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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帝王綠?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比較綠而已。b111.net王卓把玩著大漲的毛料,問道:「丘哥,你看下一刀該怎麼切?」
丘路感到詫異,反問道:「你還要切?」
王卓嘿嘿一笑,說道:「幹嘛不切,乘勝追擊呀!」
這小子是個傻大膽啊!丘路頓時有些急了,把王卓拉到一邊剛要點醒,王卓卻哈哈大笑說道:「不就是玻璃種的帝王綠嘛,我又不是沒見過,你不用說了,照切不誤!」
很多人正向丘路猛打眼色,想堵住他的嘴,王卓故意搶先說破,倒是為免去了丘路一個得罪很多人的麻煩。
見王卓知道了這塊毛料的路數,頓時有很多人暗自歎息,一些財力不足企圖撿漏的人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競爭的資格,不過沒有人離開,帝王綠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翡翠,能親眼看到一塊帝王綠翡翠問世,今天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一來二去的,丘路也已經摸清了王卓的脾氣,豪爽、堅定、認準的事就不會動搖,見王卓固執的要繼續解石,丘路只好走到毛料前,觀察研究了半天,在上面畫了一條細線。
王卓上前一看,這條線的位置比較保守,離露出綠色的窗口約有三公分距離,只能切下半公分厚的石皮,在透視之下可以看到,這一刀離綠色的部分還有一定的距離。
「是不是切的太薄了?」王卓問。
丘路苦笑:「王卓,這可是帝王綠啊,這塊料子本來就太小,你剛才那刀是走運,沒有從中間把翠剖開,不然的話你哭都來不及。」
王卓心說咱那不是走運,是絕技,是超能力!只不過在別人眼裡是撞到了大運罷了。
「是啊王卓。」齊非在一旁勸誡道:「小丘說的沒錯,這可是極品翡翠帝王綠,下刀的時候再怎麼謹慎都不過分的,多保留一毫米綠色,最終的價值都會不一樣。」
「行,聽你們的!」王卓還能說什麼,聽人勸吃飽飯,從諫如流吧!「丘哥,就按你畫的那條線切,還是你來吧!」
「真要我來?」丘路還是有些忐忑,剛才的一刀大漲已經讓他有了坐過山車的感覺,他還沉浸在摘掉刀刀垮帽子的喜悅當中,沒回過神來呢。
「沒錯,你來切吧,我和盈盈姐是菜鳥,齊姐解石的技術也沒有你高,我不認識別人,也信不過!」
丘路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點頭:「那好,我今天就再切一切這塊帝王綠。」
見丘路又要操刀,看客們再次議論起來。
「小丘今天這是,要徹底翻身了啊……」
「不一定,刀刀垮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我不看好他。」
「真羨慕他,我切過的石頭也不下百塊了,還沒切出過帝王綠呢。」
「去,你一百塊算什麼,你也不打聽打聽去,咱們這條街一共才出過幾回帝王綠,那都是有數的!」
「你們知道石頭記的鎮店之寶嗎?就是個帝王綠的大蛋面,高冰種的,今天這塊肯定把它比下去了。」
「那塊蛋面多少錢?」
「那是鎮店之寶好伐,人家根本就不賣!不過聽說有個行家給估了個價,說是值六十萬!」
「六十萬?你那是什麼老皇歷了,兩年前的事現在拿出來說,這兩年翡翠漲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我看現在一百萬都打不住!」
「我靠,那這小子切出來的這塊東西,得值多少銀子?」
「鬼才知道,反正便宜不了,這麼貴重的料子得解成明料再說了。」
……
丘路的第一刀切下了一小片石頭,沒有露出綠色。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惋惜聲,丘路卻非常沉穩,對王卓說道:「根據翠色的走向,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繼續切嗎?」
「繼續!」王卓毫不猶豫的點頭。
丘路又畫了一條線,王卓用透視眼確認無誤後點頭,毛料第三次固定在了案台上。
就這樣,兩人邊商量邊切,關盈盈和齊非也在一旁參謀,十幾刀過後,這塊毛料終於被擦出了四個小窗,大致展現出了翡翠的輪廓。
這十幾刀漲漲跌跌,這塊毛料的價錢也在曲線中一步步走高,鋸片卻在這個時候不行了。
看客們熱情高漲,眾說紛紜。
「不愧是老坑料,真夠硬的,這麼小的料子都這麼難切,這就得換鋸片了。」
「現在能值多少?怎麼沒人繼續估價了?」
「估個屁呀,你打聽打聽,誰見過這麼牛逼的毛料?」
「快快快,礦泉水伺候!」
礦泉水沖上,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四個小窗之間已經能讓光線通過,這塊帝王綠毛料終於初露端倪。
「玻璃種。」關盈盈非常肯定的點頭。
「恐怕不是。」丘路沉吟。
「表現這麼好,還不是玻璃種?」關盈盈眨著大眼睛,滿臉不信服。
齊非平靜的說道:「起碼也是玻璃種,有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就得拋光後才知道了。」
起碼玻璃種?這是什麼概念?王卓搜刮著腦子裡僅有的那點翡翠知識,一個生僻的名詞突然閃過,難道?
聽到齊非的話,鄭處長緊鎖眉頭:「這回樂子大了。」
一向淡定的秘書這回也終於沉不住氣了:「不會吧,有可能是龍石種?!」
司機小李的眼睛已經瞪成牛眼了,龍石種他當然聽說過,那可是超過玻璃種的頂級種水,是翡翠中的王者啊!
帝王綠、龍石種,這種超級組合,就是翡翠中的大殺器,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是無敵的存在!
處長夫人問道:「老鄭,你看這塊料子能值多少?」
「不好說了,現在看,直徑和一元硬幣差不多,你看過瘋狂的石頭吧。」說到這,處長便打住不說了。
處長夫人愣了:「八百萬?」
「那部電影是零五年拍的。」處長歎息道:「你知道,這幾年翡翠的價格,漲的很厲害啊。」
半天沒有人接話,處長夫人和秘書、司機已經聽得呆了。
奇石坊切出了一塊帝王綠,而且還在切!消息不脛而走,越來越多的人接到朋友的電話後,趕往奇石坊,有的人甚至帶了支票本和保鏢,一股暗潮以奇石坊為中心,在悄悄湧動。
……
又切了兩刀之後,丘路擦了把汗,停手說道:「王卓,不能再切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切了?」王卓有些納悶的問道。
齊非提醒道:「王卓,天快黑了。」
不知不覺,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由於這塊毛料的價值實在太高,每一刀都必須謹慎的思量半天,聚精會神之下時間還是過得非常快的。
「不是已經點燈了嗎?」王卓指了一下頭頂的高瓦數射燈,他正切得渾然忘我,想把毛料變成明料呢,壓根沒想過要停下來。
關盈盈向他拋了個眼色,小聲說道:「天黑的話,不安全。」
王卓一愣,頓時恍然大悟,這可是龍石種的帝王綠,別看只比鵪鶉蛋大點,但是價值已經無法估量,財帛動人心,不可不防啊!
「我給我們老闆打個電話吧?」丘路徵詢王卓的意見。
事實上,蔡遠圖在一個小時前就接到業務經理的電話了,此時正開著車往回趕呢,他今晚的夜釣已經取消了,就是水庫離市區有些遠……
王卓想起蔡遠圖其人,率性、豪爽,似乎是個可以交往的對象,但人心隔肚皮,透視眼能看透翡翠,卻看不出一個人的想法,他會不會動什麼不良念頭呢?
「我給我爸打個電話,看看他能幫上什麼忙。」關盈盈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我有個朋友是公安分局的副局,不過交往不深。」齊非說道。她的意思王卓明白,這位副局不一定靠得住,但如果沒有別的好辦法的話,也可以將就用一下。
周圍的看客很多,表情也很亢奮,暮色中一雙雙眼睛閃動著各異的光芒,羨慕、嫉妒、眼紅、憧憬嚮往,種種不一而足。
不過已經沒有人試圖出價購買這塊毛料了,就連帶著支票本匆匆趕來的大老闆們也明白,這塊料子,玩不起!
「怎麼不切了呢?」
「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情,難道是在找下家,要轉手了?」
「轉什麼手,我看他們是在防賊呢,馬上天就黑了,再不早做打算,夜長夢多啊。」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晚上寄存在奇石坊不就完了嘛,這麼大個奇石坊,還放不下那麼塊小石頭?」
「你腦袋裡裝的是豆腐吧?那塊料子起碼也要百萬打底,是你的話,敢交給別人?萬一給你掉包了,你都沒地兒哭去!」
又是一陣議論紛紛,王卓這四人都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的話,切開第一個窗口後就應該收東西走人才對,拖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走已經不安全了。
還是經驗不足啊!
「到停車場有五分鐘的路……」關盈盈低聲說道:「動作指導,王指導,這段路你能衝過去嗎?」
「別開玩笑了大姐。」王卓苦笑道:「你以為是在拍電影嗎?十月圍城?」
「恐怕不會比電影好多少。」齊非也跟著苦笑道:「我在雲南親眼看到過動槍的。」
王卓和關盈盈頓時無語。
……
「人還在嗎?我馬上就到!」
一輛奧迪Q7無視交通規則,駛上了古玩街的步行道,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的正是腰圍四尺的蔡遠圖,奇石坊的老闆。
「都在,還沒走。」接電話的經理敘述完場面後,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老闆,剛才收款的小張對我說,他們買那塊毛料的時候,打了七折,而且還沒有開票!」
「怎麼回事?」蔡遠圖一愣,「你說清楚點,七折?」
經理連忙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詳述了一遍,末了問道:「老闆,要不我把丘路先叫過來,讓他改口說那塊料子是咱們奇石坊的,你看怎麼樣?反正那些人也沒有發票和收據……」
聽完經理的話,蔡遠圖的眼睛,陡然閃過一絲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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