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獨孤老頭,已經是在崩潰的邊緣了。聽了這話,他立馬轉過身子,老淚縱橫的跪在杜鵑兒的面前,祈求道:「鵑兒,看在老夫待你猶如親生父親的份上,看在我把你養大的份上!求求你,求求你啦……救救我的兒子吧,救救他吧!」說罷立即狠狠的磕起頭來。
杜鵑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獨孤。雙手捂著嘴,那顆心卻彷彿忽然破裂開了一般。「父親要把自己送出去,只是為了另一個孩子能夠活命!難道我就這麼沒有價值嗎?」她心中如此想著。越加肯定這個結論。於是結論變成事實,扎根在心田,飛快的長大……
蕭天寒神色大變,一把抓住獨孤老頭的肩膀,咆哮道:「老頭子!你怎麼能夠這麼做?他也是你的女兒啊!就算不是親生的,可是養育之恩大過天。你怎麼可以……」
有些瘋狂的獨孤老頭一把撥開蕭天寒的雙手,雙眼通紅的盯著蕭天寒吼道:「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這是我兒子,我的兒子!我兒子的兒子能夠姓獨孤!這就足夠啦!」諸葛臥龍皺著眉頭,看了眼難以置信的蕭天寒,走上去勸慰道:「老傢伙,你冷靜點,沒必要一定這麼做的。」
誰想獨孤老頭臉上的瘋狂越強,顫抖的回身指著滿臉譏笑的王振說道:「那你說怎麼辦,我打不過他,我們全部人都打不過他!我還能祈求什麼?只希望獨孤氏不要在在我這裡斷絕而已!我做錯了什麼嗎!回答我!」王振哈哈大笑,忽然高聲叫道:「獨孤老頭,卻你最好保證說服你女兒,否則的話。」
話音剛落,就見到王振轉頭盯著滿臉恐懼的小男孩,陰測測的開口:「要是搞砸了,可不保證咱家摳出你兒子的眼珠,掀開她的天靈蓋。拔下皮來充草啊。」獨孤老頭渾身一抖,立馬哀求的說道:「公公放心,我會辦成了,一定會說服鵑兒歸心的!」「那最好。」
就在這時,忽然平靜下來的杜鵑兒滿臉冷漠,輕輕開口說道:「我答應你,挽回你的兒子。掌門!」這句掌門,卻在一瞬間深深刺痛了獨孤老頭的內心。
杜鵑兒說罷,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朝著王振走來,蕭天寒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杜鵑兒這樣遠去。卻無能為力。看著眼前的王振,杜鵑兒忽然冷漠的說道:「王振,我跟你回去。不過要放了成兒。不然我自刎於此!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王振微微一笑,看了眼手中不敢吭聲的小男孩,喃喃道:「叫獨孤成啊。好名字,你姐姐對你真是好啊。」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什麼,嘴角掛起一抹譏笑,猛地跪倒地上,恭敬的大聲說道:「下官東緝事廠掌刑千戶王振,叩見王妃!」
李昊明等心腹也不是吃乾飯的,劍道如此情況,立馬跟著跪下。那些士兵看到上頭都跪了,哪有自己不跪的道理。也是齊刷刷的跪倒地上,齊聲大喊:「參見王妃!王妃萬福!」
杜鵑兒點了點頭,忽然看著一邊迷茫的獨孤成,輕聲說道:「成兒,去你父親那吧。乖。」那獨孤成恐懼的看了看一邊低著頭的王振,說道:「姐姐,你不跟我們回去嗎?」杜鵑兒勉強一笑,摸著獨孤成的頭髮說道:「姐姐不能跟你回去了,以後要乖乖的聽話啊。不要在整天打打鬧鬧的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直低著頭的王振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陰測測的說道:「王妃此言差矣。獨孤成下官也是要帶著回去的。王妃也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杜鵑兒臉上一沉,忽然氣急敗壞的質問道:「王振,你想反悔嗎?」「非也非也,下官只是答應王妃,不殺獨孤成。卻沒說過不帶他回去啊!再者說了,帶回了京師,王妃也好有個人陪著不是?」杜鵑兒明白了,王振這是要拿著獨孤成威脅她,讓她投鼠忌器。不要藉機打壓王振。拿著一個小孩子做人質,真真是可惡至極。
杜鵑兒退了一步,忍著氣說道:「那麼也要放過他們,給一條活路才行。」誰知王振不屑的笑了起來,指著獨孤老頭等人說道:「王妃不知道?這些人意圖謀反,是叛逆啊!對待叛逆,還用說什麼活口嗎?」「你!王振你好狠的心啊!」
王振十分的不屑,隨手一招,那些待命的軍士立馬彎弓搭箭,嗖嗖嗖的箭陣衝向獨孤老頭!杜鵑兒淒厲的急忙高喊:「快住手啊!不要!」
可惜這裡沒人聽她的。箭矢也是雨點般的落下。那獨孤老頭終於發揮出了一派之長的左派。一把推開嚇壞的獨孤嫣然,揮起袖子阻擋箭雨,對著一邊的諸葛臥龍高喊起來:「諸葛兄,帶著嫣然快走!一切就拜託你了!」諸葛臥龍看著眼前膽怯的嫣然,和有些顫抖的蕭天寒。點了點頭。抓起兩人就要離開。
那身負重傷的飛不及卻來到獨孤老頭身邊,滿臉毅然的說道:「飛某今日能夠與掌門並肩作戰,就是死了,也有顏面去見靈兒!」獨孤老頭頓時熱血澎湃,看著諸葛臥龍抓著兩個傢伙飛速的逃向後山,立馬猖狂的哈哈大笑:「說得好!今日即使是天山劍派滅門之禍。老夫也死戰到底!這是我獨孤一身的最後一戰!飛不及,隨我殺賊!」「是,掌門!」
吼聲一下,兩個老匹夫運起內力,擋開飛來的箭矢,衝向略微有些驚訝的王振。王振真的是有些驚訝,看著這兩個老不死的臨終前,倒還是有些骨氣。可惜,兩者的實力根本不是同級別的。試問兩隻螳螂,能夠擋住衝來的馬車嗎?自不量力啊。
隨著王振極度不屑的單手一揮,那衝來的獨孤老頭和飛不及立馬停住腳步,渾身的血管好似充了氣一樣鼓脹。啪啪啪啪!渾身上下猛地炸開了無數的血洞!變成兩具血團一般的物事倒在地上,面目全非,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