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萬寡婦倒在血泊中的赤果胴體,陳執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解決萬寡婦看似輕松,實際上卻是步步凶險,特別是在觀看了萬寡婦的記憶之後,他發現當初萬寡婦在他出現之後便隱隱有些懷疑了,甚至運起功法,准備隨時給他必殺一擊,好在他比較沉得住氣,再加上萬寡婦也想不到陳執竟然能夠通過噬魂天書窺探鄭橫的記憶,在陳執抓了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後,這才放下心來。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精明,不好對付。”
陳執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拿出一件衣服蓋在萬寡婦的身上,將萬寡婦的儲物袋收入囊中。萬寡婦忙活了這麼久,花了大量時間破除禁制搜刮石室,最後卻是為他做了嫁衣。
陳執身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但他卻沒有停留,邁步朝著玄水密窟南面走去。
接下來,還有一場惡戰在等著他!
……
玄水湖西面的湖面上,吳姓老者面色鐵青地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修士,這些修士中,有不怕死的煉氣散修,也有各大宗門、家族的修士,更甚至,幾名身著九鼎宗服飾的弟子混雜在人群中。
“聽說了麼,玄水密窟被人發現了!”
“是啊,聽說就在湖底,你看,九鼎宗的人都來了,這消息錯不了。”
“可是只來了些凝神修士啊,連築基都沒。”
“這是探路,懂麼?嘿,這消息是不是真的還不確定,不然你以為就會這些人來,恐怕九鼎宗的金丹長老都出動了。”
“也是,你看,那是萬寶齋的隊伍,趙四海趙大掌櫃都沒來,看那邊,是天機閣的隊伍,也沒築基修士,恐怕都是探路的。”
周圍亂糟糟的一片,吳姓老者的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了?
遠處,北靈城的西面城牆上,趙四海看著眼前的人流,冷冷一笑。
在他的一旁,趙英疑惑問道:“大伯,你這是何意,為何不去取那玄水密窟?”
趙四海搖了搖頭,慈愛地看了一眼趙英,答非所問道:“英兒,你一直呆在家中,對於人情世故太不了解了,你若想成為趙家掌權者,這是必須要學會的。”
趙英點了點頭,不過依舊不依不饒道:“大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趙四海嘴角微翹,冷聲道:“因為我們抽不出人手,自從吳家那邊傳出有一群凝神五重的修士潛入湖底並且整整半天時間沒再出現,我就開始懷疑了……”
“懷疑什麼?”
“恐怕,那些人便是買通丁海趙全那兩個叛徒暗算你的人!”趙四海看了一眼趙英,繼續說道:“不過這點,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但這些人必定是進入玄水密窟無疑了。”
趙英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他並不知道趙四海手中擁有玄水密窟的寶圖,當然聽不懂趙四海的意思。
“但是,在吳家潛伏的探子絕非我們趙家一人,這時候,我若是動了,那麼其他人,就會察覺到什麼,也會跟著行動,到時候,你認為我們趙家,還能得到什麼?”
趙四海說到這,指了指不遠處北靈城中心的一座高塔,輕聲道:“北靈城,畢竟還有那位坐鎮著,所以既然已經暴露了,那麼我就讓事情鬧大,鬧得人盡皆知,這時候,人們反而會懷疑,這消息到底是真,還是假。”
“但我們這樣,獲得寶藏的機會也不大吧?”趙英問道。
“有機會,總比沒有機會要好,英兒,你要記得,我們趙家,是商人!”
“玄水密窟看似利益很大,但對我們趙家來說,說大也不算大,與其盲目地在此相爭,最後為了九鼎宗做嫁衣,還不如果斷選擇放棄,英兒,不要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要學會權衡和捨棄……”
城牆上,趙四海嘮嘮叨叨地說著,而一旁地趙英,也懵懂地聽著,不遠處的湖面上,人群卻在逐漸減少,似乎已經有不少人潛入水下,但這一切,卻仿佛和城牆上的二人沒有任何關系似的……
玄水密窟中央,一處漆黑的屋子中,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刻著各色各樣的符文,這些符文,散發著點點熒光,在黑暗地屋子中,仿佛跳動的冤魂。
而這些符文的中心,卻是一座白玉祭壇,祭壇之上,擺著一顆心髒,心髒之上,有九個孔洞,伴隨著心髒地每一次搏動,九個孔洞中,都不斷噴出一股股黑氣,氣息中帶著死亡、腐朽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栗。
在祭壇面前,一名女子雙膝跪地,渾身赤果,從後方看去,女子的身材很好,翹挺的臀部,纖細的腰肢,雪白的後背兩旁,隱隱可以看到兩團雪白渾圓的輪廓。
女子的旁邊,一席黑袍散落在地面上,此時,女子美麗的面孔之上,充斥著聖潔、神聖的味道,口中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忽然,女子身子微微一顫,口中咒語戛然而止。
“那群蠢貨!”女子雖然是怒斥,但聲音聽上去,卻仿佛在發嗲一般,嘴角更是微微翹起,紅唇微張:“不過,這消息哪怕洩露出去,趙四海也會幫著我掩蓋吧,是時候關閉入口了。”
女子右手抬起,手中,多出了一道黑色符菉,輕輕將符菉碾碎,她便重新俯下身去。
“商人,真是可愛的商人。”
……
“怎麼回事?”陳執站在一處甬道口,側著頭仔細傾聽。
就在剛才,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大堆吵雜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很快便消失不見。
莫非是幻覺?
陳執皺眉搖了搖頭,旋即不再去想,探出頭,看向不遠處的甬道口。
對於這條路,陳執極為熟悉,就在兩個時辰前,他剛從這裡走過,他清楚地記得,這條甬道的盡頭,便是南部寶庫的大廳。
不過此時,甬道拐彎處,一名枯瘦老者盤膝作者,老者干瘦的驚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干屍一般,不過陳執卻不敢小瞧此人,在鄭橫的記憶中,他得知這名老者姓竇,人稱竇老,來歷連鄭橫都沒弄明白,只是知道這老者修煉一種極為邪惡的功法,便是鄭橫平時對這老者都是能不招惹就盡量不招惹的。
至於大廳中的三人更是都是有來頭的人,其中一名仲姓修士出自萬法門,擅長陣法,若是給其一個時辰布下大陣,便是獅發老者都奈他不何,另外兩人雖然實力不如竇老和仲姓修士,但一個是出自合歡宗下屬修仙家族潘家的修士,修煉的是陳執極為熟悉的合歡宗功法,另外一名高瘦老者,則是萬法門下屬修仙家族龐家的一名修士,實力都不弱。
雖說仲姓修士肯定是在破解寶庫禁制,但同時面對另外三人,如果正面攻擊,陳執絕對不是對手。
又看了盤膝坐在地上的竇老一眼,陳執目露沉思之色,緩緩退出了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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