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詳而寧靜的教皇廳內,光線顯的有幾分晦澀。外面燦爛的陽此,似乎對這個諱莫如深的方寸空間也不自覺地表現自己的謙卑。
鐵靴踩踏在佈滿五芒星走廊上。聖光騎士團的金色鎧甲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紅衣大主教貝利微微躬著身子,跟在教皇廳守衛的身後,心裡同時默念著尼克大主教的囑咐。儘管如此,在想到即將要面對的那個身影時,他還是有幾分擔憂。
在一個。鐫刻著兩個,五芒星的古老鐵門強,兩人停下。儘管隔著一層厚厚的鐵門,守衛還是以自己最恭敬的姿態整理好衣著,躬身道二「陛下。紅衣大主教貝利求見!」
古老的鐵門無聲地打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面淡淡傳來:「進來吧!」
守衛身體一挺,給貝利讓出道路。紅衣大主教深吸一口氣,抖擻精神,舉步往裡面走去。守衛這才跟在他身後。
光線暗淡的房間內,簡單地放置了兩個書架,上面是用不知名的木料雕刻的古樸軸卷,卷軸已經許久沒有人翻動,只是上面依舊一塵不染;在空氣中蔓延著。
擺放著兩個。卷軸的書案後面,須花白的老人疲憊地靠在黑的桌子上,身上穿著灰色的普通魔法長袍;他似乎有點疲憊,一雙眼睛沒有完全睜開,眼皮抖了抖這才望向兩人,等待瑰見者的開口。
這個看起來瘦弱到了極點,似乎隨時都可能回歸神的懷抱的老人,讓人不免擔憂他的狀況。但是也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就這樣虛弱地靠在這張椅子上的時間甚至過了血、狼兩族《避世條約》的存在歷史。光是他所存在的歲月,就已經是一本史詩級的傳奇。
他還會留在這個位置上多久;這答案也許只有神明和他自己直道。
貝利雙膝著地,身體向前俯下,整個人趴在地上:「陛下,我有罪!」他盡可能地克制心裡的一切負面情緒,將生在碎石營地的事情詳細說出來;只是在敘述費恩斯和塞耶夫的時候他難免還是有幾分精神上的波動。至今,對於塞耶夫的決定他依然無法釋懷,而對於費恩斯的目中無人更是懷恨在心。
直到他完成自己的懺悔,微微抬起頭來的時候現老人已經微微閉上眼睛,臉上帶著幾分睏意。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停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貝利身後響起:「陛下,您的孩子塞耶夫求見!」
貝利身體猛地一震,連忙轉頭看去。見到的是站立在門口等待的紅衣大督教。
「進來吧!」良久,教皇才微微地開口,彷彿是在歎氣。
塞耶夫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囂張的大督教就算是謹慎地前行讓人看起來也有幾分螃蟹過街的味道。不過,他的目光始終是停留在地上的。
在教皇廳已經十幾年的他,早已經明白:在這個老人的面前,一切的心機和態度都是那麼微不足道。他所需要做的正如尼克認知的那般,保持自己的恭敬和謙卑這就足夠了。
「塞耶夫,這一次的歷練死了一百多名主教您知道嗎?」老人再次睜開眼睛。
紅衣大督教一手放在胸口,低下頭。應道:「是的,陛下!」
「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老人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探討。而下面的貝利心裡一喜。「是的,陛下!歷練的方案每一次都是我提出並且呈交給陛下您確認的,對於這一次歷練的事情也不例外,塞耶夫這次來就是希望能夠在您面前桿悔這一次的過錯!」塞耶夫不急不緩地開口道,口氣了並沒有一絲的慌張。
「哦,那當時確認了嗎?」教皇再次問道。
「是的,陛下!」塞耶夫依然低著頭,認真地回答每一個問題。
「看來我真的是忘記了!」老人費力地動了動身體,讓自己舒適一點。雙手放在扶手上:「那責任在我啊!」老人長長出了一口氣:「提交申請那是你的本職工作,對於你的盡忠職守應該收到嘉獎。如果你有空的話,一會陪我一同向勇敢的主教們祈禱吧,希望他們的靈魂能夠走出無盡的黑暗,重新回歸神的懷抱!」
「塞耶夫遵命!」塞耶夫躬身站立在旁邊。他本來是要將生在碎石營地的事情稟報上去的,但是看到貝利在場,這已經沒有必要了。
紅衣大督教再清楚不過,以貝利的心性不可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唯一的解釋就是尼克教他的。
而在眼前這個老人面前二貝利說的話是真是假或者多了什麼成分,這不是紅衣大督教需要擔心的。
「貝利老人開其道。
紅衣大主教頓時趴在地面上,像是一名等待宣判的犯人。
「這一次的意外責任全在我。至於你說的那個主教也沒有什麼過錯。只是,你違反了聖地的法規。我將代表教皇廳給與你一定的懲罰。你願意嗎?」
貝利身體一顫,把身體壓得更低。心裡卻是異常不甘,為什麼塞耶夫和費恩斯的事情沒有追究,而他沒有傷到費恩斯卻需要收到懲戒呢。
在紅衣大主教想來,這是**裸的偏袒。只是,此時他的心裡依然急著尼克的囑咐,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這樣吧。留下你身上的紅袍,重新做一名普通的牧師。好好修習教廷的法規,你願意嗎?」
消除紅衣大主教職務!
貝利心裡猛的一沉。幾十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坐上這個位置,如果重新回到普通牧師的位置上,那原本被他踩在腳下的那些人會怎麼看他。會怎麼報復他?自尊心極強的紅衣大主教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待遇,更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他突然猛地抬起頭幕,眼睛裡帶著委屈和憤怒,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憑什麼,我沒有犯什麼錯;你憑什麼就錄奪我的地位,我不服!」此時的貝利已經把尼克大主教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猛地站起來,盯著瘦弱的老人。