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康妮的晚宴,變得輕鬆了許多,席間爺爺至少又送了兩次禮物,尹清揚不止一次對「柴經理」表示讚賞,「柴經理」也只是笑,時不時還回頭跟冷冽拌拌嘴。
終於吃完了飯,柴郡主說:「爺爺,我媽咪和我真的給您和外公帶了禮物。」我媽咪?冷冽和朗星汐都被她雷得不輕。只見柴郡主從包裡拿出一張光碟,說道:「知道外公喜歡唱老歌,覺得爺爺也應該喜歡,所以下午托人弄了這個。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難得的是今天家裡人都在,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張光碟看著不起眼,裡面的歌也不是很難找到,可總要有個有心的人去找去編輯,不是嗎?唐唐可是花了一個下午才弄好,裡面都是心意呀!
甄英俊顯然有些激動:「丫頭,這裡面有沒有藝術節那天你唱的歌?」
「有!」
甄英俊激動萬分:「丫頭,那天你們演到《鑽石鑽石亮晶晶》的時候,我就想衝上去了,怕影響你們演出才忍著,最後唱到《溜溜的她》,我就實在忍不住了。」
柴郡主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光碟:「爺爺,外公,我們開始吧!」
於是,在尹清揚那套頂級的HI-FI音響中,響起了甄英俊熟悉的旋律,他一把奪過麥克風:「鑽石鑽石亮晶晶,好像天上摘下的星…….」
爺爺用枴杖指了指甄英俊,笑著對柴郡主說:「西瓜,我說他自戀吧。」
甄英俊一曲唱完,音樂又轉到下一首,爺爺突然問:「有沒有《鑽石鑽石亮晶晶》?我好像會唱那一首。」
甄英俊唱得正來勁兒,抽空說了一句:「剛才唱過了。」
爺爺十分肯定地說:「沒有。」說著讓柴郡主扶他站起來,甄英俊只好把音樂又調回來。爺爺喊來汪汪,要他找來幾個搖鼓,每個人發了一個。尹澈一頭黑線地看著手裡的東西,無奈地拍了幾下,接著被勒令到後面伴唱,於是冷冽尹澈雙雙站著,胡亂跟著旋律傻唱……
尹清揚邊擊鼓邊對朗星汐說:「郡主……1#6#K#。星汐真可愛,我們家已經十幾年沒這麼熱鬧過,我從沒見爸爸和岳父這麼開
朗星汐笑著點點頭,老媽還真能跟爺爺他們玩兒到一塊兒去。
音樂剛進行到下一曲,爺爺又說:「西瓜。我們還沒唱《鑽石鑽石亮晶晶》呢!MUIC!」大家沒辦法,只好再唱一遍,就這樣,在爺爺的堅持下一直唱了十幾遍………
柴郡主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爺爺是有些健忘沒錯。可是他有時心裡清楚得很,有時又會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真是個狡猾的爺爺!
冷冽邊敲鼓邊對尹澈說:「哥。你的丈母娘花樣真多。」
尹澈抬眼看他:「什麼?」
冷冽搖搖頭:「我是說,你老婆花樣真多。」說完大聲跟著唱:「天上的星兒摘不著,不如鑽石值黃金。」唱完還跟著柴郡主圍在爺爺外公身邊,伸出十個手指做鑽石閃亮狀,回頭又喊:「哥,快來!」
尹澈喃喃地說:「這都是怎麼了?連冽也會變成這樣?」
只見「月月」抬手拍了一下冷冽的腦袋,大笑著說:「死小子,你就應該這麼陽光!神啊。用我地快樂感染他吧,用我的光芒照耀他吧,讓他變得不再陰暗吧…….」
冷冽在她耳邊大吼:「誰陰暗啦!」
柴郡主笑著圍在冷冽身邊亂蹦:「鑽石鑽石亮晶晶………」
看著他們打打鬧鬧,尹澈放下手中的小鼓走出房間,能在自己面前肆意地笑鬧。也許正說明他們其實沒什麼吧?
「尹澈。」他回頭,原來是老女人跟了過來。尹澈笑笑:「你不陪著我老爸,跑出來幹什麼?」
朗星汐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還不是關心你接著趕忙加上一句:「是丈母娘關心女婿的關心。」
尹澈眼裡閃動著不明情緒,說不出為什麼,那種關於眼神的錯覺無時無刻不存在著,讓他會分不清面對的是誰,心,也會為此更加煩亂。
他從架上拿下一瓶酒,問道:「要嗎?」
朗星汐點點頭:「一點點好了。」
尹澈替她倒上,遞到她手裡,然後問道:「冽說你懂酒,你是怎麼學會的?」
朗星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好笑笑說:「都是以前地事情了,不說也罷。」她心裡想,這樣會不會顯得老媽很寂寞幽怨啊?充滿閨怨的柴郡主,呵呵。
尹澈臉上浮現出笑意:「我知道了,一定和男人有關。」
兩個人在外面聊著,大宅裡不停迴盪著「鑽石鑽石亮晶晶」的歌聲,朗星汐突然站起來大聲問:「尹澈,再過兩個月就是聖誕節,尹氏是不是有一批新設計的首飾上市?」
尹澈點頭:「是的。」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朗星汐興奮地拉住尹澈地手:「我想到一個新的推廣計劃了!」
尹澈的目光慢慢落到自己手上,朗星汐警覺自己失態,悻悻地鬆開了手,心裡一陣委屈,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站在面前卻不能相認,早知道這樣自己就搶先把這秘密說了,受折磨的換成冷冽好了!
啊呀,這樣想是不厚道地,算了,總會有換回來的一天,忍耐吧。悲哀啊,泰戈爾的詩句寫得真好:世界上最遠地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朗星汐眼底漸漸浮上了霧氣,原來最哀怨的是自己。一晚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老媽賣力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只能默默看著尹澈在老媽身邊,看他為她夾菜,看他和她說話,看他眼底隱藏的溫柔。朗星汐知道,這些其實都是屬於自己的,可是為什麼偏偏只能坐在旁邊欣賞呢?
原來不屬於自己身體地時候,世界也不是自己的,就連拉一下手都顯得那麼奢侈!
尹澈分明看到了她地委屈。怎麼會這樣?月月明明在和爺爺外公唱歌,可為什麼覺得眼前的才是她?亂了,一切都亂了!
他煩亂地抿了口酒,問道:「老女人,你想到什麼好點子了?」
朗星汐歎了口氣。已經沒有心情再說這些,她說:「我還是先回去準備企劃書吧,寫完了你再看。」
這時候。裡面的們「砰」地開了,柴郡主從裡面跑出來,笑著大喊:「爺爺,《鑽石》都唱二十多遍了,您要是再不換,我就不陪您唱了。」
裡面傳來爺爺詫異的聲音:「二十多遍?明明才唱了一遍!」
大家紛紛從裡面走出來,柴郡主哈哈笑著:「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再來陪爺爺和外公唱歌。」
爺爺滿意地看著她。又說:「汪汪,我給西瓜的禮物呢?快幫我拿出來。」
朗星汐暗暗下定決心,回家一定把老媽找地這些歌都唱熟,不然的話靈魂換回來之後,誰陪爺爺外公唱歌啊?
柴郡主看著那一大堆禮物。只拿了最初地那一件,說道:「爺爺。您早就給過禮物啦,我只拿這一份吧。」
爺爺有些生氣地問大家:「我之前送過了嗎?」
大家一起搖頭:「沒有。」
爺爺說:「那些明明都是你們送的。汪汪,把東西都搬小豆丁車上去,一件也不許剩下!」
小豆丁?
尹澈歎了口氣:「小豆丁是我!」
柴郡主大笑,指著冷冽問:「那他叫什麼?」
爺爺茫然地問甄英俊:「他叫什麼來著?」
甄英俊大笑著說:「親家,你不是管他叫小匍匐?他小時候總摔跤,摔倒了不知道站起來,總是匍匐前進。」
爺爺哈哈笑著:「對對,我想起來了,他是壞脾氣的小匍匐!」
帶著一大堆禮物,柴郡主和朗星汐坐著尹澈地車回到了家,尹澈幫她們拎著禮物上樓。還沒進門,就發現家門虛掩著,朗星汐尖叫:「我們家是不是進小偷了?」
尹澈推門進去,放下禮物環視了一周,家裡不算太亂,不過凡是抽屜櫃門都被打開。尹澈馬上報了警,警車很快就到了,經過檢查,現場沒有留下指紋之類的證據,門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最奇怪的是,沒發現丟什麼東西。
警察們簡單做了筆錄,並要求隨時保持聯繫,然後從現場撤離。柴郡主覺得奇怪:「好像有什麼人知道我們今晚不在家似的,他們是怎麼進來地?又有什麼目的呢?」
尹澈問道:「你們手裡有什麼別人想要的東西嗎?」
母女倆一起搖頭:「沒有。」
尹澈又問:「丟過鑰匙嗎?」
還是搖頭:「沒有。」
尹澈果決地說:「今天到我那兒去,明天一早就換門鎖。」
柴郡主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要是偷東西,就不會趁我們在家來,沒事地。」她最怕尹澈在身邊,因為隨時都會發生意外。
尹澈見她不願意,雖然心裡不快,也不再勉強,他站起來說:「好吧,有什麼事情,馬上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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