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你們寧陵的東寨機場項目?」
寇苓文靜的吮吸著檸檬茶水,眼望著趙國棟背後的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墨綠色的落地窗簾略略挽卷,青翠的盆栽植物高聳,似乎要靠近吊頂,這裡的環境不錯,不過京城初春的陽光還不夠熱烈,以至於很多人還需要躲在室內享受難得的悠閒。她微微蹙起眉頭。
「現在怕不容易,國家改委和我們商務部都有明確的要求要對整個國內市場進行整頓,我聽產業司和市場秩序司的同事們都在說,逕一次國家是下了大決心,要採取法律和政策手段,關停並轉一大批不符合政策導向的企業,堅決遏制經濟過熱勢頭。」「遏制經濟過熱不是把咱們寧陵東褰機場項目砍了就成-了吧?」趙國棟有些賭氣味道的反問道。
寇苓笑了起來,和趙國棟在一起,她的心情很愉悅,而趙國棟在她面前也是相當放鬆,說話也有點小孩子脾氣味道了。
「國棟,你都是當市委書記的人了,說這話也不怕掉價?」寇苓蜜色的嘴唇輕啟微闐,美寶蓮讓她的嘴唇變得更加靚麗燭色,赫蓮娜的卷彩睫毛膏讓寇苓本來就具有天賦的眼部變得更加魅惑迷人,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趙國棟有些貪婪的日光,似笑非笑的瞥了對方一眼「開了你們這個口子,其他怎麼辦?「機場並沒有列入嚴控範圍。」趙國棟辯解道。
「是沒有明確列入,並不是沒有列入,要這麼說,也沒有說對機場項目開禁,這就要看怎麼理解了。」寇苓越好笑,看來對方是真的有點著急了「但是根據我的理解,目前開口子的希望很小,至少國家改委是不太可能為誰隨便開口子的,除非領導明確指示。」「嗯,我現在也就寄希望於哪位領導的明確指示。」趙國棟點點頭。「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去向哪位領導要政策要尚方寶劍?」寇苓歪著頭好奇的問道:「誰?」「蘇覺華副總理。」趙國棟在寇苓面前也不掩飾什麼,靜靜地道。
「嗯,找蘇副總理也符合情理,有路子了麼?」寇苓想了一想道:「得抓緊時間,越到後來操作力度就越大。」
「現在就是還沒有想好怎麼去求得蘇副總理的接見和理解。」趙國棟有些煩惱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修剪得有些中規中矩的型讓他看上去比真實年齡老了兩三歲,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要指望把自己年齡提升三五歲,那就有可能弄巧成拙,適度即可。
「我記得蘇副總理應該是我們安展出來的吧?你好像在安原省擔任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省長才對。」寇苓想起什麼似的道。
「。&,q1年到哮吧?那時候我還在江口廝混呢。」趙國棟點點頭,似乎在回憶那段崢嶸歲月「一晃就是十年過全了,時光如梭啊。」「你的意思是你從沒有機會接觸過當時的蘇省長?」寇苓很明白趙國棟話語中的含義「也從沒有在蘇省長裡有過一點印象?」
「也不完全是,我在省交通廳高辦工作時做了一個狂妄之舉,自作主張的邀請了外商來考察我省高公路建博市場,想要搞一搞Bo丁,當時在省裡引起了軒然大波,驚動了當時省裡主要領導,蘇省長應該對我這個張狂無忌的無名小輩有些印象才對。」趙國棟笑了起來,似乎很得意,也很回味。「於是促成了安桂高和安渝高的Bo丁成功?」很會捕捉眼前這個男人心情的寇苓含笑道。
「嗯,應該有我一份功勞吧?雖然我這個冒失之舉當時還挨了批評,但是如果只是唯結果論,我應該受到表揚。」趙國棟洋洋得意的道。
插在玻璃杯上的一朵小紫花就像一個小太陽傘,也不知道究竟代表什麼,也許是一種時尚的標識吧,趙國棟撥弄著小太陽傘,透過折射的陽光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對面寇苓面部的明亮和陰暗形成的色彩對比,挺翹的鼻樑和生動的面部表情就像一幅色籬斑斕的版畫。
「那你覺得當時的蘇省長在過了十年之後還記得你這個冒失的毛頭小子麼?」寇苓雙肘撐在原木雕琢的不規則桌几上,雙手托在自己下頷下,白裡透紅的臉龐流淌著青春未逝的朝氣,展現著自己嬌俏可人的風情。一「不知道,不確定,也許應該有一點印象吧。」趙國棟等待著寇苓的後續話語。如果他真的印象不清楚了。那去年寧凌一鳴驚人應該會幫助蘇福總理回憶起你這個角色吧?」寇苓鼻翼微微動了一動,似乎在嗅著空氣中飛揚的氣息,生「給了趙國棟一種回到了十六年前江口幸學的點點滴滴。「你怎麼了?走神了?」宛苓注意到趙國棟似乎有些神思恍惚,嬌嗔道。
「噢,真的走神了,看到你臉上的表情,讓我有一種時光倒流的表情,十六年前你似乎在教室裡也是這樣吸引著左右著我們的視線。」趙國棟坦然道:「那個時候我們男生似乎都很想和你與米妲多說兩句話,但那是學習-成績好的男生才有此奢望,像我這種差生,只能偷偷摸摸的縮在教窒角落裡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些個優等男生們在我們面前和你們談笑風生。」「嗯,然後扼腕歎息?」寇苓笑了起來,她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女皇待遇,哪怕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我們只是默默地舔舐好傷口,準備下一次出擊報復,最好能在籃球場上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砸個稀巴爛。」趙國棟朗聲笑起來,言語中卻是說不出的暢快。
「難怪!每一次體育課你們都是像亡命徒一樣的拚命,弄得蕭致遠、李和生他們都不敢在和你們玩了。」寇苓似乎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和米婭在那個時代具有多麼大的魔力,可以讓這些個男生們如癡如狂,這種隱藏在水下的競爭現在看起來是多麼的可笑,但在那個時候卻成了男生們唯一可以公開角力卻又不忠聲色的手段。
「女生們難道沒有注意到如果你和米婭沒有來觀戰,我們比賽起來都是有氣無力?」趙國棟樂呵呵的道:「荷爾蒙分泌頓時要下降幾個指數,怎麼可能有效情?」
寇苓輕笑起來,她和米婭在男生們心8中的地位並不僅僅局限於她們所在的班上,在整今年紀乃至整個學校都是那樣引人矚目,以至於不少老師都在說是不是不該把她和米婭分在一個班上。
「昔日的種種就像流淌而去的河水,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我們只能抓住現在,享受屬於我們的生活。」寇苓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幽邃。
趙國棟眼瞼下垂,似乎也在體味著寇苓話語中的真實意思,每個人生活都有自己的軌道,也許會和別人交織甚至重合,但是更多的時候則是交匯之後在分道揚鑣,少數能夠調整自己的軌跡形成波浪線或者平行線一樣的共行,這大概就是緣分。
「國棟,你為什麼不考慮直接向蘇副總理匯報這件事情呢?我-覺得你有這個條件,一來你是蘇副總理的老部下,二來你是去年全國地級市經濟增冠軍,三是寧陵有著特殊的情況,多晶硅產業七大企業你們寧陵獨佔其五,多晶硅這個對新能源產生起著舉足輕重作用的商品產能更是佔到了八成以上,足以對全國乃至世界市場上的多晶硅價格產生巨大影響,我覺得你有資格請求蘇副總理給你一次見面匯報的機會。寇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重新回到先前的話題上。「有這個資格?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麼?」趙國棟啞然失笑。「不試過你怎麼知道?去請求接見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想在聯絡渠道上你應杭沒有問題吧?」
聯絡蘇覺華的渠道趙國棟當然還是找得到路子的,至於蘇覺華會不會接見他,那就不好說了,但是正像寇苓所說的那樣,你連試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沒有可能?
「嗯,我考慮一下,也許你說得對,理直氣壯,坦坦蕩蕩的像總理反應情況,似乎不應該是一個瞻前顧後的事情。」趙國棟笑了笑「寇苓,下午你有什麼安排?」「下午?怎麼,想要我聆你?」寇苓美眸含情。
「嘿嘿,故所願耳,不敢請矣。」趙國棟搓搓手「在京裡也沒有多少時間出去轉一轉,好難得來京裡,又趕上這樣好的天氣,出去走走怎麼樣?」「嗯,想去哪兒?頤和園?」寇苓心中一甜「就在市區裡還是去郊外?」
寇苓說頤和園可是把趙國棟嚇了一跳,逕和黨校就兩隔壁呢,這不是故意害自己麼?看寇苓嬌媚調皮的表情才知道對方是故意捉弄自己,傻呵呵的笑了笑:「去郊外吧,也算是踏踏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