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黃飛虎等人正在帳中焦慮的等待,就聽南方傳來一聲響徹天地的鶴唳,黃飛虎忙帶著眾將出帳相迎,只見從南方空中飛來數名仙人,或駕鶴,或騎鹿,或凌空虛度,俱是一字青紗腦後飄,道袍水合束絲絛。
轉眼間,截教眾仙便在清虛道君的帶領下,降到黃飛虎營中,黃飛虎忙帶眾將上前參拜道:「弟子黃飛虎拜見清虛道君,及眾位仙長。」
清虛指著黃飛虎對金靈聖母笑道:「此人乃是聞仲弟子,雖不曾列入我截教門牆,未得我我截教大法,但其隨聞仲學藝十餘年,卻也算是師妹徒孫,師妹此時也是祖師級別了。」
眾仙聞言皆是大笑,多寶道人更是說道:「師妹,初次見到徒孫,更是當了祖師,卻是當送其見面禮。」
金靈聖母臉上卻是一陣尷尬,因其此次前來,乃是為征戰而來,卻是未曾想到會遇上徒孫,故手中除了慣用的幾件寶物,卻是無物送人。」
黃飛虎等人聞言不禁一驚,想到:「怪不得聞太師數十年征戰,未曾一敗,原來太師乃是仙人弟子。」
待多寶道人說出,要金靈聖母送見面禮時,眾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黃飛虎。而黃飛虎久在朝堂,雖不善於察言觀色,卻也比軍中眾將強出許多。
此時卻是看出了金靈聖母眼中的一絲難色,知道其未曾料到會遇上自己,沒有準備見面禮,雖有些可惜,卻還是說道:「徒孫能見祖師一面。已是萬幸,又豈敢再有他求。」
金靈聖母聞言,心中一喜,想道:「這孩子卻是機靈,替我解了圍,不如讓其列入門牆,也顯吾之恩德。」遂說道:「師祖我來的匆忙,不曾備下禮物,不過卻也不能讓你空手而歸。今日趁大師兄在此,便讓你入我截教。你可願意?」
黃飛虎卻是大喜,沒想到竟然遇上此等好事。忙說道:「徒孫願意,還請祖師成全。」
金靈聖母笑道:「既如此,你便對貧道行三拜九叩之禮,讓後向東方,我截教祖師處拜過,便算是入了我教了。」
黃飛虎按金靈聖母所說。行完禮後,立於一旁。
金靈聖母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珮,說道:「此物乃是當年聞仲在我做壽之日所送,你那此物交給聞仲,讓其教你截教大法。
黃飛虎躬身接過。
袁洪在清虛等人剛來,便向清虛身後看去。只見截教此次來的也都是精英,二代弟子之中道行最高的幾位。除去三霄和無當聖母之外幾乎都來了。
孔宣待黃飛虎拜過金靈聖母之後,便上前參拜老師,以及一眾師叔,眾仙中除了多寶道人,受了孔宣半禮之外,其他眾仙皆是不敢受孔宣一拜,只因孔宣雖是晚輩,修為卻是比眾仙為高,眾仙雖不必去拜孔宣。可是也受不得孔宣參拜。
此次清虛之所以將二代弟子都帶來,也是想到反正出不出山,都會上榜,不如出山爭一爭,還有一線生機。而且此次東海之事,明顯是西方教的陰謀。
便傳令讓二代弟子中,達到金仙道行地都出山,前往東海一會。而雲霄由於執掌外教門戶,不便長久離開,便未讓雲霄前來。而瓊宵、碧霄道行不夠,而且以碧霄的性子。來此不但幫不上忙,而且可能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事。
同樣無當聖母執掌截教內教,也是不得脫身,故也未來。
黃飛虎待孔宣拜完老師後,便帶著眾仙到帥帳內落座。
東海城中,屍棄對俱那含說道:「師弟,截教修士已經來了,准提老師說會派人前來支援,卻是不知怎的還沒到。若是只有你我二人,恐怕此戰危險。」
俱那含剛準備說話,就聽西方傳來一陣歌聲:「花開見我我見人,八寶池下自逍遙。二六蓮台生瑞彩,波羅花放滿園香。」
俱那含聽到歌聲,喜道:「來了。」二人忙迎出去,只見從西方也來了數名修士,皆是頭挽道髻,手施印決,腦後一輪金光。
屍棄與俱那含二人迎上前去,才發現,領頭的是毗婆屍(又名惟衛),亦是後世上古七佛之一,且為七佛之首,此時尚未成佛,卻已是西方教兩位教主之下第一人。而毗婆屍身後兩人,乃是毗捨婆與迦葉二人,皆是後世上古七佛中人。
為這一戰,西方教可說是精英盡出,除五大弟子之外,其他金仙境界的弟子也是來了不少。封神本事東土道門之事,可揭開封神之戰序幕的卻是截教與西方教之戰。
待到午時,清虛等人離了黃飛虎帥帳,登上蘆篷,各自現出頂上慶雲、三花,一團團清氣籠罩半個天際。那邊毗婆屍見截教修士現出頂上慶雲三花,便也各使神通,只見眾仙頂上都現出舍利子,或一顆,或兩三顆。衝上天極,金光四放,陣陣檀香沁人心脾。
只看威勢的話,西方教這邊卻是比截教顯得氣勢大多了。兩邊的修士都是向對方攻去,雖未開戰,卻已然開始了第一戰,剛開始兩邊似乎勢均力敵,不過慢慢的,西方教地金光卻是壓過了截教一頭,慢慢向黃飛虎大營移來。
清虛此時卻是還未出手,雖未出手,但兩邊相鬥的情況,卻是被清虛看在眼中,心中暗暗驚訝,想道:「這西方教二位,卻是好算計,自立教以來,一直甚為低調,弟子也極少,不料卻人人都是高手,悄無聲息間就在頂尖高手上。超過了道門,千年後沙門大興,卻也不是沒有道理,就算沒有闡截二教判教的修士相助,其大興之局也是已定。
此時見截教眾人有些抵
了,便宣一聲道號。也放出頂上慶雲、三花,只見放出之後,已然有半畝大小,卻是比其他人都大很多。慶雲之上浮著三朵青蓮,青蓮上托著清虛的三件至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量天尺、印。
玲瓏塔上垂下絲絲玄黃之氣,量天尺溢出陣陣鴻蒙紫氣,崆峒印上九龍盤旋,頓時便將西方教壓制住,金光緩緩後退,待退到東海城與黃飛虎大帳正中便停了下來。
兩方修士不約而同的。同時收起慶雲、舍利子,第一陣卻是以截教佔優而結束。
兩邊剛剛鬥完,東海城中毗婆屍便對身後眾人,說道:「這清虛道君自上古洪荒時,便享有盛名,如今更是被稱為聖人之下第一人,卻是盛名不虛。此戰我等恐怕要勝不易。」
西方教眾修士。適才已然知道了清虛的厲害。此刻聞毗婆屍如此說,都是一陣黯然,對這一戰能否戰勝截教,並無多大信心。
毗婆屍話說出去,發覺自己說的不對,有些打擊眾人地士氣。便又說道:「不過幸好,我等有兩位老師賜下地護教大陣——阿唎耶多羅菩提大陣。有此陣在此。除非清虛道君請下通天聖人來,不然他也是破不得陣。
眾仙聞言笑道:「卻是忘了此節,清虛道君道行雖高,卻也破不得我護教大陣。」遂起身向城外走去。來到城外便登上平靈王派人搭好的蘆篷,各自坐定。
毗婆屍待眾仙坐定之後,便起身稽首後,開口說道:「道君,貧道毗婆屍有禮了。」
清虛聞言一驚,想道:「原來他就是上古七佛之首的毗婆屍佛。修為端的是不凡,怪不得後世能享有盛名。便也回一禮道:「貧道回禮了。」
毗婆屍說道:「紂王無道,平靈王倡義兵,討伐無道,乃是順應天意。道友何必助紂為虐?」
那邊孔宣起身說道:「平靈王以下犯上,是為不忠;擅起刀兵,使百姓受難,是為不義;如此不忠不義之徒,道友有何必相助!」
毗婆屍聞言,接著說道:「道友此言差矣。……。」
毗婆屍話還未說完,便被清虛道君打斷。
只聽清虛說道:「道友不必多言。你我能修到如此境界,都是心性堅定,有企會被他人說動,你我還是手上見真章,做過一場再說。」
清虛卻是從後世而來,知道西方教這些人,都是嘴皮子厲害至極,自己等人定是說不過,且帝辛所為卻是讓人不滿,便打斷毗婆屍,不讓其繼續說下去。
西方教眾人都是一陣不滿,只因打斷他人說話,是極為無禮之事。清虛如此做,明顯是未將眾人看在眼中,不由得西方教眾人不怒。
毗婆屍卻是呵呵一笑,毫不氣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在陣上做過再說。」說完便坐於蘆篷之上不在說話。
西方教那邊,眾仙見毗婆屍落座,便站起一人來到兩軍陣前。說道:「貧道慧海,請教截教道友大法。」
清虛聞言想到:「原來是慧海如來,此人道行卻不是甚高。」看了左右一眼,說道:「定光仙,你去與其交手。」
長耳定光仙應聲而出,對慧海施一禮,說道:「道兄,請了。」說完便揮手發出一道上清神雷,向慧海打去,慧海也不慌張,口中默唸一聲,手上以中指、無名指、小指握大指,以頭指拄大指之背。
隨後便見慧海身上金光大盛,一隻金光閃閃的拳頭出現在慧海頂上,向長耳定光仙發出地上清神雷迎去,正是西方教秘法金剛拳印。
只聽一聲巨響,那隻金色的拳頭,與長耳定光仙發出地上清神雷撞在一起,雙方卻是鬥了個不分上下,誰也未曾佔得便宜。隨後,兩人都使出各自神通戰在一起,久之長耳定光仙卻是法力稍高一籌,將慧海壓制,最終一道神雷將慧海擊傷。
定光仙擊傷慧海之後,也不曾趕盡殺絕,只一禮後,說道:「道友承讓了。」便回轉蘆篷,向清虛繳令,清虛讓其坐於一旁。
西方教那邊有無垢道人,見慧海落敗,便跳出來,說道:「截教眾人修要逞能,貧道無垢生來會一會諸位。」
清虛思道:「這無垢生以後乃是無垢世界教主,此時雖不過太乙金仙修為,但其在後世能成為一方世界教主,想必必有過人之處。」遂說道:「趙公明,此戰有你迎敵。」
趙公明起身向清虛稽首後,便來到陣前,說道:「貧道峨眉山羅浮洞練氣士趙公明。無垢生,你非是貧道對手,還是下去換他人來,免得丟了面皮。」
無垢生聞言大怒,說道:「趙公明!修要囂張,看貧道前來會你。」說完便祭起金剛杵,向趙公明打來。」
趙公明冷哼一聲,說道:「不聽吾言,自取其辱,說完便祭起定海神珠,向無垢生打去。」
無垢生見趙公明祭起一物,上放五色毫光,向自己打來,無垢生只見一片紅光,自己觀之不明,定海神珠一落,打在無垢生肩上,將無垢生打落塵埃。
西方教陣中,一位修士見無垢生一回合,便被打到,覺得面上大不好看。遂跳出喊道:「趙公明,修要猖狂,看我來會你。」話音剛落,便被趙公明再次祭起定海神珠打翻於地,如此接連跳出五六人,都被趙公明打翻。
截教一眾修士見狀大笑,西方教修士直氣得面色發紫。
毗婆屍見狀,讓人將受傷的幾位修士扶回蘆篷,問道:「那趙公明用的是何物件打傷你等?」
五人齊道:「只見紅光閃灼,不知是何物件。」毗婆屍聞言,甚是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