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重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他的面前,竟然站著一名英俊男子,這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六七的年紀,不過合歡宗一些修煉功法大多具有養顏功效,倒是看不出此人真實年齡。
不過陳執心中,對這男子卻是無比感激。
若不是這人,他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的目光,越過面前男子,落在了門口站著的那人身上。
這男子身著黑金色法袍,頭戴金絲冠,面容白俊,身上帶著一種久居高位的威嚴,從相貌上來看,湯河和男子並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只是眼神中那股陰冷,卻頗為神似。
此時,湯丞的目光,卻是落在陳執面前的英俊男子身上,雙眼微微瞇起,一道殺意一閃而逝,冷冷道:「孟梵天,你確定要庇護這個小子?」
孟梵天嘴角微微一翹,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淡淡道:「湯師兄,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這裡可是合歡宗重地,雖說這小子才剛進入內門,但也是合歡宗的正式弟子了,我好歹也是宗內的執法管事。」
說到這,孟梵天話鋒一轉,冷哼道:「你這可是打我的臉啊,而且,你當合歡宗的門規是什麼!」
湯丞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掠過陳執略帶驚恐的面容之後,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說道:「這小子殺了我的兒子,殘殺同門,已經犯了門內禁忌,孟梵天,你如此庇護這個小子,莫非這事情是你指使的?」
「哦,你兒子被殺了,關他什麼事情,你有何證據證明是這小子殺了你兒子?」孟梵天右手一揚,「啪」地一聲打開扇子,淡笑著問道。
「需要什麼證據麼?」湯丞冷笑一聲,一指陳執說道:「這小子僅僅只有黃級靈根的資質,一年多前還是煉氣三重弟子,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的實力直接飆升到了凝神兩重,你認為,一個黃級靈根的弟子,憑什麼在一年內直接晉陞四重修為,還突破了凝神瓶頸?」
孟梵天微微色變,他來之前並沒有仔細關注過陳執的宗卷,現在聽湯丞一說,這陳執似乎很有問題啊。
就在這時,兩人根本沒有那正眼去看的陳執,忽然開口了。
「這算什麼證據,笑話!」
湯丞目光一冷,滿是殺氣地看向陳執,已經有很久,沒有凝神期的弟子敢這樣對他說話了,更何況,這小子還是殺死他兒子的重要嫌疑人!
而孟梵天卻是笑了,再看陳執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讚賞。
「陳執見過兩位前輩!」
此時,陳執也完全冷靜了下來,內心經過激烈的鬥爭之後,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看湯丞的神情,明顯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了,可以說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他能夠依靠的,唯有面前明顯和湯丞不對路的孟梵天了。
既然如此,陳執索性豁出去了,只見他微微一拱手,冷冷一笑道:「湯前輩,你剛才所說的,完全是無稽之談!」
「哦?願聞其詳!」孟梵天笑得更開心了,他別是看到湯丞那鐵青的臉色,恨不得拍著陳執的肩膀說兩句「後生可畏了。」
既然開口,陳執也懶得理會湯丞那殺人的目光,冷冷說道:「湯前輩既然認為我一年連續晉級是因為殺死湯河所得,想必是猜測我得到了湯河儲物袋中的一些東西吧,那麼我倒是要問湯前輩了,既然我能夠在一年內連續進階,為何湯河卻不能,我和湯河的資質,可是一樣的。」
不等湯丞說話,陳執繼續說道:「而且我進階煉氣五重之前,人還是在天水澗,這點,天水澗舵主張永可以作證,莫非湯河是死在天水澗麼?」
湯丞冷哼一聲道:「你離開天水澗,回到外門的時間總共花費了一個月,你這一個月地時間,去哪裡了!」
「果然查的很清楚啊!」陳執暗歎一聲,心中對此卻沒有任何意外,對此亦是早有對策,對著孟梵天一拱手道:「請問孟前輩,外門弟子完成任務之後,只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回到外門,中間這段時間,是自由時間吧?」
「正是。」孟梵天裝出一副公正裁定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
他話音剛落,陳執猛地一拍手,長吁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湯前輩亦無法拿晚輩離開這段時間刁難了,那麼我就放心了。」
兩人一唱一和,頓時將湯丞氣了個半死,他眼中凶光更盛,一字一句道:「我問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
「晚輩這段時間,在天水澗外發現了一處洞府,這洞府明顯是一位築基前輩坐化的洞府,只可惜,晚輩在裡面只尋找到了兩枚凝神丸和幾瓶升仙散。」
陳執胸有成竹道,與此同時,他一翻開儲物袋,從裡面拿出幾瓶升仙散,這些升仙散都是赤炎頭陀儲物袋中獲得,瓶子的花紋年代一看便是一百多年前的,以湯丞和孟梵天的眼力,當然看的出來。
很明顯,湯丞的眼中多出了一抹疑惑之色,陳執抓住這機會繼續說道:「凝神丸,晚輩衝擊凝神已經吞服,至於晚輩為什麼能夠連續晉級,主要的原因便是晚輩在天水澗時,從殺死的散修儲物袋中獲得了一枚奇異的果子。」
說著,陳執便將「火蛇果」詳細描述了一番,以湯丞和孟梵天的見識,一聽頓時明白了。
孟梵天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搖頭道:「的確,這果實名為火蛇果,內含極為精純的靈力,就算築基期服用都有顯著效果,你服用了這果子之後,從煉氣四重達到煉氣五重卻是足夠了,而且按照你的描述,這火蛇果明顯有一些年份了,想必你服下之後,多餘的精純靈力便儲存在你丹田中,這樣你一個月達到凝神二重修為,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釋。」
湯丞略一思索,眼中閃過一道狡黠,忽然哈哈大笑道:「果然,果然是你殺了我兒子,我兒子前段時間離開合歡宗,便是告訴我找到一個寶貝,想必這寶貝,就是火蛇果了!」
這種明顯的栽贓和套話,陳執怎麼可能會上當,若是他沒反應過來直接說出湯河儲物袋沒這東西,恐怕就中了湯丞的計謀了。
不過沒等陳執回話,孟梵天卻是冷冷一笑:「湯丞,你想栽贓嫁禍,也要找點靠譜的,既然你兒子有火蛇果,當初為什麼不說!」
陳執沒有接口,不過臉上不屑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湯丞還想說話,卻見孟梵天一擺手,淡淡問道:「湯丞,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若是你再拿不出什麼證據來,恐怕這事情就算鬧到掌門那,理虧的也是你!」
這句話,明顯擊中了湯丞的軟肋,可以說他來找陳執,就是打著寧可錯殺發洩憤怒的目的,卻沒想被孟梵天跟上了,而且現在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恐怕別人早已經通知了掌門了。
就算以湯丞的身份地位,當著掌門的面殺死一個內門弟子,也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此,湯丞反而冷靜下來了,瞥了一眼陳執說道:「我來之前就已經調查過,這小子,在外門和我兒子有仇,而且,外門中最近也只有他進階凝神,也就是說,這樣,還不能說明什麼麼?」
「哈哈哈哈!」陳執聽後頓時大笑。
「你笑什麼!」湯丞感覺他快被氣瘋了,心中對陳執的殺意更是達到了鼎盛。
陳執也不在意對方滿是殺意的目光,冷冷一笑:「湯前輩說的笑話真好笑,外門中,湯河得罪的人多的去了,又何止晚輩一人,而且,晚輩回到外門的時候,還是煉氣五重,這點外門管事耆老可以作證,莫非湯前輩認為,煉氣五重的我有實力殺了湯河?」
說著,他一拉儲物袋,直接拋給湯丞,冷冷一笑道:「湯河的實力,湯前輩恐怕再瞭解不過了,晚輩全部身家都在這儲物袋中,湯前輩可以檢查一遍,若是湯前輩還認為晚輩私藏,盡可搜身!」
陳執這話雖然說得是大義凜然,但是心中卻是僥倖異常,若不是《噬魂天書》第二重開啟了黑霧空間,他這時候哪裡敢這樣做,不過他相信,以《噬魂天書》的神秘,哪怕是湯丞和孟梵天,亦是無法察覺。
湯丞狐疑地看了一眼陳執,一揚手便抹去陳執儲物袋上的烙印,仔細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陳執身上的好東西可是全部都放在黑霧空間中,儲物袋中,除了兩瓶升靈散,就只剩下幾枚玉簡和一桿法器都算不上的幻魔旗,還有就是煞神劍了,如此含酸的身家,連湯丞和孟梵天二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湯丞,我記得你的絕命拐都給你兒子了吧,而且我還聽說,你還將『三寸釘』的符寶都給你那寶貝兒子了。」
孟梵天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陳執說道:「以這小子身上這點東西,而且他修煉的,似乎還是下品功法,別說沒進階凝神了,恐怕這小子就算進階凝神,都不是你兒子的對手吧。」
湯丞愣愣地拿著儲物袋,一言不發,只是緊握著的雙手,幾乎要將陳執的儲物袋直接撕裂了。
一時間,房中三人沒一人開口,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掌門駕到,讓開,全部讓開!」
聽到這聲音,陳執心中不由地狠狠鬆了口氣。
看樣子,今天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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