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國棟漫不經心的將一個八十萬的存折和兩個二十萬的存折交給劉兆國、蔡正陽以及熊正林的時候,三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呆滯。
「呃,國棟,你真的是去上海股市闖蕩了一番?」劉兆國覺得自己嘴巴有些發苦,喉嚨發乾,雖然他不是沒有見過錢的人,但是一年之內,自己六萬塊錢就增長了十多倍,就是販毒怕也沒有這麼高的利潤吧?
蔡正陽和熊正林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他們望向趙國棟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怪異,如外星來人。
「是,但是我卻不能多說什麼,這是你們各自的交割單,請把你們從銀行中取錢的取款單一起保管好,免得日後紀委來調查你們的日後,你們又說不清楚自己的財產來源。」趙國棟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體,「真累,就這幾天太讓人辛苦了。」
「國棟,若是這樣就可以讓財產翻倍,我想再苦再累全國人民都一樣願意毫無怨言的去辛苦一番。」劉兆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手中存折和交割單,海通證券營業部的電腦交割單,應該沒什麼問題,他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蔡正陽和熊正林有些說不清自己內心的感受,劉兆國的錢已經變成了八十萬,自己兩人卻只有二十萬,但是兩人畢竟也是身份不一樣的人,很快也就適應了這份變化,二十萬,對於安都市一個幹部來說,也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數目了。
「國棟,能透露一點你賺錢的法子麼?」蔡正陽饒有興致的問道。
「沒有法子,這就是利用信息不對稱來賺錢,準確的說,一個很好的朋友告訴我某支股票他們公司會參予收購,價格會因此猛漲,就這麼簡單。見好就收,低吸高拋,差價出來了。」趙國棟輕描淡寫的道:「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了,沒有這種內幕消息,你就是在股市撲騰十年八年,能不能賺到銀行利息那麼多都很難說。」
見趙國棟似乎不想多說其間秘辛。三人也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商業機密,能賺這一筆本來就是意外之財了,也沒指望能幹什麼,這樣已經心滿意足了。
「嗯,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咱們就當碰上一個財神夢裡指點了咱們一下,發了橫材吧。」熊正林笑了起來。
「嗯,諸位兄長也就忘了這件事情吧。生活一切照舊,不會改變什麼,對不對?」趙國棟搖頭晃腦的道:「我只是希望諸位兄長在有了這筆錢之後。心中底氣稍稍足一些,不至於在經濟上犯什麼低級錯誤。」
趙國棟地話說到了三人心坎上。本來三人家境都算得上不錯。現在再多了這筆收入。抵抗外來侵蝕地風險自然強了許多。也可以安安心心在事業上好生奮鬥一番。
「你小子還真能摸準我們地心思呢。」劉兆國和蔡正陽、熊正林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樂呵呵地道:「今晚準備請我們去哪兒消費一下?大財主?」
「噢。我不是大財主。我地錢都是有用處地。」趙國棟嘻皮笑臉地道:「走到安都。我和熊哥都是客人。該劉哥或者蔡哥請客才對。」
「噢。國棟。你掙那麼多錢幹什麼?」蔡正陽隨口問道。
「打算搞點實業。不過不是我。是我兩個連工作都沒有地兄弟。」趙國棟微微一笑。「柳哥沒回來?」
「老柳帶隊去山東和浙江了。這一次看來他是準備在賓州放開手腳大幹一番了。」蔡正陽有些羨慕地道。當一把手在許多方面都可以不受掣肘。而不像自己每走一步都需要三思。抗風險能力也小得多。如果一把手不能給自己扛起。弄不好就要翻船。
「蔡哥,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安都一樣也可以動起來的。」趙國棟心中一動,「要不在江口試點,江口二建司就是一個很好的試驗田啊。」
「哦?你覺得江口二建司可以作為試點麼?」蔡正陽皺起眉頭道。
「一個百十個工人小集體企業。半死不活。為什麼不可以?」趙國棟道:「在江口,這種企業還不少。像罐頭廠、毛巾床單廠、塑料廠、傢俱廠,這些國營和集體企業都是舉步維艱,縣裡拿著也是焦頭爛額,銀行早就不願意輸血貸款,如果不是縣裡做工作,只怕早就趴下了。」
蔡正陽想了一想才道:「看來真要下決心才行,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如果連賓州這一步都走到我們安都前面,那可真就有些難看了。」
趙國棟回到江口時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他立即向朱星文報告了自己已經回來的消息,當初朱星文並不同意他外出,但是趙國棟再三懇求之下才算勉強同意,他也知道這種關鍵時候實在不適合外出,只是兩件事情頂在一起,他也沒有辦法。
朱星文在電話中語氣有些奇怪,只是讓他趕到江城大酒店206雅間,其他卻沒說啥,但是趙國棟能夠感受到對方語氣中有點不那麼正常的氣息。
當趙國棟氣喘噓噓的趕到江城大酒店時,那位打扮入時的瞿總早已經在大堂處等候著了,「趙主任,這邊請,朱局他們在這邊。」
瞥了一眼對方,趙國棟臉上浮起笑容,「瞿總親自迎客啊。」
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歧義的味道,對方臉頰上也浮起羞怒之意,趙國棟趕緊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臭嘴,連話都不會說。」
美**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惱色,「朱局請我在這裡幫他招呼一下,請吧。」
走進房間,趙國棟才發現除了朱局之外,還有馬鵬以及另外三位他不認識地男子。
「來來,國棟,才回來?」朱星文見趙國棟露頭,揮了揮手。
「嘿嘿,上午的飛機回來的,這不在安都吃了頓飯坐了一會兒就趕回來了。」趙國棟一邊點頭,一邊道:「來去也匆忙,也沒有給朱局和馬政委帶什麼東西,下一次一定補上。」
「呸,大男人家出門去轉一轉,帶什麼東西?現在什麼東西本地買不到?」朱星文哼了一聲,「坐吧,我給你介紹一下幾位領導,這是縣委陳書記,這兩位是縣紀委地姬書記、莫書記,今天是我們局請縣紀委幾位領導坐一坐,聯絡一下感情,也要請縣紀委的領導們保護我們縣公安局的幹部不受污蔑和影響。」
趙國棟一下子就聽出朱星文話裡有話,尚未來得及發言,居中而坐的眼鏡男子已經笑了起來:「老朱,你這態度就不對了,反映問題是憲法賦予每個公民的權利,無論是**員還是國家幹部都理所當然要受到民眾監督。」
「陳書記,我是個直性子人,這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翻出來?陳書記,老姬老莫,我們都是多年的熟人了,咱們撇開公事不說,就這件事情,你們敢說不是有人想要為了自己私心而發難?」
朱星文坐直身體,聲音提高了幾度,「什麼意思嘛,這樣做難道說也不嫌丟人。」
「老朱,注意影響!」被喚作陳書記的男子皺起眉頭。
「好了,好了,陳書記,我不說了,這件事情反正都過了,咱們不提了,喝酒。」朱星文當然知道底線,他只是想要發洩一下縣紀委不相信局紀委的不滿而已,他也知道這是原則問題,並非什麼人想要專門和他過意不去。
坐在馬鵬身旁的趙國棟已經隱隱約約聽出了什麼,只怕紀委就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但是究竟想要揪自己什麼尾巴趙國棟還有些拿不準。
砂石場?那是以趙德山名義辦地,一切手續都是趙德山的,而且自己也從未真正參予經營過,諒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男女關係?好像也不是,自己尚未結婚,處對像這種事情誰還能干涉?難道談一個朋友就必須要結婚,那才真是笑話。
不過這個時候他只有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只顧倒酒敬酒,紀委三人也清楚眼前這個人就是當事人,不過紀委的調查前兩天就結束了,只等最後和本人見面就下結論。
根據調查掌握的情況,反映的情況都不屬實,有些甚至給人的感覺就是刻意誹謗,按理說這種匿名檢舉都可以不予理睬,但是考慮到反映的對象屬於剛剛提拔的幹部,所以紀委還是本著負責地態度認真的調查了一番,當然這也引起了公安局的很大不滿,尤其是避開局紀委這種做法更是讓公安局難以接受。
這一頓飯雖然名義上是縣公安局請縣紀委聯絡感情,但是實際上一直吃得不那麼愉快,一直到馬鵬和趙國棟離席,只剩下朱星文和三位紀委的人時,氣氛才變過來。
朱星文和陳肅關係一直不錯,五年前朱星文還是副局長時,陳肅還是永和區工委書記,朱星文帶隊在永和偵辦一樁**幼女案時在永和駐了足足半個月沒回家,一直就住在永和區工委中,兩人因此而結為莫逆。
後來陳肅調任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三年前才正式成為縣委常委、紀委書記,而真正加上縣委副書記這個職銜也是去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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