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見花開樹生,整個大地一片綠色,便開口說道:「道友,還不現身嗎?嘿!嘿!嘿!身為聖人,竟然布下陣勢圍困於我,准提道友!你真是妄為聖人。」原來清虛見到菩提樹之時,便知道此次困住自己的乃是准提道人,而不是自己以前所想的二師伯,元始天尊。不過不管是誰,都不是自己能夠低檔的,
只聽天地之間傳來一個聲音,「清虛道友,貧道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道友見諒。」
清虛聞言卻是氣得滿臉通紅,說道:「道友為聖人,本不是貧道所能評述的,不過道友如此行徑,實在是丟了聖人的顏面。」
那准提道人聽完沉默片刻,接著說道:「道友亦知,我西牛賀洲貧瘠,我西方教若想大興,就必須借助東方之力,故貧道也是不得已。」
清虛大怒道:「你要廣大西方教,貧道本沒有資格阻止道友,而且二位道友立教成聖,西方教大興乃是天數,貧道也不會阻止,但是道友犧牲我截教來成全你西方教,這貧道卻不能不管,無論如何,你我都需做過一場,准提道友,放馬過來吧。」
准體說道:「但貧道身為聖人,設計暗算與你已是不該。所以,貧道不會出手,只要道友能衝破此陣,貧道便不再攔截道友,道友想幹什麼,貧道便不再阻止,任由道友離去。」
「此話當真?」
「貧道身為聖人,自然不會食言而肥。」說此話時准提已然略有怒氣。
清虛遂不在說話,伸手一推頭上紫金九宮冠,頂上現出一約畝田大小的慶雲,慶雲之上浮著三朵斗大的青蓮,青蓮之上托著那後天第一功德至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絲絲玄黃之氣從塔上垂下,將清虛罩在其中。
准提道人說道:「貧道發動大陣了,道友小心。」說完便見空中一陣金光閃過,天地之間的曼陀羅花,紛紛而落,空中瀰漫這一股淡淡的香氣。
清虛知道,自己有玄黃塔相助,這香氣,侵入不了自己的身體,若是他人前來,沒有護身至寶,難免被這香氣侵襲,到時眼中儘是幻境,不要說破陣,不被永遠困在陣中,已然算好的了。
而那陣中所現的菩提樹,一顆顆越長越大,直長到遮天蔽日,粗不可及,同時空中傳來陣陣梵音,就算清虛緊閉眼、耳、鼻、舌、身、意六識,依然擋不住那香氣、梵音傳入自己耳鼻之中,只覺得一陣陣頭暈腦脹,直欲伏拜在地。
不過清虛准聖的修為也不是白來的,腦中僅僅是微微一震,便又醒過來了,心中想到:「難怪後世那些妖怪遇上佛門之人,不是被殺,就是皈依,這佛門禪唱之聲確實厲害。
准提道人看著清虛醒過來,心中也是微微一歎,雖然他並不指望能讓清虛皈依門下,但是看著清虛被大陣所迷,心中還是有一絲期望,見清虛僅僅是一瞬間便醒過來了,卻也是不由得感歎清虛修為精湛。
清虛此時也在讚歎這菩提大陣,心中暗思道:「這菩提大陣,從色、身、香、味、觸、法入手,侵襲他人眼、耳、鼻、舌、身、意六識,確實厲害,若是自己修為不深,恐怕真會被困於其中。」
想到此處,清虛開口說道:「准提道友的菩提大陣確實精妙,但是若想如此就困住貧道,恐怕還差點。」說完便揮手放出上清神雷,只見一道道青色的雷光從天而降,落在花海之中,就如滾水澆在白雪之上,將那曼陀羅花毀滅。
准提見狀知道如此是困不住清虛的,便手中法訣一變,將大陣整個發動。
清虛見自己話音剛落,那一顆顆菩提樹,便以一種玄妙的軌跡向自己撞來。清虛忙催動玄黃塔將自己護的更緊了一些,只見那菩提樹所化的巨木,碰在玄黃塔上,便被玄黃之氣托起送出,不得傷清虛分毫。
准提見狀想道:「如此一來,應該能將清虛困住一段時間,自己謀劃的大事便可以完成了。」遂打出手印讓大陣自己運行,自己卻是出了大陣,向女媧廟行去。
卻說帝辛自參拜女媧娘娘完畢之後,便四處遊覽女媧廟景色。只見:殿前華麗,五彩金妝。金童對對執幡幢;玉女雙雙捧如意。玉鉤斜掛,半輪新月懸空;寶帳婆娑,萬對綵鸞朝鬥。碧落床邊,俱是舞鶴翔鸞;沉香寶座,造就走龍飛鳳。飄飄奇彩異尋常,金爐瑞靄;裊裊禎祥騰紫霧,銀燭輝煌。君王正看行宮景,一陣狂風透膽寒。
引得帝辛一陣讚歎,待遊覽完畢,帝辛便再次參拜女媧娘娘,準備起駕回宮。
就在帝辛參拜完起身之時,突然吹來一陣狂風,將幔帳捲起,現出女媧娘娘聖像來,只見: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婉然如生;真是蕊宮仙子臨凡,月殿嫦娥下世。
帝辛見到女媧娘娘聖像,腦中突然一亂,想道:「寡人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縱有六院三宮,並無有此艷色。」遂說道:「取文房四寶來。」宮中內侍忙將文房四寶捧來,獻於帝辛。
帝辛接過紫毫,飽蘸濃墨,提筆在女媧廟牆上作詩一首:「鳳鸞寶帳景非常,儘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葯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首相商榮先前聞聽帝辛要文房四寶,以為帝辛要題詩讚歎女媧娘娘,不料天子竟然提下淫詩,褻瀆聖人,頓時嚇得三魂飄渺,七魄不在。忙上前奏道:「女媧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請駕拈香,祈求福德,使萬民樂業,雨順風調,兵火寧息。今主上作詩褻瀆聖明,毫無虔敬之誠,是獲罪於神聖,非天子巡幸祈請之禮。願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觀見,傳言聖上無有德政耳。」
帝辛聞言,本有悔意,剛欲命人將淫詩洗去,腦中又是一亂,說道:「看女媧之容有絕世之姿,因作詩以讚美之,豈有他意?卿毋多言。況孤乃萬乘之尊,留與萬姓觀之,可見娘娘美貌絕世,亦見孤之遺筆耳。」說罷起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