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走下樓來,目光所見,到處都是死屍,都是一臉的驚慌,還有一些的,甚至還在睡覺就被割了喉嚨。滿地的鮮血,侵染的地板浮上一層黑褐色。就連走起路來,都是一滑一滑的。
王振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就看到黑衣人拖著一個滿身血跡,不停顫抖的年輕人。不用說,此人還真是劉不信的大弟子,董伙。看著董伙明顯被嚇壞了的拖到王振自己腳下,表情十分的有意識。王振隨手拍了拍董伙的頭,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裡面:「怎麼董師兄如此不堪?莫非沒見過殺人嗎?」「啊!王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抬起頭來的董伙,看見王振一身黑衣,身邊的兩個拖著自己的人,恭敬的擁護在王振身邊,立馬臉色大變,淒厲的高喊:「王振!你這喪心病狂的畜生!師傅待你如此不薄,你竟然忘恩負義!我,我殺了你!」瞬間赤紅了雙眼的想要撲上來!王振臉上閃過一絲輕蔑,一巴掌飛快的啪的一下,把董伙打飛了出去,空中留下了一絲血跡。
狠狠的撞到地上的董伙還沒起來,王振已是到了跟前!一腳踩在董伙的臉上,使勁的旋轉著,董伙痛苦的嗚嗚亂叫。而王振卻是一臉的開心。
看著灰頭土臉的董伙,王振打開了盒子,露出了劉不信死不瞑目的人頭,譏諷的道:「你看看,你師傅在這。可是讓你們師徒團圓了。」趴在地上,滿臉鮮血的董伙,艱難的看見了那顆師傅的人頭!奇異的,事情沒有想像中的董伙暴走,為報師傅血仇的事情發生。讓等了許久的王振不禁奇怪的望過去,只見董伙臉上慘白之極,神色暗淡無光,衣服明顯嚇怕的樣子。王振正覺好笑,心想這董伙正的沒有出去走江湖嗎?這般懦弱?
發覺時個好機會的王振,一開了腳,一把抓起董伙的頭髮,領了起來。不顧董伙驚慌失措的大呼,陰測測的問道:「只要你說出金庫何在?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嗎?只要你發誓,我一定帶你去金庫!」這番話說的信誓旦旦,好像站著什麼理一樣。王振無所謂,發誓跟做夢一樣,覺得真實,可是醒來卻什麼也不記得。
王振撇了撇嘴,伸出三個手指,對天發誓:「我王振發誓,如果董伙帶我去金庫,我就饒他一命,放他離開!」說的是義正言辭,好似一清流文人一般。頓時,董伙眉開眼笑,低著頭開心道:「那就多謝王公子了,哈哈,小人還有一事相求。」王振皺了皺眉,惱怒的說道:「說罷,但是你要適可而止。」「是的是的。」董伙搓著手,笑的更加獻媚,完全不想剛剛那赤膽忠肝的樣子,也是一個天性涼薄之輩。王振卻不知,若說起天性涼薄,天下誰能找出第二個可以和王振相匹敵的呢?
董伙腆著臉,道:「小人自幼愛慕劉華師妹。不知公子能不能讓我帶她走?」王振強自忍下怒氣,下意識的看了下樓上,立即滿臉理所應當的說道:「這是自然,成人之美終成眷屬。自然自然。」董伙多謝一聲,再無二話,立即帶著王振還有幾個黑衣人,前往金庫。
倒是出乎王振預料,原本是在什麼暗房裡的,當董伙若無其事的掀開劉不信臥房的床單,就見到琳琅滿目堆起來的金磚!這老已死的竟然貼身收藏啊。王振足足呆了好半響,才雙手顫抖的撫摸著這些金磚。就算王振大禮過上萬兩的財產,也被這一堆金磚給嚇住了。王振目測一下,至少價值三十萬兩白銀!實在是嚇得王振目瞪口呆:「想不到阿想不到,一直不為朝廷看中的江湖中人,竟然如此富有!區區一個鐵掌門就這麼誇張,那要是武當,少林這些門派呢?豈不是富可敵國?難怪說英雄起於野,古人誠不欺我!」
王振難忍笑意的摸著金子,頭也不回的對門口兩個同樣傻了的黑衣人吩咐道:「殺了這傢伙。」黑衣人哈哈一笑,拔出大刀就砍向董伙!董伙大驚失色,連忙運起鐵掌招架,回頭憤怒的吼道:「王振,你要違背誓言嗎?」王振旁若無人的撫摸這金子,毫不在意的點頭道:「沒錯,就是違背誓言。」「你!」
董伙打開兩個黑衣人的進攻,正要回頭就跑。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王振,還是先跑為妙。就在這時,一道銀芒閃電一般的衝向董伙的後腦勺,不等董伙回頭看,就見啪啦的一聲,董伙頭前炸開了一個通透的坑!
而王振不帶絲毫煙火氣的聲音,喚醒了呆若木雞的黑衣人:「你們兩個,把金子包起來。我們也快要走了。」這時,另一個黑衣人來到跟前,稟告:「公子,天山劍派的那四人逃走了。」王振愣了一愣,搖了搖頭:「罷了,隨他們走吧,反正遲早都會遇上的。」
王振回到了大廳,顧東來一群人聚在一起討論著剛剛的愉悅。見到王振都來,立馬開口道:「公子都辦好了?我們是不是開始燒掉這鐵掌門啊?」「嗯,開始辦吧。」忽然,王振猛地立在原地,神色猙獰的對著顧東來吼道:「帶著這女人幹什麼?為什麼不就地殺了?」說完,狠狠的指著攤在地上,雙眼無神的劉華。顧東來呵呵一聲,低笑的說:「公子,這女人大傢伙都覺得殺了太可惜。是不是帶回山寨去,也好有個暖床的啊。」王振沉著臉,滿臉殺氣的低聲道:「留下她,是個隱患,直接殺了乾脆。你們也別被色字迷昏了心竅。」顧東來還想挽回,就見到王振忽然雙眼一瞇,手中一抖,十幾道銀芒瞬間穿透了劉華的身體。而劉華掛起了解脫的微笑,流血過多而死。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手嚇住了。立時不敢再有什麼不滿。王振哼的一聲,當先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眼前散發著血腥味的院子,王振單手一擺。一群黑衣人立馬掏出火油灌,扔向了院子,又拿出火把,點燃了火油。頃刻間,整個大院沐浴在火海中。而鐵掌門,也在火海中除名。忽然間,牆角旁傳出一絲細微的響動。顧東來驚奇的說:「竟然是一個幼兒!難得啊,偏偏就他活了下來。」王振看將過去,的確是一個嗷嗷大哭的幼兒,王振皺了眉頭,低聲說道:「真是不小心,還有一條漏網之魚。」顧東來沒過大腦,只見回到:「公子,畢竟是個幼兒,也成不了什麼大事。隨他去吧。」王振實在忍無可忍,一巴掌啪的扇了過去!盯著呆滯的顧東來獰聲教訓:「婦人之仁,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以後不要再有什麼憐惜了,趕快過去把那小孩殺了」顧東來咬著牙,低聲領命,一刀就劈了下去……
看著一大家子人,死在自己手上。王振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王凱教導的為國盡忠,戰死沙場的美談。再想想如今自己的身份,親不自禁的輕聲唱起童年時的歌謠:
風也奇,雨也奇,風雨之中話黍離。黍離聲聲不忍聞,聞之含淚皆離席。
風也奇,雨也奇,縱橫四海無強敵。看淡人間生與死,坦然面對槍林逼。
風也奇,雨也奇,甘以鮮血濺胡逆。蒼天為你唱輓歌,大地為你致悼辭。
風也奇,雨也奇,留下此恨恨無極。來生親率百萬兵,長白山下雪國恥。
風也奇,雨也奇,神州因你而風靡。振古鑠金百萬年,今日風靡又一時。
恍惚間,歌聲穿透火海。安撫這火中若隱若現的鬼影。訴說這屠夫心中的「仁慈。」
PS:天呀!寫了十二萬字樂,才六十幾的收藏。這什麼世道啊!大哥們,我是要混飯吃的。要是再怎麼下去,我連架都上不了。我知道,武俠類的人少,主角又是個太監,人更少。文體又是陰暗的,沒剩什麼人了。實在不行,我換個題材寫,奇幻的,魔法鬥氣的。但是放心,陰暗是我的堅持,這我是不會改的……
希望各位多多關照啊!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