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次!」「夫君,妾身所說,句句屬實!那個雜種真的不是夫君的親生兒子!如若夫君還是不相信,妾身有姐姐的親筆書信!」
整個大廳裡,只有怒髮衝冠的王凱,迷茫的王和,和哭哭啼啼的王夫人。b111.net因為事出突然,王夫人為了打好兒媳的關係,主動幫忙打掃他們新的宅子。而這個宅子,正是王和的生母,上任王夫人的故居。可是誰曾想到,無意間打掃的時候,一位王夫人的心腹婢女發現了一個暗格!好奇的她打開了暗格,竟然發現了一封密信!深知事關重大的婢女急忙的交給現任的王夫人。起初王夫人還不太在意,以為是前任寫給王凱的情書,因為她自己也這麼幹過。可是拆來了以後,實在是狠狠的嚇了王夫人一跳!因為這封信事關著王家的聲譽,和血統!可是那時臨近王和婚宴,故壓了下來。等喜慶事辦完後,才拿出來。
大堂裡,王凱臉色白中帶青的看著手中的那封泛黃的信。毫無疑問的,落款人寫著王凱的原配夫人的閨名:姍姍,已經證明了它的真實性。顯然的,一邊眼神忽明忽暗的王和也是看過了這封信的。
此時王凱的心裡是百般難受,信上的內容實在是叫他四五十歲的人都心痛不已。「吾兒,王振。兒自幼聰明好學,四書背,五經翻。八百文章,提筆而就。娘親深為欣慰。可惜世事難料,吾兒實非王凱之子,乃娘親與先生苟且而出……莫怨娘,非娘之過,實則王凱小兒,粗人一個。如何配我?娘親自幼與先生青梅竹馬,卻不能相守白頭。娘親仰慕先生文采抱負,寄其情,獻其身。此生無悔矣……吾兒,如若有緣得見此信,當立即銷毀,不得留存。————汝娘,姍姍。」
短短幾行字,卻像一把把尖刀狠狠的刺進王凱的胸膛!只見王凱雙目赤紅,狀若瘋魔一般的狠狠的甩開了手中的信紙!口中喘著粗氣,雙眼殺機四溢!旁邊一直哭哭啼啼的王夫人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相公如此的恐怖,瞬間將哭聲停止了。實際上她心裡樂著呢,想不到那個高人一等的王振也有今天。可是她不敢說出來這些心裡話,只是用委屈的目光看著暴怒的王凱。
「賤人!賤人!賤人!」王凱忽然對著地上的信大聲的咒罵著,好似只有如此才能平復心中對前妻的仇恨。一直呆在一旁的王和看了看神態癲狂的父親,終於說話了。只見他抬起頭來,憂心忡忡的對著王凱說:「父親……那弟……那王振當如何處置?」一說起王振,王凱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落寞。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振兒他……再怎麼說,我都把他看做親生兒子來對待,如今他也是有功名在身……」話到此處,王凱忽然神情回復了堅毅,繼續道「這事就這麼算了,振兒還是二公子,也還是我的兒子!」一旁的王夫人見到王凱竟然如此的包庇那個雜種,急忙跪在地上,抱著王凱的腿,失聲痛哭:「夫君!夫君!不能如此草率呀!誰知道那個雜種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呀!如果不知道還好,我們王家可以繼續養著他,如果他心裡知道,卻隱忍這麼多年,心思叵測,十數年後,王家不是王家了呀!」王夫人的話顯然提醒了王凱,剛剛下定決心的他不禁動搖起來。如果王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卻不吭一聲,實在是叫人害怕。王和也呆呆的看著沉思中的父親,心裡胡思亂想。
半響後,彷彿下定了主意,王凱開口說道:「無論如何,這件事都要告訴王振知道,是去是留自己決定……和兒!」王和見父親叫自己,立即應了聲。只聽王凱陰沉的說:「此事不能叫其他外人知曉,嗯,後天無事,你叫王振過來。還有,也把老舉人請來!」「是……孩兒遵命。」王凱說完,看向了隱隱有喜色的夫人說:「你的那個婢女……知道的太多,我不想再看見她,知道嗎?」王夫人聽得渾身激靈,深深為夫君的狠辣所畏懼,緊張的點了點頭「是的,妾身會照辦的。」「嗯,你們都下去吧,我想靜一靜。」王和看了眼一邊起身告退的夫人,也滿懷著心思的告退離去。
廳中,只有王凱神色複雜的看著信紙,低聲喃喃自語:「姍姍,是你先負了我……」
這些天來,王振與小若的關係已經定了下來。小若也有了名分,一個妾。就在王凱他們的會議剛剛結束的時候,王振心情甚好的準備離去參加好友的詩會。忽然迎面走來了一幫人。後面都是婢女,為首的正是飛靈兒!沒有了少女的羞澀,卻有著少婦的成熟。一席藍衣使得她更加的美麗。王振熱情的迎了上去,文雅的說:「大嫂,今天怎的如此的早,大哥呢?」飛靈兒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笑瞇瞇的王振,躲避著他的視線,強顏歡笑的說:「呵呵……夫君被父親叫去了,沒回來。我是要出去給即將離開蘇州的歐陽師兄送行呢。」「王振點了點頭,說「如此,大嫂可要小心呀,多帶幾個婢女吧。」飛靈兒搖了搖頭「不勞費心了。」說完,急急忙忙的渡步而走。王振笑瞇瞇的看著遠去的的飛靈兒,可是雙眼卻散發著寒光……
忽然間,王振看到王夫人的貼身侍女鬼鬼祟祟的偷偷往後門溜,心下疑惑的王振左右權衡了一番後,悄悄的跟了上去。很快的,王振就發覺不對了,因為他看到這個侍女偷偷的拿出一個包袱,還揣著幾十兩紋銀。看起來是要逃難的樣子,心下起疑的王振看著即將溜出去的侍女,不再遲疑。左手藏到身後,掏出了貼身匕首。快速的迎了上去,唰的一下擋在了準備出逃的侍女面前。
「啊!」侍女被突然出現的王振嚇了一跳。整個人猛的跳開,神色驚慌的看著一臉淡然的王振。王振笑瞇瞇的看著不知所措的侍女,開口說道:「你怎麼在這裡?為何神色驚慌呀?」侍女一看是二少爺,剛剛冷靜下來的她又緊張起來:「啊……二少爺……我……我是回家探親的。」王振一聽,笑的更加和藹,侍女卻發現一直溫文爾雅的二少爺今天怎麼覺得十分的恐怖。只聽王振說:「探親?探親從後門走?探親還神色驚慌的?」說道這裡,王振的臉色瞬間改變,一改往日的書生樣,一臉的陰沉惡毒:「如果你不說因何事逃跑的話,我將告知夫人,行家法!」「啊!這……二少爺,你千萬不要去告訴夫人呀!我說,我說!」王振看著六神無主的侍女,微微一笑,再次回復往日的文雅。點了點頭:「那好,說罷,如果所言不虛,我自放了你。」侍女一聽有門路,立即開心不已,連聲答謝道:「多謝,多謝二少爺……」「還不快說!?」「是……是。」
經受了王振這麼一吼,侍女立即連珠炮似的倒了出來:「昨日,賤婢負責打掃前王夫人的宅子,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暗格……」侍女專心的回想著經過,沒發現當她說出暗格的時候,王振的眼睛瞬間瞪圓!好在及時平復了心中震盪,沒被侍女發現。才專心的繼續聽下去「暗格裡有封信,信竟然是已故的王夫人所寫的,奴婢發覺事態嚴重,趕忙交給了夫人……可是,當夫人看完那封信後,大驚失色!而且看著奴婢的眼神……好可怕!奴婢在王府多年,深深知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會沒命的!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呀!」說到後來,已經是神色癲狂不已,眼淚鼻涕一起流的悲傷模樣。
王振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歎了口氣,對著眼露祈求的侍女說:「走吧,不要再來蘇州了。」「啊!謝謝!謝謝二少爺!」侍女聞聽此言,開心的無法言語。立即拋棄了剛剛的不安,趕忙的越過王振,看著不遠的一處無人看守的小門,大步的離去。可是,死亡往往是在勝利的一剎那。還不待侍女走出小門,王振原本平淡的臉驟然陰沉,一直藏於身後的匕首陰狠的插入還是一臉喜色的侍女脖子上!「啵吱!」一聲血肉撕裂開的聲音,伴隨的則是王振狠狠的拔出了染血的匕首!嘶……一股子血從侍女的脖子處飆射而出。濺的王振一頭一臉。侍女滿臉迷茫與不信的倒在了地上。絕望與怨恨的看著滿臉血跡,不動聲色的王振,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王振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微微皺了皺眉頭。掏出一席白手帕,溫柔的擦拭著匕首和臉上的血污。做完一切後,拖著漸漸冰冷的侍女的屍體,來到了旁邊的倉庫。王振打開屋子裡的水缸,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的把屍體放了進去。嘩……夾雜著血的水滾滾而出。樣子可怕的屍體一沉一浮的在缸裡。一切一切,王振的臉上都沒有什麼不適,因為在他幼年的時候,已經幹過這種行當了。只見王振拿起一邊的抹布,抱怨般的歎了口氣「果然,體力活不適合我呀。」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心的處理地上的血跡……
整整兩個時辰,王振才做完一切善後。脫去身上佔有血跡的外衣,捲成一團,小心翼翼的回去自己的廂房……
又是兩個時辰,沐浴更衣過後。王振神色陰霾的坐在房間裡思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母親本來想留給我的信如今到了夫人手裡……看來一定提到了我的身世了。想來王凱也知道了……唉,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呀!母親,你這一封信,孩兒苦苦尋找數月不可得,如今卻成了孩兒的催命符了呀!」不提王振胡思亂想,小若這時候端著雞湯盈盈而來。「夫君,雞湯來了,你也補補身子吧。」王振恍若未聞,仍在獨自沉思不已。小若心裡奇怪,不禁上前想詢問一二。這些天來,小若的地位直線上升,也越發的大起膽子來了。看著以前姐妹相稱的侍女一個個的叫她夫人,小若心裡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做起事情來也擺起了夫人的架子。
只見小若甜甜一笑,溫柔的拍了拍出神的王振。還不待小若說什麼,王振忽然被人一拍,渾身一震,迅猛的抓著小若的手,惡狠狠的轉頭看向花容失色的小若。小若看著雙眼通紅的王振,不禁心下喘喘。不過一瞬間,王振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下意識的說「餓……是你呀……我以為是……餓,沒什麼。」小若趕緊跪了下來,「是不是妾身的錯,讓夫君你生氣了?」王振揉了揉太陽穴,揮了揮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去吧去吧,我想靜一靜。」「額……妾身遵命。」
待到小若重新關上門離去,屋子裡頓時一片黑暗,而王振則是雙眼炙熱的盯著被他不知什麼時候拿出手中的古書,{葵花寶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