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在余家姐妹花的調笑中,閻丹將她們送到了盧前。佩佩貢獻
臨別的時候,余紫涵突然眼神有點複雜地看著閻丹,支吾了一會才道:「閻丹……那個,今天謝謝了……」
余紫倒是一點忸怩的表情都沒有,見到她姐姐這樣,反而咯咯一笑,湊道閻丹耳邊小聲道:「大哥哥,你有機會咯……嘻嘻,到時候要感謝小啊。」
閻丹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能做到這樣,我自己也很愉快。」
在閻丹平靜的目光中,兩女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小區。
在兩女身影就要消失的時候,閻丹還聽余紫向他大聲喊道:「大哥哥,明天的淘汰賽可不要遲到了哦!」
待兩女的身影完全消失,閻丹的眉頭才微微蹙起,疑惑著道:「子都,她說的都是真的麼?」
子都從他身後飄出來道:「哪個?」
「車主人那個。」閻丹道。
「那個嘛……」子都俊逸無倫的臉上倏地露出一個無限神往的表情道,「確實是很讓人感動的味道……」
「感動?」閻丹感到相當意外,他沒想到會從子都的話中聽到這樣的一個形容詞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子都你能具體形容一下麼?」
子都挽了挽他長長的流雲袖,絞了絞手臂才用充滿留戀的聲音道:「就好像我走在浣紗溪邊,第一次看見西施的那種感覺……」
閻丹聞言,心中劇震。
這該不會是……?
他一向很相信子都的直覺。
一種味道,一個人。能讓他有這樣的感覺,那這個人地身份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難道這個時刻終於降臨了麼?!
閻丹條件反射般掏出手機,立即給凌虹紅去了一個電話。
「凌姐,是我。」電話接通後,閻丹道。
「是弟弟啊,咯咯。怎麼樣,車還好用麼?」凌虹紅的聲音嬌笑道。
「姐姐你推薦的東西,那自然是不會有半點問題的。」閻丹思索著答道。「對了,姐姐你的那個朋友現在還在麼?我想……唔,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親自向她道謝。」
「呵呵,什麼時候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說話也會打結巴了?」凌虹紅調笑了一句後,聲音轉為好奇,悄聲道,「難不成你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她……是誰?」閻丹呼吸有些急促地道。
「……你真不知道?是哦。你應該沒可能知道的啊……」凌虹紅喃喃自語道,「不過你如果不知道地話,為什麼又會這麼緊張?」
「這個……」閻丹心想我總不能告訴你我身旁有一個還處於靈體狀態的愛情專家吧。
琢磨了一會,閻丹突然冒出一句話道:「或許……是命運吧。」
「命運……」凌虹紅把這個詞重複了一下後。倏地微笑道,「如果真的是命運的話,那麼弟弟你就來見見你的命運吧。我和她就在上次你住過的主席套房。嗯,一會見。」
收了電話,閻丹只感到一陣茫然。
通過剛才跟凌虹紅的對話,他所猜測的那個可能性幾乎可以說是已經趨向於無限大了。
「子都,你說會是那個人麼?」閻丹喃喃道。
子都也頗為動容地道:「難道真地要出現了麼,真正的天命之女……」
閻丹呆呆地站了一小會,然後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向卡梅隆酒店的方向駛去。
他的心神已經完全被即將見到天命之女地想法所影響,他甚至沒有感覺到褲袋中手機的多次震動。
要遇見了麼?
終於要遇見了麼?
閻丹在潛意識裡不斷地這樣問自己。
天命之女,雖然從遇到子都的第一天開始,他就知道在當世很可能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存在。
但當這個機會生生地就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還是感到腦子一陣混亂。甚至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不管自己經歷過了多少訓練,不論自己比以往有了多大的提升,當得知自己將遇上攻略版上的最終目標時,依舊還是要感到一種莫名的慌亂。
這是一種對未知的渴望、期待,以及……一點點地信心不足。
當他內心中懷揣著這樣一種想法時,車內那原本若有若無的清幽香水味也變得更加迷人,更加具有夢幻氣息起來。
閻丹一邊牢牢地握住方向盤,一邊盡量讓自己有點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他深呼吸一口,然後問道:「子都,你緊張麼?」
「當然緊張了。嗯。說真的,我其實比阿丹你要緊張多了。」子都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目光投往窗外,輕輕屈動著手指,用悠然神往的口氣道,「阿丹你僅僅是期待了幾個月,而我,公孫子都,卻是期待了兩千多年啊……」
閻丹聽了子都地話,在內心中也不由自主地一陣唏噓。
他思索了一會才道:「不過她為什麼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呢?唔,我的意思是,她好像根本就認識我,而且……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通過凌姐的關係出現呢……?」
子都思索了一下後道:「她知道你,這並不稀奇。且不論她知不知道我的存在,光是你最近的高調舉措就完全可能引起她的注意了。至於為什麼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這恐怕就是凌家那方面的原因了。佩佩貢獻」
「凌家的原因?」閻丹似乎把握住了什麼,但是又不是把握得很明白。
都組織了下語言,解釋道,「我之前就跟阿丹你說過,在我兩千多年地境遇裡。我還遇到過另外兩個個性迥異的情靈,並通過天選之人,都跟他們進行過激烈的競爭和對抗。雖然那兩次都是我勝了,不過作為情靈地他們卻沒有消失。以情而生的情靈只要不放棄心中的執念,是不會因為外力而毀滅的。即使在我的比拚中,他們在自信心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但是他們所遭遇的懲罰也僅僅是靈魂被禁錮一千年而已。而一千年,對於情靈來說。如果是面壁思過,琢磨著情之一道的話,這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那麼凌家,或者準確地說,凌飛揚地背後的那個情靈是……?」閻丹的頭腦在不知不覺間清晰了許多,問題直指關鍵點。
子都聞言,眼神一凜道:「這個人,呃。或許該說這個靈……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潘岳。」
「潘岳?」閻丹反問道。
「嗯。或許我該說他的另外一個名字。潘安,這個名字阿丹你該不陌生吧?」子都笑了笑問道。
「熟悉,太熟悉了。」閻丹脫口而出道。「一般世人談起美男子的時候,往往第一個說的就是他。」
「是的,他地名氣一直都非常大。這跟他的個性和處事風格有很大的關係。嗯,該怎麼說呢……」子都頓了頓道,「
在追美一道上,比較傾向於認同『勢』之一道。這以解釋為天賦,同時也可以解釋為背景。這個觀念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對天選之人地選擇。」
子都說到這裡,稍稍停了一下才繼續道:「我曾經跟阿丹你說過,天選之人之所以被稱為天選之人。那自然是由他本身以及天賜的命運所決定的。可是,不是每一個天選之人最終都可以成為情靈幫助的對象。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比例還相當的小。換句話說,最後真正成為情靈夥伴的,都是那個情靈所認同的天選之人。就好像我公孫子都認同阿丹你一樣。而潘岳現在認同的那個人,就是凌飛揚。」
「因為潘岳他崇尚『勢』的觀念?」閻丹有點明白了。
「沒錯。正是如此。」子都點了點頭道。「潘岳素來信奉,只要在天賦、地位、權勢上做最充分地鋪墊,然後在輔以恰當的追美戰略,那麼就可以無往而不利。這是他的理念,他的道。就這條來看,身為全球商政第一世家——凌家當代繼承人的凌飛揚的確是最好地選擇。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選擇了。如果是在古代,他的選擇更是毫無疑問,那就是帝王!傑出的帝王!比如他在跟我對決的那次,他選擇的天選之人就是有千古一帝之稱的漢武帝——劉徹。」
「這……」閻丹的腦子一下子又有點混亂起來。「這個,難不成那次你們競爭的對象是……最終出塞的昭君?」
子都點了點頭道:「那次我也是僥倖得勝。獲勝最主要地原因恐怕還是我當時所輔佐的天選之人先了劉徹很早一段時間就認識了王昭君,並且在出擊戰略上使用得當,獲得了王昭君的芳心。可以說,王昭君出塞不出塞並不是成敗的關鍵。關鍵的是,當劉徹和潘岳發現王昭君這個離天命之女僅餘一點之遙的絕色佳人時,他們事實上已經輸了。他們後來做的一系列事情,只不過是給我們製造了一點麻煩罷了。但最終我們還是利用了昭君出塞的機會,造成她不服水土而香消玉殞的假象,從而獲得了最後的勝利。所以,在有了這樣一次失敗經歷後,潘岳一定會把這一點提到最重要的位置上來。所以他通過凌家無孔不入的關係網,先一步發現當世的天命之女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事實上,如果不是他第一個發現,我反倒要感到驚訝。」
「可是……咦,怎麼不對……?」閻丹正想說什麼,卻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雖然我的歷史並不好,但我記得潘安應該是西晉時候的人才對啊?他不是好像還是死在那時候的『八王之亂』中的?這樣他又怎麼可能選漢武帝劉徹為天選之人呢?先有漢,然後有魏晉啊。」
「阿丹你記得沒有錯。歷史上的那個潘安的確是西晉時候的人。」子都點了點頭道,「不過那個潘安只不過是潘安輔佐的另外一個天選之人罷了,只不過由於他的容貌特別突出,又歷經了『八王之亂』,所以在歷史上特別有名而已。」
「那剛才子都你說的靈魂禁錮又是怎麼回事?如果潘岳在那次同子都你的交鋒中落敗,不是應該禁錮一千年的嗎?那他到西晉的時候應該還處在禁錮的過程中啊?」閻丹仍然還有一個想不通的地方。
—
子都笑了笑道:「情靈是可以選擇什麼時候被禁錮的。一般都是在認識了在交鋒中失敗的原因後才會把自我禁錮起來,思索解決突破的辦法。事實上,潘岳就是在潘安的事件之後才把自己的靈魂禁錮起來的。在後來的一千年中,他都沒有出現在現世上。」
「原來是這樣。」經過這樣的一番問答,閻丹總算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呵呵,其實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阿丹你的情況還是不錯的。」子都笑著道。
「這個,怎麼說?」閻丹一邊控制著方向盤轉過一個十字路口,一邊側頭道。
「我的意思是,這個還沒有露面的天命之女顯然還沒有被凌飛揚攻陷的跡象。不然她就不會對你如此感興趣了。」子都笑著解釋道。
「嗯,這個我明白。」閻丹點點頭道,「就不知道凌飛揚是什麼時候找到她,又是費了多少心力還是無所建樹的……」
「這個恐怕還是理念的問題……」子都沉吟道,「其實我一直不是太認同潘岳所信奉的『勢』之一道。我認為,勢是必須的,不過卻不該是主要的因素。將愛情壓迫在強大的地位和金錢之下,那麼這愛情多少也有點扭曲變味了。如果天命之女會屈從於這樣的一份愛情,那麼她也不該是天命之女了。所以我想,這次恐怕是凌飛揚在潘岳的指導下弄巧成拙了吧。」
「原來是這樣。」閻丹笑著瞥了子都一眼道,「那麼子都你又是信奉怎樣的法則呢?」
「自然之道,出奇制勝!」子都毫不猶豫地吐出這八個字道。
「也是,不然子都你也不會選擇我了。」閻丹將這八個字再嘴裡反覆念叨了幾次後笑著道。
之後,沉靜了一會,閻丹又有點迷惑地道:「那麼潘岳他這個『勢』之一道,尤其是對這個『勢』的利用,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不擇手段?」
子都看了他一眼,沉吟道:「阿丹你說的恐怕是那次的槍擊事件吧?其實就我最近這段時間的分析來看,那件事應該不是凌飛揚和潘岳所為。潘岳雖然信奉『勢』,但是絕對不會這樣用『勢』。在他看來,『勢』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戰而屈人兵,而不是用了陰謀詭計還得逞不了。那次的槍擊事件中帶有明顯的挑釁意味,這跟潘岳信奉的無形『勢』道相去甚遠。」
「那麼那又是誰呢?」閻丹疑惑道,「從那次事件的過程看來,背後的這個人顯然是知道情靈的秘密的。他最後的那段明顯就是測試我的合身極限時間。」
「這個人……」子都冷峻的雙眼猛地一閃道,「很可能是宋玉。」
「宋玉?屈原的那個徒弟?!」閻丹驚訝道,「難不成他就是剩下的那個情靈?」
「沒錯。」子都鄭重其事地頷首道,「他跟潘岳不同,他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人物。他極度信奉個人之道。他認為一個人天賦的身體素質以及精神抗性就是一切。他之所以會這麼認為,是因為他其實壓根就不信賴情靈輔佐天選之人那一套。相對地,他非常喜歡越俎代庖,代替天選之人來完成他的追美理想。在他看來,也許天選之人只不過是他操縱的一個玩偶,是他繼續在這世間存活的一個工具。所以,我想了許久,上次事件的主使人很可能就是他!」
「子都你的意思是……」閻丹心中猛地一動道,「修羅就是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