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的消息就像洪水一般迅速的流傳在京師裡。各家各院都掛起了白布稠,整個城市一片雪白。商舖也是關上了大門。一種異樣的情緒沉澱在京師裡。那不是哀傷,而是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蕭索的街道上,王振合著心腹們騎著高頭大馬,駛向二皇子的府邸。當滿身煙塵的王振通報了守衛,走進了屋子裡時,那滿臉焦急的二皇子急忙忙的抓著王振拉到屋裡,神色緊張的說道:「你總算來了!就等你一個了。」王振抬眼望去,卻見到屋子裡七八號人。
有劉志勝,和他手下那幾個心腹太監。鄭公公,海公公,李公公。還有幾個身著華服,卻一臉彪悍,頗有手腳的武夫。想來是二皇子的心腹將軍了。看到此處,王振當即抱拳躬身說道:「殿下,如今皇上駕崩,不知殿下有何安排?屬下雖說腦筋不好,只有幾下拳腳在身,卻也願意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二皇子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的心腹,有些懼怕的說道:「父皇駕崩,實際上時被人刺殺的!對方是個高手,武功達到了地仙般的層次。竟然將偏殿的一干人等全部擊殺!皇太后十分懷疑我。可是我沒做過,我也沒有這等高手。」說罷不顧周圍心腹面面相窺的驚駭,看著王振問道:「王振,在這裡你的武功最高,你說說,江湖上有誰能夠做到這等地步?」這話一出,周圍的劉志勝等人紛紛盯著王振,臉上露出些許怪異的摸樣。
王振心中一驚,該不會這二皇子懷疑我吧。沒道理啊,那天晚上我叫羅狄偽裝了。不會懷疑我才對的。當下皺眉思索,歎息的回道:「回稟殿下,還真有一人,不過已經作古上百年。此人武功通玄,名喚獨孤求敗。可是物是人非,這等豪傑五百年僅僅出過這一位罷了。」二皇子剛剛起來的興奮勁立馬消散。有些憋屈的說道:「人都作古了你還說什麼。如今事態極其危險。皇太后指名了大皇子繼承皇位。接下來估計就是等著我們這幫皇子的動作了吧。」
話音一落,旁邊一個有些高壯的濃眉大漢急忙吼道:「殿下無需如此操心!京師外四十八衛兒郎聽候殿下的差遣!到時候直直殺入京師,那不就萬事大吉了?」這魯莽漢子乃是京軍頭領,可是個極大地官。一邊的劉志勝卻搖了搖頭,低沉的提議:「殿下,這擺明的是皇太后的試探,殿下不可意氣用事,應該冷靜下來,好好的看清局勢才是正道啊。」
「什麼!你個老閹賊是說本將軍的不對了!你打過仗嗎!」「就是,齊統領說的沒錯,到時候四十八衛軍兵臨城下,什麼陰謀詭計都沒用的。」「哼,只會打仗的武夫,哪裡懂得人心險惡?你們這些人就該死在沙場上。」「誒啊,你是討打是吧,有本事過兩手!」「督公不用跟這些粗人慪氣,這些武夫不懂局勢,胡口瞎說罷了。」
二皇子的臉色極差,受不了這些針鋒相對的吵架,惱怒的大喝起來:「好了!給我住嘴!」諸位心腹立馬停止了叫喚,有些緊張的望著二皇子。只見二皇子喘著粗氣,腦中不禁想起昨夜寵幸杜鵑兒的時候,她說的話:「殿下乃是真命天子。自然有萬神庇佑。怎可怕了京師中的那些廢物?妾身雖為江湖女子,卻也知道大丈夫敢作敢當,那才是真英雄,殿下就是真英雄。」
想到這裡,二皇子豪氣沖天,滿是自信的說道:「齊統領何在!」「末將在!」「命你立即趕出城外,選調兵馬圍堵京師!奉天子遺詔,擒殺叛逆張牧之!」「末將領命!」齊統領滿臉興奮,不屑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劉志勝,還偷偷的瞄了眼神態自若的王振。便要帶著手下一干將領離去。
那劉志勝弄不明白,怎的一向頗為謹慎的二皇子如今如此魯莽?如今局勢不穩,不僅僅大皇子和二皇子窺其皇位,說不準其他幾位成年的皇子也有動作。大家都盼著誰先動手倒這個血霉。如今二皇子這麼一來,豈不是擺在了風尖浪口的地步?
心中焦急萬分的劉志勝急忙開口勸阻:「殿下,不可如此啊!如今局勢尚不明朗,人人都等著那個人出來當出頭鳥。殿下此舉……」誰知道劉志勝話還沒說完,二皇子皺著眉頭便叱喝起來:「小劉子無需多言,此事我已經下定決心。」「可是……」「住口!到底你是皇子還是我是皇子!我說這麼做就這麼做!由得到你來廢話?」劉志勝猛地一愣,抿起嘴巴無奈的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臉色看起來卻是十分的不好。
二皇子心中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劉志勝可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這麼說可是有些傷人。可是想到以自己堂堂皇子的身份認錯,實在叫人無法接受。只好氣悶的搖了搖手喝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吧。這事就這麼定了。」說罷當先一人拂袖而去,只留下王振等人面面相窺。
杜鵑兒繡著手中的錦繡。樣子說不出的哀愁。忽然一道風聲傳來,屋裡頓時閃現一個紅衣人影。杜鵑兒沒有意外,看著人影說道:「你要我說的我都辦到了。可以讓我見見成兒了嗎?」此人正是王振無疑。原來通過獨孤成那小屁孩的威脅杜鵑兒吹枕邊風。這二皇子果然大腦短路。下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愚蠢的命令。
的確,四十八衛軍兵臨城下,所有勢力都要陣陣發抖。沒有什麼好顧忌的。關鍵在於,那四十八衛軍是不是自己的,聽不聽自己的命令。顯然二皇子太過容易相信別人。不知那齊統領早就是大皇子的人了。不!應該說是王仕途安插的人。
「你儘管放心,獨孤成那小子吃得好睡得好。養的白白胖胖的。好似遺忘了那天山劍派的事。整天嚷嚷著要吃肉呢!哈哈哈哈哈」「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見他?」杜鵑兒針鋒相對,沒有絲毫退步。「急什麼,如今京師局勢不明,等安定下來了,自然會讓你去見的。」
王振有些不耐,套抽手帕擦著嘴角。「那要是京師一直不安定,我豈不是見不到成兒了?你……」「住口!哪有你說話的位置。我說見就見,說不見就不見。再唧唧歪歪的糾纏不休,我就讓那個小屁孩見他父親!」「你……好吧,你說什麼我就怎麼做……」「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