跟誰關係密切,誰和誰不對路,誰有啥貓膩,那都瞞不了人,只不過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有些東西大家心照不宣,但是你若是真正腰板兒硬,行得正坐得端,那大家都算和你沒有多少刻青,心裡一樣對你佩服敬重得緊。
除了寧陵之外,趙國棟比較熟悉的地方也就只有懷慶了,但是懷慶現在市委書堊記付天和市長呂秋臣都是和自己有過心結的,雖說現在自己和兩人早已經拉開了距離,但是在持定的時段裡,一些微妙的因素也很難說會不會帶來某些消極的影響,所以趙國棟也不敢掉以輕心。
今天這麼巧遇上了殷景松,趙國棟也不禁喜出望外,倒不完全是存著某種心思,但是許久未曾見面的老朋友,能夠坐在一起聊一聊,加深一下感情,也算是意外之喜。
當歐陽錦華把熱氣騰騰的茶送上來時,殷景松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不是喜歡逢迎媚上的性格,否則也不至於在懷慶紀委書堊記位置上一幹就是七八年,只不過趙國棟現在貴為省長,卻依然如此熱情相待,不能不讓他有些感動。
「老殷,這幾年在懷慶工作還算順利吧?」趙國棟知道殷景松是在譚立峰離開懷慶時,付天和殷景松順位接班之後才升任市委副書堊記的,談不上順,但總算是邁過了那一關,據說也是省紀委書堊記馮剛力挺殷景松,殷景松這一次才能升任市委副書堊記,否則可能又得櫚下。
「還行吧,就那樣,不過這幾年懷慶總算清靜了不少,我這紀委書堊記也當得相對輕鬆了一些。」殷景松笑了笑」他現在是市委副書堊記了,照理說也就不管紀委那條線的工作了,但是長期擔任紀委書堊記讓他有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紀委書堊記,尤其是在遇到久未見面的熟人時。
「唔,老些在懷慶工作怎麼樣?」趙國棟順口問起了些文魁,蕭潮調任藍山市委副書堊記之後,些文魁就到懷慶擔任常務副市長,和趙國棟也一直保持著較為密切的聯繫。
殷景松也知道些文魁和趙國棟關係不一般。
些文魁也是一個相當會來事兒的人物,雖說去的時間不長,但是卻已經在懷慶站穩了腳跟」無論是付天還是呂秋臣對其印象不錯,算是一個八面玲瓏的角色。
這幾年從寧陵走出來的幹部不少,這些人都得益於寧陵經濟的蓬勃發展,走到哪裡都能撐起半邊天,像唐江的尤蓮香,永梁的藍光,還有藍山的陸劍民,以及這個些文魁,都是文能提筆務能玩槍的角色,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讓眼前這位趙省長在下邊話語份量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