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 第八卷 第六章 落魂奪魄
    洪話聲剛落,便見數名或帶一字巾、九揚巾,或魚尾冠,或挽雙抓髻的道人從各處洞府之中走出。

    袁洪見已經有人出來了,便降下祥雲,來到白鹿島上站定。而那些出來的道人,來到袁洪面前,對袁洪稽首說道:「貧道等人便是十天君,請道友洞內敘話。」

    袁洪也不客套,隨著眾人走進洞府,雙方分主賓坐定之後,十天君失手秦天君問道:「不知袁道友今日前來我這荒島有何事?」

    袁洪乃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不懂得拐彎抹角,直接說道:「貧道此次前來,乃是因為佛門法戒和尚邪術傷人,特來請姚天君相助。」

    十天君是經過上一次封神之戰的,對於上一次封神之戰的殘酷,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此時聽到袁洪請姚天君出山,心中都是暗歎一聲。

    袁洪雖然魯直,但是並不笨,見到十天君的樣子,以為十天君不願意出山,心中有些生氣,說道:「說起來幾位天君還是袁洪的長輩,有些話袁洪本不該說。不過貧道此時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截教最看重的是什麼?不就是兄弟之情、師徒之義,十位天君在上次封神之時,為兄弟、為朋友,全數隕落也沒有一絲怨言,袁洪本來極為的佩服的,沒想到如今卻是被封神之劫嚇破了膽子。

    連我截教弟子遇難。都不敢出山救援。」袁洪卻是也使上了激將法。

    秦天君起身說道:「袁道友,你也不必使用激將法,我截教地教義我等兄弟幾人自然不敢相忘。可是這封神之劫的凶險道友也是知道的,一個不小心便會落入劫中,上那封神榜走上一遭,不由得貧道等人不小心。

    不過道友放心,我等身為截教弟子,自然沒有看著本門兄弟遇險,自己卻逍遙在外的道理,就算是再次上那封神榜。我等也會出山一行。」

    袁洪笑道:「貧道就知道幾位道友不會袖手旁觀,不過幾位道友不必擔心,吾師曾言,上次封神我截教弟子乃是被迫應劫,而此次卻是主動渡劫,雖然是一字之差,可是其中的意思卻是相差千萬里。

    何況此次封神乃是我截教主導,封神榜此時就在師祖的碧游宮中,幾位道友又有什麼可畏懼的呢?我截教弟子雖有凶險,卻也不至於送命。」

    秦天君等人在袁洪到來的時候。便知道袁洪是想請他們出山,原本以為此次又要上封神榜走一遭,不過都還是準備隨時出山。此時聽到大師兄清虛道君說此次大劫之中。截教沒有多大的劫難,心中都是大喜。

    秦天君說道:「袁道友,我等這便走吧。」

    袁洪擺手說道:「秦天君不必著急,貧道此次前來並不是讓幾位天君一起出山,只是請姚天君前去一行。」

    姚斌聞言走出說道:「既然如此,幾位道友便在此地等候,貧道去去就來。」說完便隨著袁洪離開白鹿島。向著三山關飛去。

    袁洪與姚天君來到三山關的時候,正好遇上法戒和尚又在關前挑戰,袁洪對姚天君說道:「姚天君,請你前來要對付地人便是此人,此人身上有一件異寶,可落人魂魄,三山關中無人可擋,所以請道友前來對付此人。」

    姚天君看著法戒,記下法戒的相貌。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便對袁洪說道:「袁道友。我們進城吧。」

    袁洪見姚天君已經降下雲頭。雖然不知道剛才姚天君的動作是作何用,不過世間神通無數。自己不識也是正常。便隨著姚天君落下祥雲。

    宋天奇早就發現袁洪兩人回來了,帶著眾人來到兩人面前,對姚天君說道:「勞煩道友走一遭。」

    姚天君忙回禮道:「道友不必多禮,請道友準備祭台,貧道這便做法,取那法戒和尚的性命。」

    宋天奇笑道:「祭台早已準備好了,只等道友前來,登台做法。」

    姚天君道:「既如此,請道友前面帶路,貧道這便做法。」

    宋天奇道聲「請」,便帶著姚天君來到祭台之上。

    姚天君來到祭台之上,扎一草人,在草人身上寫上「法戒」二字,草人頭上點了三盞催魂燈,腳下點了七盞促魄燈。又手一揮,將方纔抓來的法戒身上的體氣附在草人身上。

    隨後,姚天君在祭台之上,披髮仗劍、步罡唸咒、發符用印,只見陰風陣陣,從草人身上吹過,那十盞燈也似要被吹滅一般。

    此後姚天君每日拜三次,只要拜足二十一天,便能將法戒和尚的三魂七魄全部收走,到時法戒和尚難逃一死。

    就在姚天君做法之時,法戒和尚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法戒和尚不由得奇怪起來。

    如法戒和尚這般,莫要說寒暑不侵,就算是九天罡風吹過,也不會感到寒冷。此時突然打了個冷顫,不由得法戒和尚不奇怪,忙捏指掐算,卻是什麼都沒有算出來。

    旁邊的林仁肇見法戒和尚捏指掐算,忙問道:「尊者,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法戒和尚沒有算出什麼來,便說道:「無事,大帥不必驚慌。」

    等到姚天君第二天做法完畢,只見草人腳下的七盞促魄燈滅了一盞,一縷黑氣從草人身上逸出,被姚天君做法收入身邊的葫蘆之中。

    如此過了十天,法戒和尚已經被姚天君收去一魂四魄,都被姚天君收在手中地葫蘆之中,而這幾天林仁肇營帳之中的法戒和

    變得越來越萎靡,精神不振、極為嗜睡,幾乎無時不覺。

    而且臉上地神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了。已經沒有精力出營挑戰了。

    林仁肇也是修行中人,見到法戒和尚地狀態,知道法戒和尚一定是中了他人的暗算,可是林仁肇卻是看不出法戒被什麼手段暗算,與自己帳下的一眾修士商議一番之後,依然無法得出結論,眾人都無法看出法戒和尚到底是被什麼法術暗算。

    想到法戒和尚道行高深,以前不過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提醒之後想來是能夠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樣的法術,忙來到法戒和尚的營帳之中。將法戒和尚喚醒。

    法戒和尚被喚醒之後,極為的不耐,說道:「林大帥有什麼事交代?」

    林仁肇皺著眉頭對法戒和尚說道:「尊者,難道你沒有發現你最近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嗎?」

    法戒和尚疑惑的說道:「不對勁?貧僧未曾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勁地啊。」

    林仁肇的眉頭皺地更加的深了,對法戒和尚說道:「尊者,你這段時間變得越來越嗜睡,精神也越來越差,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法戒和尚聞言吃了一驚,忙查看自己的臉色,只見自己一臉的病態印堂發黑。烏雲蓋頂,一臉的晦氣,大吃一驚。

    法戒和尚忙查探自己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查明之後,嚇的面無人色,拉著林仁肇的手說道:「貧僧乃是為了幫助大帥而來,如今中了暗算,大帥定要救貧僧。」

    按說這奪魂之術隱秘之極,一般人無法將之查出,可是法戒和尚自身便是精通奪魂之術地高手。這才能夠發現,自己中了奪魂之術。

    林仁肇聞言忙安慰道:「尊者放心,末將定然會盡全力救尊者脫險,可是我等都不知道尊者是中了何人的何種法術,無法相救啊。尊者可知自己是被什麼法術所暗算?」

    法戒聞言心有些平靜了,將林仁肇地手鬆開,躺在床上對林仁肇說道:「難怪大帥與眾位道友不知,貧僧乃是中了奪魂之術,你等皆是不識此術。自然發覺不了。」

    「奪魂之術?尊者自身便是精通此術。怎會被此術所傷?」林仁肇驚訝道。

    法戒和尚說道:「精通奪魂之術並不能拜託此術地暗算,這世上精通此術之人雖然不多。但是個人的神通都是不同。正所謂;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

    貧僧雖然精通此術,但是在他人地法術之下。防護地能力並不比你等高上多少,一樣會被其暗算。」

    林仁肇慌忙問道:「尊者,那本帥等人當如何解救尊者?」

    「那日貧僧在三山關前叫陣的時候,發覺有兩人進入三山關中,一人乃是清虛道君的弟子袁洪,另外一人道行一般,故沒有注意。此時方才想起,那隨在袁洪身後的人,應該便是此次暗算貧僧之人。

    從其相貌、穿著來看,那人應當是截教十天君之中的姚天君。」

    身為大羅金仙的法戒和尚,在說了這番話之後卻是有些精力不濟,哪裡像一個修行有成的羅漢,與凡間地病人並沒有兩樣。林仁肇看著法戒和尚的慘狀也不由得掉下淚來。

    法戒和尚也知道自己此時極為的危險,時間每過去一天,自己的危險便大一分。不敢休息的時間太長,歇息了一下,便接著說道:「那姚天君的奪魂術乃是在一草人之上寫上想害之人的姓名,然後連拜二十一天,便能將此人的魂魄拜走。

    想要將貧僧救回,就必須將姚天君所紮的草人,以及姚天君身邊地葫蘆奪回。」這番話說完,法戒和尚又變的昏昏欲睡。

    林仁肇對法戒和尚說道:「尊者請暫且休息一番,本帥這便與其他幾位道友商議,派人前去盜取草人與葫蘆。尊者不必擔心。」說完便走出法戒和尚地營帳,返回自己地帥帳。

    法戒見林仁肇離去,輕歎一口氣,閉上雙目休息去了,片刻間便已經沉沉睡去。

    林仁肇來到帥帳,將所有的修士召集起來,將法戒和尚所說地話都告知了所有人,一眾修士聽完林仁肇所說的話之後,都是一陣沉默。

    林仁肇等了片刻,見眾人都不說話,便說道:「各位道友。

    法戒尊者地魂魄被落,若是不能將姚天君的草人以及葫蘆搶回,法戒尊者難逃一死,還請各位道友想想辦法。」

    這是一名僧人走出,稽首說道:「大帥,非是我等不願意前去盜取草人,實在是我等前去也是羊入虎口,無法達成目標。

    姚天君既然在做如此重要的事,周圍定然是防護嚴密。此時的三山關中,不僅有儒門的一干修士。儒門教主孔子與清虛道君的二弟子袁洪都在三山關中。

    雖然孔子不可能在姚天君身邊,但是那袁洪很可能就在姚天君身邊防護。袁洪已經是准聖道行,我等又怎能戰勝?」

    林仁肇說道:「幾位道友說的雖然不錯,但是我等若是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到底行不行呢?」

    出首說話的那名僧人,走出說道:「既然如此,那貧僧便前去一試,貧僧的道行在這些道友之中,並不是最強的,但也不是最弱地。若是貧僧無法完成,想來其他道友能夠完成的可能性也是極低,大帥還是趕快派人前往大雷音寺或是極樂世界求援。」

    林仁肇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位僧人,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簡單,乃是這些修士之

    於法戒和尚的高手,若是連這位慧海大師也無法將法魄奪回,那自己麾下的這些人之中,不可能有人再有能力將法戒和尚的魂魄奪回。

    遂對慧海大師說道:「本帥知道了,若是大師無法將法戒尊者的魂魄奪回。不可勉強,自身逃回便是,我等再行派人前往大雷音寺或者極樂世界求援也不遲。」

    慧海大師高喧一聲「南無阿彌陀佛」便走出帥帳,準備等到晚上前去盜取草人與葫蘆了,雖然說夜晚對於他們這些仙人來說,與白天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夜晚行事還是比白天方便很多。

    當天夜裡,慧海大師便藉著土遁潛入三山關中,準備盜取姚天君地草人與葫蘆。

    幾乎每一個神、仙、佛陀、菩薩等。都會使用五行遁術,所謂五行遁術便是指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法。這土遁乃是五行遁術之中所有人使用最為廣泛的一門神通。雖然比不上祥雲與遁光的速度快,也沒有土行孫地行術神妙。但是卻是極為地方便。

    慧海大師進入三山關之後,不敢胡亂闖,慢慢的找尋著姚天君做法的地方,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慧海大師心裡越來越著急。

    慧海進入三山關本就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若是長時間滯留在三山關一定會被三山關中截教中人發現,到時候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又花費了一盞茶的時間,慧海方才在城守府深處的一個小院裡,找到了姚天君地法壇。此時姚天君正在做法。

    慧海眼看著草人上飛起一絲黑線,被姚天君收到手中的葫蘆之中。隨後姚天君將葫蘆蓋上,又在葫蘆上畫下一道符印,便將葫蘆放在祭台上面轉身離去了。

    而此時的祭台上面已經沒有一個人了,慧海看著空無一人的祭台,心中卻是天人交戰,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奪魂之事乃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不可能沒有人守衛,可是此時的祭台周圍卻是沒有一個人,擺明了是一個陷阱,可是就算是明知道是陷阱,慧海也不得不向下跳,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

    慧海一咬牙,向著草人與葫蘆撲去,就在慧海的手指剛剛碰觸到草人,慧海心中希望大增的時候,慧海地腦後突然傳來一陣惡風。

    慧海不敢拿大,閃身躲開襲擊自己的兵器,轉身向後看去。

    而那兵器地主人似乎也是自信滿滿,並沒有隨著追擊,而是站在原地,等著慧海轉身。

    慧海轉身一看方才知道,剛才襲擊自己地,乃是清虛聖人門下的二弟子袁洪。只聽袁洪戲謔地說道:「貧道都在這裡等候了你們好幾天了,沒想到你們今天才來,不知道是該說你們遲鈍呢?還是說你們膽子小?」

    慧海見到是袁洪,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脫了,輕歎一口氣說道:「袁洪!罔你們還自稱為正宗,竟然用奪魂術這等卑劣的手段。」

    袁洪聞言楞了一下說道:「你這禿驢還真夠無恥的,只能你們使用奪魂術,我們就不能使用?你們使用就是正義的,我們使用就是邪惡的?」

    聽到這句話,慧海的臉上也經不住一紅,對袁洪說道:「袁洪,貧僧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今日難逃一死,不過你也不要張狂,殺人者人恆殺之,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死在他人的手中。」

    袁洪聞言一陣哈哈大笑,說道:「和尚,貧道會不會死,什麼時候死,會死在誰的手中,貧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貧道只知道,你這和尚今天是死定了。」

    說完掄起手中的棍子,向著慧海的頭上打去。

    慧海雖然將手中的禪杖祭起,準備抵擋袁洪的攻擊,可是兩人的道行實在是相差的太遠了,袁洪手中的水火一氣棍直接將慧海手中的禪杖打斷,落在慧海的身上,將慧海打了個骨肉成泥。莫說元神,連真靈都未能逃出,被袁洪一棍子打散。上封神榜的機會都沒有。

    袁洪看著面前的一灘肉你,搖頭說道:「只有這麼一點道行,竟然也敢前來行竊,當我截教無人嗎?實在是狂妄之極。」

    林仁肇等人等了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慧海還沒有回來,眾人都知道,慧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眾人還是有些不死心,幻想著萬一出現奇跡。不過他們的幻想很快就被三山關內的截教中人給粉碎了。

    不一會,門外走進一名士卒,對林仁肇說道:「大帥,剛才三山關上來人洞來一件東西,說讓我們不要白費力氣了。」

    林仁肇聞言知道有些不妙,忙說道:「快將三山關上送下來的東西呈上來。」

    那士卒聞言不敢怠慢,趕忙將物品呈上,林仁肇打開外面的一層棉布,發現裡面包裹著的是一秉斷成兩截的禪杖。

    這檳禪杖在座的眾人都認識,乃是慧海禪師手中的那檳禪杖,既然禪杖斷成兩截被送回,那慧海大師的性命恐怕……。

    林仁肇看著禪杖對眾人說道:「慧海大師已經隕落,盜取草人的計劃已經失敗,我們只能是前往大雷音寺求援。

    本帥這便前往大雷音寺請求援兵,各位道友請在此地駐守數天,本帥去去就來。」說完便走出帥帳,向著大雷音寺飛去。

    林仁肇走後,營中眾人便在轅門之上高掛起免戰牌,等著林仁肇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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