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輝這倒是「錯怪」閻丹了。
閻丹一無黑勢力背景,二在警界也沒有什麼關係。之所以會表現得如此輕鬆自信,主要還是子都就在身邊的原因。他此時已經將那支U盤暗藏在掌中,一旦情況有變,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變身成那個戰無不勝的戰場殺神。
此時,見阿輝問起,閻丹不由冷冷一笑道:「我什麼來路都沒有。不過你當著我的面打女人,難道我還能袖手旁觀麼?」
他這句最普通不過的場面話,傳到阿輝和林靈的耳中,不知怎麼的就變了味。兩人皆不約而同地在那個「女人」面前加上了「我的」兩個字。這樣一來,閻丹出手的性質就悄悄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由原本的看不慣而出手,變為因為自己的女人受辱而憤怒出擊。
阿輝一愣。
這傢伙死都不肯說出他的底細,難道是因為他背後的勢力牽扯過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能吐露分毫嗎?
多疑真是害死人。閻丹明明是實話實說,但他越是照實說,阿輝偏偏越是不相信。而且閻丹那彷彿毒蛇看著一隻蛤蟆的冷漠眼神實在讓他很是難受。他實在無法相信,如果一個人沒有強大憑恃的話,能做到如此從容不迫。
想到這裡,他決定還是安全至上。他猛一用力,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舉起匕首對著閻丹色厲內荏地放話道:「小子,今天你馬子在旁,老子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下次有種來咱們幫的堂口單挑,老子非剝了你的皮!」
說完,他還惡狠狠地瞪了閻丹和林靈一眼,轉身一瘸一拐地快步遠去。而他的屁股上還留著一個大大的足印。正是拜剛才閻丹那神來一腳所賜。
「阿輝,你等等我啊……」那個被閻丹懷疑有腦殘嫌疑的少女終於從半昏眩狀態中恢復過來,又哭著喊著向她認定的男人追去。
閻丹暗自搖了搖了,轉頭一看,林靈正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由走過去,疑惑道:「怎麼了,我做得不對嗎?」
林靈俏麗微微一紅,平靜了一下心情後搖搖頭道:「沒有,你做得很對。那種爛男人就該狠狠地教訓他一下!」
閻丹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道:「那麼你是嫌我教訓他教訓得不夠了?」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打不過他,而且他最後連匕首都……」林靈說到一半,突然想起許曉欣之前對她八卦過的閻丹「一挑六百」的神話。雖然她知道其中的水份肯定很多,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至少閻丹在打架上應該是很厲害的,一挑六百實在是過於誇張,不過一對一教訓一個混混應該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想到這裡,她及時住了嘴,轉移話題道:「嗯,對了,他怎麼好像很怕你似的?」
「混混大都是這樣的吧?欺軟怕硬。」閻丹說著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道,「其實也是他自己看走眼了,我只不過是在氣勢上強硬一點罷了,真要跟他打起來,恐怕還是只有求饒的份。呵呵,還讓我去他們幫的老巢跟他單挑?他以為全天下的都跟他一樣傻啊?」
林靈眼神專注地在他臉上打量著,似乎想知道他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閻丹同時也在打量著她,微笑了一下道:「不過我倒是很意外啊。原來小靈你這麼具有正義感,剛才想都不想就敢衝上前制止那傢伙的暴行。」
「我……我只不過一直看不慣那種欺侮女性的行為罷了。」林靈眼神閃動著,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冷冰冰地衝著閻丹道,「還有,是誰同意你叫我小靈了?」
「怎麼,有什麼不妥麼?」閻丹直視著她美麗的眼睛道,「我見你們台裡有好些人都是那麼稱呼你的。」
「可是……」林靈咬著粉唇道,「我……我比你大啊,你怎麼能叫我小靈?」
閻丹一聽她找了半天竟然找到個這麼「不入流」的理由,不由呵呵一笑道:「這樣啊,那麼你也叫我小丹,不就扯平了?」
林靈沒想到他竟然會給她一個如此「無賴」的答案,一時間不由為之語塞,囁嚅了半晌才道:「反……反正不許你在人前胡亂叫我這個稱呼。我……我要走了。」
閻丹聞言,心中暗笑一下。這算什麼意思呢?人前不許胡亂叫,那麼意思是私底下就可以隨便稱呼了?
他還在想著,卻聽林靈悶哼了一聲。轉頭一看,卻見她右腳一崴,又坐回椅子上,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
該不會又是……?
閻丹在略略驚訝之中,連忙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摔倒的時候又不小心把腳踝扭傷了?」
林靈聽到他話中的那個「又」字,也感到一絲訝異。
對啊,第一次撞見他的時候,自己就當場扭傷了腳,結果在家裡足足休息了三天。怎麼這次又這樣?難道說這個倒霉也是有連續性的?還是說,這也是一種命運……?
想到這裡,她不由冷哼一聲道:「是啊,遇到你真是……唉,可能是剛才微微扭了一下,本來應該是不怎麼嚴重的,結果這回沒注意就……嗯,休息一會應該就沒事了。」
閻丹聽她一句話中連續兩個轉折,不由暗暗好笑。他想了一會,建議道:「還是讓我背你去醫院吧。你這可能已經是舊傷了,如果不注意的話,會留下後遺症也說不定。」
林靈聞言,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一會你扶我上車就好了。」
「這怎麼行?!你腳都扭傷了還敢駕車?萬一路上出事故了怎麼辦?!」閻丹佯裝生氣地道,「你這人就是這樣!總是認為別人關心你肯定是別有用心,就是不肯接受別人的好意。只會一個人拚命地逞強!上次是這樣,難道你這次還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